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唯一機會
「慕行，人了？你到底還要不要測試了？」
不遠的球場上，發出了叫問聲。
林彎彎輕拍慕行肩膀，罵道，「你笨啊，輪到你了。你還有那麼多閑工夫在這裡了。還不趕緊去測試了。」
「好的，好的！」
慕行沒有走遠幾步，林彎彎就把他叫住了。
慕行問道，「叫我有什麼事情嗎？」
「等一會的比賽，你要加油了。好好表現了。」林彎彎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說了，「不要讓你哥哥失望了。」
前面那些話，慕行聽著覺得聽順耳的，但最後那句話。他怎麼都覺得很不是滋味來的，他只是應了一聲就跑開去了。
作為慕行的裁判的是，吳麟。
一開始拿到名單表的時候，一掃就發現了慕行這個名字。吳麟就多加留意了，自己記錄被平了，他心裡怎麼說都是有那種不悅的。
「到了！」
慕行舉手跑來了，賠禮道，「對不起了，是我不對了。錯過了時間了，請吳麟學長不要見怪了。」
吳麟掃了他一眼，揮手，讓身邊的人丟了一球給他。
「閑話少說，馬上進行投球考核吧。」
當慕行來到罰球線位置的時候，吳麟喊停了他。
慕行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那裡不對了？」
吳麟手指向了三分線上，「你站錯位置了，你不是應該在三分線上面的嗎？」
「嘩嘩！」，圍觀的人，一陣騷動起來了。
慕婷暗罵道，「我弟弟兩分球都不準了，你還叫他去投三分球。這不是在難為他了嗎？」
「不了，我不會投射三分球的。我還是選擇兩分球吧。」
當眾人以為可以看見有人挑戰難度，就被慕行一句話給打住了。噓聲奏起了，慕婷喊道，「誰敢笑了？放學在大門口位置等我啊。」威脅下，噓聲消失了。
吳麟用筆敲打著記錄板，道，「隨便你了，你喜歡怎麼樣就怎樣。」
在罰球線上，慕行深吸了一口氣，擺好動作。
「一定要進去了，不能白白浪費一個如此之好的機會來的啊。」
手臂抬高，球，就出手了。
第一球，就用打鐵的方式給結束了。吳麟冷眼看了下，就在記錄板上畫了一橫。
他道，「繼續了，還有九球。」
重新拿到籃球，慕行調整著動作，壓低身體，忽地綳直彎曲的膝蓋，出手了。「碰」，顯然這次力度大了，球撞著籃板而出去了。
「還有八球。」
「還有七球。」
「還有六球。」
吳麟報數，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讓慕行本來不著急都變得著急起來了。
他暗道，「一定中了，不能輸了。至少要中一球了。」
明眼人都知道，慕行已經沒有機會進入下一輪了。他選擇的是兩分球，必須要中上七球以上的。目前，他已經丟失了四球，就算後面六球都被他中了。那也不可能完成七球的任務的，換言之，慕行徹底失敗了。
慕行無意看到慕婷失望的樣子，他抱著籃，心道，「真的不能讓姐姐失望了。我跟姐姐保證過的，一定會讓她看見我進入後補位置的。」
「沒有辦法進入下一輪了，或許，或許，或許，還有一個辦法來的。」
慕行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扭頭問道，「吳麟學長，我可不可以選擇三分球了？」
一語發出，震驚了許多人。
「他連兩分球都一球都無法進，還想要進三分球。這人是不是腦袋燒了？還是說，是被騾子踢了一下了。腦袋壞了。」
「哈哈，他是來丟人的。」
「吳麟學長，肯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慕婷罵道，「你們都給我閉嘴了。」
「怎麼了？我們有說錯了嗎？慕行真的是不行了，就他那個技術，還想要進入下一輪，做夢去了吧。」
慕婷迅速和叫罵起來了，幾人把慕婷拉住，不然慕婷就用動氣拳頭來了。
突然，人嗎安靜起來了，就因為吳麟一句話。
慕行與吳麟對視起來，吳麟道，「那你去投射三分球吧。」
就這句話，把所有人都呆住了。明明，慕行失去進入下一輪的機會，卻因吳麟這句話，慕行有了新的希望。
其他閑逸隊隊員，就算心裡對於慕行有這樣的待遇，有多麼的羨艷。都按住了心頭的不甘心，畢竟，三分球要中五球，難度可想而知了。
「謝謝吳麟學長了。」
慕行往後撤步，在三分線上站住。
