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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著安寧,面露不解,同時也隱隱開始猜測,這安平侯府二小姐,到底要宣布希么事情?
雖然安平侯府被大火燒成了灰燼,但是,誰也不敢小瞧了這個二小姐,經過了剛才,宸王蒼翟,威遠大將軍南宮天裔,蘇琴,雲王爺,以及豫王趙正揚這幾人對安寧的維護,他們更加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個安平侯府二小姐的地位了。
所以,她在此刻說要宣布事情,眾人是打從心裡沒有半分怠慢的。
蒼翟,蘇琴,雲錦,似乎猜想到安寧要幹什麼,神色都是一怔,蘇琴和雲錦甚至猛地起身,異口同聲的叫道,「寧兒……」
方才好不容易有驚無險,要是寧兒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般,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二人的舉動,讓不知道安寧便是二公子身份的趙正揚和南宮天裔,看安寧的眼神多了幾分關切,與此同時,二人的舉動更是加重了安寧要宣布的事情的神秘感,在場的人的興緻更加高昂了起來,幾乎是每一個人緊盯著安寧,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安寧看了雲錦和蘇琴一眼,自然是知道他們對自己的關心,但是,她若是沒有自己的盤算,沒有把握與準備,她又怎會冒險呢?給了二人一個放心的眼神,視線觸碰到蒼翟的深邃的雙眸,只見他面容沉靜,利眼微眯,但她卻看得出他眼中淡淡的笑意。
事實上,對於安寧的關切,蒼翟比雲錦、蘇琴、南宮天裔等人都要多得多,安寧可是他的逆鱗啊!
同樣的,她對安寧的了解與信任,也要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多得多,也正是因為這份信任,他知道,寧兒便是會如他所料的那般,她也不會將她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畢竟,以蒼翟的敏銳以及他對崇正帝的了解,方才崇正帝的表情,似乎已經足以讓他安心下來。
舅舅可是很中意安寧這個侄兒媳婦兒呢!又怎會對她不利?
退一萬步講,要真是有什麼事情,不還有他呢嗎?只要他在,誰敢傷他的安寧,他便讓他付出永生難忘的代價!
和安寧的視線在空中接觸,蒼翟眼中的笑意多了幾分,端起手中的酒杯,朝著安寧微微舉起,仰頭一口喝下,那神色似乎是在大聲的告訴安寧,他永遠都會支持著她!
不過,此刻,他倒是想知道,寧兒在給舅舅送上的「薄禮」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安寧自然是明白他敬酒的意思,眸光微斂,有他的支持,自己更加不用擔心什麼了。
但同樣的舉動落入另外一個人眼裡,卻是激起了一陣狂風暴雨,心中的嫉妒無限的上漲,要不是因為,此刻她戴著面紗,臉上一定十分的難看,那人可不就是欽慕蒼翟的鳳傾城么?
看到自己傾心的男人,對著另外一個女人,做著他們之間的暗號,二人又極為默契,她若心情能好,那才是怪了!
安寧將視線從蒼翟的身上移開,再轉移到大殿上的眾人身上,雲淡風輕的看了一眼,依舊是淡淡的笑著,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朗聲再次開口,「安寧本是一介女流,平凡普通,自小對閨閣之外的事情,就充滿了好奇,在東秦國,女子的要務便是在家中,侍奉爹娘,相夫教子,可誰規定,女子就不能拋頭露面?誰規定,為官經商,便只能是男子?若是力所能及,誰都該一視同仁。」
安寧的語氣雖然輕柔,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有節奏一般,打在眾人的心坎兒里,在場的人看著這個有風華絕代之姿的安平侯府二小姐,眼中多了幾分其他的東西。
安寧將各自的神色都看在眼裡,頓了頓,繼續說道,「安寧自是想為東秦國多做一些事情,所以,安寧今日,想要告訴大家,二公子便是安寧本人!」
轟的一聲,在場的人頓時一驚,腦袋裡好似有什麼炸了開來,方才聽趙景澤的指認,卻並沒有確定這是事實,可是,此刻這句話確確實實的從安寧的口中親自說出來,這已經是再真實不過的事實,眾人又怎能不驚?
安寧便是二公子啊!安寧果然是二公子啊!眾人眼中此刻,有太多的複雜的情緒交織著,他們可是知道二公子的手腕兒,二公子對付林家和安平侯府的時候,是多麼的絕然,他們可是見識過的。
饒是四大世家排位第二的南宮家的家主南宮彥,怕也沒有那本事和威力,敢與林家正面交鋒,可是二公子,卻偏偏敢,不但敢,還逼得林家陷入困境,在東秦國的商場上,二公子和當初的銀面公子云錦,早已經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二公子竟真的是一個女子?
