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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慘烈下場,三夫人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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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寧的質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所蘊含的怒氣,更是尤為顯著,崇正帝看著雲錦手中的那塊令牌,眸子一緊,「這……怎麼會在你們的手上?」 

  他又怎麼會認不得這令牌?這是他親手頒發下去的,能夠擁有這塊令牌的人,只有一人,那便是青衣衛的隊長! 

  這二公子說得不錯,青衣衛是他的侍衛,並且只接受他的命令,他曾下令,青衣衛的令牌必須隨身攜帶,青衣衛的人都是精英高手,從來都是執行一些比較重要的任務,在這太平年間,他是甚少動用青衣衛的勢力的。 

  可這令牌是如何落到二公子的手上的?崇正帝看了三人一眼,三人都是滿身凌厲之氣,便是連那帶著面具的銀面公子,他幾乎也能想象得到那面具下的臉是多麼的凌厲駭人。 

  「怎麼在我們手上,這不該問你自己嗎?東秦皇帝!」海颯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因為崇正帝皇帝的身份而有絲毫收斂,昨晚的那場火,要不是救得及時,是不是要燒到主樓,將他也給燒死了? 

  一想到那場火,一想到那些受傷的夥計,以及那被燒死了的人,海颯就止不住心中的怒氣,更是上前一步,想要對這東秦皇帝老兒付諸武力。 

  崇正帝被這凌厲的氣勢嚇得後退了數步,「船……海颯公子,您息怒,請容朕查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崇正帝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饒是老練如他,此刻也是有些失了方寸,海颯繼續不依不饒,「還用查嗎?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不成?」 

  「海颯,查自然是要查的,不過,請皇上快些查,給我們一個交代。」安寧淡淡的開口,她不僅僅要讓皇上給一個交代,今天的目的,更是要拿青衣衛真槍實彈的開刀,順道報了雲家的一部分仇,不然,怎能咽下心中的這一口氣? 

  「好,三位請坐,朕即刻著手調查。」崇正帝這個時候了,已然不敢有絲毫怠慢,他知道,若是真的怠慢了,這海颯公子,怕是要將他的御書房給拆了。 

  安寧給雲錦和海颯分別使了個眼色,示意二人先坐下再說,二人自然是聽安寧的安排的,三人就這麼在御書房坐了下來。 

  「來人,上好茶。」崇正帝對著外面的太監吩咐道,隨即吩咐太監總管,「快些去將青衣衛的隊長司徒曄給朕叫來!」 

  「是,奴才這就去。」太監總管立即領命,饒是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還甚少見他面色如此凝重過,想來今天這事情定不能善了了。 

  不多久,那司徒曄便被帶了上來,司徒曄聽太監總管傳旨,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心中只是以為皇上又是有任務派給他,不過,此刻進了御書房,看到御書房內,除了皇上,還有其他三人在的時候,心中咯噔一下,尤其是那個俊俏的二公子,以及那銀面公子讓他心中不由得一怔,想到自己怎麼也尋不著的東西,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屬下參見皇上。」司徒曄心中雖然有些微的忐忑,但依舊強裝著鎮定,給崇正帝行禮。 

  安寧看著那青衣衛的隊長司徒曄,眸中凝聚起一抹陰沉,而雲錦早在那司徒曄進了這御書房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隱隱顫抖著,那是夾雜著恨意的隱忍,腦中不斷的浮現出前世的一幕幕,那高大駿馬上坐著的男子,那從他臉上踩過去的腳掌,以及那一天晚上,雲府的凄慘境遇,這些畫面,幾乎要脹破雲錦的腦袋,整個身體亦是赫然而起。 

  安寧察覺到他的激動,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雲錦看向安寧,安寧的身上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他慢慢的平靜下來。 

  崇正帝亦是感受到了這銀面公子的怒意,不過,他卻只當是他因為昨夜之事的憤怒,但僅僅是這樣,他就已經知曉,今日若不給一個交代,怕是跑不掉了。 

  「司徒曄,你看看,這是什麼?」崇正帝冷聲開口,說話之時,順手將那屬於青衣衛隊長的令牌丟在了司徒曄的面前。 

  司徒曄看到那令牌,身體一顫,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昨夜之前,這令牌都在他的身上,可是,昨夜從宮外回來之後,令牌就不知所蹤,他尋了好久,不是沒有想過令牌昨夜落在了八珍閣,此刻看到皇上將這令牌丟在他的面前,他便是再笨也明白了什麼。 

