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任人宰割
“我們中了埋伏!”王道人的聲音已變得非常虛弱。
“張仙師呢?”拓跋雄趕忙追問。
“我師父沒事兒,他跳出了包圍圈。”王道人心中一涼,暗想,“師父沒回來,莫非……”
他心裏更擔心的是:“師父若遇不測,以後該怎麽辦?”
“先別管你師父了,給你治傷要緊!”拓跋雄的直覺告訴他,張仙師沒有生命危險。
“大帥,這隻雕是我的朋友,讓他也進來吧!”王道人沒忘招呼黑雕。
“行,那就讓它跟著你!”聽王道長這麽一說,拓跋雄才注意到他身邊的那隻大鳥,不禁暗自打了個激靈,“好大一隻雕!”
“師弟,你怎麽了,師父呢?”伊清聽到了動靜,從帳內跑了出來,見到王道人渾身是血的樣子,大驚失色。
“師兄,我們中了埋伏!”王道人又把剛才的話給伊清說了一遍,最後指著黑雕說,“多虧他把我救了出來!”
“無量天尊,保佑師父安然無恙!”伊清在心裏默默祈禱。
說著話,伊清將王道人扶進了寢帳。這時,巫醫也恰好趕了過來,大家一起動手,配合巫醫將王道人身上的羽箭取下。還好,箭上沒有毒。王道人強自支撐著,讓伊清取出自己的金瘡藥,塗在傷口上。
王道人疲累已極,傷口包紮好之後,就堅持不住,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伊清道長,王道長身負重傷,你好好照看他,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出來,讓侍衛給我說,我先告退,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拓跋雄對張璿師徒非常客氣,一方麵張璿出主意幫他攻下了劉家堡和宛城,另一方麵親自出馬幫他滅了李祚,盡管此次出師不利,生死未明,拓跋雄仍然感念他們師徒的功勞。
另外,在內心深處,拓跋雄仍盼望著張璿能夠及時趕回,幫他打退強敵。
“大帥,此次劫營失利,恐怕再難阻止他們聯合起來發動攻勢,還是提前做要防禦準備為好!”
“多謝伊清道長提醒,我已布置好了防守任務。”言畢,拓跋雄返回了寢帳。
“這孩子真怪!”一進帳黑雕就注意到了內側床上的小男孩,隻見他麵無表情,神情呆滯,看到王道長渾身是血,插滿羽箭的樣子,也絲毫沒有反應,心想,“他不會是頭腦有毛病吧。”
伊清知道劉強黑雕續命的事,也知道黑雕曾在師父掌下救走了黃羨,盡管師弟告訴了他黑雕怎麽樣逼退敵兵將自己救出重圍的事,他仍然看不上他這種反複無常的性格。
伊清鄙夷地看了黑雕一眼,就不再管他。
黑雕趴在王道人床前慢慢沉入夢鄉。他並不擔心王道長的箭傷。上次在山神廟,他曾親眼看到他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箭傷愈合體力恢複的神功異能。今天雖然中箭多了些,但箭畢竟沒有毒,以王道長的神功,他相信第二天一早他就會平複如初。
一堆熊熊的大火正燃燒著,跳動的火焰映紅了曠野的天空。
幾十個士兵不停地往火堆裏添柴,火越燒越旺,不時傳出畢剝聲。
火堆四周是方圓一畝左右的空地,空地四周圍坐著疲憊不堪的騎兵,黑壓壓的一大片,總數有三千多人,戰馬的韁繩都握在手裏,隨時準備出發。
一位將軍端坐在胡床上,氣定神閑,毫無疲倦之色。他叫石信,是鎮南將軍劉國派來追殺張遇的先鋒。
石信率領三千騎兵已經追了一晝夜,跑了幾百裏路,眼看著就要追上張遇的殿後部隊了,恰在這時,他身邊一個騎士實在累得不行,終於支撐不住,吐血後撞下馬死了。
副將熊超出主意,讓大家休息一下再追趕不遲。石信也怕大家累壞了,失了戰鬥力,追上張遇的部隊也占不了便宜,於是,下令就地打尖歇息一個時辰。
剛才,趁大家吃東西的當口,石信命人拾柴點起了一個大火堆。
“大家身心疲憊,樂昌,去給大家找點樂子,讓弟兄們快活快活!”石信吩咐身邊的一個心腹偏將。
“遵命!”樂昌答應一聲,點起一百個騎兵向大路左側的一片樹林衝去。
張遇攜民南下,聽說劉國的追兵已經趕了上來,就撇下百姓,催動軍隊加速逃走了。
石信追得急,路上已經看到了一些拖家帶口行動遲緩的老百姓。這些老百姓看到追兵來了,嚇得四處躲藏。
剛才大隊人馬停下歇息時,樂昌看到一些老百姓急急躲進了大路旁邊的一片樹林裏。
“搜!”樂昌做了個包抄的手勢,這一百個騎兵呼嘯著從兩側衝進了樹林。
樹林裏隨即傳出來老百姓呼叫哭喊的聲音,他們四處亂撞,卻怎麽也逃不出騎兵們的包圍圈,最後逃無可逃,被一眾騎兵押著,來到火堆外圍空地的一個角落。
“石將軍,都準備好了!”樂昌跑到石信跟前兒複命。
“就給大家玩個火海無涯吧!”石信輕描淡寫地說道。
“遵命!”
樂昌轉身來到那些老百姓跟前,挨個打量著他們。
這些老百姓大約有二十幾人,多是些婦女、兒童和老人,還有五六個青壯漢子。他們看到這麽多士兵都嚇壞了,互相擁擠在一起,埋著頭不敢看周圍的軍士。
“把那個小孩給我拉出來!”樂昌指了指人堆中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對看守的士兵吩咐道。
兩個士兵手持鋼刀衝進人群,拉住小男孩兒就往外拽。
“娘……”小男孩兒一邊掙紮,一邊大喊,一臉恐怖的表情。
“別動我的孩子!別動我的孩子!”一個婦女抱住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
左邊那個士兵見掙脫不了女人,就飛起一腳猛踢她的小腹,那個女人慘叫著跌倒在地上,卻仍舊死死抓住兒子的雙腿不放。
那個士兵惱羞成怒,幹脆舍了小男孩兒,揮刀來砍女人的雙手。
“住手!”隨著一聲大喊,一個老者闖出人堆兒,抬手托住了士兵的手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