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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月夜界最強的人

  靜庭,總騎士長隊舍。


  「昂,我感覺到了很讓我不安的波動了,那東西被帶到外面了。」


  黃色的法陣在昂的身邊出現,略帶磁性的男人的聲音從中傳出,帶著急迫的感覺。


  「二夜嗎?」昂開口,也不看那法陣,視線一直保持著投向夜空的穹頂。


  「總騎士長,最糟糕的事件,存放在聖堂研究院地下最深處的啟示錄碎片被人奪走了,對方似乎有著不可小窺的技術,甚至……甚至連我們特地研發的存放裝置都被破解了,」二夜通過法陣彙報著,「對不起,這也是我們這方面的疏漏,讓敵人破解了裝置是我們的過錯,之後甘願接受嚴懲。」


  「犯人呢?」


  「月夜騎士團第二分團的團長,博恩·柯懷德,他叛變了。」


  「是嗎,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昂說,他的劍被他豎直放在地上,雙手按在劍柄。法陣消失,他按壓劍柄的手加深了力度,地面被無聲的壓出裂痕。


  沙羅看著昂的背影,屋裡沒有點燃燈光,只有月光不時掃過,照的他的背影陰晴不定,像是有一股巨大的暗流在海底深處蟄伏著。


  「真的這麼做了啊,這群白痴小鬼,」昂嘆了口氣,「你也和他們一樣,都還是那個時候執拗的孩子嗎,博恩?」


  「要去阻止了嗎。」沙羅靜靜的站在他身後問。


  「這樣的東西,要是能夠讓它永遠沉睡在地下該多好啊。沙羅,我已經夠老了,我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太久了,久到我已經累了,這也是我和他們不一樣的,想要證明某些可能性的想法和做法吧,他們要拿起刀反抗,我已經只想把一切都用一灘水給淹沒了,」昂說,「但我還是不會讓步的,我深知那東西是絕不能被帶到外面來的,即使來搶奪的人是他們,我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強大的氣浪在昂的身邊震開,整個房間都震動顫抖,桌椅壁畫幾乎快要被掀飛,昂身上的大袍也被吹的衣角滾盪。


  他握緊了劍,另一隻手推開了身前的窗戶。目光所及方向,聖堂研究院所在的位置,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黃色的光點。


  「我真的不想再對任何事情摻手了,」昂說,「但我必須,要把我認為的,最後的事情做完,關於這個世界的未來。」


  「蜷縮的世界走到最後孕育出的是什麼呢,神說是毀滅,你們則都爭取著新生,一個在為世界留下種子,一個在滅亡前為自己創造出遠離滅亡的方舟。」沙羅嘴裡輕輕的呢喃,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前,只剩下窗帘在空蕩蕩的窗前晃動著,空氣里殘留著暗色的火花。


  於此同時,靜庭的另一處。


  魔法在半空激撞,爆出元素亂流的氣浪,若銘和達烏斯的身影一齊從爆炸的中心脫出,相對著落到後方的地面上。


  傷痕在兩人的身上布滿。


  「你這傢伙,好難纏。」若銘冷冷的說著,語氣里已經帶上了不耐煩。


  「彼此彼此,我明明已經藉助了啟示錄的力量,卻還是不能那麼簡單的就打敗你,不愧是你,說是整個月夜界的強者里數一數二也毫不誇張吧,」達烏斯說,「但這種看似勢均力敵的狀況已經馬上不存在了吧,我的身體能夠再生,但是你的人肉之軀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頂著一個丑的不能再丑的皮囊,你有什麼資格說要打敗我?」若銘無視達烏斯身上快速癒合的傷口,只是輕蔑的看著,冷哼,「我啊,最討厭怪物了。」


  「我也不需要你去理解我啊。」達烏斯說。


  黑色的流火,在夜空天際劃過,像是漆黑的尖刀,它流下的軌道上不斷的誕生出海潮般的磅礴氣勢與壓力,彷彿這黑色的痕迹能把天空給撕開。


  「那個顏色。」若銘注意到了天空中忽然出現的黑光,腦海里十分遙遠的記憶被勾出,那還是她仍停留在月夜界時的回憶,她曾在那個老人的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景象,老人的劍刃燃著火,火是純粹的黑。


