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8 說到做到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我這些天過的渾渾噩噩的，基本上沒怎麽出門，每天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回想小雯，回想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我不止一次的在心裏罵自己。
張文啊，你咋那麽賤呢？
小雯在的時候你不好好對待人家，等人不在了，因為你出了這種事了，你現在又開始後悔了，你咋就這麽賤！
心中的那仇恨，也從未有過的濃烈，讓我每天心裏都掛著一團火。
我拉著窗簾，關著窗戶一個人躲在房間裏，享受著昏暗。
鈴……
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是王玉仙打來的。
現在能讓我有點精神的人，也就隻有王玉仙了。
她，一直都是我的心裏支撐。
“喂，玉仙。”我接了起來，我聲音沙啞，像是在喉嚨了塞了一塊破布似的。
“張文，我怎麽沒看出來，你是這麽沒用的男人？”此時更讓我寒冷的，是王玉仙的聲音，仿佛是身處在七尺之寒當中似的。
讓我渾身都冷。
我真沒想到，有一天王玉仙也會讓我渾身都泛起寒冷的細胞。
“玉仙，我……”我真不知道在自己該說什麽好了。
“你出來一下，我在城中附近的咖啡廳裏，有東西要給你。”說完，她不等我答應就掛了電話。
我歎口氣。
去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裏樣日子頹廢的自己，我都覺得有點陌生。
胡子拉碴的，臉上掛著的是兩個深深的眼窩，整個人隻能用死氣沉沉來形容。
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把胡子刮了刮。
雖然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但還是掩蓋不住身上的頹廢。
我想王玉仙肯定不會喜歡現在這樣的我。
我，仿佛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張文了，而是個頹廢的混蛋。
我按時到了咖啡廳那裏。
王玉仙已經在那裏等我了。
她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這些天想必她過的也相當的不好，雖然臉上化著妝，但還是能察覺到其中的風霜。
但她的臉蛋還是美的讓人無法形容，宛如一陣春風，迎麵吹來。
清新，可人。
一身類似職業裝的小西裝穿在身上，顯出幾分高冷的意思。
頓時，我仿佛感覺自己又時空穿越了似的，回到了以前，和王玉仙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的她，對誰都是這麽冰冷。
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她看著我的眼神裏，滿是冷漠，這倒是在情理之中。
“這東西，你看看。”她隨手扔過來一個牛皮紙袋。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好奇的打開看了一眼。
是幾張照片。
這是監控拍下來的照片，上麵有小雯，還有圍在她身邊的一群男人。
“這是從哪兒來的？”我眉頭緊鎖，頓時握緊了拳頭。
王玉仙恥笑一聲：“你不行，你的人也不行，這麽簡單的東西，都調查不出來？這是我從小雯出事的夜場裏托人找到的！這些人，應該就是那天殺害小雯的人！張文，我真不知道你是找不到人，還是不想找人！要是你不想幫小雯報仇的話就和我說一聲，我也不會在你這裏浪費時間了！”
她的話，讓我眉頭緊鎖。
我的眼睛仿佛黏在了照片上一樣。
上麵模糊不清人，像是漩渦似的，把我吸了進去。
咚！
我沒忍住，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牆壁上尖銳的東西劃破了我的拳頭，我咬著牙，表情從未有過的猙獰。
“這些人，都得死！”
我聲音有點大，咖啡廳裏的人都朝我這邊看過來，眼神裏充滿了不解。
一個服務生趕忙過來想說我砸壞牆壁的事，但是看到我猙獰的表情，半天都沒敢開口。
王玉仙微微一驚，隨之眼神裏充滿了嘲笑。
“你在這裏厲害有什麽用？去把人抓住，然後挨個做了，這才是你的本事！”
我眼睛眯了起來。
不用她說，我也會這麽做。
隻是讓我心寒的是王玉仙對我態度，她對我，可謂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因為老高，也是因為小雯。
這都是我欠她的。
所以，我現在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點反應，都能讓王玉仙恥笑。
她以為，我這是在裝。
是在硬生生的裝逼。
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玉仙，這事我一定會辦好，這點你可以放心！小雯的仇我就算是拚上命也要報了！”我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裏麵閃著嗜血的光。
“先把事情辦好了再說！就憑照片上的這些畫麵，想要抓住人無疑是大海撈針，我給了你這線索，你自己好好利用，別什麽事都要別人催你！”她說。
我點點頭，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一想起來小雯，我渾身就開始熱血倒流。
這情緒，並非我自己能控製的。
仇恨，已經融入我的體內，變成了我的細胞。
王玉仙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還有，你別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門，怎麽？想當縮頭烏龜？每天讓你的人在外麵拚，你自己窩在家裏算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要依著你辦事？所有人都要伺候你？”
不。
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這些天我之所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害怕麵對。
我害怕麵對關於小雯的一切，隻要想到那些事，就覺得紮心的疼。
王玉仙說的沒錯我，我這樣的狀態，怎麽能幫小雯報仇呢？
恐怕還沒等到那一天我就先垮掉了。
“玉仙，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淡淡的說。
在她麵前，我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爆發不出來。
“知道了就去做！別總讓我催著你！”她眉頭擰緊，顯出意思不耐煩。
“恩。”我點點頭把照片收攏了一下揣進懷裏，然後起身離開。
剛站起來，我就感覺一陣頭重腳輕的。
不知道是剛才太過憤怒還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我感覺嗓子眼一甜，仿佛有東西要噴出來。
我強忍著這種感覺。
接著我眼前一黑，仿佛轟然倒塌的小山似的，朝旁邊倒去。
王玉仙嚇得趕忙過來扶我，眼神裏一掃方才的冰冷。
“張文，你怎麽了！”
最後要暈過去的時候我嘴角勉強對王玉仙勾勒起一個弧度。
“你放心，我肯定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