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獨自苦練
「大家都給我抓緊時間訓練了，能不能得到後補的席位。那要看你們自己個人的造化，我可不能幫助你們的。」
劉凱手背在身後，在球場通道中，左右觀看著。
「你們剩下來的時間不多了，一定要把握住了。」
司徒光帶球，「啊！都給我讓開啊，看我的表演吧你們。」一個轉身，凌空躍起來，勾手。
球就從其掌心位置推出，撞著籃板一下，進去了。
「你們都給我看見了沒有啊，這個就是實力來的啊。」
司徒光因那一球，手舞足蹈著，口中一直叫喊著，「慕行你看見了沒有啊？我進了一球，還是利用很高技術含量的動作，把這一球給送了進去了。」
「慕行，慕行。」
連續叫了幾聲后，司徒光拍著腦袋，突然記起忘記了什麼東西一般。
林彎彎走過，被他的喊聲吸引過去了。
她問道，「司徒光就你一人了？怎麼就不見經常和你出生入死的人了？」
司徒光反問著，「誰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啊？」
「慕行啊，還有誰會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了？」
林彎彎主動詢問慕行的情況，這卻是出乎了司徒光的意料了。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慕行不見了林彎彎就問，他不見了恐怕林彎彎問也不會問一下的。
對此，司徒光生出了醋意，道，「他死了？那人明明知道選拔賽即將要開始的，他還說有事不來訓練了。」
「真是豈有此理了，他明明就知道自己的籃球技術不行的，還不來這裡訓練。我還真是服了他了。」
司徒光一連串都是對慕行詆毀著話，希望貶低慕行以此來抬高自己，藉此可以給林彎彎留下一個好人的印象來的。
林彎彎自言自語般說著，「誰不定，他不來這裡。籃球技術還會提高了？」
「啥？彎彎我沒有聽錯吧，你是說，不來這裡訓練，籃球技術就能提高。哈哈，你是在逗我開心吧。」
司徒光抓住慕行短板不放道，「他沒有我的指導，說真的，他真的很難成才的。不是我說他了。」
「那你確定，你能進入後補的席位了嗎？」
林彎彎一針見血，把司徒光折服了。
「不說了彎彎，我還要去訓練籃球了。」司徒光從一開始昂首，到如今，垂下頭。
「有他幫忙，慕行的籃球技術能提升的。我敢肯定，這一層一定是對的。」林彎彎心裡默認著。
在放學之前，慕行已經擺脫司徒光向籃球隊請假了。
他就蹲坐在庭院上，兩手抱住臉頰，眼巴巴望著地上的籃球。
「我就不信，區區一枚籃球，我就征服不了你了。」
他就用蹲的方式，開始拍打著籃球。
「就是這種感覺了。」
隨著籃球彈跳的速度加快，手上的籃球活如一隻紅精靈躍動著。
「好了，可以把身體提高一些了。」
慕行謹慎地把身體提升著高度，籃球還能保持原來跳動的速度。顯然半曲膝蓋，這種程度，慕行早已克服了甚至應付起來綽綽有餘了。
「關鍵時刻到了，終於要到了。」
接下來，慕行要挑戰的難度是，膝蓋綳直，腰卻是彎曲的。這個姿勢剛擺好，球就差一些要滑走。幸虧，慕行用跑動的方式，及時把球給挽救回來了。
一手扶住腰，一手控著球。
這個姿勢保持久了，慕行臉上顯出吃不消的感覺了。汗珠不住滴落著，他直咬著牙喊道，「不行，絕對不能讓籃球走了。一定要克服這個，不然，就真的不能進入後補的席位了。那麼今後在閑逸隊裡面，還有什麼用了？」
就一個信念，他堅持住了，手上的籃球。似乎有靈性著，在其手上，跳動越來越順了。
「就是這樣，太對了。我還要往更高的方向去了。」
「媽媽，林叔叔給我們家送了一隻烤好的山雞了。今晚，我們可以不用買其他菜了。」
慕婷左手提著沉甸甸的塑料袋子，右手拎著書包。雖然重，可臉上寫滿了幸福的顏色。
「媽媽，記住要留一隻大雞腿給小行了。他最好吃的就是雞腿來的啊。」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來了，「庭院怎麼會有籃球拍動的聲音？」慕婷顯然被聲響吸引過去了，過去，人都呆住了。
慕行站立，伸出來的右手上，籃球十分乖巧跳動著。
今天這個慕行，和昨天那個笨拙，籃球都無法拍打幾下的人，無法相比。
慕婷驚嘆道，「小行，你會控球了！」
她忍不住大聲讚歎道，「小行你實在太棒了，我為你驕傲啊。」
突然叫喊聲，嚇得慕行失神了，籃球隨之飛開了。
慕行把臉苦著，「姐姐，你回來就回來啊。別那麼大聲說話啊，你看啊，你都打擾了我。」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啊小行。」
慕婷走進慕行，肩膀輕輕撞了他一下，頑皮笑著道，「是姐姐不對啊，想不到我的弟弟在籃球還挺有天賦的。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進步那麼大了。」
其實慕行並不是真的生氣，慕婷對他那麼好，他有如何生氣了。
