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訴衷腸
李和好笑的說,「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啊,不要渾說」。
何招娣移了移身子,在李和的懷裡靠的更緊了,直接說,「我都懂,以前生產隊沒分牲口的時候,都是我配種,人跟牲口有什麼不一樣嗎?再說,我倆妹妹都是我接生的。」
李和哭笑不得,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換話題問道,「生產隊牲口不是是大壯他爹管著的嗎?怎麼有你事了?」。
「怎麼沒我事?我可是在公社學過獸醫的,咱生產隊的牲口生病,配種,都歸我管。劉老漢只負責喂料、趕車、看守牲口。你大前年抓黃鱔的時候,你家老三來借驢子還是經的我手呢。要是別人一下子借兩頭驢子,我才不樂意呢」。
李和一直以為過的是劉老漢的手,不知道這裡還欠了何招娣的人情,不好意思的說,「謝謝,我是真的不知道裡面的事情。謝謝你幫我這麼大忙」。
「我心甘情願,怎麼我都樂意」。
李和小心翼翼的問,「我們以前小時候那會聊過天嗎,我都沒什麼印象」。
何招娣突然又親昵的摟著李和的脖子,「怎麼沒有,你還說過要娶我當媳婦呢」。
一般男人說出『我要娶你』這種話,不過也是為了可持續發展下一炮。
但是李和冤枉啊,他的記憶里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有關何招娣的事。
何招娣越說越多,「你上初中的時候,我每個周五的下午都早早的等在村口,後來你高中了一個月也不一定回來一趟了。等到你上了大學,我就更沒機會瞧著你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李和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是挺傻的,因為我從來沒瞅見過你」。
「我就遠遠的能看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就想呢,等我以後有錢了,我就買個摩托車,就是咱公社派出所那種,以後你去哪,我就能遠遠的跟著了,不怕跟丟你了」。
「不就是一個摩托.……」,剛說道摩托車,李和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大概是他第一次帶張婉婷回家的時候,當時有很多人過來看新媳婦,記得確實是一個穿著皮夾克,帶著蛤蟆鏡的年輕的姑娘騎著摩托車,在人群里盯著張婉婷看,在自己家門口瘋狂的打轉,繞著李庄瘋狂的繞圈。
李和當時還問李庄什麼時候有這麼時髦的姑娘,王玉蘭還說,「何老西家大姑娘有點錢瞎騷包,一個大姑娘騎個摩托車到處臭顯擺」。
李和突然笑不出來了,他怎麼就不明白,上輩子會莫名其妙的欠了這麼一大孽緣,心裡像被石頭砸了一下,低聲的說,「對不起」。
「你這話說的,你有啥子對不起我喲,我說了都是我心甘情願」。
李和能感受到兩個人的心跳,把何招娣摟在懷裡摟的更緊了,「相信我,你會將來遇到更好的,我不值得你這樣」。
「值不值當,你說不了不算。我就活的沒著沒落的,看到你我就覺得有了著落,真的有了著落。現在能躺在你懷裡,就是現在死了都值當」,何招娣說道。
「說什麼胡話,好好的,都好好的,誰離開誰,都能活的好好的」。
何招娣一翻身直接騎到了李和身上,雙手摟著李和脖子,「我說給你就給你,不要磨蹭」。
何招娣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秋衫,李和有點呼吸不過來,「不能這樣,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能這樣害了你,害了你一輩子。我沒幾天就要學校開學了,明知不會有結果,何必這麼衝動」。
「你是嫌棄我?「
「怎麼可能,你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姑娘了。你想想你將來要有自己的家庭的。我們這樣做,你將來要怎麼跟別人交代。再說要是不小心懷孕,更是毀了你一輩子。」
何招娣說,「人跟牲口能有什麼區別,給老母豬配種都要三番五次,人哪有那麼容易懷孕。別磨蹭,我說了我不怕,我這輩子是沒打算嫁人的,像我爹媽那樣,一輩子活個什麼勁。即使生了孩子更好,也是我何招娣的,跟你半毛錢關係沒有」。
李和不敢跟何招娣這樣繼續聊天了,要是跟個小流氓一樣,隨便把一個大姑娘名節毀了,又負不了責任,他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我有點困了,咱趕緊眯會,趁天沒亮,趕緊走。被人瞅見了,有多少嘴巴也說不清了。給你襖子,快穿上,你穿的有點薄了」。
何招娣沒有去接衣服,用手摸了摸李和頂起的部分,笑著說,「你都難受成這樣了,還撐個什麼勁,哈哈,你要不把手電筒打開,我瞅瞅你啥子臉色」。
李和往草垛子里鑽地更深了,身上又蓋了點麥稈,笑著說,「你別撩撥我了,小心我真把你辦了,不然你哭都沒地方。趕緊睡會,早起回家收拾收拾就過年了」。
何招娣喘不過氣也說不出話整個人都是蒙的,把胳膊伸過去,單手摟著李和躺著,「那我摟你睡,你過來點」。
李和這次沒反對,何招娣身上的火力確實比他強點,兩個人在一起更容易取暖。
何招娣側躺著把李和摟的很緊,一隻腳搭在李和身上,甚至能感受到互相的鼻息,不過再也無話。
李和就這樣靜靜的平躺著,腦子裡跟亂麻一樣,他對何招娣的感覺很複雜,擁有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身體,怎麼可能不迷戀這樣這樣爽朗、迷人、充滿朝氣的姑娘,而且這個姑娘有著誘人的身體。
但是李和卻不得不承認心中對她有著隱隱約約的害怕,害怕自己的衝動會毀了他。
夜很靜,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貓頭鷹的叫聲。
過了一會兒,李和被這樣摟著有點不舒服,感覺何招娣可能睡著了。
李和慢慢的抬起頭,輕輕的將何招娣的手移開。
「別動,我就要這樣摟著你,我知道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這樣摟著你了,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了」,何招娣突然的嗚咽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