  「皇上,屬下的令牌,昨日被盜,請皇上降罪!」司徒曄不笨,很快便想出了一個說法。 

  被盜?安寧眸子一緊,眼中激射出一道凌厲,「司徒隊長,便這麼巧嗎?誰能證明你的令牌被盜?」 

  司徒曄被安寧這氣勢洶洶的一問,竟有些失了鎮定,目光閃爍著,明顯就是心虛,安寧見此狀況,更是加上一把火,「在皇上面前,公然說謊,你可知你犯了什麼罪?」 

  司徒曄臉色頓時鐵青,犯了什麼罪?欺君之罪,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抬眼對上皇上那蘊含著怒意的雙眸,心中咯噔一下,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司徒曄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皇上,屬下不曾撒謊,還請皇上明察。」 

  「那好,那你說說,你昨晚到底去了哪兒?這令牌又怎麼會被盜?又怎會落到我們的手上?」海颯冷哼了聲,起身走到那司徒曄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心中暗道:死鴨子嘴硬,敢放火燒八珍閣,他今天非要讓他好看! 

  「這……」司徒曄便是再敏捷,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他一下子不出紕漏的回答這些問題,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閃爍的目光被眾人看在眼裡,尤其是崇正帝的臉色更加黑了下去,安寧的視線落在崇正帝的臉上,他是精明人,心中怕是已然有了決斷,不過,安寧斂眉,眼中劃過一道精光,赫然打斷司徒曄的話,「讓我來替你回答吧!昨夜,你去了八珍閣,故意縱火,而這令牌並非被盜,而是被你不小心遺落在了火場內,司徒隊長,我說的可是事實?」 

  司徒曄大驚,沒有誰比他更知道,這位公子說的正是事實,可是…… 

  「皇上,屬下……」 

  「夠了,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么?是不是要朕動刑你才肯認罪?」崇正帝厲聲道,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渾身怒氣凌厲。 

  司徒曄身體顫抖著,嚇得吞了下口水,「皇上,屬下……」 

  「來人,用刑!」崇正帝高聲命令,這一下,司徒曄再也堅持不住了,忙不停的磕頭,「皇上,屬下認罪,屬下昨夜確實是燒了八珍閣,確實將令牌遺落在了火場。」 

  司徒曄認罪,安寧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目光淡淡的掃過崇正帝,眸光微斂,讓人看不清她的思緒,沉默片刻之後,安寧緩緩開口,「皇上,聽聞青衣衛都是直接向皇上領受命令,那麼草民想知道,皇上為何要派人火燒八珍閣?」 

  安寧質問之時,海颯亦是凌厲的瞪著崇正帝,崇正帝微微皺眉,意識到不好,忙道,「二公子,這事與朕無關,你可要相信朕啊。」 

  「相信?皇上,難不成司徒隊長無端到八珍閣縱火?總該有個動機吧!」安寧斂眉,聲音平靜無波,但此時此刻讓人聽了,卻絲毫感受不到輕鬆。 

  是啊!司徒曄縱火,理應有動機,平日里八珍閣和司徒曄無冤無仇,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受人指使,他這個青衣衛的直系主子,倒是成了最大的可疑對象了,崇正帝身為皇帝,又怎能任憑自己被冤枉? 

  此刻心中的怒氣更是旺盛了起來,這個司徒曄,竟將他連累了進去,精明如崇正帝,他也是知道,能夠指使司徒曄的人,身份地位定不會低,這皇宮之中,也僅僅只有那麼幾人可以數得出來,可是,他今日若是不查清楚,他不就要蒙受這不白之冤了嗎? 

  利弊權衡,崇正帝眸中一片深沉。 

  「來人,上刑!」崇正帝終於做了決定,怒聲吩咐道,太監總管立即領命下去,不多久,一塊滿是尖刺的鐵板便被帶進了御書房,那一個個的尖刺,讓人看了,心底生寒,司徒曄更是瑟縮了一下,渾身冒著冷汗。 

  「司徒曄,是誰指使你去縱火的?今日你若不說,天牢的十八般刑罰,定要讓你一一嘗試!」崇正帝冷冽的目光看著司徒曄,嚴厲的警告,見他目光閃爍,卻也並沒有再次問他,反而是吩咐人直接用刑。 

  幾個侍衛朝著司徒曄走近,架住他的雙手雙腳,直接放在了那滿是尖刺的鐵板上。 

  「啊……」饒是錚錚男兒,在那尖刺刺入皮肉之時,也忍不住凄厲的叫出了聲來,叫聲回蕩在整個御書房內,一張臉,更是因為疼痛而顯得尤為猙獰。 

  安寧,海颯靜靜的看著,雲錦面具下的俊臉難掩激動,有什麼比看到仇人在他面前受苦而更加值得興奮的呢? 

