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精心備戰
赫連隆山擔心秀娘找不到書籍,心中著急,竟自隨口默默地嘟囔起來:牌匾上麵,牌匾上麵。
秀娘和母親做了個扣,要娘叫著爹爹去大興善寺降香許願為侄子黃翀祈福,自己則趁機在老父書房尋找那本《卜筮心要》。
秀娘上上下下找了好長時間,也沒有發現書的蹤影,正自惶急,忽聽有聲音嘟嘟囔囔地說:牌匾上麵,牌匾上麵。
秀娘轉身四顧,並無人影,渾身哆嗦了一下,暗想:莫非這世上真有鬼魂,怎麽隻聽到聲音,不見人影。
“牌匾上麵,牌匾上麵——”那聲音依舊不斷傳來,非前非後,非左非右,非內非外,她找不準聲音的來源,卻清晰地領會了聲音要表達的意圖。
“好熟悉的聲音。”秀娘仔細辨別,不由得笑了,心裏說道:“這不是隆山哥的聲音嗎,一定是他在提醒自己《卜筮心要》的藏書位置。”
秀娘站在書椅上往寫著“祖蔭齋”三個字的牌匾後一看,不禁眉開眼笑,《卜筮心要》果然放在牌匾後麵。
赫連隆山看到秀娘找著了《卜筮心要》,鬆了一口氣,轉而開始考慮令他百般頭疼的射覆,心中暗自咒罵:是哪個無聊的文人發明了這種遊戲,把一個物件放在不透明的容器下麵,讓人猜是什麽,看不見,聞不著,如何能猜得出!這不是難為人嗎?傳說黃泰射覆百發百中,誰信呢!
仆人劉通進來稟報:張胤先生請公子前去射覆。
赫連隆山坐在放有簸箕的桌案前,盯著簸箕看,暗想:“看不到裏麵的東西,聞一聞說不準能找到線索。”想到這,便閉上眼睛,鼻翅翕張,深深呼吸了兩次,仔細辨別著簸箕下邊飄來的味道。
就在他閉著眼深呼吸的當口,腦中光影閃爍,白屏驀地出現,一個饅頭清晰地顯示在上麵。
赫連隆山喜笑顏開,對張胤道:“張先生,簸箕下是一隻饅頭!”
張胤大喜,雙挑大指:“孺子可教,果然少年了得!”
赫連隆山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功夫在射覆過程中發揮了作用,暗想:師父說,內氣和大腦存在交互作用,功夫越高,內氣越能輕鬆完成大腦交給的任務,自己能夠在腦中看到秀娘,可能是自己內氣攜帶著秀娘的樣貌信息返回,進而以光影的形式展現在白屏上,同樣道理,當自己嗅簸箕底下的物件時,內氣會跑出去做功,攜帶著那物件的信息返回大腦,將其在腦中白屏上展現出來。
赫連隆山想通了道理,迫不及待地要驗證一下,他讓張胤找各種物件扣在簸箕下麵來射覆。
為了不露出馬腳,赫連隆山先裝模作樣地卜筮,卦象出來以後,則閉上眼睛做出苦思冥想的模樣,當扣在簸箕下的東西清晰地展現在腦中白屏上後,他就附和著卦象將謎底說出。當然,張胤放在簸箕下邊的書本、鞋子、硯台、折扇、手帕等物無一例外地被赫連隆山射中。
張胤大喜,拿著赫連隆山漂亮的成績單,到錢穆青那裏討走了事先說好的百兩白銀的酬勞。他毫不懷疑,赫連隆山百發百中的射覆技能是其辛勤調教的結果。
三天後,秀娘差遣丫鬟將自己親手抄好的《卜筮心要》送到赫連隆山手上,並不露痕跡地又將原書放到牌匾之後。
有了射覆的經驗,赫連隆山並不把背書放在心上。他盤膝而坐,將秀娘送來的書調到腦中白屏上,一頁一頁地翻看書的內容。書的篇幅並不很長,僅兩萬餘字,赫連隆山在白屏上翻看一遍並不需要多少時間。唯一讓他頭疼的是,盡管這本書可以纖毫畢現地展現在白屏上,但書上大多數字他卻並不認識。
錢穆青又請來了張胤先生教弟子讀書認字,講好酬勞為百兩白銀。張胤有上次的經驗,認定赫連隆山孺子可教,欣然受命。
張胤先生沒教兩天便叫苦不迭。原來人到成年以後再認字寫字是非常困難的。赫連隆山玩轉了大刀長槍,卻擺不平一撮筆毛,幾天下來,能寫對的字寥寥無幾。
赫連隆山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他日夜不停的寫,但成效不大,人卻累得疲憊不堪。
晚上,赫連隆山又來到秀娘屋前,幾聲貓叫之後,屋門悄無聲息地打開,赫連隆山閃身進屋。看著黑暗中秀娘瑩澈而充滿期待的眼神,赫連隆山心都碎了,他一把將秀娘抱住,淚水潸潸而下。
秀娘並沒有掙脫,也沒有罵他壞蛋。她覺察到了他低落的情緒。
“隆山哥——”秀娘一邊輕聲喚著赫連隆山的名字,一邊用頭發輕輕蹭著他的胸膛。
“秀妹,我學不會寫字,我真是太笨了!”赫連隆山深深自責。
“隆山哥,還有時間,不用著急,慢慢來,會寫好的。”秀娘輕聲安慰著赫連隆山。
時間在慢慢流逝,兩個人相擁著,體味著對方的心跳和溫暖,夜雖然寒冷,但心卻火熱。
“秀妹,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學寫字,你也要好好休息。”
秀娘依然偎在赫連隆山懷裏不動。
赫連隆山扶著秀娘肩膀將她推離自己身體:“秀妹,我走了。”
赫連隆山轉身走向屋門,秀娘在後麵一把將他抱住,喃喃道:“隆山哥。”
赫連隆山不僅體會到秀娘身體的溫熱和砰砰的心跳,更體會到她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他邁出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驀地轉身捧起秀娘的臉,猛地吻住了她的雙唇,雙顆火熱的心在寒夜裏燃燒。
秀娘愛欲焚身難以自持,帶著赫連隆山身子往床邊挪動,赫連隆山卻突然掙紮著抬起頭,語氣堅定地說:“秀妹,我們不能,我不能傷害你,我要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家!”
“隆山哥!我等著你。”秀娘也清醒過來,深情地看著赫連隆山。
屋門輕啟,赫連隆山閃身而出,騰身躍上房頂,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中。
秀娘躺在床上,體味著赫連隆山帶給自己的衝動、激情和溫馨,漸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