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中間人
次日，周雄左手抱著許多資料，來到劉凱桌子前。
「教練！」
「哦，是周雄你啊！」
見到周雄，劉凱一點都不感到詫異。一大早，周雄就辦理離校手續，坐在辦公室的劉凱又如何會無從得知。
「教練，我是來向你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周雄道。
「你的東西，一直都在著。」
劉凱拉開了下方的抽屜，空蕩蕩的抽屜裡面，僅是放著一封信。
「你的東西，放在我這裡，也太久了。如果再超時，我肯定要找你收錢的。」
劉凱兩手把信遞給周雄，「拿好了，這不僅僅是一封信來的，這是一個夢想。你要好好呵護你的夢想。」
「我的夢想？」
周雄拿著信看著許久，「這話，似乎很熟悉。我是從哪裡聽到的，真的很熟悉。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這話不就是一年級新生跟你說的嗎？」劉凱偷笑道，「我教學那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新生為一人那麼上心的。」
「慕行跟你周雄，不是兄弟，也不是什麼親戚的。你僅僅是他的一個學長而已，他卻為了你的事情那麼上心。」
「怪事啊，真是怪事啊。」
劉凱提起茶杯喝了半口水，笑道，「慕行簡直快要顛覆我的認識，這小子，還真是讓人吃驚地方不少。」
「教練，那麼我走了。今後球隊就拜託教練。」周雄放好信之後，虔誠朝劉凱道謝著。
「可以，可以。周雄你不說，我也會照樣看著球隊的。」
周雄事情都交代好，可還是站在原地。
劉凱好奇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教練，我還需要一事，要拜託教練的。」
劉凱道，「說來聽聽，能幫忙的，我肯定會幫忙的。」
「慕行是一株好苗子，希望教練能好好栽培他。」
周雄猶豫許久后，最後還是把心頭的話給說了出來；劉凱震驚著，旋即他笑著，「可以可以，這事我能辦到，我答應你。」
「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周雄為了感激劉凱這些日子來對他的照顧，他鞠躬著，低頭道，「謝謝教練，對我的栽培。離開教練的栽培，我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的。」
「好了，別那麼煽情了。」
劉凱扶住周雄兩肩，讓他不用繼續弓腰。
「去忙你的事情，離開學校，肯定有很多收尾要處理的。」
周雄寒暄幾句后，他走開。
劉凱暗道，「周雄握住你手上夢想，你的夢想當初因你一句話，差一點溜走。是一年級新生幫你重新守住，今後你的夢想可是要你自己守住。」
教室紛紛揚揚的，大家的話題肯定就集中在周雄要去職業球賽而談論著。
「周雄學長不是明說了不去職業球賽的嗎？突然改變主意，今天他就能離開學校。明天就可以趕赴職業球賽而去。」
這人說這話的時候，眾人都不怎麼相信。畢竟在他們身邊，出現了一個去職業球賽的運動員。這可是多大的事情，能不激動嗎？
「慕行你說說，隊長突然去職業球賽，你怎麼看？」司徒光湊近慕行詢問著。
「哦？」
慕行放低鉛筆，假裝不解道，「我怎麼看？我能怎麼看了？我又不是隊長他本人，他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了？」
周雄隊長去職業球賽，慕行當然是清楚不過的。但他礙於，在與周雄對戰中，一球未盡，心裡有條刺著，他就難的說出去。
慕行不說，郭琳也懶得說。
於是並沒有人知道，為何周雄會突然改變住。
司徒光自語道，「我也猜隊長會去職業球賽的，怎麼說，這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好機會，是不能放棄，機會過了就過了。就真的沒有第二次的。」