吃驚之餘,他們也都甚是納悶兒,為何方才趙景澤的指出之時,她不承認,那明顯讓這幾個男人用武力將趙景澤給壓了下去啊,既然那個時候不承認,為何此刻,卻要當眾宣布?
當然,安寧當眾宣布,自然是有原因的,二公子原本的身份,她本就不介意讓世人知道,只不過,如果是出自趙景澤的揭穿,那麼,性質就不一樣了,趙景澤心懷不軌,隨時想著要將欺君之罪引到她的身上來,若是他發難之時,安寧承認,那麼,在趙景澤的斡旋之下,欺君之罪,怕是很難逃脫了。
而她自己向眾人宣告這一件事情,便已經表現了她的誠意,不過有人卻依舊暗自思索著,便是當眾宣告,就能夠擺脫欺君的嫌疑了么?
鳳傾城若有所思的看了安寧一眼,此刻,她更加覺得這個女子是值得她留意的對手,眸光微斂,鳳傾城淡淡的開口,「雖然這是東秦國的家事,雖然二小姐原意是為了東秦,但二小姐這欺君之罪……」
鳳傾城沒有說完,但是,她僅僅只需要說這一句便已經足夠了,只要將眾人的關注點,提到這上面來,她就只等著看好戲罷了。
果然,眾人的注意力是被她轉移到這上面來了,安寧的目光微微掃過了鳳傾城,神色依舊泰然自若,心中暗道:既然是東秦國的家事,哪還用得著她來插嘴?
安寧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想看自己好戲么?可是,她偏偏就不讓她如意?
大殿之上,除了鳳傾城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沒有誰再敢多言,在東秦國在座的各位眼裡,二公子和宸王蒼翟一樣,是他們惹不得的人,現在雲王府的勢力,就是二公子的,雖然,雲王爺這個異姓王的封號落在了雲錦的頭上,但是,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二公子的話,是要比雲王爺還要多幾分分量,便是在崇正帝面前也是如此。
不僅如此,方才他們都是看到了蒼翟是怎麼護著安寧的,他們就算是在二公子手上吃過虧,此刻也不敢落井下石,宸王殿下的怒氣,他們是承受不起的啊!
眾人都把視線集中到了崇正帝的身上,似乎是要看他如何來決斷這件事情。
「哈哈……傾城侄女兒啊,這你就多慮了。」崇正帝竟大笑出聲來,聲音之中,不但沒有絲毫憤怒,反而帶著幾分疼寵,「這件事情,朕一早就知道,何來欺君之說?當初,讓安寧以二公子的身份出現,還是朕的主意呢!哈哈……二公子,也就是寧兒,為我東秦國,可是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啊,不僅沒罪,她還有功!」
崇正帝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那種帶著慈愛與欣慰聲音,卻也絲毫沒有降低他的威嚴,便是安寧這個最明白是怎麼回事的人聽了,都覺得,這崇正帝說的跟真的一樣。
崇正帝的話,無疑是讓在場的都又吃驚不小,面面相覷,皇上竟然一早就知道?還是皇上授意了的?既然這樣的話,那確實是沒有什麼欺君之罪可以追究的了,不過,幾個眼尖的人,如皇後娘娘,蘇琴,南宮天裔,趙正揚,鳳傾城,甚至是舞月公主,都隱隱明白,崇正帝看似真的不能再真的話,怕是在為安寧開脫吧!
