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和生命賽跑
曲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眼神冷了下來,暗中盯著領導看了半天。
不對勁啊。
這態度和那天見到自己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那天不是他親手拍板說要把這件事一查到底的嗎?
而且這件事是在機場開槍,性質惡劣,他怎能不管?
可現在聽口氣,他竟然有了幾分輕薄的意思。
這讓曲隊暗中攥緊了拳頭。
“領導,這件事不能不查啊!或者你直接給個痛快話,讓不讓查吧。”曲隊一著急說話就有點不經過大腦思考。
他這麽說,無疑是在質問領導。
憑他的身份,還不能這麽做。
啪!領導直接一拍桌子,瞪圓了眼睛。
“你什麽意思?你是在質問我?還是在威脅我?”
曲對低頭不說話,但眼神裏卻寫滿了不服氣。
這件事可是他親手在負責的。
領導歎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這件事不是我不想查,而是上麵給了我不少壓力,要想查下去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才行,你要是真有心那就繼續調查吧。”
曲隊哪裏能等那麽長時間?
保不齊還沒查到什麽東西,自己就先死了!
他這是在和生命賽跑。
“可是上麵的人不是應該大力支持我們嗎?”曲隊穩了穩情緒接著說。
領導看了他一眼:“金海市的王懿知道嗎?”
“王懿?”他眉頭動動。
雖然在橫城,但他也聽說過王懿的大名。
方才20出頭,就已經站在了金海市警察係統權利中心的頂端。
這樣的人太可怕。
而且背景肯定相當複雜。
“難道這件事和王懿有關係?”曲隊問道。
領導不可置否的點頭,眼神裏滿是威嚴。
“你也知道金海市的權力有多大,這件事王懿今天已經和我打過招呼了。讓我嚴肅處理,同時要把橫城的人都好好調查一遍!懷疑這件事和白道的人有關,你說我到底是該查還是不該查?”
嗡!
這話讓曲隊的腦門爆開一團。
王懿簡直是神人,自己心裏的這點小九九還沒說出來就被他發現了。
話說到這裏,領導看他的眼神已經變了。
王懿一方麵打電話來提醒,另一方麵曲隊的表現也讓他覺得有點怪異。
這件事他辦的有點太著急了。
著急到好像是在為自己脫罪似的。
“還有,那個梁老板和田磊你有調查過嗎?”
曲隊趕忙點頭:“這個我調查過了,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那個梁老板在恒盛有自己的企業,算是個企業家吧,那個田磊就是小混混一個。”
這話讓領導暗自點頭:“那麽這件事就更是急不得了。這並不是什麽凶殺案,而是黑道之間的仇殺。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案子就不能這麽簡單的辦理了!”
曲隊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了。
如果是黑道之間的仇殺,那麽這件事就要冷凍處理,不能按照自己的計劃閃電行事了。
白道也有自己的規矩。
像梁老板田磊這樣的人,他們想處理還處理不幹淨,怎會在乎他們的生死?
隻是法律在約束著他們,這件事必須調查罷了,不然誰會這麽多管閑事?
梁老板那樣的人死一個少一個,等於是造福社會了。
這些也都扯淡,關鍵是王懿說過的那些話讓領導頭疼。
王懿現在手握重權,自然沒把他放在眼裏。
這件事王懿說的很明白,本身這件事就是個黑吃黑,但是影響太惡劣了。
如果要調查的話,就得先把梁老板田磊之前的事情都查清楚,關鍵還要把橫城,為什麽會有人帶槍這件事說明白。
加上一些瑣碎的事情,完全能讓他忙活大半年的。
而且最後還不一定能撈什麽好處。
這種事領導為何要做?
昨天曲隊過來的時候,領導也覺得這是個立功的好事情,所以才讓他抓緊時間去辦,自己好能在上麵的人麵前邀功。
但現在沒有了任何好處,他為何還要去辦?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到頭來保不齊還會被人罵,誰也沒這麽傻!
不如就先冷靜處理,一步步的調查梁老板和田磊之後再來查這件事。
曲隊深吸口氣:“領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等等。”領導叫住了他,“並非我不讓你調查這件事,而是大勢所趨,明白嗎?”
明白?
曲隊怎麽可能明白!
這本來就是發生在橫城的事,他金海市的人憑什麽插手?
就算他是金海市權力至高無上的王懿又能怎樣?
這貌似已經超出他管轄範圍了。
但上麵的領導心虛,這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很多權利和利益牽扯在中間,領導也不好得罪了王懿。
這小子能在20多歲的年紀升到這個位置著實不簡單。
曲隊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轉身走了出去。
……
下午在東門集團。
我接到了王鵬的電話。
我著急的在電話裏說:“鵬兒,你殺田磊和王老板的事情,我已經想辦法在幫你壓製了,他們想查沒那麽簡單,因為這兩個人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現在收收,或許進去蹲幾個月出來就沒事了。以後你想退出還是想繼續玩,我都支持你,但是你現在得回來!”
這已經是我對王鵬最大的寬限了。
如果他現在能回來,那麽一切都好說。
王鵬則是在話筒裏淡淡的說:“文哥,謝謝你幫我,但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我著急道:“王鵬,你別犯糊塗!殺一兩個黑道的人現在對我來說不算什麽,畢竟我有劉希德給的特殊身份在手,還能幫你處理!要是你動白道的人,那事情就沒這麽簡單了!沒有人能救你!而且我也不希望你變成那樣。”
這些話都是我掏心窩子的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王鵬是第一個。
聽了我的話,他淡淡一笑:“文哥,我什麽都知道。其實從我殺了吳陽開始,一切就已經成了定數。我不是在殺人,也不是在肆意的揮灑血腥和殺戮,我是在贖罪啊!或許,吳陽會想看到我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