「不要妨礙我，我要寫作業。」
慕行握筆，司徒光拉住他的手不放。
「都什麼時候，你還那麼淡定寫字。隊長走了，籃球隊就沒有隊長。就必須要選出新的隊長，難道你一點都不緊張的嗎？」司徒光呼喊著。
「要選出新的隊長？」慕行突然間來了興趣，眼勾勾望著司徒光問道，「這可是當真的？」
「這當然是真的，我經過辦公室的時候，都聽見劉凱教練這麼說的。劉凱教練親口說的，難道還有假的嗎？」
司徒光勾住慕行的肩膀，拉近些距離問道，「是不是心動了？是不是很想當隊長？」
慕行點著頭，「隊長這個位置很吸引人。」
「做夢去。」
郭琳一把蓋住慕行的後腦勺，嚷道，「你這個白痴，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本領如何？想要當隊長，趕緊去寫作業。作業寫不完，我看你還怎麼去練球。」
司徒光幫腔道，「郭琳這個就是你不對了，人家慕行想要寫作業就寫作業，不寫作業就不寫作業。難道這還需要你管的嗎？」
「要管也輪不到你管啊。」司徒光嚷道。
郭琳斜視著慕行，問道，「你不需要我管嗎？確定嗎？如果你確定了，我今後可就不管你。」
「需要，我需要小琳管我的。不然，我肯定不能去練球的。」
慕行吵著反調，這不是當著郭琳的臉打司徒光嘴巴嗎？這讓是司徒光十分氣憤，他推了慕行一把。
「慕行我認識錯了，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不要你兄弟。算你狠，真的算你狠了。」
司徒光邊指著慕行，邊走開罵道，「慕行我認識錯你，我沒有你這個兄弟，我真的沒有你這個兄弟。」
慕行要追上去，「坐下來。」
郭琳發話讓他喊住，「把作業寫完。」郭琳翻開作業本，並都給慕行放好。
「要完成心中的夢想，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忍住寂寞，要堅持的。你不甘於寂寞，你不能堅持下去。你的夢想永遠都不能實現的。」
「要堅持，要忍住寂寞。」
慕行握住拳頭，認同道，「小琳說的極是，要忍住寂寞，要堅持。」
動筆寫了幾題，他抱著腦袋叫苦道，「好難啊，這數學題目真的好難啊。比起運球還要難啊。」
「小琳，我能當一名沒文化的運動員啊。」
慕行轉向郭琳尋找解決辦法，郭琳一句話就打沉慕行的勸說。
「哎，沒辦法，也就只要繼續努力。」
慕行俯下身，皺眉思考著；看到慕行那麼認真，郭琳認為自己的辛苦也是值得。
「隊長今天就要離開球隊了，真是想不到。」
下午，球隊並沒有訓練，反而在吳麟的指揮下。所有籃球隊球員在離開學校必經之路上，排成兩排隊伍。
別說籃球隊人不多，加上閑置球員，兩條整齊隊伍儼然有軍隊的氣勢。
慕行湊近對身邊沈度道，「沈度學長，為什麼隊長離開要那麼匆忙的？」
「合同規定的，答應去職業球賽，立馬離開學校。不然這個合同就無效的。」沈度回應著，沈度似乎想起什麼東西。
「慕行昨天訓練時候，你又死到哪裡去？」
「這層啊，我沒有死去哪裡去啊。我一直都在啊。」
「你都在，為何不來訓練？」
「我就是在啊。」
慕行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說出昨天自己與周雄對戰事情來。沈度見敲不開慕行，他也就放棄。
「隊長！」
周雄一出現，等候許久之人一併呼喊著「隊長！」
周雄嚷道，「現在都是什麼時候，還站在這裡，你們的球技都很強嗎？強到不需要訓練的嗎？」
「周雄。」
吳麟從隊伍中走出，解釋道，「我們籃球隊所有人，得知你要離開學校。因此，我們特意來這裡等候你，目的還不是為送你。難道這樣你也責怪嗎？」
「送我？有什麼好送的，如果你們真心想要送我，那麼就給我把分區賽冠軍獎盃，給我拿回來。」
周雄顯然對於眾人不訓練而來迎接自己的行為，表示強大不滿意，他怒道，「尤其是你吳麟，你可是三年級的，你不好好監督他們訓練，反而也和他們鬧在一起。你像樣子嗎？」
一旁不語的羅倫天也難免遭殃著，「你也一樣，你跟吳麟都是三年級的，你幹嘛不阻止吳麟，還跟著他們一起鬧下去。」