  御書房內,除了正在受刑的司徒曄,其他的所有人都沉默著,這沉默在此刻顯得尤為詭異…… 

  「皇上,我說,我說……」司徒曄終究是承受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折磨,鬆了口,「是明月公主,是明月公主讓屬下乾的……」 

  轟的一聲,崇正帝腦中如一記驚雷,身體亦是一個踉蹌,明月?還真是明月?方才他在心中猜測著會不會是她,那日,她殺二公子不成,心中必定耿耿於懷,這些時日,他已經將她關在寢宮中,讓人嚴加看管,不許她出來了,他是要保她呀,可是,這個明月竟這麼不爭氣! 

  他的一番苦心,還是被那明月鑽了空子! 

  安寧聽到司徒曄說出明月公主主使,眸中劃過一道陰冷,果真是她! 

  好一個明月公主,上一次,她看在蒼翟的面兒上,放過她一馬,沒想都她終究是沒有死心,還想著要她的命呢!這倒也符合明月公主的性子,她安寧可不是其他那些懼怕明月淫威的人,這一次,明月公主又撞到了她的面前,萬萬不可能有上一次的那般好運。 

  安寧目光看向崇正帝,「皇上,明月公主似乎極想要草民的這條命啊!您說,草民是不是該給她呢?」 

  崇正帝一驚,「二公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還能有什麼誤會?東秦皇帝老兒,你莫不是還要包庇你那女兒不成?昨夜,那場火,可是燒傷了八珍閣的大部分人,甚至還有人死於火中,虧得我家主子命大,不然豈不是如了那明月公主的意?她的命是命,我主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海颯拔高了音調,特意加重了「主子」二字的語氣,似乎是在告訴崇正帝,二公子不僅僅是他東秦國的子民,還是他海颯力保之人,二公子的命,比起那明月公主的命,更是要珍貴千倍百倍。 

  崇正帝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上一次,二公子明顯是手下留情,也算是二公子賣他一個人情,可是,誰叫那明月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人家於死地,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是他們站不住腳啊! 

  明月啊明月,你可知你到底闖下了怎樣的禍?雖然二公子安然無恙,但已經鬧出了人命,這一次,又豈是將她關關禁閉就能夠解決得了的? 

  「來人,將明月公主給朕帶過來。」崇正帝緊咬著牙,已經到了如今的狀況,他還能怎麼辦?便是二公子要殺了明月,那他也無法說什麼,今日的二公子,可不是往日的二公子了,有海颯在身旁的二公子,那就等於是手握著整個海國的力量,他怎能不畏懼三分? 

  太監總管領命下去,那司徒曄還在刑具上待著,痛呼聲一陣又一陣,尖刺早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肉,青色的錦衣上,沾染了血跡,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刑具上,模樣觸目驚心。 

  明月公主的寢宮內。 

  太監總管匆匆的到了這裡,傳了話,明月公主心中卻是一喜,「父皇不關本公主了嗎?就知道過不了幾天,父皇就會將我放了。」 

  「公主,皇上讓你快些去御書房呢,似乎是有什麼急事。」太監總管低頭垂眼,恭敬的道。 

  「是嗎?好,本公主這就去謝父皇將我放了出來。」明月公主高揚著下巴,滿臉的得意,司徒曄稍早傳來了消息,昨夜他們已經行動了,想到那二公子,明月公主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想跟她斗,那二公子還欠點兒火候,若是死在那火中,就再好不過了。 

  太監總管,見明月公主滿心歡喜,心中暗自嘆了口氣,他在這皇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是一個機靈的,他知道若是直接表明了皇上的怒氣,想必要將這明月公主帶到御書房去,必定會十分費力,索性,他只說皇上召見,其他的什麼也不表示,這不,明月公主定還以為是什麼好事,歡快的走出了寢宮。 

  御書房。 

  明月公主一進來,原本的歡快心情便瞬間僵住,便是她,此刻也感受到了那詭異的氣氛,還沒有看到崇正帝,她便看到了那個二公子,以及海颯公子,還有在御書房中央的那個趴在尖刺上的人,心中猛然一怔,渾身劃過一股寒意。 

  「父……父皇……」明月公主輕聲喚道,父皇面無表情,似乎和她一路上所期待的有些不一樣,那二公子怎麼在這裡?莫不是…… 

  「跪下!」崇正帝立即打斷明月公主的話,突然爆發,厲聲喝道。 

  明月公主身體一軟,猛地跪在地上,「父……父皇……您叫明月來,有什麼吩咐?」 

  明月公主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但周圍的環境,那幾道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讓她有些坐立難安,此刻跪在地上,頭頂好似有一股壓力,壓著她,讓她哪怕是一抬頭,都覺得十分困難。 

  崇正帝心中不住的嘆氣,卻沒有開口,安寧將明月公主的反應看在眼裡,掃了司徒曄一眼,「司徒隊長,你說說,明月公主是怎麼跟你下達命令的?」 

  明月公主微怔,下意識的轉臉看向身旁的人,那張因為痛苦而糾結在一起的臉,更是讓她眼睛倏地瞪大,那不是青衣衛的隊長司徒曄又是誰? 

