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料敵先機
“不行！我不能對不起婉妹！”趙婉明的形象忽然鑽進小芙的腦海，她一下子清醒了。
小芙的手臂柔若無骨，倏地一下從黃羨胸前抽起來，她用雙手按在黃羨額角，直視著他的雙眼叫道：“師弟！”
“師姐！”
黃羨與小芙四目相接，頓覺全身一顫，一股清涼之意從額角傳遍全身，就如醍醐灌頂一般，人頓時清醒過來，自己也覺得太過失禮，趕忙鬆手放開了她。
小芙乘機穿上衣服。
“師姐！我失禮了！”黃羨覺得很是尷尬。
“婉妹對你一往情深，你不要辜負了她！”
言畢，小芙騰身飛下了懸崖。
黃羨呆愣愣地站在洞內，心中五味兒雜陳，多的是慚愧和內疚。一方麵愧對妻子，在她生死未明之時自己就托媒另求新歡，另一方麵，覺得對不起婉妹，在趙老前輩剛答應把女兒嫁給自己之後，自己見色起心，差點兒和師姐有了男女苟且之事。
在自我譴責了一番之後，黃羨忽又覺得內心深處有一點兒沾沾自喜：“師姐讓我不要辜負了婉妹，那就是說，如果沒有婉妹這一層關係，師姐還是會依從了自己！”
“唉！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黃羨糾纏在與自己關係密切的幾個女人之間，搞得心裏一團糟，他使勁兒搖了搖頭，努力想擺脫掉這份甜蜜地煩惱。
“你幹什麽來了，不是來看看石壁縫裏還有沒有書嗎？”黃羨反問自己。
他施展牆壁行走術，走到洞頂往石縫裏一看，裏麵空空如也。他又在洞頂搜尋了一番，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黃羨很失望，隻好從石壁上下來。
“虧著這池神水！不僅治好了我和趙伯父的內傷，還幫我破了妖道張璿的法術！”黃羨在池水旁邊來回走了幾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池神水上麵。
“上次正是借著洞穴神水的幫助，自己才燒了張璿的紙人草馬，逼得劉國撤兵而走，自己得感謝感謝人家才是！”想到這，黃羨癡心發作，不由得停住腳步向著水池深施一禮。
“這池神水能幫助人觀看遠處正在發生的事情，確實神奇！不過比之於極樂世界的菩提樹，還是略遜一籌！菩提樹可是能夠展示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也不對！”黃羨轉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當時菩提樹上顯示，我們中了劉國的埋伏，婉妹死於亂軍之中，可事實上，我們轉危為安，成功打退了強敵！”
“這正是菩提樹的可貴之處，它顯示的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正是因為自己的努力奮爭，才躲過了一場可怕的災難啊！”
“要是這池神水也有這種功能就好了！”黃羨轉念又想，“誰也沒說這池神水沒有預測未來的功能啊！”
“對，還是試一試為妙！”
拿定主意後，黃羨立即脫衣下水，在水中盤膝而坐，他輕閉雙眼，心中暗自發問：“明天臘祭日會是一種什麽情形？”
腦海中一陣兒光影閃爍之後，清晰地展現出一場規模宏大的狩獵活動。一陣喧鬧之後，眾兵士四麵驅趕，把幾十隻鹿圍困在當中。
“趙伯父、趙凱、趙奎，還有黃陵、徐光……那不是自己嗎！”黃羨情不自禁笑出了聲兒。
“不好！”隨著畫麵內容的轉換，黃羨不由得驚叫了一聲。
畫麵上，無數胡人從南北兩側向狩獵人群衝殺過來。他們高舉著彎刀，一邊縱馬疾馳，一邊衝著自己一方放箭。弟兄們紛紛中箭落馬，哀嚎慘叫聲響成一片。
“怎麽會是這樣！”黃羨一驚之下睜開了雙眼，腦海中胡漢大戰的場麵立時不見了。
“難道是拓跋雄借臘祭日來偷襲我們？”黃羨在心裏頭進行大膽推測。
“虧著今天到洞穴裏來，否則死無葬身之地了！”黃羨暗自慶幸。
“得看清楚是誰的人馬在偷襲自己！”黃羨決定再次觀察一下偷襲者的情況。
“拓跋雄！”
黃羨閉目凝神，腦海中又出現了胡漢雙方大混戰的場景。經過仔細辨識，黃線在胡兵群中發現了一位主將。他在後麵指揮若定，滿臉橫肉氣象剛猛，正是的拓跋雄。
“還有王道人和紅臉道士伊清！”黃羨心中一驚，“他們沒有跟隨劉國撤回陽城？怎麽還留在附近？”
黃羨念頭才起，腦中畫麵就發生了變化，人仰馬翻的戰場換成了一個布置簡陋的客廳，客廳裏上首坐著兩員大將，下首坐著伊清和王道人。
“二位道長，感謝能留下來協助我們防守赤龍堡，漢狗陰險狡猾，沒有二位的幫助，我們恐怕守不住這座小小的土城！”上首一位胖大的白臉將軍堆下滿臉的誠意，笑著對伊清和王道人致謝。
“不必客氣，滕將軍，我們不能都留在赤龍堡，拓跋雄也在劉都督跟前兒說了話，請求我們去協助防守劉家堡，劉都督都答應了，我看這樣，瑞清師弟留在赤龍堡，我去劉家堡，您看如何？”
“嗯！”那位姓滕的將軍略一沉吟，無可奈何地說，“也好，這樣赤龍堡和劉家堡就可以相互照應，一起對付叛賊！”
“這些狗東西，真是陰魂不散！”黃羨嘴裏罵著，心裏卻很是忌憚，畢竟他吃過王道人的虧，現在他師兄又留下來共同與自己為敵，他哪裏敢大意。
“必須得趕回去做一番安排，不行就取消臘祭日的狩獵活動！”
黃羨拿定主意，回到懸崖下麵，帶領手下即可趕回了塗家鋪。
“張刺史，您怎能如此消沉呢，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塗家鋪一所宅院內，謀士王旭正在苦苦勸說張遇。
“不要叫我刺史了，王先生，您看看，天下哪有我這樣的刺史！”張遇從座上站起來，用手對著自己一比劃，苦笑道，“可憐我的五萬大軍，還有十幾萬黎民百姓！”
張遇一邊說著話，一邊端起酒杯，一仰脖兒又灌下了一大口酒。隻見他麵容憔悴，神色頹廢，前些日子意氣昂揚氣吞山河的英雄氣概早已喪失殆盡。
“勝敗乃兵家常事，以將軍的天賦雄才，東山再起豈不易如反掌！”
“東山再起！嗬嗬！”張遇沒有說話，隻是苦笑了幾聲。
“現前正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軍不會一點兒都沒察覺吧？”
“什麽機會？”張遇精神一振，不自覺地就放下酒杯，轉身盯著王旭，那眼神就像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甘泉一樣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