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驚鴻一舞
可那酒還沒到昊焱手上,畫面中隱約可以看出是一處花園,一陣女子的嘻笑聲傳來。
到處人頭攢動,隨畫面轉首望處足有二三十個少年少女聚在一起,或嬌笑,或緊張,昂頭顧盼,神情間都有著期待和迫不及待。
原來窺視術還可以這樣運用。蘇紫是見識過青幻使用窺視術的,像個透明的水晶球,哪裡像言芷楓這麼風騷,弄的這麼寬屏,跟看電影似的,而且音響效果和畫面都有待改進…
正暗暗吐嘈,光華閃過,「電影」竟是清晰起來。蘇紫仔細一瞅,嚯!都是美人!看他們一個個身嬌柔弱的模樣,難道清一色的全都是君貴?!
透過別人的雙眼看出去,是一種奇怪的體驗,只見黑了黑屏,似乎是眨了眨眼,轉頭眺向前方一個大步走來,三十來歲腰懸配劍的白臉男子。
這男子一走近,便喝道:「誰是高毓?」
鏡頭拉近一步,福了福,聲音溫軟嬌儂:「妾身見過將軍。」
那白臉男子打量著她,笑了笑說道:「將軍不敢當,喚我落便好。你便是高氏小女?果真甚美,聽聞你特意前來獻上高西美酒,極善,都隨我來。」
「是。」輕盈的腳步聲紛響,眾人亦步亦趨。
「切記,見到大人時不可喧嘩,也休要自作聰明,焱大人的脾氣可不好。涼湯都服過了吧?」
「是的。」「服過了。」眾君貴歡快的應答,倒沒幾人將他的話當一回事,紛紛腳步輕快的隨男子登上了輕舟。
鏡頭遙遙投向湖心小亭,蘇紫忍不住納悶的問道:「涼湯是什麼?」
「避子湯。」言芷楓無意隱瞞,對上蘇紫愕然的神情,認真的說道:「昊焱她百無禁忌,呆會見到的若太過污穢不堪,你就先暫時閉上眼不要看。」說這話時,她眉宇間一派正氣凜然。
切!蘇紫險些沒控制住鄙夷的眼神,五歲逛妓院的人,好意思評價別人百無禁忌。只不過一次二三十個,也太誇張了。
她知道這世人這方面放縱隨意,心中暗忖著,昊焱不想要子嗣?以那些爵貴的想法,孩子不是應該多多益善么。那言芷楓呢,她的後宮佳麗那麼多,該不會早就當爸爸,嗯,爵父了吧?從來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那她和曦,她可是沒有喝過避子湯的……
呼了一口氣,蘇紫也不知自己是慶幸,還是遺憾?不想這些,言芷楓是打算等昊焱喝醉后再動手?會不會取了她的命?
就在兩人說話時,輕舟已經劃到離小亭不遠的地方,『電影』鏡頭內飄來一陣縹渺的、蒼茫的琴音,那悠揚高遠的旋律,剎那間便吸引了蘇紫的注意力……
湖水清幽,浮綴著點點陽光,輕紗飄揚的小亭一側,那高高的玉瓊台似卓立於水中央,一抹緋紅雲裳張飛開來。
優美起伏的韻律,靈巧舞動的身姿,像一種熱情與冷艷的交織,那雙宛如殘陽的血色赤眸,和一張無瑕的玉顏,令輕舟上本來有點竊語和喧嘩的少年少女們,瞬時安靜下來。
「放一分豪情,馳騁天地,難見穹蒼悠悠。」
舒緩清柔的嗓音,像一首揚起的曲調,靡靡而來,悠悠而去,仿若那旋轉於春雨中的微風,悄悄滲入心扉。
衣袖隨皓腕擺動,如溺水的蝶,赤足宛如水中漫步一樣滑過,驟然回身所劃下的緞彩,嫵媚輕柔中透出劍氣沁骨的英氣!
「舍一分柔情,遊戲人間,盡見塵世滄滄。」
畫面緊緊追隨著那抹緋紅的身影,似乎連呼吸都像忘了般,眼也不眨的看著那抹不真的幻采飛舞。
「心無鞘、難畫難描;纖指動、紅袖舞妖;笑嘆紅塵女兒幾多嬌?」
顧盼的眼,艷冶的彷彿久經紅塵,嫣紅的唇,如玉珠輕吐,聲不高亢,卻宏雅的環繞亭台,有種靡殤的,惑心亂魂的絕美。
「縱然相思已成殤,情無歸處,往事夢中休。」
一道流焰至她足底升起,驚如飛鴻地劃過漫舞的身軀,從那逸揚開的長長的蒼青色髮絲間飛掠而過,在身周劃下淡淡的細細的尾焰。
「莫道此生終堪負,玲瓏玉碎,甘行修羅道。」
當舞姿趨緩,琴音也隨著朗吟的聲划終,焰火旋飛一周,最後如突起時一般散逸於晴空,昊焱已回身定息。
「哧,」嗤笑從身後傳來,言芷楓淡嘲:「她倒是有夠逍遙。佳釀未至,便已醉態十足,呵,當真胸有成竹?」竟然有雅興在此吟詩獨舞!
