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戰勝心傷
強烈的銀色只風不斷的壓制著英格。
銀風化為旋渦,猶如選擇的利刃,迅猛的一次次斬過英格抬起防禦的鐵爪,太快了,真正的銀的速度,無論是自身還是她所控制的銀風。
英格的能力是將自身潛伏於影子只中,和博恩,萊爾一樣,他也是有著特殊血統的血繼人,這種能力天生適合暗殺與潛伏,再加上其本人也有著一定的實力,所以副團長的職位當之無愧。
但這力量在如今這個女人面前毫無作用,哪怕他潛伏在周圍的影子內,可以從不同的方位進行偷襲,卻也對女人無可奈何。
那圍繞著銀的身體旋轉流動的銀風,彷彿為一件為她裹上的鎧甲,無數刀刃聚集在一起形成的鎧甲,每一道銀色的氣流都極為鋒利,以英格目前的和實力,他的鐵爪,根本突破不開那道道的風之防線。
實力的差距,從出現到現在,銀甚至沒有抬起手臂揮動手中的短刀,僅僅靠那些身為奴僕的道道銀風已經足夠,而英格手上的兩把鐵爪,已經傷痕纍纍,那是多次與那刀鋒般的氣流激烈碰撞的結果。
如果對方真的揮動短刀的話,想必比那環繞的銀風更加銳利吧,只需要光芒爍閃的一霎,他的鐵爪就被斬斷成兩塊廢鐵了,即使把全部的魔力都附著上面加以防禦,或許連同他的手臂也都會被斬開。
英格不知道對方到底用了多少程度的魔力,但他自己,此刻的確已經用上了全部的力量,但即使如此,依然當不下那個女人接近的姐姐的步伐。
「我是姐姐的弟弟,姐姐一直都對我非常好,對我來說,姐姐就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讓你了,我也聽姐姐說過她的姐姐,」英格對著面前和自己姐姐面容幾乎相同的女人說,「你是姐姐的姐姐,姐姐是你妹妹,那麼你肯定也愛著你的妹妹吧,就像姐姐之於我一樣,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自己的妹妹揮刀?」
然而銀並沒有回答他,僅僅只是保持著沉默,還有那毫無感情的眼神,滿是冰涼。
「必須要殺死,絕對不允許其存在,由我親手。」然後,她又忽然開口,語氣裡帶著神秘和深邃,彷彿在對著遙遠的什麼東西開口,銀色風渦流動的更加迅猛。
「沒用的,英格,她是抱著死前的怨念回來的,她在黃泉里已經看著自己拿愚蠢的妹妹一次次的玷污著自己的名字,早已無法忍耐了,所以她才回來的,一切的行動都是在那怨念的驅使下展開的,對自己妹妹的那份怨恨。」安內梅斯在一旁繼續添油加醋的說著。
「夠了,英格,這樣下去你會被姐姐的風殺死的,讓開吧,這裡就由我來。」葵的聲音忽然響起在背後,英格回頭忘去。
他看到葵晃動著身體漸漸站了起來,那樣的吃力,那是因為內心上的打擊致使的,但她還是站起來了,本應完全陷入了絕望,可還是在某種不知名的力量下站了起來,她笑著對英格說著,笑容里滿是勉強。
英格覺得心臟像是被狠狠的砍了一刀,因為他看到了姐姐那種失神的面容上的淚痕,還有那眼瞳里的痛苦,彷彿千瘡百孔。
「姐姐.……」英格輕聲說。
「哦呀,這是已經要完全放棄了嗎,覺得自己把命交出去嗎,嘛,作為這場戲的落幕也不賴,看著姐妹相愛到相恨,再到相殺。」安內梅斯大笑。
「沒問題,英格,」葵沒有對安內梅斯的話做出什麼反駁,或者說她已經累了,她的心太疲倦了,但她依舊是對自己的弟弟露出著笑容,用溫柔的語氣,就像曾經自己的姐姐對自己那樣,「我是姐姐啊,我是團長啊,即使我哪一樣都沒能力去做好,但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力去做的,因為我現在只能做到這些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姐姐,」英格連連的搖頭,他想象不出來自己的姐姐到底是忍耐著多大的創傷站起來的,還不忘對自己溫柔,「我知道的,因為我一直都在姐姐的身邊,所以我比誰都看得清楚,姐姐一直都在多麼的努力,曾經我一直都不知道到底姐姐為何那麼的拚命,直到你告訴我了你自己的往事,我才終於明白,我也更加確信,姐姐是個多麼出色的人,一直朝著一個目標不斷的前進著,這樣的姐姐,怎麼可能是個什麼都做不到的人呢。」