畢竟方才在趙景澤第一次說出安寧便是二公子的時候,崇正帝和大家一樣,也是分外吃驚的,那吃驚甚至不亞於他們,那太過自然的反應,看著是不假的,既然方才不假,那麼就眼前這個就真不了了。
皇後娘娘,蘇琴,南宮天裔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他們樂得看皇上為安寧開脫,但鳳傾城心中就不甘了,她明明是想看到安寧受到責罰,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安寧竟然連崇正帝都收買得了。
鳳傾城看了看安寧,面紗的底下的臉,微微垮了下去,她十分不喜歡這種碰壁的感覺,也不喜歡這種不順心。
在鳳家,除了爺爺之外,沒有人敢如此讓她碰壁,就算是二叔,也會給自己幾分薄面,但是,這次來東秦,先是宸王蒼翟給她難看,現如今,又是安寧讓她不順心。
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在鳳傾城的心裡,對安寧的敵意又多了幾分。
猛然,她好似想到什麼,目光落在崇正帝擺在面前的錦盒上,那正是方才安寧送上去的,直覺告訴她,那錦盒一定有什麼秘密,才能讓崇正帝如此幫著安寧說話。
是什麼秘密呢?鳳傾城想探尋,但她卻知道,自己此刻是沒有立場去探尋的。
鳳傾城雖然不甘心,但崇正帝這般替安寧開脫,即便是她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她也不能說什麼,只能咬了咬牙,將這份不甘吞進心裡,不著痕迹的看了蒼翟一眼,依然只見他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安寧,滿眼寵溺,似乎要滴出水來。
斂下眉眼,鳳傾城面紗下的唇咬了咬,但很快,她的神色便恢復如常,好似她根本就沒有在意什麼一樣。
相反,南詔國的舞月公主,心中對安寧更是欽佩,能讓皇上也如此替她開脫,還真是了不起,眸光閃了閃,舞月公主心中有一個念頭跳了出來,但她同樣也知道掩飾自己,此刻不是付諸行動的時候,她可沒有忘記,她現在還是那個嬌弱怯懦的南詔國小公主啊。
「皇上聖明,二公子為東秦國的百姓,做了不少事情,安平侯府二小姐確實是居功至偉。」在一片安靜聲中,裕親王首先開口,事實上,他也是震驚的,不過仔細一想,二公子便是安寧的身份竟十分合理,難怪雲錦對安寧那般親近,裕親王是雲錦的岳父,在吃驚之後,他自然是要幫著雲錦的表妹說話的。
經裕親王這一說,其他的人也都反應過來,皇上都已經說安寧有功了,那自然是有大大的功勞。
「安平侯府二小姐,巾幗不讓鬚眉,聰慧更勝男子,實在是讓臣等慚愧。」
「皇上英明,識得二小姐這塊寶玉,實乃我東秦國之大幸啊!」
「對,二小姐當為女兒中的楷模,誰道女兒不如男?二小姐已經證明了,男兒能做的事情,女子也一樣可以做的好。」
「臣認為,我東秦國不該對女子有太多的束縛,我們東秦應該開放民風,鼓勵女子向二小姐學習,臣相信,我東秦國若再出幾個二小姐,定能更加繁榮。」
一時之間,無數在場的賓客立即附和道,口中全是**,他們都從皇上的態度中看出來了,此刻說二小姐好話,討好二小姐,無疑是最明智的抉擇。
安寧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溢美之詞,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根本沒有因為眾人的讚美,沾沾自喜,因為她知道,眾人之所以會這般推崇她,而非指責她的隱瞞,完全是有崇正帝之前的態度在引導。
她正是因為知道崇正帝的態度在眾人心目中的高度,她方才才會用錦盒中的東西,去說服崇正帝幫助自己,崇正帝是聰明人,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很快便有了抉擇,並且對她的肯定,超出了她的預期。
事實上,她只希望崇正帝當眾承認知曉她是二公子這個身份的事實,卻沒料到,崇正帝竟還告訴眾人,讓她扮成二公子,是他的主意,這一下,還有誰敢質疑?
安寧看著眾人的反應,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看來,她是應該好好的感謝崇正帝,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定也值得。
「哈哈,各位跟朕想到一塊兒去了,安寧居功至偉,朕定要好好嘉獎。」崇正帝爽朗的聲音再次響起,早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他心中又怎會沒有自己的盤算呢?
精明的眸子微閃,看了安寧一眼,朗聲繼續道,「安寧是皇后的義女,也便是朕的義女,不如就趁著今日朕的壽辰,朕便下旨,賜封安寧為寧郡主,哈哈……就這麼辦了,也不用下旨了,就依朕的口諭,即刻生效吧,寧兒,還不快接旨。」
崇正帝越是到後面,神色之間越是興奮了起來,眾人聽了皇上的話,皆是吃驚,不錯,是吃驚,要知道,東秦國的歷史上,外姓王爺少,外姓的郡主更是少。
當今的東秦國,便也只有皇上的弟弟裕親王的女兒這麼一個郡主,如今皇上賜封安寧為寧郡主,那榮耀可是無上的啊!
蒼翟,南宮天裔,蘇琴,雲錦,趙正揚等人,眼中的光彩也亮了幾分,寧兒的身份被揭開,不僅沒有欺君之罪,還有郡主可以當,這自然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了。
韶華郡主也激動的握住了身旁雲錦的手,原本這東秦,便只有她一個郡主,現在多了寧兒,她這個郡主,也不會寂寞了。
只是安寧卻是驚了驚,郡主?這可是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
「寧兒,快接旨啊!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崇正帝再一次催促道,語氣雖然嚴肅,但那神色之間,卻絲毫都沒有怪罪的意思,不僅如此,倒是有一些迫不及待的興奮。
安寧回過神來,立即跪在地上,「安寧謝皇上隆恩。」
既然是皇上賜封,原來的異姓王爺,她不能做,郡主她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那麼,她又怎會將這等好事,往外推呢?
