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豆腐花
「好的！」
「小琳。」
郭琳不耐煩道，「你又要怎麼了？」
慕行目光異常堅定道，「等我打敗隊長后，我的生活就會回歸正軌的。還有兩天的時間，你就讓我去練球，可以嗎？」
「你的事，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小琳。」
郭琳咬牙應道，「慕行你到底有完沒完啊，你有話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它嗎？你一句一句，好讓人討厭的，你懂不懂？」
「謝謝你！」
窩心的謝謝，突然從慕行口中冒出，郭琳愣了下。
「你不要給我麻煩，就是謝謝我了。」
慕行嘻嘻道，「這樣的經理人，不差。」
飯後茶餘，慕家總愛的就是坐在一起，胡亂說著無關緊要事情。
「爸爸，爸爸。」
樓梯踏響，同時響起慕行那吵鬧的聲音。
最後幾級，慕行縱身一躍，就跳下去，隨後直奔自己父親。
「爸爸！」
慕行伏在其父親身邊，道，「爸爸，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羅比森叔叔的電話號碼啊？」
「你要羅森電話幹嘛啊？」慕爸把報紙放下，眼睛也拉低一下，扭頭看著自己的兒子。連同其他人，都好奇看著慕行。
「我要問問羅比森叔叔，如何突破？如何才是有效的突破？」
慕爸嘆氣道，「自己去玩，爸爸沒空。」
慕行拉住其父親手臂，喊道，「爸爸，你是知道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你就告訴我啊。這是真的對我很重要的。」
慕婷責備道，「小行你該不會又會為了周雄的事，而做什麼吧。人家周雄都說了，人家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來插手。你為什麼非要插手？」
慕媽問道，「周雄？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籃球隊的隊長，他獲邀參加職業球賽，但他拒絕了。可你的寶貝兒子，非要周雄去。人家周雄都說了不去，可慕行非要多事。」
慕婷給自己父母說明這一切，慕媽道，「你這個兒子，人家都說了不要你管的。你還那麼多事幹嘛了？人家明說不去，你就不要糾纏住人家了。」
「我可不是這麼看了，職業球賽可是一個頂級人物去處。他要是去了哪裡，肯定可以深造一番的。」慕爸卻提出截然不同意見，他鼓勵道，「兒子，你應該勸勉那人去。」
慕行用力點頭道，「我知道的爸爸，我會努力讓隊長去職業聯賽的。」
「你這怎麼當人家爸爸的，你鼓勵兒子去做這樣的事，這會影響我們兒子的學習成績的。」
「這是好機會，我們應該幫那人一把的。」
開始從慕行與慕婷兩姐弟爭起來，現在輪到慕行父母兩人爭吵起來。
忽然，郭琳起身。
慕婷拉住郭琳的小手，「沒事的，他們不是正吵架。他們這是情趣，你就坐下來吧。」
「慕行，我們出去一下，帶上你的籃球。」
大家都震驚了，慕行問道，「為什麼？」
「你按照我的話，去辦就行。」
「哦！」
於是，慕行就帶著籃球跟著郭琳出去了門口，慕行他們離開了。爭吵的話題也就停止，屋子重新歸入平靜。
出奇，郭琳把慕行領到一球場處。
「小琳，你帶我來這裡，是做什麼？」
「我來教你如何上籃！」
慕行驚喜道，「你肯教我上籃嗎？當初，你不是禁止我練習籃球的嗎？」
「看你樣子，不讓你跟周雄比賽，你是不會死心的。你可是我手下的運動員，我可不能讓你輸的太難看。所以，我來教你如何上籃。」
「謝謝！」
慕行兩手捧住籃球，並推了出去，「那麼麻煩小琳你示範一下。」
