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7 魂牽夢繞的身影
在火葬場這裏，入殮師沒一會就出來了。
告訴我小雯的屍體已經整理好了，讓我進去看看是否滿意。
我擦掉眼角的淚痕，走了進去。
裏麵鋪著幹淨整潔的白布，小雯就安靜的躺在上麵，四肢還有軀幹，都已經接好了，身上也穿上了衣服。
我走近看了一眼。
小雯閉著雙眼，一臉的安詳，臉上化著妝，看起來就和沒事的人一樣。
我終究還是沒忍住，眼淚唰一下就落了下來。
我根本就控製不住，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小雯邊上。
要是換成以前，她肯定會跳起來很活潑的和我說，文哥，你怎麽哭了？隻有小女孩才會流眼淚啊~
可是現在，她隻能是一個人冰冷的躺在這裏，一動不能動。
我深吸口氣，走了出去。
點點頭說可以了。
李二子在他耳邊耳語一陣，然後把一張銀行卡給了入儉師，告訴他直到小雯火化都讓他守在這裏，要是有點什麽問題，就過去補一下什麽的。
看著小雯的屍體，我猶豫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真想把小雯的身體留下來，我總覺得，她沒有死，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蘇醒，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活過來。
雖然我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王鵬他們都守在火葬場裏，一時間這裏都被我們的人給圍滿了。
蹬蹬蹬……
這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下意識回頭看去。
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身影。
王玉仙……
她回來了。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她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直徑跑了進來，麵對小雯，她像是石化了似的站在那裏。
王玉仙和我上次分開的時候沒什麽變化，隻是她今天沒化妝，臉上帶著最原始的清澈，側臉美到讓人窒息，隻是，這次回來她頹廢了不少。
看起來就像是經曆了一場磨難似的。
臉上的風霜，無處不在。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小雯，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眼淚如夏日裏崩塌的小溪，嘩嘩的往下落，臉蛋，成了縱橫交錯的溪流。
“小雯……你……你怎麽就……”王玉仙斷斷續續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悲傷，已經讓她有點失態了。
五官都有些扭曲。
我不知道她是從什麽地方聽說小雯出事的消息的，其實我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王玉仙。
沒想到她這時候回來了。
我和王玉仙之間一句話都沒有說，我就這麽愣愣的看著她哭泣，放肆的哭，歇斯底裏的哭，仿佛要把我的腦門衝破。
李二子他們過來看了一眼，就又退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玉仙才抬起頭，狠狠的瞪著我：“張文，你就是這麽照顧小雯的？就是讓她死的這麽委屈！”
“玉仙，我……”
啪！
我還沒說出來話，她一耳光就抽了上來。
也不知道為啥，我被王玉仙抽了一耳光反而一點怨氣都沒有了。
對，這才是我應得的，小雯是因為我出了事，這是我的責任，就算是王玉仙想讓我死，那也在情理之中。
我心中，從未有過的自責。
“為什麽！小雯為什麽會出事！”王玉仙對著我大吼。
見我不說話，她又是一耳光抽上來。
“張文，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麽沒用的一個男人，你連身邊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你還能幹什麽！”
啪！
啪！
王玉仙一耳光接著一耳光的抽過來，讓我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不過我一點都沒有要躲開的意思，我覺得她抽的對，既然我現在是在迷惘期，那麽就讓王玉仙使勁的抽醒我。
等王玉仙抽累了，我才一抹鼻孔。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鼻血已經流了下來。
腥色的味道流入我的嘴裏，本來是很刺人的味道，但是我卻覺得一點味道都沒有。
我的心，已經死了。
已經麻木了。
我的腦袋裏，在想著如何給小雯報仇，如果讓那人付出代價。
小雯的死，對我和王玉仙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讓我們心裏刮起狂風，經曆了人世間最悲傷的事，我哪兒能這麽輕易的放過那人？
“玉仙，這都是我的錯。”見王玉仙不抽了，我才說。
王玉仙已經滿臉都是淚痕了：“我真是打死你都不解氣！”
說著，她就跪在小雯身邊，守著她。
我和她一起，跪在那裏。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責任這麽大過，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的無能過。
這感覺，都是小雯的死帶給我的。
沒一會，火葬場的人來了，和我們商量火化的時間。
王玉仙沒說話，她雖然心裏不願意但也知道這事不能拖，人死定當為安，這麽一直放著肯定不是辦法。
於是我看了王玉仙一眼，說：“玉仙，那我就做主了。”
她沒說話，隻能默默的流淚。
“行了，你安排時間吧，什麽時候能火化，就火化吧！”我無奈的說。
工作人員答應一聲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小雯被推倒了火化台那裏。
王玉仙沒來看，她怕自己受不了，就一個人等在門外。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更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麽話才好，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觸碰到她傷心的那根弦。
隨著小雯被推進去。
我的心也跟著沉了次來，這是我在世上和小雯最後一次見麵了。
不過，這也算是給小雯的一種解脫吧，讓她遠離塵世間的疾苦，遠離這些複雜的人和事，安安靜靜的睡去。
“文子，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想那麽多了。”李二子在旁邊安慰我。
我點點頭。
使勁的歎了口氣。
小雯死了。
但是她帶給我們的悲傷沒有消失，這仇必須報，我定要用那人的頭去祭奠小雯，定要讓她安息。
我掏出一根煙，點燃，放在嘴邊吸了一口。
“二子，這件事你有什麽消息沒有？”
李二子搖搖頭：“大的方向都沒啥問題，不過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行，現在還什麽都沒有調查出來，隻是找到了那天晚上棄屍用的麵包車，具體的線索我還在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