  想到昨晚的事情,明月公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先發制人,「你休要胡說!」 

  「明月公主讓屬下帶幾個人,到八珍閣放火,說是要燒死裡面的人……屬下……屬下不敢違背公主殿下的意思,所以……所以才……」司徒曄眼看著他的這條命就要快沒了,哪還顧得了明月公主的威脅? 

  「你血口噴人……父皇,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明月是被冤枉的,父皇下旨讓明月待在寢宮內,不得出來,任何人也不得進明月的寢宮,明月如何吩咐他?他分明就是要陷害明月啊。」明月公主見事情已經敗露,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胡亂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司徒曄的身上,不知為何,在進了御書房,看到父皇臉上的陰沉的時候,她竟覺得,父皇這一次的怒氣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 

  她這一席狡辯的話,讓崇正帝更加黑了臉色,她竟然還冥頑不靈,她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她越是狡辯,便越會惹得二公子等人不快嗎? 

  「皇上,屬下並非冤枉明月公主,那日,明月公主讓她的貼身宮女送來一封信,說只要屬下帶人替她放火燒了八珍閣,他便考慮欽點屬下做公主殿下的駙馬,所以,屬下一時鬼迷心竅,才鑄成如此大錯,求皇上開恩,饒屬下一命,皇上開恩啊!」司徒曄沒有絲毫保留,方才明月公主那一番指責,無疑是激怒了他,他現在才清醒過來,明月公主這等自視甚高的女子,有多少王公貴族的公子她都看不上眼,又怎會欽點自己做她的駙馬?怪只怪,他曾經信以為真,才甘願冒著風險替她賣命,要知道,他們青衣衛隸屬於皇上,只有皇上親自開口下旨,他們才會領命,現在,他也等於是違抗了皇命了啊! 

  「沒有,他說的都是假的,本公主怎麼會答應這樣的事情?父皇,明月是你的女兒啊,你要相信明月啊。」明月公主苦苦哀求,一看到司徒曄身下的那布滿尖刺的鐵板,以及從他身上不斷滴下來的鮮血,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底生寒,那感覺好似下一個被放在那冰冷殘酷的刑具上的人會是她一般。 

  在宮中,她見過不少刑具,也使用了不少刑具,那些受刑之人的痛苦,她是看在眼裡的,真的無法想象那東西用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樣子。 

  「皇上,以草民之見,不如請司徒隊長將明月公主寫給他的信拿出來,一看便知真假。」安寧淡淡的開口,目光掃過明月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明月公主這不是垂死掙扎么?她既然說司徒曄是冤枉她的,那麼,她就將證據給找出來,看她還如何狡辯! 

  崇正帝皺了皺眉,看向司徒曄,「二公子的話,你可聽見了?」 

  「聽見了,屬下聽見了,屬下將那封信放在枕頭下的一個錦盒中,請皇上派人去拿。」司徒曄留著那封信,本來是要作為讓公主履行承諾的憑據,卻沒有料到,用到它,竟會是這樣的場合,不過,只要能救得他一命,他就心滿意足了,還期待做什麼駙馬啊? 

  「父皇……」明月公主臉色更是慘白了幾分,崇正帝根本就沒有理會她,徑自對宮人吩咐道,「立刻去司徒曄的住處,將那封信給朕拿過來。」 

  宮人即刻領命下去,明月公主目光閃爍著,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濃烈,直到宮人將那封信送了進來,崇正帝展開一看,上面的內容果然是和司徒曄說的一樣,那筆跡正是明月公主的無疑,崇正帝重重的將信拍在桌子上,渾身滿是凌厲的怒氣,「混賬,你現在還有什麼可以說的?身為皇家的女兒,竟如此心思歹毒,簡直是丟了我東秦皇室的臉,朕要你,還有何用?」 

  「父皇,不,父皇……明月知錯了,明月給二公子賠罪,明月以後再也不敢了。」明月公主跪行到崇正帝的面前,拉著他的衣擺,苦苦哀求,父皇說不要她?那意味著什麼?便是她也無法想象。 