「英格.……」葵微微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弟弟,她忽然眉頭一皺,一把將英格拉開,脆響在耳邊炸開,英格擋在最外側的鐵爪終於承受不住銀風的持續斬擊,到達了極限,化為碎裂的鐵片分濺,但由於葵更早一步出手,他自身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緊接著流動起來的,是綠色的風,圍繞著葵的身形環繞著,兩股風渦的邊緣激蕩在一起,撞擊出巨大的衝擊和波動,兩側的石磚石瓦被掀飛到空中然後落下,繼而再次飛起,三番五次就化為了石粉。
兩種顏色的風在這個空間里快速的流動著,葵在風的亂流離,緊張且悲傷的看著相隔不遠的銀,看著自己本應逝去再也回不到自己身邊的姐姐,看著那此刻變的陌生的冷漠的姐姐。
她覺得自己快要哭了出來,但是她的淚腺卻在違逆著大腦的命令,那是她作為團長,長年形成的身體記憶,身為千百人之上的騎士團長,她決不能哭泣。
早在成為團長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捨棄了女孩那愛哭軟弱的一面。
她想大哭一場,卻又不能哭。
失去了武器的葵,只能靠魔法來和姐姐對抗,但是她心知肚明,即使到了現在,自己的魔法依然比姐姐弱的多,普通的風,能對抗的過銀色的風嗎?
看來自己,真的沒有成為團長的資格和能力吧。
但至少,要在這裡,擋下姐姐的步伐,保護好自己的弟弟。
銀色的光束突然從身邊一閃而過,帶起尖嘯的聲音,一旁的安內梅斯靈活的閃身,那道銀光擦著她的羽翼而過,削掉了一塊透明的薄膜。
「在我面前那麼的威風,結果現在卻這麼落魄啊團長小姐,這可不是我印象中符合你的人物設定啊。」
「又是你這個話嘮的傢伙。」葵一愣,嘴唇不假思索的做出反應。
英格對此也是呆了一下,應該說是姐姐的身體記憶或者本能吧,雖然有些誇張,但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彷彿就是姐姐的某個開關,原本已經遭受沉重而低落的姐姐,卻因為那個男人的聲音,情不自禁的說出了帶著活力的話語來。
「看來我那隻寵物多收你關照了,不錯嘛,第一次見面,你們幾個一起,才把那種蟲子給打倒,」安內梅斯看著不斷接近的霖說,「雖然不打算對英格出手,也希望那位偽團長好好的讓我看完這齣戲,但對於你,我就不需要顧及的出手了。」
「求之不得,直到現在,我看到你這幅黑乎乎的樣子,都覺得噁心的想吐,」霖推了推眼鏡,表情嚴肅,「那個,是叫英格吧,拜託你幫幫你姐姐咯,她那個樣子,我也看不下去了。」
「不用你說,當然。」霖說話的功夫,應該走到葵的身邊。
「你在說什麼,你沒有感受到那個人身上的魔力波動嗎,你這個上躥下跳的話嘮的傢伙不可能打得過的,就靠你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是當不下她的攻擊的。」葵慌張的大喊,雖然這個男人有點討厭,但一想到他會被那黑色的怪物殺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忍心。
她忽然皺起眉頭,踉蹌著退後了幾步,她的風壓不過銀的銀色只風,佔據劣勢。
「我知道,就算沒有強大的感知,我也隱約感受的到,這傢伙也比之前變的更了厲害了,但是啊團長小姐,」霖正經的說,「有些時候,有些戰鬥,即使知道自己要面對遠比自己強大,也絕對不能因此脫逃,因為有著必須要去戰鬥的理由。」
「別說大話了小鬼,」安內梅斯說,「沒有了其他人,就靠你一個,真的打得過我嗎?」
