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百感交集
付老頭道，「不著急，我去上個廁所。」
「我帶你去。」付堯趕忙起身在前面領路。
「我去廚房看看吧。」邱慧敏攔住要去廚房的付霞，自己去了。
沙發上只坐著付家老太太和付霞，老太太望著外孫媳婦的背影，對著閨女嘀咕道，「挺像的啊。」
「什麼挺像的？」付霞面露不解。
「虧你還是過來人。」付老太太道，「你就沒法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你才剛到，屁股還沒坐熱乎呢，能看到什麼不對的？」付霞哭笑不得。
付老太太道，「糊塗蛋子，你就沒看到她有乾嘔？」
付霞回想了下道，「她這幾天是胃不舒服。」
然後驚詫道，「不能是懷孕了吧？」
「你以為呢？」老太太道，「我好歹生過你姐弟倆，比你有經驗多了，肯定是懷孕了，你這婆婆做的，真可以，搞半天，兩眼一抹黑。」
「我最近忙的很。」付霞看到付堯趕忙招呼他過來，旁敲側擊的問了一番。
「她沒說啊。」付堯是一問三不知。
「你個笨蛋，自己媳婦也不知道關心，她身體不舒服，你就不能帶醫院看看？」付霞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付堯道，「那我等會帶她去醫院看看。」
正準備開飯的時候，邱利海兩口子提著大包小包的來了，向付家老倆口表達了敬意。
兩家人熱熱鬧鬧的坐了一桌，付堯要跟著一起喝點紅酒，卻被付霞給攔住了。
付霞笑著道，「你們都是準備要孩子的人了，酒可不能再碰。」
「你也別喝了，這麼大了，還不懂事。」邱慧敏母親也跟著叮囑了一句女兒。
邱利海同付家爺倆，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吃好飯，付堯看邱慧敏在衛生間背著人乾嘔，走過去關心的問道，「上醫院看看吧？」
「不用，又不是生病。」邱慧敏笑著擺擺手。
「你怎麼知道不是生病？」付堯道，「去看看，我心裡也放心。」
「你看看這個唄。」邱慧敏笑著遞過去一根驗孕棒。
「這是？」付堯還是有點迷糊。
「哎，你不會連這個也不認識吧……」邱慧敏苦笑，付堯什麼都好，就是對生活中的許多常識，有點過於無知。
「我要當爸爸了？」付堯有點哆嗦，渾身打顫。
「高興嗎？」邱慧敏心懸下去了。
「我……」付堯有點手足無措。
「行了，大家都在那聊天呢，咱們不要在這裡了，大家看見也不好。」她笑的很勉強。
整個一整天，她都渾渾噩噩。
晚上，她先洗好澡，躺在床上，久久的睡不著。
付堯悄悄的推門，發現她還沒睡，歉意的道，「你還不睡啊？」
「嗯。」兩隻手抱著腿，沉吟了一會道，「我想了想，我覺得我們這個階段不適合要孩子。」
「怎麼了？」付堯道，「如果白天我給了你錯誤暗示，我道歉。」
「我覺得我們可能都還沒有做父母的心裡準備。」
「也許吧。」付堯拉開窗戶，點著了一根煙，望著皎潔的月光，良久才道，「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邱慧敏沒說話，等著他接著說。
「我希望知道我爸爸是誰。」付堯嘆口氣道，「雖然我有媽媽，我媽也很疼我，可是我覺得我和野孩子沒有區別，所以，後來我就下了一個決心，如果我將來有孩子，我絕對不會辜負他，陪著他走過人生的每個轉折，希望看著他長大。」
邱慧敏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可是，我怕我做不到。」付堯喃喃道，「我很害怕我會成為我父親那樣的人，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不敢斷定我將來會成為怎麼樣的人。」
「怎麼會呢？」邱慧敏柔聲安慰道，「我不知道叔叔和阿姨以前的事情是怎麼樣的，但是我相信我們倆可以經歷時間的任何考驗，不離不棄。相信我，相信自己，行不行？」
「相信自己？」付堯失笑道，「人生有時候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悲觀了？」邱慧敏走過去，輕輕的攬著他的腰，「沒關係的，如果你沒準備好，我們暫時就不要，以後還有機會的。」
付堯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我只是有點緊張。接下來呢，你要做的就是安心養胎，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一切有我。」
此刻，他百感交集，亂糟糟的，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確定？」
「非常確定！」他回答的很堅定。
他是要做爸爸的人了。
邱慧敏懷孕，付霞很高興，當即要求付堯去邱家收拾邱慧敏的東西，直接搬過來，由她親自照顧。
付家老太太低聲道，「要不去查下？」
「查什麼？」付霞看著老娘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意思，「孫女我一樣稀罕，你可別亂說話，人家聽了多寒心。」
「好心當路肝肺。」老太太落了個沒趣，自然不再多說。
付兵道，「老太太，我也給你提個醒，將來我也是要閨女的。你可別和我鬧騰。」
跟著付堯後面做事，他現在也是小有身家。
沒錢的時候感嘆女人太現實，現在有錢了，恨不得所有的女人都現實點好。
他現在壓根不會為娶媳婦犯愁，萬花叢中迷人眼，唯一犯愁的是挑誰結婚。
「啥？」老太太氣的跳腳。
「啥社會了，生男生女都是一樣。」付老頭趕忙出來打圓場。
老太太道，「你先給我找個媳婦再說吧，這才哪跟哪。」
付兵道，「行了，我出去溜達下，你們啊，慢慢聊。」
休息一晚后，精力十足。
「我陪你吧。」付堯哪裡敢讓舅舅一個人亂竄，沒輕沒重的，說不準就要鬧笑話出事情。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處繁華的商業街，付兵習慣性的掏煙出來，卻又被付堯給攔住了。
「公共餐館和絕大多數建築物入口半徑為5米的區域內都實行了禁煙令，只有用明黃色油漆清楚劃分的是特定的吸煙區……」
「還讓不讓人活了……」付兵悻悻得放下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