  「知錯?你現在知道錯了?可已經鑄成了大錯,如今,朕也是難保你了。」崇正帝權衡利弊,明月這般任性妄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父皇……」 

  「二公子,這事情朕就交給二公子處理了。」崇正帝打斷明月公主的話,壓下心中的不舍,明月是他的女兒,但她犯下重罪,又牽扯到二公子和海颯公子,那日,他已經保過她一次了,這一次,便是他想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已經是鬧出了人命啊!他這個皇帝,也是無能為力了。 

  安寧斂眉,目光卻是落在了司徒曄的身上,「司徒隊長,昨夜,你所帶去的人,都有哪些?」 

  「一共七人,都是青衣衛中的小隊長。」司徒曄不敢有絲毫隱瞞,如實交代道,好在此刻,侍衛已經將他從那滿是尖刺的鐵板上放了下來,可是,渾身被刺出來的無數窟窿,卻在不斷的流著血,饒是健壯如他,這個之後,身體也顯得虛弱不堪,面色蒼白,整個人好似隨時都會倒下去一般。 

  「來人,將那七人給朕帶上來。」還未待安寧有所表示,崇正帝便開口吩咐道,表面上雖然顯得果決,但心中卻是極力的掙扎著,青衣衛的勢力,他是知道的,比羽林軍還要強上幾分,今日司徒曄怕是保不住了,那七個小隊長的下場也堪憂,若是經此折損,那麼再要培養新的人選,那又得費好長一段時間了。 

  可是,這又能有什麼辦法?海颯公子,誰惹得起啊? 

  七人最終被帶到了御書房外,明月公主和司徒曄也被帶了出去,既然皇上將事情交給安寧處理,安寧自然是不會推脫,御書房外的廣場上,周圍站著無數人,崇正帝威嚴的坐在椅子上,其他的人都是站著。 

  青衣衛的七個小隊長,以及司徒曄這個隊長,被**了身體放在廣場的中央,幾人身上都有明顯的濕意,安寧看了那幾人一眼,想到八珍閣傷了死了的那些人,眼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隨即從身旁的侍衛手中拿過弓箭,對準了那七個人。 

  看到安寧的舉動,那七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滿是恐懼,安寧對著那七人瞄了好一會兒,卻是將弓箭交到了雲錦的手上,當年是青衣衛的這些人抄了雲家,那麼如今便將這幾人的生死交到雲錦的手上。 

  雲錦看向安寧,對上她柔和的目光,心中一動,寧兒真是善解人意,天知道,他多想手刃這些人,讓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如今,他們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胸中復仇的烈火早已經燃燒得一發不可收拾,想到那一晚的一幕幕,雲錦毅然接過寧兒遞過來的弓箭,朝著那青衣衛的隊長司徒曄一箭射過去。 

  箭破空而出,直直的插在司徒曄的左腿上,司徒曄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第二支箭也如方才那般,十分精準的沒入了右邊的腿上,準確無誤,直插膝蓋處。 

  司徒曄雙腿各中一箭,整個人赫然朝著那射箭之人跪在了地上,抬眼對上那張銀色的面具,司徒曄渾身寒意驟升,這個人此刻好似地獄來的索命修羅,身上散發才凌厲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公子饒命……」司徒曄下意識的求饒,誰不怕死?他可是從這個銀面公子的眼中看到了死亡的召喚啊。 

  此時,他的求饒在雲錦的眼中,卻是激起了更濃的恨,饒命?那年,他從自己的臉上踩過去時,可有想過腳下留情?那年,他帶人抄了雲家,可有想過對他們手下留情? 

  眸子一緊,雲錦再一次將箭搭在了弓上,拉弓如滿月,正要朝著司徒曄的眉心射去,卻在要放箭之時,聽得身旁寧兒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慢著……」 

  雲錦便是再多的憤怒,聽到安寧的話,他也是毅然的放下了弓箭,看向安寧,面露詢問。 

  安寧卻是淡淡一笑,隨即在海颯的耳邊吩咐了一句,不多久,海颯便重新拿了一支箭來,眾人看著那箭,皆是神色各異,那箭不同於別的,在箭端,赫然燃燒著一團火! 

  安寧將火箭遞到雲錦的手上,眸光微斂,「昨日他們放火燒了八珍閣,那麼今日,便讓他們嘗嘗火的滋味兒吧!皇上,您覺得可有不妥之處?」 

  安寧輕聲問道,崇正帝還沒有回答,海颯便朝前走了一步,似乎是在警告著崇正帝一般,崇正帝哪能有什麼異議?他既然已經放棄了青衣衛的隊長及七個小隊長,還去管他們怎麼死幹什麼? 