「確實,靠我一個要打倒你或許困難了點,但我像你的臉被那黑色的甲殼遮上后,不會連眼睛都蒙住了吧,站在這裡的,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啊。」霖說。
「不止你一人?」安內梅斯大笑起來,「你不會想說你旁邊那位無能的偽團長吧,笑話,那個傢伙能做到什麼,不過是個脆弱不堪的丫頭罷了,要說眼睛被蒙住的是你才對吧,你難道還沒看清楚她現在那份落魄難看的樣子嗎。」
葵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我所看到的,是個能站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引導戰鬥的,威風凜凜的騎士團長,才不是什麼無能的丫頭。」像是要否定對方的嘲笑,霖提高了聲音說,或者說是吼叫。
「哎?」葵驚訝的看著霖。
「無能也好,懦弱也罷,我們是人類吧,只要是人,總會有這些脆弱的地方不是嗎,就算是你安內梅斯,那黑色的外殼下有著的不是人的心臟嗎,」霖說,「我們誰都會經歷悲傷和挫折,那些絆著我們腳的東西,誰都逃避不了悲傷的殘酷,誰的心都是脆弱的,但正是如此,人們才會磨練自己,在一次次的悲傷中,尋找到自己所遵循的信念,然後變的堅強,從悲傷中走出,讓自己不再那麼脆弱。」
「你……」葵一邊努力做到抵擋著銀的攻擊,一邊帶著驚訝的目光注視著霖每一次嘴唇的張合。
「雖然我也是不久前才和那個笨蛋一樣的騎士團長認識,還被她笨手笨腳的追殺一路。」
「喂!」葵不由自主的輕聲抗議。
「我承認她的確也是個心靈會受傷的女孩,因為我也曾一瞬間看到她坐在地上黯然神傷的樣子,但比起那些,我看到的更多的是,即使有那樣的悲傷,她也能很快從中站起來的,堅強的站在大家的面前,用自己的力量去為這場戰爭做出貢獻,誰也沒說過世界是靠一個人去決定是天堂還是地獄的吧,只要自己努力不就好了,只要努力了,就不會有人討厭你,」霖的聲音鏗鏘有力,「我可是很清楚的看到的,她果斷的抹去淚水,堅強的站出來戰鬥的樣子,她自己也說了,因為自己是團長,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會盡到團長的責任。」
「這樣的人無能嗎?懦弱嗎?抱歉,我沒看到,」霖說,「什麼偽團長,那樣的人是偽團長嗎,我不會承認的,我也能看到她現在的表情是多麼的脆弱,但即使在這樣脆弱的狀態下,依然像個團長那樣,像個姐姐那樣,站了出來,這樣人怎麼可能是什麼偽團長,我都有點羨慕她了。」
「是啊,真是讓我羨慕的女孩,她比誰都堅強,比誰都有勇氣,能夠這樣站在最前面。」霖笑著抬頭看天,葵看著他,也想不出他那一瞬間到底想到了什麼。
「所以說,安內梅斯,我會和你戰鬥的,因為我相信她,相信這個叫銀的女孩,這個名副其實的團長,她一定會解決好自己的戰鬥,然後來幫我。」霖從匣子中摸出兩個長形的盒子拋向了葵。
葵接到手中,她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霖曾在她的面前用出過這種武器,她輕吸一口氣,魔力從掌心流出,灌輸入那兩個銀色的盒子中,耀眼的熒光從盒子的一側伸出,猶如刀刃,那是用魔力驅使的短刃光劍,對於遠程攻擊的霖來說是防身用的,但是葵用起來剛剛順手。
她雙手持劍,緊緊握著,像是握著自己的那兩柄短刀一樣。
「我可不是什麼銀啊,我沒有能力去叫做銀……」葵看著手裡的光劍,沒底氣的說。
「不是的姐姐,」但是英格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知道姐姐的姐姐怎麼樣,也無所謂姐姐曾經的名字,但是對我來說,我所知道的姐姐,就是銀,像是耀眼的銀光一樣,能夠斬破黑暗的銀光。」
「英格.……」葵細聲說。
「真是夠了!」安內梅斯突然大聲的吼叫,在場的三人皆是一驚。