「小行你看看啊，這是燒雞啊。今晚會留給你一個大雞腿的啊。」
慕婷把塑料袋稍微提高了一些，以此引起慕行的注意。
慕行明顯對吃的並沒有什麼講究，僅用了一個「哦」字來形容著。
「來，小行，我們一起進去做飯啊。」
不由慕行同意與否，他就被人拉著進去了。
庭院上，那艷紅的籃球，獨自停留著。晚霞映照下，紋路中，居然藏著一個字，「尊」字。
慕婷得知慕行一放學回家，就訓練籃球。所以，這晚，無論慕行如何勸說，她都不讓慕行觸摸著籃球。
「姐姐你太不講理了，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再見，不要來妨礙我了。」
丟下一句晦氣話，慕行鼓著腮包子疾步往樓梯走去了。
「碰」，為了展示心裡的不愉悅，他故意把關門上加上了許多力度。那震動聲，樓下是聽的十分清楚的。
慕媽道，「小行真是的，他都不明白小婷你對他的好的。」
慕婷如同無事一般，道，「媽媽真的沒事了，讓小行生氣，好比他累壞了身體更好了。」
慕媽摸著慕婷的腦袋，欣慰道，「小婷你真的長大了，你學會了關心自己的弟弟了。」
「媽媽，不是的。說到底，小行失蹤幾個月，我有不能逃脫的理由的。」慕婷神色黯然，掩住眼睛，越是不想回想那個慘痛記憶。那記憶，像水中的氣泡，越是往上面竄著。
那年夏天，慕家決定去郊野度假幾天。
中午十分，趁著大人都在休憩時候，慕婷把自己弟弟拉著往山頂而去了。那時候，天色就已經不好看了。
可慕婷渾然不顧，硬是帶著自己弟弟往山上跑去，悲劇也因她這個任性的決定而發展起來了。
「弟弟，我們去山頂去看看啊，我們到山頂看風景。」慕婷興奮向慕行指著山頂那個蒼天大樹，由於對那可大樹好奇，她才會產生上山頂的衝動的。
「工工」，耳際傳來悶雷巨響，慕行擔憂道，「姐姐，好像要下大雨了。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那裡了？要是下雨了，該怎麼辦了？」
「怕什麼了？下雨了，我們不就可以在大樹下避雨嗎？那可是一個很好的體驗來的，在我們城市中，是不能體驗到的。」
「別說了，我們走吧。」
慕婷拉著慕行，在山徑走著。
半腰位置，天空就同打翻了墨水一樣，黑的都讓人有點恐怖了。加上巨風席捲著，頓時給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可怕之處。
「姐姐，不如我們回去吧。」
慕行停步了，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
「怕什麼了？又沒有下雨了。」
這頭說沒有下雨，瞬間雨來了。這還不是一般的雨，而是暴雨。直接可以用傾盆大雨來形容也不為過。暴露毫無遮蔽物下，慕婷和慕行都淋濕了。
慕行擦著臉道，「姐姐，我們回去吧。你看看啊，都那麼大的雨了。我們回去吧，這樣太危險了。」
「都說了不用怕了，山頂不是有一棵大樹嗎？到了那裡，就可以避雨了。」
慕婷繞到慕行身後，兩手推著他往前走動著。
一道閃電割破了漆黑天空，慕婷抬頭，「小心啊！」她用力把慕行往前推去，懵懂下，慕行往前栽了一個大跟斗。
慕行稍微緩過神，回頭，在他和慕婷中間距離，出現百年樹藤。
那樹藤，無論是要比慕行還是慕婷都足足高出了幾個頭，估摸一下。樹榦砸在人身上，不死也一定要重傷了。
慕婷昂著頭，深呼吸著，「太危險了，如果不是及時發現，恐怕恐怕-——」
她不敢繼續往下想著，暴雨並沒有要停息意思。山體在雨水沖刷下，帶著黃泥徐徐往下滑落著。
慕婷開始害怕了，她向慕行招手道，「弟弟，趕緊過來啊。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了。」
「嗯嗯，回去了。趕緊回去了，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太可怕了。」
慕行站起身，頭頂一陣轟隆聲，嚇得他抬頭。臉都沒有了血色，「泥石流？」往下傾斜的泥石流，黃漿粘稠著，可速度迅猛之際。
「弟弟，趕緊過來啊！」
山體正好有一條裂痕，把泥石流分割開了，慕婷就處在這個安全地帶。慕行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處在泥石流正下方。
慕行亡命般奔跑，縱使如此，慕行還是被滾滾的泥石流帶走了。
眼睜睜看著慕行被泥石流沖走，慕婷卻無能為力。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就不見了。
「小行！」
慕婷猛地叫了一聲，瞬間回到現實中。但她驚出了一聲冷汗來了，慕媽驚訝道，「小婷怎麼了？」
「你有想起那件事情了嗎？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這件事情這也不能怪責你的。」
慕媽極力勸說著，可也難以讓慕婷擺脫內心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