第二四一章 強敵襲擊忘憂谷 紫羅衫命懸一線
所幸,這些天,忘憂谷一片寧靜,這種寧靜確實是遠離塵囂的寧靜,決然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幻影、賽天嬌二人逃逸之後,對忘憂谷秋毫不犯,或者說,雲飛揚早已忘記了這件事,而妙手空空總是捧著酒壺,似乎酒壺裡有一個屬於他的乾坤。
他再也沒有提關於上官彤兒的事了,甚至也沒有追問雲飛揚關於蒼月煙在哪兒,去哪裡可以找到蒼月煙,然後打聽上官彤兒的下落。
蕭湘始終是秉承著天真爛漫的性格,看上去無憂無慮的,雖然對雲飛揚心儀越濃,但此刻得以陪伴在他身邊,又沒有第二個女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有時,在雲飛揚練功之後,硬拽著他在忘憂谷中遊玩,她宛若孩童般,嬉鬧歡笑,雲飛揚看著蕭湘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蕭湘,心中亦是不免泛起一絲漣漪。
但這種心悸只是瞬間的,他非常清楚,他與蕭湘的關係,是不太可能有進一步發展的。
感情的貧瘠土壤里,不可栽種芬芳的玫瑰。否則,只會深深地刺痛兩個人的心。
愛情不屬於寂寞空虛,愛情是理性與感性邊緣的結合體,理性地正視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性地拉近兩人的距離。
雲飛揚雖然不是感情豐富之人,但是這種關係、距離尚算能夠保持理智。若是執意將本是天涯海角的距離感性拉近在咫尺之間,當有一天意識到,便是一種毀滅地傷害。
與其將來承受痛楚,不如此刻理智保持距離。
在忘憂谷的日子,雲飛揚的確得以暫時地忘憂,每一天充實地修鍊劍法,提升武功,倒也沒有過多去想那些令他憂思的事兒。
可是,日子不會一直這麼沉寂下去……
「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響徹整個忘憂谷,幾乎是將整個忘憂谷掀動似的。
雲飛揚正在石屋裡練習石壁上的形墳訣,而妙手空空正在一旁斜躺在石塊上,用手肘撐著腦袋,有一口每一口地砸吧著酒壺中的香醇的酒。而蕭湘在角落一旁撥弄著幾顆光滑的小石子。
當這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幾乎將妙手空空整個人彈了出去,他一個趔趄站起身,驚愕地罵了一聲:「去你娘的,晴空霹靂啊!」
雲飛揚保持足夠的冷靜,將巨劍一提,倒提在身後,劍眉一沉,低沉道:「師父,似乎是有人殺來了。」
「有人殺……」妙手空空含在嘴裡的一口酒,「噗」噴了出來,差點嗆得他身子亂顫,調整了一下情緒,不敢相信地道,「怎麼可能?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膽敢擅闖我忘憂谷!」
雲飛揚隱約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氣襲來,讓他握緊了巨劍,幽幽地道:「只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妙手空空罵罵咧咧一句:「奶奶個熊,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活膩的歪瓜,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簡直是不想活了!」說話間,他邁開步子,大踏步走到石屋的大門。
「嘎嘣!」
一抬手拉開大門,可就在那一瞬間,一個偌大的身影一頭栽倒進來,與妙手空空撲了一個滿懷,一股血腥瀰漫而來。不待妙手空空回過神,他已然感受到自己雙手摸到一把黏糊糊的東西,他是縱橫江湖的老槍,自是知道那黏糊糊的東西不是別的,是血!
而撲倒在他懷中的人一身是血,滿臉也是血,儼然一個血人。
妙手空空緊皺眉宇,終於看清了這斑斑血跡的「冒失鬼」,頓時臉色大變,驚然道:「上官鴻?怎麼會是你?發生了什麼事?」
雲飛揚已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對蕭湘一努嘴,示意她躲起來,然後飄然上前,一把抓住上官鴻的胳膊,緊皺眉宇,焦慮地道:「上官前輩……」
「簌簌……」
羽箭如同雨點般落下,「篤篤……」射在石屋上,但射不穿石屋的堅硬石頭,只好紛紛落在了地上。
妙手空空早已一把將滿身是血的上官鴻拽進了石屋,而雲飛揚亦是不失時機地將石門關上,身子擋在了石門處,從石縫中朝外看去。
只見忘憂谷早已是人山人海,但是皆是蒙面黑衣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面孔,而且他們都是強弓勁弩,甚至有些弓箭上已經是搭上綁有硝石的羽箭,若是那些硝石射來,再以火引燃,必然使得石屋爆炸。
雲飛揚見此,不由得心中一凜,木然神情看向了妙手空空,又焦慮地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上官鴻。
上官鴻終於喘了一口氣,抬起血肉模糊的手,一把搭在妙手空空的肩膀,用著微弱的聲音,顫抖地道:「妙手……空空……他們……他們為了伏羲……伏羲琴……和神兵譜……」
妙手空空不由得責怪道:「閉嘴,別說話,都什麼時候了,還什麼伏羲不伏羲的,讓我給你止血!」
上官鴻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勉強的笑,目光看向雲飛揚,「伏羲琴和……神兵譜……在……在這裡……」
他抓著妙手空空的手,摸索向他的懷中,不多時,從懷中取出一方血跡斑斑的看上去是羊皮的地圖,「太……太湖底……」
……
「哧!」
一道通紅的火光猶若一條長龍從遠處射來,「篤」不偏不倚,釘在了洛陽城西郊外這座別院。
火苗隨風搖曳,不一會兒,點燃了別院的竹木,然後借著秋風,「嗶啵嗶啵」燃燒了起來。
「哈欠!」雲飛揚被一陣嗆鼻的煙氣嗆得打了一個噴嚏,冷不丁的頓時警覺起來。原來自己昨夜端坐在屋檐上喝酒,不知不覺太過於疲憊,已然睡了過去。
他一個噴嚏驚醒過來不打緊,可只見別院火光熊熊,遠處不斷射來帶著火苗的羽箭。
「糟糕,不好!」雲飛揚暗自驚叫一聲,翻身跳下了屋檐,大喊一聲,「花月樓,不好了,快醒醒!」
因為此時正好是晨曉時分,有人說,人在晨曉時分睡得是最沉的,也是防備最弱的時候。雲飛揚自是沒有料到勁敵選擇這個時候發動了攻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