「我示範？」郭琳閉眼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小琳你不會嗎？」
郭琳開眼道，「沒錯，我是不會的。」
「你不會，還說要教我上籃。這不是很矛盾嗎？」慕行糊塗起來，不解道，「小琳你的話，真是很讓我費解。」
「我不會打籃球，但是我會教別人打籃球。」
慕行忍不住哈哈笑了幾聲，「站在岸上學不會游泳，小琳你太可愛了。不會打籃球，卻會教人打籃球。天底下，怎會有這麼奇葩的事情。」
郭琳瞪了一眼，「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奇葩。你是不想學習上籃了？」
慕行連連搖頭，不說話。
「豎起你的耳朵，聽好我現在給你說的東西。」
慕行點著頭。
「你將要與周雄一對一比賽，一對一，你的對手只有一個。這你就更加容易專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個人上面。」
「不跟你說複雜的，你先聯繫三步上籃。」
「三步上籃？」慕行應道，「我會啊，雜誌上面都有教的。」
「左腳踏出，之後就是右腳，最後就是左腳。要是右腳踏出，就相反。我就是按照這個方法去練習的，可籃球就是不中框的。」
慕行把上籃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一一傾訴出來。
郭琳道，「那是因為你的基本功還不夠紮實，突破和上籃是不一樣的。兩者合在一起，才會造成得分效果。」
「我想周雄讓你突破得分，就是要你過人和上籃得分，這兩個部分。」
慕行聽到對的地方，不住點頭，「小琳你好厲害啊，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似乎明白了很多。」
「不是我厲害，而是你懂得少。少廢話，你先練習上籃。」
球場上，人頭數從多慢慢變得少，最後只是剩下慕行和郭琳兩人。
「不必非要計較那一隻腳先出去，關鍵是你要記住不要走步。那一隻都沒有關係的。」
慕行抱住籃球，「一，二，三」，每次數一次，他就走一步，並大大跨出去。唯恐不能靠近藍底，他極力拉大步子。
郭琳看急了，「不要邁那麼大步，正常跑動就可以。速度會幫助你前進，正常跑動。」
「好的，我明白。」
「一，二，三」
慕行邊數著，抱住籃球，左右左跑動。躍起，手要把籃球給托出去，郭琳喝道，「步伐都沒有把握好，你就想進球。不要那麼急，一步步來。心急是吃不來熱豆腐的。重來。」
「明白。」
籃球持在右腰肢間，邊跑動邊數著步數。
「不許數步數！」
慕行就改為了默數，顧著數著步數，他速度一刻都不敢提升上來。動作之慢的三步上籃，看起來，是那麼彆扭。
郭琳看了手錶，喊道，「別練了，回去了，晚了。」
「我們再練習就久點，我還不熟悉。」
「不行，趕緊回家，還不回去。你父母肯定又會擔心的。」
「那好吧。」
慕行唯有不甘心回去，喃喃道，「這個我肯定會學會的，一定的。」
郭琳哦了一聲，就走開。
街道人煙稀少，偶爾有幾輛汽車駛過。一路上都是慕行在說話，郭琳一概不回應。
郭琳停住，「怎麼了小琳？」
郭琳指著不遠處當鋪，「我記得很少的時候，我媽媽就帶著我去吃豆腐花的。那時候真的很高興，可不久了？」
說倒一半，郭琳梗咽講不下去。
「不久怎麼啦？」慕行詢問道。
「關你屁事，不許過問我的事。」
「等等我。」
慕行把籃球放在地上，急速往豆腐當鋪而去。郭琳喊道，「回來啊，人家都要你打烊，你還過去幹嘛？」
老闆把鐵門關上，一隻手阻止門往下面來。
遠處的郭琳雖然聽不見慕行與那老闆說著什麼話，但他們動作神情，郭琳還是能看到的。
慕行攤開手，竟然拉住了老闆的衣袖。
郭琳嘆氣道，「都說打烊了，你還求什麼求了？想吃，你明天吃不行嗎？非要現在吃的嗎？真是的，一直饞貓。」
慕行跟著老闆進去，大部分視線都被鐵門擋住，郭琳墊腳極目，可什麼都看不見。