「成什麼竹?」蘇紫猛然回視,瞪著眼兒,「說清楚。」
「沒,沒。」楓自知失言,訕笑著。
墨眸斜睨,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和防備,為她一句無心之言,竟像是退回了初見時的神色。
「瞎想什麼,我這不是來幫你對付她么?」言芷楓趕緊表明立場。
「你就不怕你的人,臨時改變了主意?」蘇紫意有所指。
透過畫面,她都能感覺到這個名叫高毓的女子,此時的震憾和心動。饒是她自己,方才不也轉不開眼?
如此的詩情才華,這麼驚艷的一舞,又身為爵皇,可謂得天獨厚的一個人,即使她殘暴不仁、濫殺無辜,又有多少人會在意這些?
這樣的人卻對千旋一往情深,兩人又是青梅竹馬,相知甚深……爵貴和爵貴在一起,也不是不能……啊呸呸呸!千旋才不會喜歡她!躲著她都來不急!蘇紫越想越是不安,不行,她得儘快離開闢城,不能再和言芷楓糾纏不清下去。
「她不會…」見昊焱回身進亭,楓正想說點什麼,卻被蘇紫打斷。突然握緊她的手臂,蘇紫皺眉說道:「言芷楓……那個,我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楓疑惑地側首看著她,還沒細瞅,便感覺到溫暖燙熱的呼吸撲到頰上,再一摸那張小臉,竟是觸手滾燙!
言芷楓連忙緊張的擁著蘇紫坐直。
「不知道…好像…很熱……」
蘇紫倒不是佯裝,她是真的不舒服。其實從上了馬車那陣起,就隱隱的難受,只是不甚明顯,還能置之不管。可現在頭暈的厲害,四肢乏力,身體里似有一股暖流在蠢蠢欲動。剛才想坐起身,才發覺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
太久沒有生過病,受傷不算,生病的感覺她都快忘記了。本來,以鳳君的體質和深厚的內力,怎麼會輕易生病?可現在,這癥狀很像是……
「可能是,重感冒。」
有言芷楓在身邊,蘇紫並不太擔心,隨即卻覺著鼻間濕潤,伸手一抹,舉到眼前一看……
言芷楓的臉色瞬間由白轉青,掌心光芒閃耀,連連施法檢查,那小巧的鼻子正不停地往外滴著殷紅的鮮血……
這一管熱血不打緊,卻是壞了兩人今日的計劃。楓手忙腳亂地治療一番后,小水流般的鼻血仍不見停歇,連忙領著屬下雞飛狗跳的往回趕。蹲伏在水煙閣後院湖邊的沐雲軒,也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進了內殿時,只見幔簾重重,護衛一臉嚴肅,婢女戰戰兢兢,屋子裡的氣壓極低。
「大人……」站在榻邊,沐雲軒心下奇怪,無緣無故怎麼說病就病?老醫官說是血虛氣旺,脈相不穩,單說上火又沒那麼簡單,鳳君體內似有兩股內息相剋,來勢洶洶,連楓大人都束手無策。
左思右想一番,沐雲軒遲疑的說道:「會不會和鳳君今日服用了螭蛟精髓有關?」
一語驚醒夢中人!
言芷楓低下頭,看著兩邊鼻孔都塞上了小布條,臉頰異常潮紅,這麼一會兒便病的軟趴趴癱在她臂彎中的人兒。
也怪不得言芷楓沒想到這裡來。
螭蛟生存於極寒之地,是以它本身乃是至陽之物,捉的這一條還是活了數千年快成精的公螭蛟,按說改善體質的效用更好。可她忘記了一點。爵貴屬陽,君貴屬陰,無論陰陽二體服下這至陽之物皆是大補,鍛造副銅皮鐵骨出來,可是對鳳君呢?