  「這是那位老爺子的魔力,他終於也坐不住了嗎,看來是啟示錄已經拿到手了啊,」達烏斯也注意著夜空,看著那道搖曳在遙遠高處的黑色軌跡越來越長,「老爺子,對你來說,唯一能讓你注視著的,難道只剩下那種東西嗎了,甚至比起自己曾經守護著的東西。」


  若銘一愣,她看見達烏斯忽然轉身朝向相反的方向,黑色的雙翼抖動著。


  「再見了,若銘小姐,和你之間酣暢淋漓的戰鬥讓我覺得很盡興,如果能夠除去一切雜心和你打上一場,我想我會覺得自己活的很滿足吧,」達烏斯背對著若銘,「你要來阻撓我嗎,如果那樣的話,我真的不會留絲毫的情了,不再留有著享受戰鬥的心態,我會殺了你。」


  他也不聽若銘回答,雙翼一打,整個人消失在了空中。


  天空中,有兩道黑影追逐著。


  「隨你的意,你們就算是毀掉這個世界又管我何事呢,」若銘也不多看天空一眼,「只要我的妹妹不會傷心落淚。」


  聖堂研究院上空。


  黃色的大型法陣浮在研究所的上空,光柱鏈接著法陣,穿過被博恩破開的通路射入下方,直至地面以下,而博恩沐浴在光柱的內部,隨著光芒里的力量,身體順著光柱這個通道,升入上空,他穿過了聖堂研究所,法陣就在他的頭頂。


  「穿過這扇門,就已經徹底無法回頭了嗎,」他仰望著法陣,又看向自己刻著紋路的手臂,裡面寄宿著他從靜庭竊取來的所有啟示錄碎片,「還差一步,還差一步了,空,還有大家。」


  他忽然覺得有一股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遠處的天邊傳來,不,是襲來,而且還在極快的成倍放大,彷彿山嶽在你的面前坍塌。


  那是比起葵化為風暴時還要更加令人背後發寒,令人腿腳發軟失力的威壓。


  像是天空在你的頭頂碎裂,像是大海在你的眼前斷成兩截,像是大地塌陷。


  在這個永夜的國度里,只有那麼一個人才有著這樣的能力,他一個人的力量,甚至超過所有團長能力的總和。那個站在月夜界最頂端的男人,那個已經被人遺忘了他到底存活在世多久的男人,那個已經堪稱傳說的人。


  名副其實的最強。


  「這,這個魔力的感覺,果然來了嗎,這個行動中,最讓人不安的因素,」博恩說,他不知道在確切的看到那個人的身姿時,會不會被震懾的失魂落魄,「總騎士長,昂·奧古多啊。」


  他覺得自己此刻渾身都是汗,冷的刺骨的那種。


  然後他看到了黑色的火焰彷彿龍舌的吐息,那漆黑之火的中央站著一個莊嚴肅穆的身影,身體的線條猶如鋼鐵磐石那樣堅硬,他握著自己的劍橫在腰間,那劍的身上彈跳著赤黑色的光華,那個最強的男人來了,駕著火焰像是乘坐火神的馬車,手中靜待的刀刃實則壓抑著最暴躁的力量。


  那一劍若是揮出,天空或許都會被砍出痕迹吧。


  博恩緊張的看著在自己心中,宛若滅世的一幕,他清楚總騎士長昂的實力,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所以當他看到那黑色之火在視野中燃起的第一刻,內心裡就只剩下急迫和恐懼。


  他甚至沒有去想該如何擋下這一擊,他只希望法陣的速度能再快一點,更快一點,快一點把自己從這個地方帶走。


  至少,要把自己的這根右臂帶走。


  「已經失去了那麼多人,再失去我一個又何妨呢,」他自言自語著,抽出骨刺準備揮向自己的肩膀,「希望我這幅身軀,能夠為法陣最後的運轉,多爭取到那一秒吧。」


  「放下你要拿走的東西,博恩,我應該對你們每個成為團長的人都說過,那種東西,不能見到外面的光。」昂沖著近在咫尺的博恩大聲吼道,聲如洪鐘。


  「那你還是,砍斷我的手腳吧。」博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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