周雄幾乎把場上所有人都數落了一次，走到慕行跟前。
「你在幹嘛？」周雄質問著。
慕行左右看了下，窘迫道，「跟大家在一起，迎送隊長。」
「你有很多時間嗎？」周雄當頭就劈道，「你的突破過人成功了嗎？」
「沒有。」慕行弱弱道。
「你上籃成功了嗎？」
「沒有。」
「你能的一分嗎？」
「不能！」
「你能扛起球隊嗎？」
「不能！」
周雄把手一指，「這隻球隊，你都不能扛起來，那麼你還有什麼資本站在這裡。你迎送我給屁啊，你還不抓緊時間去訓練你爛到透的籃球。」
「不是你，我是不會去職業籃球聯賽的，你可記得，你當時跟我說了什麼？」
眾人都好奇看著慕行，慕行乃是被周雄批評最為嚴重一個。
他還是一年級的，本該他可以免受被批評厄運，卻想不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的。
「還站在這裡，還不趕緊回去訓練籃球。」
周雄怒吼著，眾人一併跑開。
「吳麟你給我站住。」
旁人走後，吳麟問道，「周雄，你需要這樣子嗎？我們大家還不是專門給你送行的，你需要用這樣的臉色對我們大家嗎？」
「我走後，你要勝任隊長這個位置，你懂嗎？」
吳麟懵然道，「我來當？」
「不，不不。」
吳麟連忙搖手道，「我才不要當什麼隊長，昨天讓我充當你的位置，那可真是累死人。隊長可不是一個輕鬆活，我才不要當。」
「你必須要當，目前已經沒有人能站出來當隊長。」
周雄拍打吳麟肩膀道，「玩夠了吳麟，我要離開球隊，你要站出來的時候。」
「吳麟，你個性我很清楚，你愛自由不愛拘束著。但是，球隊需要一個能扛大旗之人，而你就是那人。」
吳麟反問道，「慕行，要找那人不是慕行嗎？」
「他的羽翼還沒有豐滿，展示他還不能勝任這個重任。」周雄道，「所以說，暫時由你來承當這個重任。吳麟，你已經無路可退，你必須要站起來。」
「可我真不想當隊長，我也沒有當隊長這個能力。」
「你有的。」
吳麟望著周雄那堅定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走的。
吳麟道，「教練跟我說了，隊長這個位置會通過選拔賽來挑選出。也沒有內定的，我不一定的。」
「你一定的。」
吳麟驚訝道，「啥？定了嗎？沒有吧，教練怎麼就沒有跟我說？」
「你用你的實力吧這個籃球隊長位置拿過來，之後你就等到慕行有實力的時候，你就讓他從你手上把這個位置給拿過去。這個叫做傳承，而你吳麟，就是這個傳承的中間人，不可缺少的中間人。」
周雄提著書包掉頭走開時候，正好碰上劉凱，他道，「教練，我走了。今後籃球隊的事情，就拜託你。」
「去吧，周雄去追逐你心中的籃球夢去吧。」
劉凱祝福一句，周雄走開了。
「教練，我去訓練了。」
吳麟突然被劉凱叫住，「吳麟，剛才周雄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你要當這個中間人，你要把隊長的位置拿下來。隨後等慕行從你手上，把這個位置拿過來。那麼你的任務，也就完成。」
「能不做這個中間人嗎？」吳麟搖手無奈道，「好累，真的好累。」
「難道周雄就不累？難道周雄就不苦？」
劉凱厲聲罵道，「周雄能去到職業籃球聯賽，難道你就不想去哪裡嗎？」
「我沒有那個實力。」吳麟嘆氣道，「這個是事實，我沒有實力。」
「難道周雄他一開始就有這個實力嗎？他是因為心中有夢，才有動力。關鍵是他愛球隊，正是他愛球隊，他的實力才會提升。」
劉凱意味深長道，「周雄能有今天，全憑他的努力。吳麟你撫心自問一句，難道你自己就真的不想去職業籃球聯賽上面打比賽？難道你就真的沒有籃球夢了嗎？」
吳麟沉默起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到籃球隊是為了什麼？如果是為了混日子，那麼你可以離開。」
劉凱離開，讓吳麟一人靜靜沉思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