「嗯?你叫朕什麼?」崇正帝猛地擰著眉峰,似乎帶著幾分不悅的道。
安寧皺眉,頓時明白了過來,「寧兒謝義父隆恩。」
「哈哈……好,好啊。」崇正帝哈哈的大笑出聲,便是誰都可以感受得到他的那份興奮是由內心散發出來的,此刻便是安寧也摸不透這個崇正帝為何會這般高興,不就是賜封個郡主么?高興的也該是她才對,怎麼好似他才是那個得利最多的人?
正思索著,安寧依舊跪在地上,崇正帝不喊起,她自然是沒法起身的,一旁的皇後娘娘卻是開口了,「寧兒,別跪著了,快些起來吧!」
得知安寧是二公子,皇後娘娘心中還矛盾了一陣子,畢竟,曾經明月公主和二公子鬧過不快,明月公主還在二公子手上吃了不少虧,但皇後娘娘不笨,她的明月已經死了,許多事情都是無法改變的了,崇正帝對安寧的態度,她是看在眼裡的,皇上說得不錯,安寧是自己的義女,以安寧如今的聲望勢力與榮寵,她必定會成為自己的依仗,這對自己有利,不是嗎?
撇去利益不談,皇後娘娘是真心喜歡這個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的。
安寧正要起身,剛有所動作,皇上卻再一次開口了,神色嚴肅的道,「慢,跪著。」
眾人皺眉,皆是不解的看著崇正帝,方才的態度,崇正帝那般喜歡這個二小姐,此刻,領了旨,謝了恩,是該讓人起來的時候了,為何還要讓人家跪著?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這崇正帝的心思,難不成又要變了?
此刻,便是蒼翟,南宮天裔,蘇琴等人,都是不由得皺了皺眉,皇上他到底意欲為何?
所有人都滿心的疑惑,神色各異,注意力都集中在崇正帝的身上。
「皇上,你這是……」皇後娘娘皺眉,試探的問道。
崇正帝高深的一笑,「趁著今日朕的壽辰,朕要將一直以來心中的大事給解決了,寧兒啊,你方才送給朕的賀禮,朕甚是喜歡,不過,朕倒是覺得,僅僅是這些,還不夠啊。」
崇正帝嘆息一聲,皺了皺眉,那模樣,帶著幾分貪婪,那貪婪出現在一個皇帝的身上,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那舞月公主,更是小小的鄙夷了一下這個崇正帝,哪有這般貪得無厭的?明明已經送了賀禮了,既然喜歡,又還嫌棄,這不是自相矛盾么?
「安寧不知皇上,還想要什麼賀禮?」安寧平靜的道,她知道,崇正帝既然說出這句話,那就證明,他已經明確的知道,他要什麼,不過,安寧心中還是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方才可是把一樣好東西,送給了崇正帝了啊,那東西的意義,崇正帝竟也還不滿足么?
「朕已經五十了,皇姐交付給朕的血脈,如今尚未娶妻,朕最缺的,便是一個侄兒媳婦兒,若要朕這個壽辰過得安生,是要成全了朕的這個心愿才好啊。」崇正帝扶著額頭,意有所指的說道,那模樣,大有若不成全了他的心愿,他便從此都沒有好心情一樣。
安寧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自然是明白崇正帝的意思,他這是逼婚么?可逼婚卻又逼得那般委屈。
不僅僅是安寧明白了崇正帝的意思,崇正帝的暗示已經那般明顯了,只要是有耳朵,聽見了崇正帝的話的人,怕是沒有一個不懂的,頓時,在場的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原來,崇正帝是想將安寧許配給宸王蒼翟為妃啊!
這安平侯府的二小姐,是得了何等的榮寵啊,今日崇正帝這壽宴,最大的贏家怕就是安平侯府二小姐了吧,剛被賜封了郡主,又要被許配給宸王殿下,便是他們看著,都覺得有些眼紅,為何自己的女兒,不似二小姐這般幸運呢?
雖然崇正帝賜婚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但大部分人都在羨慕著安寧,不過,還有小部分人,卻在聽到崇正帝說完這句話之後,神色頓時變了。
蘇琴握著摺扇的手緊了緊,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他知道,只要有蒼翟在,自己就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以蒼翟和安寧傾心互許的情誼,他們成婚是遲早的事情,可是,縱然是一早就有心理準備,此刻他的心也好似被什麼東西堵著,又好似心中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來開。
他多想站出去,將安寧帶走,亦或者是阻止崇正帝的賜婚,但是,他能么?便是他自己也知道,這隻能想想而已,他永遠也無法付諸行動,不僅僅是因為蒼翟是他的生死之交,還因為,安寧的心本來就在蒼翟的身上。
斂下眉眼,蘇琴徑自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一口喝下,似乎是在掩飾著什麼。
此時的他卻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一雙眼睛將他的落寞全數看在了眼裡,那雙靈動的雙眸,也好似鍍上了一層薄紗,心中隱隱泛出一絲奇怪的情緒,那蘇琴公子果真是喜歡安平侯府二小姐的啊!