沒有哪本古籍記載過鳳君的體質,也許曦大人要了解的多些,現下看來,小丫頭即非純陽亦非純陰,倒可能是與平民的混雜體質相類。
難怪治癒術無用,她即不是生病也沒有中毒受傷,而是體內陰陽失衡。
陰沉了許久的臉色終於一霽,楓舒展了眉頭,喝退眾人後,對張著嘴兒急促且微弱的呼吸著,可憐兮兮的人兒輕喚道:「小乖,先別睡,楓想到辦法給你治病了。」
蘇紫模模糊糊地也是聽清了沐大熊的話,輕咳了兩聲后,壓著生疼的噪子瓮聲瓮氣地埋怨的道,「你不是說,喝了那個沒有副作用的嗎?」說完后,蜷成一團的身子不禁又往言芷楓懷裡縮了縮,被外界的寒冷刺激的她微微戰慄。
見她伸手似乎是想去拖被子,可是夠不著,言芷楓將她平放於榻上,拉過被褥蓋上,又給她換過塞鼻孔的布條,這才褪了自己的衣物,掀起被子鑽了進去。
攬過纖腰,蘇紫便一拱一拱的往她懷裡帖服上來,還舒服的輕吟了一聲。之前嫌棄言芷楓體溫高,現在體內的血液熱的都快沸騰了,貼著她就像貼著塊皮涼席似的,別提有多舒服。
言芷楓有點受寵若驚,小心的將她摟好,盯著那張開的唇瓣,因為發熱嫩紅嫩紅的,墨眸微微開闔間,眼神朦朧恍惚,燒得都有些迷糊了。楓不由得自責,可想到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又覺得口舌饑渴,得先跟小乖說清楚,以免惱了她,回頭與自己秋後算帳:「小乖,聽我說。是楓粗心大意,沒照顧好你,不過螭蛟精髓還是對你有好處的。現你體內陰陽失調,才會這麼難受,待楓為你紓解一番,怯除了燥性,便可引導你吸收藥力。別以為我在趁機欺負你,要讓你儘快好起來,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楓會娶你的,往後還會為小乖守身如玉,只要你一人……」餘下還有許多話,但在她忍不住覆上了暖暖的櫻唇時,便含糊不清了。
饒是蘇紫此時腦子不甚靈活,理解不來她的意思,可那是雙正解著自己本就只著內衫的手,和缺少氧氣,令她本能的掙動起來。好不容易小嘴自由了,連忙大口大口的喘氣,蘇紫吃力的睜開眼,是言芷楓,她要做什麼?
纖掌在她背後輕輕拍撫,細細的呼吸吹拂在她臉頰上,以及柔順的髮絲拂過肌膚,嘗夠了她的唇瓣,遊走的啄吻往下移去,力道放的很輕很輕。
「不,嗯~」身體敏感的一顫,意識又清醒了幾分。胸口的蓓蕾在舔潤中挺起,泛出些紅暈,言芷楓曲起一臂撐著自己的體重,整個人都鑽到被褥里去了。
沒見她難受的快死掉了,還對她做這種事,你xx是不是人啊?!蘇紫氣怒攻心,抬手想把胸口作亂的腦袋推開,可是力不從心。小手似在她頭頂輕撫,連按摩都算不上,摸索著又去揪她的耳朵,卻在她吮著稚嫩的小紅豆用力一吸時,頓覺心律不齊,險些被她吸走了魂去。
說句老實話,她的身體還有哪一處是言芷楓陌生的?羞澀、矜持什麼的,都顯得有些多餘。
蘇紫自然是不肯就範的,可她又能如何?再心不甘情不願,還不是被牢牢撰在了手心,一步步侵入,打磨乾淨她身上的刺,就等著如魚兒一般光滑的時候,半推半就的吞吃入腹。
這就像一場戰役,逃避不了,便只能直面。可她有什麼本事取勝?言芷楓這樣的敵人,詐降都沒用,非得讓她吃到了那口鮮嫩的,才能讓這頭貪得無厭的大灰狼鬆懈下來,才有可能求得一絲喘息和逃跑的機會。
這些只是蘇紫下意識的想法,快得一閃而過,更多的,是被高燒燒沒了數億的腦細胞,是被緊緊圈在懷裡,不停落下的吻與撫摸在她身上的指掌,是耳畔那人情動時濃濁的吟喚:「小乖,小紫,寶貝.……別怕.……放鬆……楓會讓你舒服的.……」
身下的衣物也沒了,情慾來勢洶洶,那帶著沁涼的薄唇游曳全身,便如細雨飄落,將燥火平息,舒服的她不由自主地乖乖躬仰起身,手指胡亂抓著床單,任由那雙唇鑽到嬌嫩的花叢中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