「所以說你這種什麼都沒見識過的小鬼才令人我討厭,明明什麼悲傷和絕望都沒有經歷過,卻還在那裡自顧自的說著大話,夠了,說的那麼有氣勢,但是實際上你能承受的了自己內心的心傷嗎,我記得沒錯,你的心傷是你的妹妹吧,還是因為我而死的,經過啟示錄力量增幅后的幻術,你以為靠你那塞耳朵的玩具擋得住嗎?」安紫色的波動從安內梅斯的身上散發開來,不詳的感覺覆蓋在葵的心頭。
妹妹,這個男人曾經有個妹妹而現在死去了嗎?葵心想,她剛準備提醒霖小心一些。
霖叫輕聲的尖叫著,身體顫抖起來,像是體力逐漸的被抽走一般,他漸漸的蹲了下去。
「忍受不住就大聲的喊出來吧,無需壓抑啊,真正的體會一下絕望吧,那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當它以最令你拒絕的方式無限制的出現在眼前,你就知道什麼是絕望了,那是你最畏懼的,當你真正見識過絕望,你還能像那樣說出那個風光的話嗎。」安內梅斯俯視著蹲伏的霖,輕蔑的說著。
兒時的記憶不受遏制的突破了塵封的牢籠,洪水野獸般的洶湧冒出,在霖的腦海里充斥著,像是惡魔般在腦海里戲舞著,尖叫著,折磨著他,那些被他強行壓制在內心最深處的畫面快速閃放。
昏沉黑暗的天空,幽靜恐怖的樹林,妹妹那嬌小的身影在自己的前方奔跑著,步伐越來越快,距離他越來越遠,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背影的肩膀,然而根本夠不到,他想大聲的呼喚妹妹的名字,告訴她停下來,然而他喊不出聲,或者是妹妹根本就聽不到,只是那樣越來越快的噴跑著,遠離他的視線,彷彿完全從視野里消失的那一刻,就是永遠也看不見的時候。
令人膽寒的野獸叫聲在樹林的深處爆開,響徹在上方的天空,震得沉睡的鳥兒們全部驚醒飛離。
黑暗,寂寞,孤獨,擔憂,恐懼,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纏上了霖的心頭,他變成了曾經那個自己,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甚至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那是未知,未知的前方可能是危險,可能是死亡。
他知道自己為何看到的回事那樣的黑暗,因為他害怕,所以他不敢邁出腳步,像是為了迎合他,他才會看到那樣的濃郁的黑暗,那是自己內心拒絕前進的寫照。
所以他才會悔恨啊,悔恨曾經的自己太弱小了,因為害怕而沒能救自己的妹妹,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他一定會邁開腳步,哪怕最後奔向的是死亡,他也不願意丟下自己的妹妹一個人無能的逃跑。
耳邊出現了蠱惑的聲音,彷彿從遠方來,從地底的深處來,從黑暗的盡頭來,從地獄亡魂的嘴裡來,那麼的詭異,令人膽寒,那聲音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四面八方的竊語著。
「你太無能了,太懦弱了。」
「你個膽小鬼,只知道逃跑的膽小鬼,扔下妹妹不管的膽小鬼。」
「懦弱的你就這樣逃跑吧,然後後悔吧。」
「後悔吧,懦夫。」
……
霖覺得自己要窒息在這片黑暗的樹林了里,在那紛亂的嘲笑譏諷中,慢慢的栽倒在地面,栽倒在黑暗裡,然後隨著心中那份畏懼和膽怯,那份無奈和悲傷,那份後悔,一起跌入那無盡的黑暗裡。
是啊,自己因為膽怯懦弱讓妹妹死了,那麼自己也就這樣在黑暗裡死去就好了吧,這樣妹妹就不會怨恨自己了,不會傷心了,只要自己死就夠了。
不行!
女孩的叫聲忽然在霖的腦海里響起,那樣的堅定果斷,只是簡單的一聲,像是帶來的陽光,驅散開他心中的陰霾,那些不安的情緒一個個的消失了,他忽然清醒,支撐著身體沒有真正倒下。
然後是第二個女孩的聲音,沒有第一個那麼活潑,非常的輕柔可人,再之後是兩個男孩的嗓音,一個渾厚,一個是低語。
我是絕對不會允許霖死的,我們所有人都不能死,哪怕要和世界反抗!
