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大顯身手
苻萇心有成竹,不慌不忙,在書案上擺布著蓍草,卦象出來後,將其畫在紙上,然後將射出的物件名稱也寫出來。如此反複三次,將答卷交到評判監督席上。他的這番行為仍是在演戲,黃安早把射覆的物件名稱和擺放次序告訴了他。
苻堅有點悶悶不樂,本想在文章方麵展現自己的才華,人前顯貴鼇裏奪尊,誰知辛辛苦苦寫出的文章竟然非常意外地被燒毀了。他對射覆也不很在行,隻能應付著將答案交上。
赫連隆山運起白屏視物神功,用鼻子對著銅盆嗅了嗅,所射之物便清晰地展現在腦中白屏上。從左到右,銅盆下之物分別是繩子、斧子和饅頭。赫連隆山將三個物件寫在紙上並給它們配上卦象以掩人耳目,正要交答案時,心中卻犯了合計:我即使全射對也不能保障自己獲勝,必須確保苻氏兄弟不能全射對才行。想到此,忽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赫連隆山運起白屏視物神功,先把繩子剪斷,又將饅頭一切為二,然後將答案改為兩條繩子、一把斧頭和兩塊饅頭。
在三個老儒的主持下,銅盆揭開,三個考生的答案也被逐一讀出。
赫連隆山的答案準確描述出銅盆所覆蓋之物,成績為甲等。
苻萇答案是繩子、斧頭和饅頭,稍遜一籌為乙等。
苻堅答案是筆筒、鍋鏟和糧食,與實物相差最遠,列為丙等。
大廳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黃泰。他隻知這個藍眼少年是當年演武院冠軍錢穆青的徒弟,武功了得,還曾有恩於自家,殊不知他射覆功夫也如此了得,不禁對他開始刮目相看。
更讓黃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自己放進去的繩子為何被一剪為二,饅頭卻掰成兩塊,呀呀呀,真是匪夷所思!
此事雖然蹊蹺,迷霧重重,黃泰也不便將事實說出,隻得承認事實,心中暗想:總不會讓赫連隆山取勝吧!他心中焦急卻無可奈何。
苻萇和苻堅哥倆也窘急起來。苻萇想:老嶽丈,當黃安把考題泄露給他那一霎那,他就將黃泰當成了自己的老嶽丈,心說,老嶽丈,你怎麽能糊弄我呢,明明說好是繩子、斧子和饅頭,幹嗎還搞出現在的花樣,將繩子隔斷,饅頭切開,這不是耍我嗎!暗暗對黃泰不滿起來。目前,文章比試沒有成績,如果背書再輸了,那就真回天乏力了。
苻堅能夠接受輸給大哥苻萇,但當赫連隆山要取勝時,他就不甘心了,求勝的欲望又燃燒起來,他鼓著一股勁想在背書上取得好成績。
“黃愛卿!”苻健呼喚黃泰。
“陛下!”
“這射覆之術真有這麽神奇?不需任何提示就能說出藏在暗處的東西?”在第二道考題成績出來之後,第三道考題尚未開始之前,苻健好奇心起,對射覆的真實性表示懷疑。
“是的陛下,古今易家都有此能,我不過是略得古人皮毛而已。”
“那你射一下,寡人手中為何物?”苻健即興想玩一下射覆的遊戲。
“紐結。”黃泰輪指一算,脫口而出。
苻健哈哈大笑,說道:“不服!不服!你必是看到寡人衣服上少了一個紐結才推斷出來的。”原來苻健非常節儉,一件衣服不到非常破舊就不會丟棄,方才到茅廁方便之時,一個紐結竟然脫落,便隨手塞進衣袖,現今一時興起,便拿出來讓黃泰射覆。他認為黃泰必然是看出了自己龍袍少了一個紐結,才猜出來的。
苻雄也很好奇,他在手裏藏了東西,讓黃泰射覆,結果仍是黃泰猜中。錢穆青也加入進來。一時間,親屬席上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第三道題目比試開始了。黃泰令仆人拿來六本書,放在三個考生和評判監督席上三個老儒麵前。
黃泰道:“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盡量記憶本書的文字,香燃盡以後,收走書本,以沙漏計時,誰能背誦的文字多,誰將獲勝!背書的次序由抽簽決定。”
赫連隆山一看書籍,正是《卜筮心要》,心中不覺大喜。
一炷香的時間已到,苻萇抽到第一,苻堅抽到第二,赫連隆山最後一個背。
苻萇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卜筮心要》早背得滾瓜爛熟。他口若懸河,《卜筮心要》源源不斷地從他嘴裏噴薄而出。
赫連隆山害怕了,心想:不能讓他全背完了,否則自己就沒勝算了,自己若是在這個項目上輸了,再返回去比試寫文章,還是沒希望取勝,必須想辦法不讓他背下去。
主意拿定,赫連隆山運起無極意球神功,擴大自己氣場,將苻萇罩進來。他不敢讓苻萇完全說不出話來,隻用了六成功力,憋住一股勁,意念苻萇語速慢下來慢下來。
卻說苻健看兒子背書幹淨利索,內心很是高興,他掃視屋內之人,麵現得意之色。
突然之間,苻健發現兒子背書的速度慢了下來,而且是越來越慢,不禁吃了一驚。
苻健內心萬分著急,卻又無可奈何,這畢竟是在考試,身為皇帝也不能隨便打斷考試的進程。
苻萇急出了滿腦門子汗水,嘴巴子像是灌了鉛似的,張不開閉不攏,明明書的內容記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能順順當當地背出來。
時限已到,評判監督席上一個老儒宣讀了苻萇的成績,僅僅背出了三千二百一十八字。
雖是如此,親屬席上苻雄和錢穆青仍頻頻點頭,挑起大指,讚歎太子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
該苻堅背書了。苻堅沒有提前知曉背書的內容,單憑一炷香的時間記不住太多內容,僅僅背出了一千多字,自然是沒有獲勝的可能了。
輪到赫連隆山背書了。他微闔雙目,凝神息慮深呼吸。
畢竟腦中白屏出現需要一段時間,赫連隆山慢慢調整,一時毫無動靜,一個字也不背。
評判監督席上老儒們麵麵相覷,不知何故,可也不便責問,因為背書時限是以沙漏計算的,沙漏未盡,自然都是赫連隆山的背書時間。
苻健和苻雄甚是高興,心想:一個武夫畢竟沒有多少智力,怎能和皇家子弟相提並論。
隻有師父錢穆青深深為徒弟捏著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