不知為何,舞月公主也不由自主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淺淺的喝著,可喝進口中的美酒,卻泛出一絲苦澀,這種感覺,她從來都不曾有過。
南宮天裔在明了崇正帝的意思之時,眸子一怔,他多希望崇正帝口中的那個「侄兒」指的是他,他也算是崇正帝的侄兒,不是嗎?可是,便是他想刻意的騙騙自己,他也做不到,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崇正帝指的是蒼翟呢?
侄兒媳婦兒?這幾個字,對他來說,竟是這般苦澀。
幾乎是崇正帝的話剛落,趙正揚身體微僵,目光下意識的落在安寧的身上,父皇要將她許給蒼翟表哥了嗎?可……他心中的感覺,他還不敢去觸碰呢!他甚至想著,自己有一天,當了皇帝,便是這東秦國最尊貴的存在,自己會不會有機會……可是,想到曾經他對安寧說的話,安寧的回答,再次讓他心中一陣失落,她從來都沒有將皇后之位放在眼裡,便是自己當了皇帝,也改變不了什麼吧!
也罷!這等美好的女子,他無緣得到,便也要擁有庇護她的能力,只要有一天,她需要自己,無論怎樣,他都會不遺餘力,心中浮出一絲異樣,他一直都憧憬著皇位,但卻不知道,何時那個美好聰慧的女子,在自己的心裡,竟然已經紮根那麼深。
只是,以後自己要叫她一聲**子了么?搖頭苦笑,他還擔心自己,叫不出來啊!
這邊是落寞與苦澀交織,而另外一邊的情緒,卻要激烈得多。
鳳傾城自然是明白,崇正帝口中侄兒是蒼翟無疑了,他要將安寧許給蒼翟?雖然知道蒼翟對安寧有心,但是,只要還未成婚,她有的是機會,便是沒有機會,她也會創造機會,可是,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做些什麼,他們的婚事便要塵埃落定了嗎?
不,這不是她想看到的,鳳傾城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失去理智的人,但是此時此刻,崇正帝的這句話,無疑是刺激到她了,便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赫然起身,急切的道,「東秦皇帝陛下,宸王殿下好歹也是我北燕皇上的兒子,這賜婚的事情,是不是該由我北燕皇上說了算?」
她的心中便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阻止崇正帝的賜婚,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蒼翟就這樣娶了安寧。
她的急切在眾人眼裡,卻顯得尤為突兀,別說皇上只是提了一提,還沒有真正的開口賜婚呢,便是已經賜了婚,這事情也沒有她鳳傾城開口說話的份兒啊!
便是北燕皇帝又如何?宸王可是東秦國的宸王啊!
蒼翟在聽到北燕皇帝之時,眼中更是劃過一抹不屑,他蒼翟的婚事,還容不得那個人來插手!
赫然起身,蒼翟大步走到了大殿中央,跪在安寧的身旁,態度堅定,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蒼翟和寧兒本就兩情相悅,本想等舅舅壽辰之後,再請旨賜婚,既然舅舅想早些讓翟兒娶寧兒,翟兒便懇請舅舅,現在就為寧兒和蒼翟賜婚。」
「哈哈……何必要等朕壽辰之後?這個時候正好,雙喜臨門嘛!」崇正帝朗聲道,絲毫沒有將鳳傾城的話放在眼裡,哼,那個北燕皇帝,要不是他的勢力強過於他,他早就想殺到北燕國去了。
最疼自己的姐姐,正是由於他當初使盡計謀,**遠嫁北燕,到了北燕,短短的幾年間,便香消玉殞,而姐姐的兒子,便也被他趕出北燕國,這些事情,他可都記在心中。
若有一天見到那北燕皇帝,他也定會毫不猶豫的上前給他一個耳光,問問他,為何要那般對他的姐姐!
「來人,即刻擬旨,朕將寧郡主許配給宸王蒼翟,擇日成婚。」崇正帝站起身來,那洪亮的聲音,幾乎傳遍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蒼翟心中一喜,看了一眼安寧,而身旁的安寧也正好看過來,二人視線相對,微微一笑,異口同聲:
「翟兒謝舅舅隆恩。」
「寧兒些義父恩典。」
在安寧看來,林家已滅,安平侯府已毀,娘親的仇,也已經報了,至於,那趙景澤,如今失去了一條手臂,已經起不了什麼大風浪,不過,安寧卻也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但也不耽擱自己嫁給蒼翟,不是嗎?
