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靖安侯壽辰
靖安侯生辰的前一天,沈婉凝收到了靖安侯的壽辰帖。
如今大房已經不在,沈府裏也隻有沈婉凝一人去參加。
那天上午,她換上一件藕粉色的雲紋襦裙,讓綠竹提前準備了馬車。
正要出門,見一老婦正在拿著一個錦盒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綠竹出聲問道:“燕嬤嬤,你在這裏做什麽?”
“小姐平時出門都不帶著老奴, 這次靖安侯生辰,老奴實在不放心小姐,老奴正好也給小姐準備了不少糕點,路途雖不遠,但路上也能墊墊肚子。”
燕嬤嬤拍了拍挽在胳膊上的錦盒,她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那笑意顯得很是慈祥, 就像一位老者惦念著自家孫女一般。
她考慮的也很仔細, 這樣體貼, 弄得沈婉凝倒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身邊多一個人伺候也好,上馬車吧。”
主仆三人上了馬車,車夫開始趕馬車。
沈府與靖安侯府有一段距離,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馬車終於停下。
綠竹扶著沈婉凝下了馬車。
府門口,一個中年男人正迎接著賓客,他一身褐色衣袍,那衣袍用料極好,穿在他身上,更給他的周身氣質覆上了一層貴不可言。
他略有皺紋的臉上褪去了往日裏的嚴肅,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柔和。
那雙眸子裏帶著笑意,今日是他的壽辰,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許多。
站在他身邊的是其子周以辰,往年不管舉辦什麽宴會,在他身邊與他一起迎客的是梁婷,可是這次倒是稀奇。
來往的賓客不由的猜測靖安侯與梁婷之間有了隔閡, 畢竟不是發妻, 靖安侯大概已經過了新鮮勁。
大多數人都猜測著靖安侯年紀大了, 是準備開始培養長子來繼承他的衣缽,周以辰年少有為,更是發妻所生,名正言順,靖安侯本就疼愛長子,對長子抱著很大的期望。
不過周以辰少年英才,才華橫溢,卓爾不凡,所有人都比較看好這個周以辰,來往的賓客都對其誇讚有嘉。
沈婉凝走了上前,一張絕美的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打了招呼,下人引著她走了進去。
“本王在此給侯爺道喜,祝福侯爺福如東海,鬆鶴延年!”
沈婉凝剛進去,這清亮的聲音就在後麵響起,她回頭一看, 祝壽的男子一身
賓客大多數都已經到場,有一部分人在前院裏看花,還有一冰藍色長袍,那長袍袖邊鑲著雲紋。
黑漆漆的眉峰下麵是一對桃花眼睛,仿佛是一個多情男子,隻是裏麵隱隱透著寒星。
他厚薄適中的唇瓣勾著令女子目眩的笑容,這笑容很是放蕩不羈。
從被皇帝打入天牢以後,他還是第一次公然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明明還是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肉眼可見他變了很多。
多情的眸子微微彎著,可是身上的氣質變得如寒冰一般,讓人不敢再輕易靠近。
沈婉凝的眼睛裏微微閃了閃,誰也沒想到從前對這些最為不屑的小承王會出現在這種場合,就連她也感到很是意外。
不管在何時,他的出現很是眨眼,雖然變了很多,但是一雙桃花眼還是惹人注意。
閨閣小姐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也都忘了禮法,不惜停下腳步直勾勾的看著他。
“老奴從前就聽說過,這姑娘家見到小承王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從前老奴以為有些誇張,沒想到就連我們小姐也看的眼睛有些發直,果然不是凡人。”
燕嬤嬤笑著。
沈婉凝回過神,她抬步往前廳走著。
炎炎夏日,宴席擺在了後花園的亭子裏。
靖安候府的規格很大,花園裏布置的很是美麗,涼亭周圍有一條小溪,旁邊的花朵各異,均是爭奇鬥豔的開放著。
賓客都已經入座,在一眾賓客之中,小承王和親和王最屬尊貴,兩個人的席位擺在最前麵,緊接著是各位皇家子弟。
小承王的那個座位還是空缺的,倒是親和王已經到場,所有人之中,也隻有他最隨性,他一手摟著一個女子,狂妄的笑聲總是各位的明顯。
而在他旁邊坐著的男子氣質冷淡,一雙溫潤的眸子裏總是帶著淡然,就仿佛這世間沒有能讓他動搖。
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高貴,他與親和王總是兩個極端,同為皇家子弟,一個是那麽的粗鄙,一個是那麽的優雅,差別就好比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總是讓人感歎不已。
但沒有人敢大聲去說,都是極其小聲的議論著,氛圍也因為這兩個人變得很是詭異。
這氣氛因為沈婉凝的出現發生了改變,她的出現總是能如同炸雷一樣引爆全場。
她最近這一年的穿著都是以簡單為準,可是再簡單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總是能彰顯出一種不一樣的氣質,那氣質很獨特。
尤其是那雙清涼的鳳眸,無端讓人升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明明隻是一個官家小姐,但讓人覺得她是一位尊貴之人,很是高不可攀。
從前大家都是在看笑話,可是如今,很大一部分人都從心底讚歎著這位沈家二小姐。
“沈家大房沒了,大將軍又不在京城,要是尋常人家的小姐,估計怕的都會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這沈家二小姐的氣質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有人不讚同這個說法,“就算是長得再好又能怎麽樣,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聽到這話,眾人都不由的豎起了耳朵,“這話怎麽說?”
“沈家大房行刑時,她不但沒去送自己的伯父伯母一程,聽說事後還跟沒事人一樣,你們說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冷血之人。”
這話一出,賓客席上議論紛紛,更是有人大著膽子對她指指點點。
沈婉凝對這聲音熟視無睹,她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小姐,他們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說您?”
“誰都不希望別人過得好,與其讓他們相信一個人的好處,他們更願意相信一個人的壞。”
更何況沈江民夫婦不在京城,讓他們欺負一個爹不在娘不在的一個女孩,那是綽綽有餘。
直到小承王李珹澈的出現,才讓人把關注點全都移開。
李珹澈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很詫異,就連正在笑著的親和王也愣了愣。
眾所周知他平時最不愛這種場所,怎麽今日倒有這閑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