  二公子說的也在理,是他們燒了八珍閣在先,那麼也不能怪二公子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他們了! 

  「二公子請便,他們幾人罪有應得,便是二公子不罰,朕也繞不過他們。」此刻崇正帝只希望,今天讓這二公子三人將氣出夠了就好! 

  安寧滿意的點頭,給雲錦使了個眼色,低聲在雲錦身邊,以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表哥,這些人你隨意處置,權當是用他們的命,來祭奠八珍閣被燒死了的夥計,祭奠雲家的一百多口人命。」 

  雲錦眼中一片火紅,堅定的點了點頭,目光如炬,將那火箭對準了司徒曄,司徒曄滿眼的驚恐,不斷的搖頭,口中呢喃,「不,不要……不要……」 

  只是,他的呢喃只能成為他最後的遺言,猛地,他驚恐的眼中,看到了那一團火朝著自己飛速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無誤的插入了自己的身體,火就燒在他的胸口,不斷蔓延,一發而不可收拾。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起,司徒曄身上的火快速的蔓延,最後整個身體都被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包圍著,伴隨著他的掙扎與嚎叫,雲錦快速的射出了第二支,第三支……第八支,另外的七人無一倖免,廣場上,足足八團火,到處掙扎奔跑著,痛呼聲交織在一起,異常凄慘,漸漸的,那行動中的火焰動作慢了下來,呼喊聲也少了許多,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直到那八團火無法動彈,但依舊燃燒著…… 

  所有看著這一切的人都驚呆了,哪怕是崇正帝也不例外,這邊的動靜很快的引來了其他地方的人,各宮嬪妃聞訊而至,就連皇後娘娘也趕了過來。 

  在所有人當中,被嚇得最重的一人,莫過於明月公主了,此時她那張美麗的小臉,可不僅僅是用「慘白」二字形容得了的了。整個人好似失了魂兒一般,口中不斷的叫著,「不要……不要……不要燒我……」 

  她看到司徒曄等人的下場,又怎能不害怕?方才父皇明明說了,這件事情交給二公子處理,二公子燒死了他們幾人,又會怎麼處置她? 

  安寧自然沒有將明月公主漏掉,方才在火燒司徒曄幾人之時,她可是密切的留意著明月公主的反應,嚇到了嗎?嚇傻了嗎?很好,這正是安寧要的,不過,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斂下眉眼,安寧又到雲錦身旁,輕聲的交代了一句,雲錦聽了安寧的吩咐,眸光微斂,眼底也是激射出一道歷光,從海颯手中拿過另外一支火箭,架在弓上,對著某個方向瞄準,眾人順著那箭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心中皆是一驚…… 

  「不要……」 

  「不要……」 

  兩個聲音響起,崇正帝已經從椅子上起身,而皇後娘娘的臉色也是慘白,朝著那火箭所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只是,她的速度,又怎麼及得上箭的飛馳?幾乎是在聽到二人叫出「不要」的那一刻,雲錦便鬆開了箭,箭勢如破竹,激射而出…… 

  明月公主看著那劍朝著她這邊飛來,那團火離自己越來越近,整個人好似僵住了一般,她心中想避開,可是,身體卻好似不受她的掌控,就這樣站在那裡,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她要死了嗎?要死了嗎?可她不想死啊! 

  所有人都以為明月公主這一箭,必死無疑,但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得叮的一聲,那箭似被什麼東西打偏了,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明月公主只感覺耳旁一陣熱,好似被火烤著一般,那箭絲毫不差的從她的耳邊擦過,直直的朝她身後繼續飛去…… 

  明月公主心中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時癱軟,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方才雖然有驚無險,但那驚卻是讓她好似死過了一回。 

  「明月啊……好險,好險啊!」皇後娘娘也是嚇得渾身顫抖,抱著明月公主的頭,按在懷中,一陣后怕。 

  崇正帝也終於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看著明月公主,下意識的抬起袖口,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猛然意識到什麼,崇正帝立即朗聲開口,「明月,還不快謝過二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錯,方才那打偏了箭的石子兒,正是出自安寧之手,安寧淺淺的笑著,目光落在明月公主的身上,此時的明月公主,完全沒了往日那跋扈之氣,想必,方才那一下可真是嚇得不情,當真是和死亡擦身而過啊! 

  明月公主這樣的人,不嚇嚇她,又怎能解氣呢? 