「快些起來,朕若是讓你再跪一會兒,有人就該捨不得了。」崇正帝走出了位置,卻是到了安寧的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將安寧扶起來,為翟兒娶妻,這可是他多年的心愿啊!
好不容易翟兒能夠對安寧有興趣,讓他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想著自己的期盼終於要到頭來,便是死後,他也有臉去見姐姐,給她一個交代,可沒想到,後來竟傳出翟兒移情別戀二公子的事情,這可讓他甚是頭疼,現在好了,二公子便是安寧,又讓他心中豁然開朗了起來。
不僅如此,他所得到的利益,怕還更大。
畢竟是皇帝,利弊權衡,他可是一點兒都沒有疏漏的,雖然沒有二公子所能帶來的好處,他也會將安寧許配給蒼翟,不過,一想想安寧嫁給蒼翟之後,會得到什麼,他這個皇帝的心都平靜不下來了。
安寧嫁了蒼翟,那麼就等於雲錦和安寧這二人都和皇室扯上了關係,等到韶華生了兒子,再等到安寧給蒼翟生下了子嗣,那他們二人所有的產業,不就都是他們皇室的了嗎?
這好處,足以讓崇正帝誰在夢裡都要笑醒了。
不過,這樣想的,便只有崇正帝一人罷了,在蒼翟眼裡,只有寧兒最重要,便是沒有二公子身後的勢力,他也不會對安寧少半分疼愛,他在乎的是安寧的人,而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崇正帝的一番促狹的話,讓安寧嘴角微抽,略顯尷尬,但對上蒼翟的視線,所有的一切都一掃而空,剩下的就只有喜悅,興奮,以及即將要嫁人的激動與緊張,二人的手自然而然的交握在一起,甚是默契。
男子俊美無儔,氣宇軒昂,女子絕世風華,嬌麗無雙,二人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相配,怎麼看怎麼和諧,羨煞旁人。
「恭喜皇上,恭喜宸王殿下,恭喜寧郡主。」
一時之間,眾人競相道賀,宸王娶妻,這在東秦國,可是大事啊,更何況,要娶的人還是曾經的二公子,如今的寧郡主!他們幾乎可料想得到這大婚的盛況了。
對於蒼翟和安寧的婚事,崇正帝不可謂不急,甚至恨不得馬上送二人入洞房,當下,崇正帝就找來禮部官員,讓他即刻選日子,便就在這壽宴之上,將二**婚的日子敲定了下來。
大婚定在七日之後,這是距離現在最近的一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了。
宴會結束之後,所有人都離去,崇正帝卻獨獨將安寧留了下來。
安寧依舊記得,在眾人離去之時,鳳傾城那奇怪的眼神,好似要將她吞下肚一般,安寧不由得想笑,這不是懷璧其罪么?嫁個人,還得招人嫉恨,她現在才知道,蒼翟散發出的拒人於千裡外的氣勢,替她擋開了多少的蒼蠅啊!不過,這個鳳傾城倒還真是一個例外。
大殿之上,只剩下崇正帝和安寧二人。
在安寧的目光中,崇正帝拿過了方才安寧給他的那一個錦盒,卻是又遞還給了安寧,安寧看著面前的錦盒,卻沒有去接,滿臉不解,「義父,你這是……」
「這個你留著,你的心意朕心領了。」崇正帝嚴肅的道,示意安寧將錦盒拿回去。
「可是,這裡面……」安寧重新打開了錦盒,裡面放著一張紙條,一塊令牌,那紙上寫著『請皇上當眾承認知道安寧便是二公子的事情』,那一塊令牌,正是在四國祭上,崇正帝賜予二公子的,他曾許諾,這塊令牌可以向他提一個要求。
這兩樣倒是沒什麼,而除了這兩樣之外,另外一樣赫然是安寧曾經從海颯那裡贏來的海神珠!
