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給好處
華羽院裏,一片狼藉。
沈佳玉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摔在了地上,縱是下人怎麽攔都沒攔住。
魏舒秦正收拾著回門宴的殘局,聽下人著急忙慌的稟明了事情,忙快步走了回去。
華羽院的主屋裏地上全是摔碎的東西。
而沈佳玉正蹲在那裏哭泣著,她本是一個大家閨秀,京城裏人人稱讚的女子,從來沒有人說過她一個不好的字。
今日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周以辰指認成“毒婦”,眾人刻薄的眼神仿佛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做事她的形象徹底崩塌,今日的事情一出,一傳十十傳百,這叫她以後還如何做人?
魏舒秦心疼不已,她將女兒抱在了懷裏,“我的好孩子,真是讓你受苦了。”
“周以辰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我幽禁他,還整日鞭打他,用不了幾日我必然會名聲掃地,在這人世間我還活的有什麽用,還不如死了算了!”
聽著女兒的哭聲,魏舒秦心如刀絞,她拍著女兒的背,淚眼模糊道:“胡說什麽呢,就算是死也不該你去死!”
沈佳玉抬起了頭,她紅紅的眼睛裏充斥著一些火苗,“這一切都是沈婉凝所設計的,她料定了靖安侯會來,先是讓我們在人前出醜,然後又讓周以辰指認了我們,她這般陰狠,您一定要替女兒最住啊!”
魏舒秦眸中多了一份精光。
想起那個女子,她竟不自覺的有些後背發涼。
她擔心女兒在青雲庵的事情被泄露,所以就想殺了周以辰,好永遠滅了口。
本以為這人已經死了,沒成想今日會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從前她就覺得沈婉凝不過是個孩子,可如今她突然覺得沈婉凝真不簡單。
在這個沈府,她大房早已架空了二房的權勢,但沈婉凝還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周以辰救走。
從前是她輕敵了。
“娘你不覺得奇怪嗎,府裏全是我們的人,她是如何將人在靜秋和王忠的眼皮底下把人救走的?”
這件事細思極恐。
哪怕沈婉凝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就這樣把人救走,然後還藏在沈府的一個地方這麽久,愣是一點風聲也沒露出。
沈佳玉的提醒讓魏舒秦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你放心,此事娘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魏舒秦給女兒輕輕地擦了淚水,吩咐道:“靜蓮,快扶著小姐去休息,好生伺候小姐。”
沈佳玉被攙扶著離開,魏舒秦坐在了主位上,她的眸光晦澀。
“靜秋,你去把王忠帶過來。”
王忠正在監督著下人收拾著宴會的東西。
聽靜秋說夫人傳喚他,跟著靜秋來到了華羽院。
“夫人您找我…”
“啪!”
王忠的話還沒說出,一個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他驚恐不已,立刻跪了下去。
“夫人息怒,奴才是做了什麽事惹得夫人這樣生氣?”
魏舒秦怒道:“我問你,那日我讓你親手去將人處理掉,今日怎麽活生生的站了出來?”
“奴才也不知到底怎麽回事,奴才那日的確將人處死了,靜秋姐姐也親眼所見啊!”
見他還狡辯,魏舒秦咬牙道:“你把人殺死了,那今日這人是誰,是鬼嗎?”
王忠得勢以來深受魏舒秦的信任,這還是第一次發這麽大的怒火。
王忠捂著臉,委屈的隻敢流淚,不敢出聲。
魏舒秦打完頓時覺得解氣多了,她鬆了一口氣,坐回了主位上,“罷了,事情都已經出了,我還能拿你怎麽辦呢!”
調整了心情,她眼神示意靜秋,靜秋端來了一個盤子。
王忠微微抬了抬頭,那金光險些讓他嚇到。
隻見盤子裏裝滿了金條,金條擺在盤子裏,一眼掃過,最少有三塊。
“王忠啊,戴永旺死了以後我最重視你,隻要你用心去做,夫人怎麽可能會虧待你。”
靜秋緩緩道:“如果你用心一點,怎麽可能會發生這樣的失誤,你這一點失誤可是險些害了夫人和老爺啊!”
這世上沒有人不喜歡金銀珠寶,但凡看到金銀珠寶的人都會被誘惑。
這王忠不如戴永旺的一根毫毛,但現在沈婉凝與她大房不親近,魏舒秦也隻能快速的培養王忠。
如果能培養出她的心腹,跟戴永旺一樣,那也不虧她舍去了這麽多錢財。
她相信王忠會嚐到甜頭的。
王忠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些金條,那一根根金條上仿佛被放了吸鐵,他咽了咽口水。
他以為沈婉凝給他的賞賜很多,現在看來,那些隻是鳳毛麟角而已,怎麽能跟這些金條相提並論?
“夫人您放心,奴才以後一定會好好為大房效勞,如果再有這樣的失誤,您就把奴才的腦袋砍了喂狗!”
他重重的磕著腦袋表示著自己的忠心,魏舒秦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倒也識趣,不過你得先去偵查出沈婉凝的一些事情,這些金條才能真正的屬於你。”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這些金條還不能給王忠,必須說出一條有利線索才能給王忠。
這大夫人還真是心眼極多。
王忠眼睛一轉,他笑著說道:“現下奴才還真的發現了一件事,正想要匯報給您聽。”
“哦?”魏舒秦問道:“何事?”
“那個楊其昌…”
“楊其昌?”靜秋道:“楊其昌不是二小姐要去的下人嗎,難道這其中有什麽秘密?”
“夫人有所不知,那楊其昌混入沈府,奴才發現他今日一直注意著親和王的動靜,親和王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他很在意,他那雙眼睛看親和王的時候裏麵帶了些仇視。”
“奴才不敢放任自流,繼續觀察發現他竟然在袖口裏藏著匕首。”
靜秋一驚,“他藏匕首做什麽,難不成還要刺殺親和王?”
“奴才不知該如何做,特意來詢問一下大夫人,您說奴才該不該去搜查一下,然後嚴刑逼供?”
“刺殺親和王?”魏舒秦兩眼放光,“一個小小的奴才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心思,難保是主子指使。”
靜秋道:“怪不得二小姐突然要了一個護衛,原來是在密謀這個!”
“是不是真的密謀不重要,要是假的,那我們把這件事變成真的不就行了。”
魏舒秦嘴角的笑意逐漸陰狠。
膽敢刺殺親和王,要是傳到了親和王的耳朵裏,這個罪名不知沈婉凝擔不擔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