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貓鼠遊戲
“啊！”
老者衝出人群阻攔士兵傷害保護兒子的婦女，抬手托住了他揮刀的手腕，士兵大怒，正待發作，卻聽老者慘叫一聲癱軟在地上，定睛看時，原來是樂昌衝過來給了老者致命一刀。
樂昌繼續發飆，又揮刀將那個婦女砍翻在地。
“有敢反抗者，格殺勿論！”樂昌惡狠狠地看著那些老百姓，大聲吩咐在外圍監押的士兵們。
“火海無涯！”樂昌一邊說，一邊揮手示意那兩個士兵把小男孩拉出去。
兩個士兵一個抓手一個抓腳，不顧男孩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叫，一次強過一次的掙紮，架著他來到火堆旁，左右搖蕩了兩下，把他丟進了熊熊大火之中。
火堆發出一聲爆響，火星四濺，孩子痛徹心肺的哀號聲在整個曠野飄蕩。
哈哈哈……
三千騎兵興奮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盡情享受著敵人的痛苦給他們帶來的快樂。在他們心裏，這在火堆中掙紮的不是鮮活的生命，而是極想食其肉寢其皮的死敵。盡管他僅是一個孩子，但畢竟是敵方的孩子；雖然他不是戰士，但畢竟將來他能成為戰士。
突然，火堆裏孩子的掙紮慘叫戛然而止，騎兵們忘形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哎……
整個現場響起一陣兒紛亂的惋惜聲，表達著沒有盡興的遺憾。
石信笑容滿麵，看了樂昌一眼，然後指了指那些老百姓，又指了指火堆。樂昌心領神會，命人繼續給眾將士表演火海無涯。
十幾個男女相繼被投進火堆，慘叫哀號聲持續在曠野飄蕩，興奮的笑聲不斷在夜空回響。
那些被投進火中的人大多沒等掙紮出火海便喪了命，體力好生命力強的爬出火堆後，也被樂昌一箭射死在空地上。每於此時，現場必爆出一陣叫好聲。
這些老百姓被投進火中的次序是有講究的，先是小孩婦女，次是老弱男人，最後是青年漢子，越是強壯的越被留到了最後。
在幾十名手持鋼刀的士兵的監押下，他們絲毫不敢妄動，都盼望著這血腥的遊戲能在自己被拉出去之前戛然而止。
還剩下十幾個人了，但他們絲毫沒有玩倦了的苗頭。
“李將軍，怎麽辦，不能等著被燒死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低聲嘟囔道。
“不能白死，待會兒見機行事，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被稱為李將軍的人低聲回道。
這位李將軍正是李福。
他帶著車隊載著幾千顆胡人的首級到鄴城邀賞。誰知到鄴城後，連主管這事兒的官員都沒有見到，一個官府的差役從衙門裏出來，告訴他們把首級扔到東門外的一個大坑裏，然後就徑直返回衙門裏麵，不再理他們。
李福一夥兒氣憤不過，要找當家主事兒的理論，但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們。
李福又糾纏了幾次，終於惹惱了對方，呼啦啦，從衙門裏衝出二百多個武士，手持刀槍棍棒，劈頭蓋臉把他們痛打了一頓。
李福一夥兒被打得鼻青臉腫，他自己也受了傷。沒有辦法，李福隻好認倒黴。
延醫治傷花光了身上的銀兩，隻好將車輛和馬匹賣了，湊夠盤纏，取道許昌返回宛城。卻正趕上張遇裹挾民眾南下。
聽說劉國的追兵要殺過來了，張遇的軍隊和老百姓都加快了行進的速度，真是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慌亂之中，李福帶領的百十個人也走散了，和他在一起的有十幾個人，其中有幾個受傷比較重，拖累了他們的速度，故而落在了後麵，結果被石信的追兵抓了俘虜。
“就隻剩下自己帶領的這十一二個人了，該怎麽辦？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老天啊，我該怎麽辦？”李福窮途末路，體會到的是無助和絕望。
“你，出來！”兩個士兵走進來，抓住李福身邊的一個人就往外拉。
李福想鼓起勇氣奪過對方手中的刀砍翻他們幾個，念頭動了一動，身子晃了一晃，終究沒能付諸行動，心中有個聲音勸阻道：“不可莽撞，時機還沒有到！”
“撿起地上的刀，為自由而戰，你要能戰勝得了那位將軍，我們就放了你。”那個士兵指了指不遠處空地上扔著的一把刀，又指了指空地上一個騎馬的人，對拉出列的那個漢人說道。
場地正中一個將軍橫刀立馬，威風凜凜，正是樂昌。
石信看膩了火海無涯的遊戲，想玩玩戰場殺敵的花樣兒。樂昌便親自出馬，要當眾表演刀劈敵兵的場麵，以取悅上司。
這時場地外圍已經站了一圈手持兵器的武士，顯然是怕他們的獵物乘機偷襲坐在周圍的騎兵。
那個漢人並沒有被嚇倒，眼裏反而冒著仇恨的火焰。
“去吧！”士兵從後麵推了一把，那個漢人便向前走了幾步。
一開始，他遲遲疑疑的，走了沒兩步，步伐就變得堅毅而有力。他撿起地上的鋼刀，雙手握住刀柄，目光堅定地逼視著前方馬上的敵將，雙腿慢慢向前挪動。
噠噠噠……
樂昌縱馬衝了過來，手中大刀高高舉起，對準那個漢人，劈頭蓋臉的劈了下來。
那個漢人知道自己手中刀的份量太輕，隻要一和對手的大刀相撞，必定會被磕飛出去，他見大刀從空中劈下，縱身向前一個翻滾躲了過去，乘勢揮刀削馬的後腿。
那戰馬也很機敏，看到刀砍了過來，就尥蹶子跳起來閃避。
樂昌一刀劈空，身子有些失衡，戰馬再尥蹶子一跳，他在馬上便坐不住，一下子栽下馬來。
那個漢人一看時機來了，操刀跳過來，看準樂昌，摟頭蓋腦就往下剁。
樂昌身穿鎧甲，轉動不靈，落馬後還沒有站起來，那個漢人的刀就劈過來了。
“嗖”
“啊！”
在樂昌的生命懸乎一線的緊要關頭，隻聽嗖的一聲響，一枝箭飛了過來，正中那個漢人的肩窩，他手中鋼刀便舉不動，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樂昌大喜，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舉大刀就要往那個漢人身上砍。
“住手！”
石信大喊一聲，就像天空打了個霹雷，樂昌的大刀一下子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