安寧問過海颯,自然是知道這海神珠的意義,送給崇正帝,是因為她知道這海神珠對崇正帝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方才他看到海神珠時的反應,也告訴了自己,他對這海神珠是真的十分在意,畢竟,擁有這海神珠,無疑是擁有了那個海上帝國的支持,這對在四國之中,本身就不算十分強大的東秦過來說,無疑就是一個強大的後盾。
可是,這樣對他有著極致**力的海神珠,崇正帝竟然要還給她,便是安寧,此刻也是分外震驚的。
安寧看著崇正帝,眼中帶著詢問,崇正帝卻是呵呵一笑,「雖然朕喜歡這個東西,不過,朕卻不能要,這東西留在你的身邊,會更有作用,對朕來說,你能早些成為翟兒的妻子,儘快的生個一男半女,就是給朕最好的賀禮了。」
此時的崇正帝,沒有你帝王的威嚴,就如一個慈父一般,滿臉慈愛,柔聲交代。
他如何能不知道翟兒的要復仇的心思?他得到海神珠,固然對東秦國有利,但是,海神珠在寧兒的手上,或許有一天,能夠幫到翟兒,給翟兒更多的保障,這也算是他唯一能為死去的姐姐做的了。
安寧微怔,此刻,她才發現,原來蒼翟在崇正帝的眼裡,竟是這般重要!
此時,她的心中,對崇正帝又多了幾分新的認識,崇正帝的形象也在她的心裡,赫然高大了許多。
「舅舅放心,寧兒會保管好海神珠。」安寧一手握著錦盒,堅定的開口,對崇正帝的稱呼也赫然改變,是舅舅,而非義父。
「既然叫了舅舅,你就記得,早些讓舅舅抱侄孫。」崇正帝心情大好,雖然沒有海神珠,他也是賺大發了啊!
安寧低下了頭,心中暗道,這崇正帝還真是急得很!
崇正帝和安寧二人寒暄了幾句,安寧才出了大殿,走出大殿之時,便看見蒼翟和碧珠在殿外等候著,安寧抬眼對上蒼翟的視線,走上前,二人的手自然而然的交握。
蒼翟看安寧的眼神,越發的寵溺與愛憐。
「舅舅對你說了什麼?」路上,雖然是三人,但碧珠卻已經悄悄的落後了許多,有未來的姑爺在小姐身邊,小姐是自然不會出什麼差錯的,而她也十分識時務的將空間讓給她們。
安寧想到崇正帝的囑咐,又哪好意思告訴他,你舅舅在逼你早些生子?這大婚的日子才敲定,就想著抱侄孫了,還真是……
「舅舅說,以後你必須要對我好,把我像寶貝一般的疼著,不然……」安寧眸光微閃,神色之間多了幾分俏皮。
「不用說不然了,因為,我永遠也不會讓『不然』之後的事情發生。」蒼翟霸道的打斷安寧的話,指腹摩挲著安寧的掌心,深情滿是溫柔。
安寧的手心,被他的指腹弄得一陣瘙癢酥麻,好似有電流竄過自己的身體,但她卻沒有抽開手,甚至讓自己在那種感覺之中沉淪,停下了腳步,仰起臉,看著蒼翟,「可別說的這般絕對,這期限可是一輩子哦!」
蒼翟莞爾一笑,「我還嫌一輩子太少,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你都必須被我當寶貝一樣的疼著,你便是想逃也逃不了!」
蒼翟堅定的宣誓,而此時,一雙眼看著這邊,聽著蒼翟那寵溺的宣告,滿眼的嫉妒。
林婉兒已經換好了宮中宮女的裝束,比起穿著尼姑衣裳的她,多了幾分風采,不過,此時因著她臉上的扭曲,整個人更加的駭人,林婉兒想起了那一夜在憶陽軒中蒼翟對她的拒絕。
「你無論是哪一點兒都比不上她。」
當時她是不甘的,因為,在她的眼裡,那個安平侯府二小姐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官家小姐罷了,她有什麼資格和自己比?
但是,在知道安寧便是二公子之後,這個想法卻微微的出現了動搖,也正是因為這一絲動搖,更加加深了她對安寧的嫉妒,而過了今天,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如蒼翟所說,無論是哪一點兒都比不上安寧了。
方才她雖然離開了大殿,但宴席結束之後,安寧被皇上封為寧郡主,又賜婚給蒼翟的事情,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就在剛才,她還遇到幾個小宮女滿臉羨慕的談論著這件事情。
安寧如今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寧郡主,過幾天,就又該是宸王妃了啊!
林婉兒緊咬著唇,那兩抹十分靠近的身影,在她的眼中竟顯得格外刺眼,為什麼安寧竟這麼幸運?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一步一步的越發優秀耀眼,而自己呢?根本就是一朝從雲端跌落,她曾經所處的位置有多高,就代表著她摔得有多痛!
便是一顆珍珠,也日漸變得暗淡無光。
如今皇後娘娘將她放在身邊為宮女,雖然讓她有機會接近皇上,但是,皇後娘娘對自己真的是安了好心的嗎?
