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一道難題
“你不能見死不救！妖道師徒是衝我來的，他們不殺了我誓不罷休！”黃羨笑著調侃。
“我已經給我娘說了，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要你有誠意，我娘會收你這個徒弟的。”被黃羨糾纏不過，小芙說了實話。
“你教教我，我拜師時怎麽說，令堂才能收我。”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問！”
“你為什麽要拜師學藝？”
“這還用說嗎，是為了對付妖道師徒。”黃羨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錯！”
“那為什麽？”黃羨一臉茫然，想不出還有什麽其它的理由。
“你要這麽說，學藝是為了以武止殺，張璿的雙鬥道壇要用人頭建成，無形中讓眾多無辜之人喪命，隻有殺掉他才能阻止他多造殺業。”
“噢！”黃羨差點笑出聲，心想，取人家的性命還說為人家好，真是虛偽得很，但嘴裏還是隨聲附和，“好，我記下了。”
“再有，在我娘麵前不要胡思亂想，我娘有他心通，能知曉別人的心思，惹惱了她，不收你做徒弟，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他心通能不能學？”黃羨打了個激靈，他以前聽人說過這件本事，但頭一次聽說有人會這種本事。
“真是貪得無厭！”小芙撲哧一聲笑了。
“那我今晚就去拜師，麻煩小芙姑娘給我引薦一下。”黃羨有點迫不及待了。
“我替你引薦，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小芙想起自己答應過趙婉明，要成全她和黃羨的好事，遂乘機向他提出了要求。
“你說吧，莫說一件，就是十件，我也依你。”黃羨爽快得很。
“我現在不想說，到想說時再告訴你。”小芙忽然發覺那件事很難啟齒，隻好往後推拖。
“你們女人的心思真難捉摸。”黃羨搖了搖頭，笑了，“我還是學會他心通才好。”
“呷”的一聲長鳴，黑雕飛掠而下，停在黃羨身邊。
“老黑！帶我到天上玩玩。”黃羨心裏高興，便大著膽子要騎著黑雕上天。
劉強咕咕叫著點了點頭。
黃羨騰身跨上黑雕的脊背，劉強振翅升空。
“吆…嗬…”黃羨第一次騎在黑雕身上飛行，興奮地叫了起來。
“小心！”趙婉明在地上看得心驚肉跳。
劉強先是馱著黃羨在低空飛行，盤旋往複，升高降低，待他適應了飛行的基本動作後，便振翅高飛。
地上的趙婉明和小芙越來越小，耳邊風聲呼呼直響，白雲在身旁悠然飄動，惹得黃羨驚叫連連。
“老黑，下去，下去！”飛了一會兒，黃羨感覺有點眩暈，便讓黑雕飛下去。
劉強飛回到趙婉明和小芙身邊，落在地上。黃羨跳下地來，對趙婉明和小芙笑道：“在空中飛原來這麽過癮，好玩，好玩，你倆也試試！”
“好，我試試！”小芙經常在空中飛行，但從未騎著大鳥飛過。
小芙騎著黑雕在空中飛了一圈返回地麵，對趙婉明道：“空中很好玩，婉妹，你也試試！”
趙婉明終於忍不住，也騎上黑雕在低空飛了幾圈。
三人玩得興高采烈，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才返回軍營。
晚飯後，按著和趙婉明的約定，黃羨備了份厚禮，來拜謁滿慈夫人。
寒暄後，雙方按主賓落座。
“黃將軍，芙兒已經將您的意思轉達於我，按理來說，您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該拒絕，但收徒事大，攸關本門的榮辱，老身不得不慎重，我有幾個問題，想聽聽你的見解？”滿慈夫人的話非常中肯，讓人肅然起敬。
“前輩盡管問，黃羨洗耳恭聽！”
“你拜師學藝的目的是什麽？”
黃羨打了個激靈：“我的老天，還真就問了這個問題。”他早有準備，把小芙教給他的說辭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
滿慈夫人頻頻點頭：“難得，難得，有這種境界很不錯了！”
顯然，她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
“永嘉之亂後，中原被胡人統治，漢人成了次等臣民，受盡了淩辱，現在中原再次陷入混亂，漢人和胡人相互攻殺，各自都傷亡慘重，你怎麽看漢人和胡人之間的仇怨？”滿慈夫人又提了一個有關時局的問題。
黃羨一愣，這個問題小芙沒有提過，自己毫無準備，但自己先前立下誌向：團結中原華族力量驅逐胡人，有關胡人和漢人之間的仇怨可沒少思考，見滿慈夫人提問，便不假思索，將自己素日的見解說了出來：“胡人狼子野心，凶暴殘忍，是些沒有倫理綱常的畜生，就看石虎一家子吧，父子兄弟互相殘殺，為了個皇位，搞得家破人亡，好端端的天下給糟蹋了，他們隻適合在漠北蠻荒之地生活；中原亂局皆起因於國家允許夷族到中原居住生活，隻有將他們再趕回祖先生活的地方，恢複華族統治，天下才會太平……”
“咳，咳。”黃羨正高談闊論之時，站在旁邊的小芙咳嗽了兩聲，他立即意識到她是在提醒自己，難道自己說得不對？抬眼看時，滿慈夫人麵沉似水，心想：“不妙！自己的觀點沒有得到前輩的認可。”
“嗬，嗬。”黃羨清了清嗓子，腦子飛快地思考著對策，心想：前輩讓我評論漢人和胡人相互仇殺的事，我隻說胡人的野蠻愚昧殘忍好殺是有點跑了題，前輩崇信佛教，慈悲為懷，不願看到胡漢仇殺，得順著她說，才能讓她高興，她高興才肯收自己做徒弟。
打通了思路後，黃羨遂繼續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肯定不希望人類互相殘殺，但胡人和漢人的纏鬥已經延續了幾百年了，要想讓勢如水火的雙方，恩怨一筆勾銷，化幹戈為玉帛，那是勢比登天，與其讓天下就這麽無休止地亂下去，不如以武止殺，以武力創造一個太平的盛世，然後再用聖人的言論，和佛陀的思想教化大家，平複雙方隱藏在心底的對彼此的仇恨，天下人都沒有以武力征服別人的想法，天下大同的理想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