  「明月謝謝二公子救命之恩。」明月公主虛弱的開口,心中暗道:既然二公子救了她,那他便不會再處置自己了吧?這個想法,是她從死亡中逃過一劫之後最大的歡喜。 

  安寧但笑不語,聰明如她,又怎會看不出明月公主那眼中閃爍著的欣喜?哼,欣喜嗎?以為自己不會殺她了? 

  她先前已經繞過明月公主一次,她也說過,若是再有下次,明月公主,便沒有那般好運了,可惜,明月公主還是撞了上來,如今燒八珍閣的人已經死了,而她這個幕後最大的主使者,她又怎能放過呢? 

  放虎歸山,素來都是大忌,明月公主雖然不是什麼虎,但也是心思歹毒之人,放了她,便等於是給自己留下禍患! 

  「皇上,草民謝皇上替草**持公道,草民現行告退。」安寧拱了拱手,朝崇正帝行了個禮。 

  「應該的,是朕治下不嚴,八珍閣被燒毀了的院子,朕會負責重新修繕好,算是表示朕對二公子的歉意。」崇正帝起身,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卻尤為苦澀,他肉疼啊!平白因著青衣衛的那些人闖下的禍事,還要替他們擦屁股。 

  「如此,便多謝皇上了。」安寧自然是不會拒絕,轉身離開之際,目光特意掃過了明月公主,見她臉上露出來的笑容,眼底劃過一道光芒。 

  海颯,雲錦,安寧三人出了皇宮,直接上了馬車,馬車上,海颯終於是忍不住了,「為何不殺了那明月公主?」 

  「你怎知道我不會殺?要殺她,也不是在剛才那個時候,明月公主終究是崇正帝的女兒,便是他對你有所忌憚,那他也還是一個皇帝,我可不想,你一離開,這二公子便成了皇上針對的對象。」安寧斂眉,摩挲著腰間垂掛著的玉佩,若方才當著崇正帝的面兒殺了明月公主,崇正帝雖然表面不會說什麼,但心中怕始終會有那麼一個疙瘩,為了以後的大局著想,崇正帝是不能徹底得罪了的。 

  「那你可是有了什麼其他的計劃?」海颯挑眉,藍眸中閃爍著興趣的光芒。 

  安寧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這恐怕還需要麻煩海颯公子走一趟了!」 

  安寧心中自然是有了盤算,才會在剛才暫時不殺明月公主。 

  「好,這簡單,要如何做,你只管吩咐便是。」海颯一聽要他去辦這件事情,他的興緻自然是更加高昂了起來,滿眼熱切的看著安寧,等待著她的吩咐。 

  「我叫你安置好的那條七步蛇還在你的手上吧?」安寧聲音出奇的平靜,好似在談論著天氣一般輕鬆,看了海颯恍然的目光,嘴角微揚,「是該將它送還到它真正的主子的手上了。」 

  「哈哈……好,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保證完好無損的將那七步蛇送還給明月公主,想必她見了,定會十分高興!」海颯興奮的拍著大腿,哈哈的笑道,這等事情讓他去做,簡直就是美差啊。 

  那明月公主那日以為她吃下的是那七步蛇做成的蛇羹,她顯然是想錯了,那日她吃下的,不過是普通的蛇羹罷了,安寧便是嚇她,才會故意讓明月公主誤以為她吃了那條七步蛇,現在,怕不是她吃毒蛇,而是毒蛇吃她了! 

  哈哈,今晚,他決定,今晚便到皇宮走一趟…… 

  夜,皇宮中,明月公主的寢宮內。 

  今日明月公主在御書房外,嚇得渾身無力,連站都無法站起來,還是皇後娘娘吩咐人用步輦將明月公主送回了寢宮。 

  回到寢宮后,明月公主就一直躺在榻上,面色依舊慘白,許久無法恢復過來,到了晚膳時分,明月公主吃了些東西,才有所好轉,精神好了些許的她,立即吩咐宮女準備了水,她要好好的沐浴焚香,洗去這一身的晦氣。 

  美美的洗了個澡,明月公主才回了房間,讓宮女點燃了熏香,才將所有人都屏退了下去,坐在榻上,想著今天的事情,腦海中不但的浮現出二公子的身影,眸光亦是冰冷。 

  她咽下了這口氣了嗎?不,她沒有!如果她真的咽下了,那就不是明月公主了,典型的生命不息,狠毒不止。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二公子又讓她明月公主出了丑,她心中的嫉恨,只會多,不會少。 

