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若茗VS赫巴格
「哦,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嗎?」赫巴格走上前來,原來形成包圍網的騎士們紛紛撤開,為那龐大的身軀讓路,赫巴格彎著身子,在地面上留下一大片陰影,相比著若茗來說,他簡直像是一座壓下來的小山坡,赫巴格將臉湊近了若茗,想要看清楚她兜帽下的臉,「你的語氣,似乎是個女聲啊,不過很高傲,這讓我很是不愉快,在囚塔里,罪犯們永遠沒有立場,你這個侵入者在踏進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屬於罪犯的範疇了,現在的你和剛才那些鬧事的罪犯是同樣的,我可以立即就把手中這把刀砍在你身上。」他晃了晃手中的大刀,但與其說是在晃刀,倒不如說是在晃動著一大塊鋼板。
「赫巴,你和以前一樣依舊只是個副團長,也和以前一樣依舊沒腦子。」若茗說。
「你這熟人對話的語氣是什麼意思?還叫我赫巴格,我和你很熟嗎?」赫巴格挑了挑眼角。
「算了,即使是以前我們也算不上熟悉,我也更沒有和你敘舊的意思,現在的我很趕時間,也給你兩個選擇好了,」若茗邊說邊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放我過去,全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不會帶走這裡任何的一位罪犯,當然,他們靠自己逃走不管我的事情,第二,你若是想施加強硬手段也可以試一試,我剛才說了,你的本事,對我來說還差得遠。」她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你以為我從容不迫的站在這裡不動是因為什麼?」
赫巴格忽然直起身子,怒火的燃燒化作了他表面上的暴戾,雙眸暴睜如同銅鈴,左手的大刀砍出,赫巴格雖然體積龐大,但速度卻出人意料的毫不遜色,就和剛才那些飛速閃過的矛槍一樣,這來勢洶洶的一刀同樣快速迅猛,一半的刀刃沒入了牆壁中,刀身滑過,劃出了一道一米長的溝壑,火花與砂石混雜著四濺開來,一旁的騎士早已抱頭鼠竄,他們才不想被捲入這場紛爭。
赫巴格突然愣住了,刀刃遊走的軌道上沒有任何人的身影,想象中那鮮血濺滿牆面的的場景並沒有變成現實。
「人呢?」他心裡暗暗吃驚。
黑色的斗篷翻飛起舞,猶如曼舞的黑翼蝴蝶,輕盈又妖艷,若茗從天而降,雙腳在赫巴格的肩膀上落實,她早在赫巴格揮刀的剎那跳到了空中。
「什麼時候?」赫巴格斜著眼問她,斜著眼是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看到站在自己肩膀上的若茗,他動了動手腕,想要把大刀抽回來,卻發現刀身紋絲不動,如同和牆壁長在了一起。
若茗無言的向後伸出手,赫巴格的視線順著若茗指示的方向移動,他驚訝的瞪大了眼,一層厚實的寒冰將他的大刀與牆壁凍成了一體,他又加大了腕力,大刀依舊不動分毫,至於那層寒冰,甚至沒有崩出一道裂痕。
若茗在閃躲的同時就使用了冰系魔法,而這一系列的行動赫巴格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
「何等堅硬的冰,你的魔力到底到達了什麼程度?」赫巴格滿是驚愕的喃喃。
「所以我說啊,你的那些本事,對我來說還差的遠,這是我說第三遍了,這次能長記性嗎?赫巴,」若茗帶著嘲諷的口吻說著,她蹲了下來,伸出手在赫巴格肥肉橫陳的臉上拍來拍去,像是小孩子拍打著自己的玩具皮球,這動作讓若茗看起來像是頑童。赫巴格心裡很複雜,如同把一堆盛滿各種味道調料的瓶子都雜碎在自己心口上,他很生氣,若茗的舉動在他看來是**裸的辱沒和挑釁,但他又有一點怯意,總覺得不能和這個披著斗篷的怪女人硬碰硬。
赫巴格突然鬆開了刀柄,用力揮舞著雙臂,他放棄了武器,改為空手赤膊,兩隻大手在身體四周抓來抓去,卻是此次抓空,若茗幾乎是在同時就從他的肩膀上跳開,猶如穿梭在樹林里的松樹那樣矯健,來去自由,被斗篷包裹的身體化作靈活的黑影從赫巴格雙臂間的縫隙中一次次的穿過。這道身影此時此刻在赫巴格的眼裡像是一隻幽靈,虛無縹緲無法觸及,若茗卻是每一次都能踩踏著他的臂膀借力閃躲,同時甩出風系魔法,風之刃在赫巴格的身上切割出許多傷口。
「有點意思,我第一次玩鬥牛。」若茗說。
赫巴格的怒火被徹底點燃,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對方當成了畜生來戲弄,生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嫂子也忍不了了,赫巴格雙手按在地上,藍色的魔法陣在地面驟然閃現,走道里的溫度開始急速下降,空氣中逐漸凝結出冰花,水蒸氣都凝固了,騎士們惶恐不安的向遠處逃離,這裡已經不能算作是牢房了,已經上升到戰場的程度,他們都僅僅是普通騎士,誰都不想闖進怪物的戰鬥中,罪犯們似乎也清楚了眼前的狀況,但他們無處可逃,只能抱在一起窩在牢房的角落裡靜待事情的走向,不敢發出一點噪音。
冰系譜三十二式,冰之荊棘叢,到了二十式以上位列的魔法,已經不是一般的騎士能輕鬆掌握的了,赫巴格能成為副團長自是有一定的實力。
無數冰刺破開地面,猶如一群狂傲的蛟龍,寒冰是它們的鱗片,寒氣是它們的吐息,冰刺迅速伸長,蛇群出洞般刺向若茗,四面八方都是寒冰的襲擊,這一次赫巴格的攻擊沒有死角,他沒有給若茗留下躲閃的機會。
若茗站直了身體,一動不動,連防禦都架勢都未擺出,像是一座靜默的雕像。
她是打算放棄反抗了嗎?畢竟是這種程度的進攻,想來是防不住的吧,赫巴格心裡暗暗猜測,這種想法讓他有些竊喜,好歹算是保住了副團長的尊嚴,人家都傳進來砸場子了,自己如果阻止不了還能稱得上是第二分團的二把手嗎。
鏡子碎裂般的聲響頓時在四周炸開,宛若平地驚雷,赫巴格的胸口卻湧上了一股怪異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斷了一樣。
為何完全沒有擊中她的手感?他心說。
他又愣住了,這下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什麼人會傻到孤身闖入月夜囚塔?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經病在囚塔的外側就會被守衛的騎士擒住,能夠闖進深處的人必定不是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