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4 這仇必須報
東文集團,辦公室裏。
我坐在這裏,一個人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呆。
我不知道自己混了這麽久,是為了什麽。
不知道自己費盡辛苦的爬到這個地步,是為了什麽。
難道就是為了創造仇恨,然後還不斷的報仇?
還是為了看著身邊的兄弟和愛人一個個的死去?
柱子的死,給我的打擊不次於小雯。
我甚至還準備在柱子結婚的時候去國外參加他的婚禮,甚至都已經包好了紅包。
但柱子還是出事了。
臨走的前一晚,帶著深深的不舍,帶著失望,離開了。
柱子,還有很多事沒有辦,就這樣去了。
但我還活著,我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更不能就此消沉,柱子的仇,我一定要報!
我要讓那個殺害柱子的人永遠的懺悔,到那邊的世界,站在柱子麵前,深刻的懺悔!
隻是,現在我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咳。
我咳了兩聲,感覺有甜甜的東西在嗓子眼裏就要出來,我趕忙起身喝了口水,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這時候,我電話響了。
“喂?”我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聲音,有點嘶啞。
“張文,柱子的事情我聽說了。”王玉仙的聲音,平穩的傳了過來。
“恩……”我聽著她的聲音,心裏卻猶如翻江倒海,從看到柱子出事的樣子回來,我就一直都表現的很平靜,其實,心裏難受的很。
我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二十歲之前,眼淚和我不沾邊,二十歲以後,眼淚仿佛很輕易的就能流淌而出。
對於淚水,我也有了深刻的認識。
柱子的死,幾乎讓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事情現在怎麽樣?”王玉仙問我。
“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實話實說。
或許是聽到了我聲音裏的哽咽,王玉仙那邊空洞了一陣。
我心裏難受的厲害,仿佛隻有聽到王玉仙的聲音,我才能找到依靠。
過了一會,王玉仙的聲音傳了過來:“張文,你在道上混,這些事應該早就有心裏準備的,而且柱子的死,我覺得也在情理之中,你想開一點。”
不管王玉仙和我之間的矛盾再怎麽多,不管她再怎麽的恨我,這時候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仍舊是關心。
隻是不知道我和王玉仙之間的那座冰山何時才能融化。
我深吸口氣:“恩,我知道,不過這仇,不能不報。”
王玉仙半嘲諷的聲音傳了過來:“張文,在道上混的人那麽多,為什麽成天就隻有你的仇恨最多啊?”
說著,她就掛了電話。
我長歎口氣,點了根煙,隨著縹緲的煙霧升起來,我腦袋裏也開始回憶李二子說的那些話了。
這件事,就算不是王老板,按照道上的規矩我也應該打電話問一下。
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探一下王老板的口風。
想到這裏,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誰啊?”電話接通,就是王老板充滿不屑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我,張文。”我淡淡的說。
“哦,是東文集團的張總啊,找我這個夕陽產業的老王,你有啥事?”
我沒和他廢話:“因為柱子的事。”
我這話,還是讓王老板渾身都顫抖了一下,現在他對柱子這兩個字特別的敏感。
柱子出事以後,王老板一夜沒睡。
良心和利益,也在他腦袋裏打架。
柱子是死了,這是王老板想看到的,但不知道為啥,王老板心裏咋就這麽不舒服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
“柱子的事,你知道是誰不?”王老板冷冷的說。
我沒有表態,而是說:“柱子是我兄弟,這仇我一定會報!”
我這話,其實是在暗中狠狠的抽王老板耳光。
柱子是他的人,現在我喧賓奪主的給他打電話來說,我要替柱子報仇,這不是在挑戰他的地位嗎?
王老板冷哼一聲:“柱子的事,我自己有打算,柱子的仇不用你提醒,我自己會報!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你手不用伸的太長了。”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我心裏還是不舒服。
“如果知道了凶手是誰,麻煩你通知我一聲。”我說。
“哼。”他沒想和我廢話,就準備掛電話。
我最後對著電話冷冷的說:“人在做天在看,柱子的死,不會就這麽過去!”
哢。
王老板掛了電話。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
王老板的話,讓我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就算不是王老板做的,這件事或許他也知道點什麽蛛絲馬跡。
想到這裏,我給李二子去了個電話。
“二子,先去調查王老板,但凡有任何關於柱子的事,就通知我!”
李二子和我心有靈犀,他答應道:“恩,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劉宏然進來了,最近這幾天,劉宏然都在外麵忙,很少回來。
今天回來可能是因為得知了柱子的事。
一進門,我就看到了他臉上的疲憊。
“文子,你兄弟的事,我聽說了。”劉宏然點了根煙找地方坐下來。
我點了點頭。
他深吸一口煙:“這事,你準備咋辦?”
我沒打算瞞著劉宏然,實話實說:“找到了,殺!”
劉宏然認真的說:“這事,我也讓白道的人在大力度辦了,這事的線索很多,遲早能破案,但如果你堅持要這麽做,我也支持你!隻要那邊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先是小雯的事,又是柱子的事,我和王玉仙也出現了最大的裂痕,現在的我,可謂是心煩的要死。
不過我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慢下來,穩住腳步才行,就算是要報仇,也要一步步的來。
這個時候我要是亂了,肯定會有人趁虛而入。
現在的我,就像是頭上頂著一顆炸似的,隻要稍微不小心,這顆炸彈就會爆炸。
到時候,被炸的人肯定不隻我一個,劉宏然肯定也會受到波及。
一直以來,劉宏然對道上的事都是相當排斥的,從來沒有如此光明正大的支持過我,這次他也看出來了,不管咋說,我都得要個說法才行。
“劉哥,謝了。”我對劉宏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