  她現在動不了二公子,她總有一天會找到機會。 

  「二公子,我們走著瞧!」明月公主嘴角勾起一抹陰冷,他二公子可千萬要求神明保佑他能永遠這麼幸運。 

  倦意襲來,明月公主打了個哈欠,起身走向大床,一步一步,步步生姿,慵懶的掀開被子,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那被子的遮蓋下,一條銀色的小蛇正朝她吐著猩紅的信子。 

  「啊……」明月公主只感覺腰上一痛,立即警醒起來,遂才看到那床上躺著的銀蛇,依舊朝著她吐著信子。 

  明月公主臉色頓時慘白,「小……小七……」 

  目光從小七的身上移到自己的腰上,那痛那麼明顯,意識到什麼,明月公主整個人一個踉蹌。 

  小七咬了她?沒有誰比她更知道這七步蛇的厲害,方才這一咬,這毒素怕是已經蔓延到了她的全身,七步蛇之毒,中毒之人,七步而亡…… 

  明月公主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面對著依舊朝她吐著信子的小七,她想逃,可是,只要她走出七步,她便會當場斃命,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小七雙眼依舊瞪著她,似乎剛才這一咬,它還沒有滿意一般,又朝著明月公主竄去…… 

  「啊……救命……救……」明月公主的驚呼聲在寢宮中響起,傳到了外面,而此時的房頂上,一英偉男子,身穿黑色衣裳,這黑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那藍眸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這男子可不就是海颯么? 

  聽到明月公主的慘叫,海颯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哼,自作孽不可活,養這七步蛇害人,今日反被七步蛇所殺,因果報應,也算是對你的懲罰了!」 

  中了七步蛇的毒,哪還有活命的道理?這明月公主怕只能成為過去了! 

  腳下的房間中,明月公主的聲音已經沒了,隨之而來的是宮女太監們驚慌失措的奔走,海颯沒有再去理會皇宮中的一切,他知道,今夜的皇宮怕是不得安寧了,而他現在要做的,是去向主子復命。 

  他可是十分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呢! 

  一夜之後,京城傳出一件大事,明月公主在自己的寢宮中,被蛇咬傷,中毒不治而亡,崇正帝下令徹查,卻無果,只當是意外死亡,隨即下令將公主厚葬,命人斬殺了那條蛇,為明月公主殉葬。 

  皇後娘娘因為明月公主的死,病倒在了床上,明月公主的出殯之日,定在了七日之後…… 

  安寧在安平侯府聽到碧珠和雪兒二人談論著這件事情,沒有絲毫意外,明月公主死的第三天,對安平侯府來說,倒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日子,這一天是安平侯爺壽辰,雖然不是大壽,但秦玉雙初接過侯府當家主母的大權,自然是要好好顯露一把,便抓住了這次機會,決定在府中設家宴,全家人一起聚上一聚。 

  這日一大早,六夫人雪兒便幫著秦玉雙忙碌了起來,安寧本不想去參加什麼家宴,對安寧來說,安平侯爺的壽辰,與她何干? 

  只是,雪兒突然進了聽雨軒,告知她的消息,卻是讓安寧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可是真的?人已經來了?」安寧斂眉,依舊因為雪兒方才的話而震驚著。 

  「老爺親自帶三夫人進府的,雪兒聽聞,這府上的其他人,沒有人見過三夫人,這三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被老爺這般護著?」雪兒皺眉,在安寧面前,她便只當自己是安寧的丫鬟,所以,一得到消息,她便借故離開,來了聽雨軒,將事情稟告給安寧。 

  「爹爹既然已經將三姨娘接回府,以後有的是機會了解,走吧,我們且去看看,那三夫人是不是生得三頭六臂!」安寧起身,對著雪兒和碧珠吩咐道,要知道,前世,那三夫人可始終都沒有出現在侯府過呢!這個機會,她自然要抓住,去看看那三夫人到底是誰! 

  三人出了聽雨軒,繞過了後院兒的園子,很快便到了大廳外,她們還沒有進大廳,安寧便隱約感受到了裡面詭異的氣氛,安寧眼底劃過一抹瞭然,三夫人回府,這府上怕又該熱鬧了。 

  進了大廳,安寧一一請了安,抬眼看向坐在安平侯爺身旁的婦人之時,安寧心中一怔,驚呼道,「是你?」 

  那美麗的面孔,臉頰上淡淡的疤痕,不就是那個在天靈寺中兩次遇見的美婦人么?她便是三夫人?在安寧震驚的同時,三夫人也是滿臉的驚詫,驚詫之餘,眼底還夾雜著幾分不安。 

  「怎麼?你們……認識?」 

  ------題外話------ 

  姐妹們周末愉快,三夫人,重要角色喲,嘿嘿,謝謝姐妹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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