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 鐘樓撫琴白衣人 驚聞陰陽乾坤手
琴音繚繞,絲毫沒有因為柳天松站在屋頂上的呼喊而停止。實際上,他並不知曉,自從古琴居血案之後,近半個月以來,烏鎮出現兩件怪事:其一、進入古琴居的武林人士沒有一個活著走出來;其二、夜半子時烏鎮上空響起悲戚的琴聲。
這對於烏鎮的每一個人來說,早已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沒有知道進入古琴居的武林人士到底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夜半子時彈奏如此悲涼的琴是何許人也。
最開始,烏鎮的人尚且有些忌憚,甚至會猜忌是不是古琴居的冤魂索命而來。但是只要不靠近古琴居,烏鎮一如既往的平靜異常,漸漸地,烏鎮的人也就習以為常。
縱然夜半子時琴聲響起,大不了關緊房門,躲在被窩裡,裝作沒有聽見。但是初來乍到的神刀門少主柳天松卻是不一樣,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是蘊藏某些玄機。
世上不可能有鬼神,那麼,不管是進入古琴居再也沒有活著走出的武林人士,還是夜半子時琴聲響起,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故弄玄虛。
站立在屋頂上的柳天松更是肯定自己的判斷,他非得要瞧一瞧,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荒唐。
「叮咚……」
琴音似流水,一曲彈奏完畢,又是一曲。「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想不到琴音末了,竟是傳來銀鈴般的聲音,一邊彈奏著琴,一邊吟唱著千古絕唱曲調。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柳天松聽聲辯位,終於從那繚繞的琴音之下,通過吟唱的這首曲子里,聽出了傳來曲調的方位。他抬眼望向東邊的一座高樓,那是一座鐘樓。
遠近聞名,烏鎮首屈一指的古建築鐘樓,相傳鐘樓之上,藏著警醒世人的神鍾。但到底有多少威力,從來沒有人見識過。
因為鐘樓上的古銅鐘早已是有些歲月的滄桑,已然有些破損。而鐘樓也是屹立在烏鎮的一大瑰寶,儘管傳聞多少往事,但也沒有人去觸碰那些塵封的舊事。
柳天松倒提一口真氣,縱身一躍,從他所在位置的屋頂,朝著東邊的鐘樓飛縱而去。依稀之間,在鐘樓之上,隱約有一位撫琴的白衣人,尤其在夜空下,白衣翩然,竟是顯得有些醒目。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撫琴的白衣人閑庭信步,悠然地端坐在鐘樓之上,面前擺著一方木桌,木桌上擺著一把古琴,青蔥玉指,拂柳般撫琴,便是傳出悲戚的音律。
柳天松藝高人膽大,握緊落葉刀,單手撐著屋檐,翻身上了鐘樓。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哼,向東流……」琴聲戛然而止,一切歸於沉寂,再也沒有了琴聲繚繞,而柳天松剛好落在她的身後。
柳天松劍眉一沉,手中的落葉刀刀光一閃,指著白衣人,低吼一聲:「敢問閣下是什麼人?大半夜的為何在此撫琴?」
他之所以亮出兵刃,生怕對方一時之間便是偷襲出手,自己防備不及,反遭毒手。尤其是他確定這位白衣人撫琴之下,竟是能夠將音波震開,化作四面八方都響起,這等功夫,早已是驚世駭俗。他可不能小覷對方!
「哼,神刀門,沽名釣譽,殘害古琴居一百二十一條無辜性命,有辱武林正派聲名。你不該來問我,而是去問你爹!」聲音極其陰森,好像是索命的閻羅,陰冷得令柳天松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你不要污衊我爹,殘劍壺酒青衫少年殺害了我爹等一干武林人士,我此番前來正是為了報仇而來。而且我相信古琴居一百二十一條人命,都是青衫少年所為!」
「放屁,你們柳氏父子,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什麼青衫少年,都是你們編造的謊話,今天,我就要為古琴居上下一百二十一條人命討回公道。」白衣人話音未落,早已轉過身,一頭披散的頭髮,那張白得透明般的面孔,沒有一點血色,而且探手一揮,亮出了白骨森森的指甲爪子,疾影一閃,抓向柳天松。
柳天松橫刀一擋,刀鋒一閃,被一股強大的真氣震得「噔噔」連退了數步,也是被白衣人一張嚇人的面孔而驚嚇得有些三魂不見了七魄。他手腕一沉,落葉刀凝聚一道勁流,「哐」一刀斫砍向白衣人。
白衣人的身影好像漂浮在夜幕中的精靈,不待落葉刀砍到,她早已飄身飛掠而起,旋轉身影,徒然又是雙手白骨爪朝著柳天松的天靈蓋抓下來。
柳天松大驚,回撤落葉刀,風捲殘雲之式,欺身而上,電光石火之間,已經與白衣人交手四五回合,但是白衣人輕功極其了得,根本輪不到柳天松的落葉刀沾到半點衣衫。
「嗯哼,柳家小兒,倒也有點修為。今天就讓見識、見識陰陽乾坤手的厲害!」白衣人怒喝一聲,一時之間,雙手揮出的白骨一陣火辣辣,待她換手揮來之際,又是一陣冰寒刺骨。
「陰陽乾坤手?」柳天松大吃一驚,他出身武學世家,對於江湖上一些上乘的絕學,自是聽聞過一些。但是對於陰陽乾坤手,那是一門早已在江湖上失傳百餘年的高深莫測的絕世武功,怎麼會突然出現。
他心下大駭,若是遇上陰陽乾坤手,只怕今晚凶多吉少。陰陽乾坤手,一陰一陽,幻化白骨,據說具有顛倒乾坤的神話。
更為令人畏懼的是,這一門武功極其陰損毒辣,修鍊之人在極其陰寒之地修鍊,然後又進入極其陽熱之地修鍊,如此反覆,春夏秋冬,反覆修鍊,最後千錘百鍊,以成神功。
難怪見到白衣人的面孔竟是那般陰森森的白如紙,或許正是與她修鍊陰陽乾坤手有關係。
柳天松本來是見識不弱,但從白衣人怪異的身法招式,根本不能從武功路數上看出她的來路,只好見招拆招。但是這種鬥法,吃虧的只有他自己,幾次險些被白衣人精鋼般的白爪抓中身子,那白爪劃過肌膚,要麼是火辣辣地焦灼,要麼是涼颼颼的冰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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