如果霖同學死的話,我們大家都會傷心,我們幾個要一直好好在一起啊。
喂,別睡了霖,該醒醒了。
真是不像樣,怎麼還沒女孩子有活力,不是要來救我嗎,你一個大男人別拖後腿啊。
……
那些聲音從霖的心中升起,漸漸的壓過了那些黑暗中鬼魂般的魅言,響徹在四周,然後霖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陽光,像是一把把耀眼的利劍,從天空中射來,射入那樹林的黑暗中,擊的那黑暗粉碎,黑暗一點點的隨之消退,霖看到了樹葉的翠綠,看到樹榦上的花紋,看到了野兔和松鼠在草叢間奔走,看到了泥土裡有新的幼芽生出,看到了陽光在地面上碎成一片片絢爛的斑紋。
是你們的聲音啊。霖心說,鈴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啊,這是有你這樣的活力,大家才會圍繞著你,才會時時刻刻都能振作起來,小凡的聲音真是好聽啊,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輕,聽幾次都不耐煩,愷的聲音那麼厚,這可是你的象徵和特點,還有萊爾,啊,果然還是對你這傢伙喜歡不上來,那得意的語氣,等著,看我再見到你,要狠狠的對你自顧自逃走的事情說落一頓.……所以說,你這傢伙要好好的活著啊,我們大家說好了,要一起回去的。
霖忽然覺得眼前亮起了耀眼的光,那是樹林的盡頭,現在他看得到了路了,因為再也沒有黑暗擋在前方,所有的黑暗都被那陽光給驅散,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向前邁步。
於是霖,朝著前方踏出腳步,隱約中,他似乎又看到了妹妹的身影,妹妹就在那裡,轉過身來,對著霖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彷彿在說,哥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帶著我的份。
————————————————
「喂,你醒醒啊,想要說教我的話,你自己別睡著了啊,」葵在風渦的中央呼喚到,「擺脫了,醒醒吧。」
那算什麼啊,說了一大堆耍帥的話,所以說你這傢伙就是油嘴滑舌,在耳邊嘮嘮叨叨的,但嘮嘮叨叨的也好,求求你,不要那樣子一眼不吭的跪在地上了。
求求你,我不想看到你死啊。
「哼,果然只是個幼稚天真的小鬼而已,我已經忍受不了你這個傢伙,這就給我去死吧。」安內梅斯朝著霖的腦袋,揮下漆黑的利爪。
然後是響亮的一聲,銀色和黑光同時閃爍而出,撞擊在一起。
安內梅斯的利爪在途中被銀色的光刃阻截了下來。
「什麼?」安內梅斯吃驚。
「我也真是受夠了,你還想讓我回憶起那種事情幾次?越是想起來,你那張臉就越是讓我感到噁心。」霖揮舞刀刃將安內梅斯的利爪彈開,保持著下蹲的姿勢,貼著地面一記掃蕩的腳踢。
安內梅斯跳向後方躲開,但霖趁機取出一個魔力炸彈,朝著安內梅斯扔了過去,他是算準了的,在安內梅斯落地之前,炸彈就已經飛到了她身邊炸開。
炸彈的光芒褪去后,安內梅斯並沒有在原地,它在那瞬間快速的扇動翅磅,靠滑翔躲開了攻擊。
又浪費了一個嗎,不過算了,霖心想。
「你是怎麼從我的幻術中自行解開的?」
「我已經看懂了,你的幻術的確是將人心中最深的東西發大,對我來說,妹妹的死的確是被我埋在心中最深刻的陰影,但是你這個幻術也有著最致命的缺點啊,」霖說,「放大的並非單獨是陰影,所以連同我在心中堅定認為的最重要的東西也放大了,幫我擺脫了那陰影的,就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東西。」
安內梅斯咂了砸嘴。
「我不知道你心中有著怎樣的心之傷,」霖回頭看葵,「但是你現在不是有很重要的人嗎,既然身邊已經有了重要的存在,那麼即使再怎麼傷心,再怎麼絕望,也都有理由繼續活下去,繼續前進的吧。」
葵看了一眼身邊的英格,自己弟弟,然後釋懷的笑了。
「我果然是個不稱職的姐姐呢應該,」葵空出一個手摸了摸自家弟弟的頭,「在那面前出那麼大的糗,但是希望你能聽姐姐一個任性的請求,接下來,能繼續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戰鬥嗎?」
「我,」英格激動的開口,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我的確很想和姐姐在一起啊。」
葵沒有察覺出弟弟話中的一絲猶豫,只是流露出似水的溫柔。
「我明白了,那麼能支援我嗎,姐姐現在要,和過去做一個了斷了。」
「嗯。」英格點頭。
「那麼我這邊,也可以放心的開始了呢。」霖將光刃直指安內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