不久，慕行從裡頭捧著一碗東西出來。
「小琳我來了，我來了。」
郭琳翻著白眼道，「看見了，誰看不見你來了。」
「你人真是嘴饞，明天吃不行嗎？又是喊又求的要老闆買給你，你的臉皮還真厚的。」郭琳揶揄著。
「你怎麼知道我求那老闆的？」慕行驚奇道，「你的聽力真好。」
「看都看見。」郭琳不屑看慕行，直接把視線扭向一邊。
「那，給你！」
郭琳看正，慕行就把那碗豆腐花遞向郭琳眼前，「小琳吃啊，我這是給你買的。你不是很喜歡吃的嗎？」
「你買給我的？」
慕行嘻嘻道，「那肯定了，我當然是買給你的。」
「走吧，我們去那邊坐著吃吧，人家要關門，不讓我們坐裡面啊。」
慕行穩住豆腐花同時，腳踢著籃球往石階走去，還不忘喊道，「小琳過來啊，快過來。」
兩人並肩在石階坐下，慕行堆滿笑容推出豆腐花。
「吃吧。」
郭琳接過豆腐花，問道，「你了？你沒有啊，不如還是你來吃吧。」
「我是專門買給你吃的，快吃啊。」
慕行眼勾勾看著郭琳，畢竟郭琳是女的，一個男的眼勾勾看一個女的，她頓時臉緋紅了一片。
「你這樣看著我，你讓我怎麼吃了？」
「哦，那麼我不看。」
慕行兩腳夾住籃球，目視前方，問道，「現在不看了，小琳你可以放心吃吧，這樣你就不會尷尬了。」
郭琳玉手輕提著勺子，舀了一些，遞入嘴巴。豆腐花的甜味，讓她微笑著。
「自從媽媽給我買過一次之後，就沒有人給我買豆腐花吃過了。那種感覺，還是那種味道。」
「嗚嗚！」
慕行聽到抽泣聲，急速回頭，郭琳梗咽住。
慕行急問原有，郭琳擦了下眼淚道，「沒事，我只是想起我的媽媽來。」
「想媽媽啊，有時間就去看看小琳你媽媽啊，不要哭那麼嚴重的。」
「我媽媽不在了。」
慕行手捂住自己嘴巴，另外一手拍打自己臉龐，自我懲罰道，「是我不對，是我口臭，我說錯話。小琳你不要生氣，千萬不要生氣。」
「你別打自己，我沒有生你氣！」
慕行歪著的頭貼在膝蓋處，看著郭琳道，「不要說不高興的事情啦，吃東西啊。涼了就不好吃的啊。」
「嘻！」
郭琳偷笑下，「本來就是涼的，怎麼就說涼了不好吃的。你這人說話，真是太矛盾。」
「笑了，笑了就好啊。不要想不高興的事情，吃東西。」
慕行假裝正經看著前頭，郭琳問道，「你幹嘛？你那麼嚴肅看著前頭是為何？」
「為了不影響你吃東西，我唯有看前頭。」
「你吃蠢貨嗎？」
郭琳舀著豆腐花，輕輕嘗起來，剛才的不高興一掃而空。
「三天之後，我一定要贏隊長，我要成全隊長的夢想。」
慕行提著籃球，傻笑起來，「一定要的，一定要讓隊長的夢想實現。」
「那你了？你的夢想又是什麼慕行？」郭琳停住進食，看著慕行問道。
「我的夢想啊。」
慕行不知覺起來，一手夾住籃球在腰間，一手握成拳頭提起來。
「我的夢想，當然是要成為一名出色的籃球運動員。不對了，這個是很久的夢想來的。我現在的夢想是要當一名，最頂級的運動員。」
「之後，我要在一個很大很大的舞台上，穿著十一號球衣，打一場比賽。」
「在那個很大很大的舞台上，我會和羅比森叔叔相遇的。我會和羅比森叔叔最強運動員，打一場比賽。想起來，都覺得很棒的。」
慕行閉上眼睛冥想，腦海中那畫面浮現出來。
擠滿人的球館，人聲鼎沸，地板是剛打過蠟光的發亮。他身上穿著十一號球衣，站立在球場中央位置，他的對面就是他一直所渴望要見面的羅比森叔叔。
「好球，真的是好球。」
閉上雙眼的慕行，揮動著拳頭，口中喊道，「好球，我帶球，過了一個人，又過了一個人。羅比森叔叔最強的運動員來防守我。」
「要偷我球，沒門了。我一個急速轉身，繞過那人，三步上籃。頂住封蓋，我把球送入籃筐裡面去。太棒了。」
忽地，慕行睜開眼睛，跳起來。
「太棒了，這個畫面真實太唯美了，太震撼了。」
慕行單膝跪下，右拳不住在胸前抽動。如此怪異舉動，嚇得郭琳停住了進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