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刀落魂斷驚風雨 俠義當先氣凜然
刀光一閃,鮮血飛濺。
青十三娘失魂落魄,驚呼一聲:「不要!」
說時遲,那時快。柳三刀玄鐵鋼刀抬起,當空劈下,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顆腦袋順著他的鋼刀劃出一道弧線,「骨碌」滾落在了地上。
青十三娘一陣眩暈,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在地上,但已然身體撲在了被柳三刀推在地上的屍身,汩汩噴涌而出的血水。
柳三刀熟視無睹,冷然嗤之以鼻,絲毫沒有因為自己這一刀落下而毀了一條性命而感到有一點心跳。他這樣的人,殺人已然麻木了,殺一個人就如同殺一隻雞那麼簡單。
「夫君、夫君……」青十三娘抱著丈夫的身首異處的屍體,悲慟不已。這一幕已然嚇壞了她的兒女,早已是嚎啕大哭起來。
柳三刀一邊吹著玄鐵鋼刀上的血水,一邊冷然睥睨了一眼兩位在嚎啕大哭的孩童,用著輕然地話語對一旁的黑袍殺手喝道:「殺!」
那黑袍殺手得令,掄起手中的一把長劍,照著兩位孩童的咽喉刺去。
青十三娘面對自己丈夫突如其來慘遭戕害,還沒有從喪夫的悲慟中回過神,一對兒女又陷入危險之中。
長劍當空,冷鋒如電。
「哐!」
一聲清脆的低吟,寒星激射,那把劍不知被什麼東西震蕩開去,從刺向孩童咽喉的一寸之處被震飛。
「卑鄙,這麼多人竟然對孩童下此毒手。」空氣中一聲冷酷的話語,伴隨著空中人影抖落,已然一道青影落下,不待黑袍殺手回過神,青影一閃,如同鬼魅一般,三下五除二地將孩童探手抓了過來。
柳三刀皺起眉頭,就連他都幾乎沒看清這一道青影是什麼來頭。因為這一道青影疾如閃電,而且身法步法極其詭異,他幾乎是從黑袍人之間穿梭而過,迅雷不及掩耳,將青十三娘的一對兒女奪了回來。
待眾殺神部落的黑袍殺手們回過神,他們之間已然站立著一位俊朗的青衫少年,英氣勃發,冷峻面孔,冷眼掃視了一圈這些黑袍殺手。
「青衫少年?劍客雲飛揚?」柳三刀愕然之餘,不由得上下仔細打量了幾眼來人。
來者正是雲飛揚,不多時,從古道走來一位婀娜多姿的曼妙少女,但是面戴著紗巾,看不清面孔,不過從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看來,她必然是一位絕色美人。
她,萬古樓東陵君花月樓。
柳三刀一行黑袍殺手都是目瞪口呆,盯著挪動玉步,款款走來的花月樓。
原來,此行是花月樓從黃陵山回往洛陽城,雲飛揚因為擔心花月樓的安危,於是,決意送她回洛陽城。
這一路走來,恰好經過此處,遇到了柳三刀一行黑袍殺手在此行兇作惡。俠肝義膽的雲飛揚眼看那麼幼小的孩童都要慘遭毒手,便挺身而出,仗義相助。
「花月樓?」柳三刀更是詫異不小,將手中的玄鐵鋼刀略微傾斜,刀尖垂在地上。
而青十三娘依舊匍匐在丈夫的屍身上,悲痛欲絕。
雲飛揚、花月樓同時出現在柳三刀的面前,這的確是令他匪夷所思的。或者說,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而且從雲飛揚與花月樓的關係看來,他們並不像是偶遇,更像是結伴同行。
雲飛揚斜睨了一眼柳三刀,又看了看這些手持兵器的黑袍殺手,冷冷地道:「這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會如此心狠手辣?」
花月樓輕然地道:「殺神部落,一個神秘而兇殘的殺手組織,曾經盛極一時,但近些年有些衰落。這些人都是殺神部落的殺手,從其衣著來看,是天級別的殺手。」
「天級別殺手?」雲飛揚在蒼莽山遇到了幾乎江湖上各種各樣的殺手,但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天級別的殺手,故而有此一問。
「沒錯,殺神部落,殺手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級別,以天級別為最高,其次是地級別、玄級別、黃級別,他們身穿黑袍,正是天級別殺手的象徵。」花月樓相當於就是一本活的花名遺卷,這些詳細的信息,當然不是她見識過殺神部落,而是花名遺卷有所記載。
「啪啪……」柳三刀鼓起掌來,狡黠地一笑,說道:「不愧是花家萬古樓東陵君花月樓,果然是名不虛傳。在下佩服得緊。」
花月樓瞥了一眼柳三刀,傲然道:「柳三刀,一把玄鐵鋼刀,江湖傳聞,殺人不過三刀,從未失手。」
「過獎、過獎,但在下這一次卻是一再失手。」柳三刀幽幽地道。
「哦?玄鐵鋼刀柳三刀也有失手的時候?」花月樓將信將疑地反問一句。
柳三刀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對,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人不可能總是那麼順手。」
「小女子倒是好奇,什麼人如此厲害,能夠讓天級別的殺手柳三刀失手,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花月樓恬然一笑,說道。
「她的確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不過,她已經活不長了,她的命都已經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勾了。」柳三刀胸有成竹地說。
花月樓依舊淡然笑了笑,「只可惜,如果她能躲過一次又一次地追殺,那麼她遇到同樣的追殺,也一定會逢凶化吉。」
「希望如此!」
「呵呵,的確如此。」
雲飛揚聽著花月樓與柳三刀你一句我一句地談論著,想要插嘴也插不上,但越聽越是覺得頭大,原本聽她二人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說到最後又好像在說同一件事。並且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得出,柳三刀想要追殺的人,花月樓也知道那個人。
「他們在追殺什麼人?」待二人終於沉默下來,雲飛揚開口便問花月樓。
花月樓莞爾一笑,「殺神部落一直在追殺一個人,但在我看來,事實上,他們在撈水中之月,摘霧中之花。最後必然是一場空。」
雲飛揚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更是好奇地問道:「什麼水中月、霧中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