他還剩下一球發失的機會了，由於他選擇了三分球，引來眾人圍觀了。這，還是第一個挑戰三分球的人，不讓人注目都很難了。
吳麟溫馨提醒道，「你還有六球的機會，只要你中上五球，才有可能進入下一輪的。」
慕行抱住籃球，來到正對籃筐三分線上，深吸了口氣。
「不能輸了，一定要連續中上五球的，一定要啊。」
「啊！我一定要中上五球了。」
他大吼了一聲，隨即跳了起來，手臂抖動，球就出手了。出手后，慕行心裡就懸了起來了，球竟然來了一個三不沾出去了界外。
頓時引來了一陣狂笑了，「我還以為他有多麼了不起了，跑去射三分球了。竟然是一個三不沾的，真是笑死人了。」
慕行選擇三分球，把劉凱都吸引過來了。
有了他之前和吳麟互飆三分球的場面，他對於慕行印象還是很深刻的。但這一球，徹底讓劉凱給失望了。
劉凱道，「太不擠了，他投射能力，真的不入流了。」
「還有五球的機會了。」吳麟說著，他期待著，期待他想要看的東西。
吳麟道，「小鬼，你就不能拿出你上次平我記錄的表現出來嗎？這裡太悶場了，趕緊把氣氛給帶活起來了。」
他人還是想不到，吳麟竟然對一個一年級生那麼關心的。
劉凱道，「吳麟那傢伙，還記著上一次的事情了。上一次，是四球。現在是五球了，他能行嗎？」
慕行抱著籃球，脖子往下壓，額頭抵觸在籃球上。
「還有五次機會，這五次機會，一定要全中了。一球都不能丟去的，一次丟去了，就失去了資格了。」
「不能輸了，不能讓姐姐失望，絕對不能的。姐姐那麼辛苦，陪伴著我訓練了一個星期，不能讓姐姐的失望的。」
一人見慕行閉眼許久，一句話都沒有發出來，他喊道，「趕緊開始啊，不放棄就走開啊。不要浪費著大家的時間了。」
暴突，慕行的身體輕輕晃了幾下，腦袋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抵觸在額頭的籃球，徐徐被拉開一些距離。緊閉的雙眼，睜開來了。
慕婷為之一怔，「那眼神，我不就是慕冢嗎？這怎麼可能了？」她驚恐反問著自己。
球往前鬆開，慕冢手一沾，籃球迅速從前方經過胯下來到其身後了。籃球在他身後，自由跳躍著，熟練的後手運球，把他人看的如痴如醉一般。
吳麟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他喊道，「還不趕緊開始，讓所有人都在等你嗎？」
慕冢目光一掃，冷眼道，「看好了，等一下閃到眼睛就不好了。」
帶球，慕冢走到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吳麟罵道，「又是這個位置？你這不是在羞辱我嗎？」
慕冢兩手握住球，稍微定了一下，干拔起來。
球如疾風，正中網袋，帶出熟悉的碰網袋聲。
球中了，球用穿針方式，進入了了。
慕冢豎起了一根手指，撿球人把球遞給了他，他不多思考，接著又是第二球了。
在第一根手指前提上，他又添加了一根手指進來了。
慕冢投射動作，簡直就是模板刻印出來的，每次起跳的高度，和手出球的力度，掌握如此出神。瞬間，在球場上下起了一場雨。三分雨來的，他人快要把手掌都拍爛了。
慕冢把頭扭向一邊，豎起的手指數目已經抵達四根了。
慕婷緊張起來了，手掌都出汗了，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慕冢最後一次的出手了。
這一球，進了，他就進入了下一輪，失敗了，就完全結束了。
接球的慕冢，冷不防干拔起來了，抖動手臂，出手了。
在眾人熱切注視下，這一球送進了籃筐了。慕冢低下頭，舉高的右臂，把五指給攤開來了。緩衝下，眾人歡呼起來了。
吳麟不甘心罵道，「混蛋，上次把我的記錄給平，這次還破了我的記錄，下次看我破你記錄了。」
一旁觀戰的沈度驚了，「這一年級的，不把他拉下馬，恐怕我就不能順利進入後補席位來了。」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慕婷了。可她高興歸高興，總是察覺，站在球場上的人。不是他的弟弟慕行，而是另外一人，一個陌生人，一個冷酷到不愛怎麼笑的陌生人。
林彎彎笑道，「看來他得到了慕冢的真傳了，不然他也不會進步得那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