啪的一聲,手上攀著的樹枝應聲而斷,清脆的聲音讓蒼翟眸子一緊,瞬間警惕起來,厲聲道,「誰?出來!」
林婉兒心裡一驚,已經被發現了,她也躲不掉,眸光閃了閃,忙大步走了出去,看到二人,卻是猛地跪在了地上,「奴婢參見宸王殿下,參見寧郡主。」
蒼翟和安寧一見此人竟是林婉兒,眉毛都不由得皺了皺,蒼翟的聲音依舊冷硬如鐵,「你偷偷摸摸的,一個人躲在那裡幹什麼?」
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勢壓制著,林婉兒心裡一顫,此刻的蒼翟,哪裡還有方才對安寧時所展現出來的那種溫柔?林婉兒心中不禁一陣苦澀,為什麼人和人的差距便這麼大,他對安寧那般寵溺,他對自己,竟這般冷漠啊!
咬了咬唇,林婉兒壓下心中所想,誠惶誠恐,滿臉的哀求,「宸王殿下明察,奴婢沒有惡意,奴婢是來求寧郡主開恩的。」
蒼翟一聽,疑惑的看向安寧,安寧也自然是明白了林婉兒的意圖,她是來找自己要解藥的吧!
眸光微斂,安寧卻是故意裝傻,「婉兒姑娘說的哪裡的話?你有什麼事情是要求我開恩的呢?」
林婉兒一怔,抬眼看著安寧,卻發現,她滿臉的無辜無害與茫然,好似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求她似的。
林婉兒頓時慌了起來,安寧她不會不給自己解藥了吧!這個想法一跳入她的腦海,林婉兒就滿臉的無措,忙跪著上前,拉住安寧的裙擺,「寧郡主,求你開恩,奴婢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沒有將你的事情說出來,求你看在奴婢聽話的份上,給奴婢解藥,饒了奴婢這一條命吧。」
林婉兒怕死,十分的怕死,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是比生命更重要的,這也是為什麼,她甘願冒著不孝的罪名,將那免死金牌佔為己有,用來為自己保命的原因了,只要留得一條命在,她就還有希望,若是死了,那麼什麼希望都沒了。
「聽話?你真的會聽話嗎?誰能夠保證,你他日不會對我心存不軌,或者,你現在心裡,都還想著,如何將我送入地獄?」安寧笑得甚是詭異,果然,她從林婉兒臉上看到了異樣的表情,好似被說中了心思的慌亂,心中冷哼一聲,林婉兒這種人,是放不得的。
精明如蒼翟,單單是憑著這幾句話,便看出了些許端倪,難怪寧兒方才面對趙景澤找證人指認的時候,依舊那般鎮定,原來她一早就已經洞察了趙景澤的計劃,並將局勢控制在她自己的手中了啊。
看著安寧,眸中溫柔浮現,他的寧兒總是這樣聰慧,不過,但他的目光轉移到林婉兒身上的時候,又變得冷冽了起來,他和安寧有一樣的想法,這個林婉兒,是留不得的!
正在蒼翟要趕走林婉兒之時,一個聲音卻傳了過來。
「翟兒,寧兒,你們在這裡啊,可讓本宮好找,還以為你們已經出宮了呢!還好,還好,不然,本宮找不到寧兒,怕也只能跟著出宮,到你府上去了。」
聲音威儀中透著慈愛,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先一步到了,蒼翟和安寧順著聲音看過去,果然看到不遠處,一襲華貴宮裝的皇後娘娘朝著這邊走來,眉宇之間滿是笑意。
二人相視一眼,但跪在地上的林婉兒卻因為皇后的到來,心中咯噔一下,臉色也頓時沉了下去,皇后怎麼這個時候來?她的解藥……
林婉兒緊咬著唇,滿臉的不安,但卻依舊不敢說什麼。
等到皇後娘娘走近,蒼翟和安寧各自行了禮,林婉兒行禮之後,皇後娘娘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裡劃過一抹不著痕迹的不屑與不懷好意。
安寧自然是沒有錯過皇后看林婉兒的眼神,皇後娘娘將林婉兒放在身邊,可不是因為皇後宮真缺人手,她怕是自有她的算計吧!
想到林婉兒和趙景澤的姦情,安寧眸光微閃,也有了自己的盤算,林婉兒她不會放過,趙景澤,她自然也不會留情,不過,這林婉兒,還真是自作孽啊!
「皇後娘娘,你這般急著找寧兒是為何事啊?」安寧溫婉的開口詢問道。
皇後娘娘的視線看向安寧,又變得熱情了起來,「還不是為了你們的婚事,你娘親不在了,本宮好歹也是你的義母,女兒嫁人,這許多事情,本宮這個做義母的,還是要親自操持,本宮的義女嫁人,自然要風風光光,大肆操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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