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r163困境
落座之後，棉花仔的母親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林羨。
林羨看了眼，其名叫吳素琴，是棉花仔的母親，如今也兼任棉花仔的經紀人，任何想跟棉花仔有商業合作都必須通過他洽談。
林羨好奇地問：“據我所知，棉花仔的形象所有權是歸遠舟公司所有的，所以您也是遠舟公司的人嗎？”
否則棉花仔的經紀人就該是遠舟公司的人，而非是他母親了。
吳素琴正給他們倒茶，噙著笑意道：“棉花仔的形象的確是遠舟公司的，不過這和我是棉花仔的經紀人並不衝突啊，我兒子他還小，我作為他的監護人當然要確保他的身心健康不受任何外在影響，這也是遠舟公司當初要簽下棉花仔形象時答應我的條件。”
“換言之，對於棉花仔這個形象，你們應該有很大的自主發言權，是嗎？”
“可以這麽說。”
林羨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沈嶠，沈嶠置身事外似的，好像壓根不打算開口，明明是他約了對方，結果最後和對方聊的卻是林羨。
“吳女士，那你知道我們YG正和遠舟合作，打算推出棉花仔的聯名款嗎？”
吳素琴想了想，回答十分謹慎：“我好像聽說過。”
“遠舟那邊沒有告知你具體的合作事宜嗎？比如我們出過好幾版的設計圖紙，他們有跟你們過目過嗎？”
這個時候的吳素琴已經明顯警惕起來了，瞥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嶠，似乎在思忖著他們來這裏的真實目的。
林羨也跟著不動聲色，既然沈嶠不說話，隻能由她和吳素琴談事情，但吳素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恐怕一早就已經猜到他們來這裏的目的。
“林小姐，恕我冒昧地問一問，是不是你們和遠舟之間的合作不順利？”
既然對方問得如此直白，林羨便也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遠舟方麵對我們的設計圖一直不怎麽滿意，據說是因為棉花仔方麵提出了些疑義，所以我們想過來谘詢一下你們的意見，以方麵我們進行修改。”
“可這種情況，不該由遠舟負責這個項目的工作人員來跟我對接嗎？你們這樣直接找上門來應該不符合規定吧？”
林羨心口一緊，吳素琴果然是個十分精明的人，林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此人應該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吳女士，其實我們嚐試著改過很多次，但不知道為什麽，在遠舟那裏一直得不到認同，遠舟方麵把原因推到了你們頭上，所以我們想著，或許跟你們親自聊一聊會有更好的靈感。”
吳素琴卻意外地笑了，語氣也並不咄咄逼人：“其實你們的設計最後呈現出來的是什麽樣的效果，我並沒有那麽在意，服裝設計本來就需要創新，棉花仔他也還隻是個孩子，隻要符合他的形象，我本人對此沒有太多意見，我覺得你們與其來找我，不如跟遠舟那邊多進行溝通。”
言下之意，問題並不在他們這一方，而是出在遠舟。
林羨讚同地點點頭，試著問：“棉花仔今天不在家嗎？我們能不能見他一麵？”
誰知吳素琴的臉色卻微微一變，立即搖頭拒絕：“不好意思，不太方麵。”
被這麽直截了當地拒絕，是林羨萬萬沒有想到的，她下意識地往沈嶠那處看去，可沈嶠仍舊無動於衷，甚至在這個時候，起身向吳素琴告辭。
林羨懵了，一時不明白沈嶠來這裏的真實意圖，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跟吳素琴說一句話，連林羨都有些猜不明白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了。
臨走時，沈嶠忽然回頭問吳素琴：“這個房子是你們的嗎？”
不僅吳素琴，連林羨都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這房子隸屬於遠舟公司，隻是暫時借給我們居住而已。”
林羨登時愣住，她還以為這房子就是棉花仔家的，還在感歎棉花仔果然是近兩年爆紅的網紅童星，一定賺了不少錢。
沒想到這房子竟然是遠舟的？
“那你們在這裏住了多久了？”
“一年多了吧。”吳素琴似乎並不怎麽想回答私人的問題，有些不情不願地避開了沈嶠的視線。
好在沈嶠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上了車，林羨實在好奇，側頭看向沈嶠：“你怎麽知道這房子不是他們的？”
“你不覺得那個房子看起來完全沒有家的感覺嗎？”
家的感覺？
林羨仔細回想了一下，房子收拾的很幹淨，裝修的也跟氣派，但屋內的裝飾品及生活用具卻不少，經沈嶠這麽一提醒，她才發現，與其說是因為房子收拾地幹淨才會讓人產生這種感覺，倒不如說，那更像是個樣板房。
“難怪，我先前還在感歎現在連個孩子都能掙這麽多錢……”
“恐怕他們跟遠舟之間也有些紛爭，棉花仔的母親提起遠舟的時候一副並不想多談的樣子，如果不是合作出現了問題，也不至於表現得如此明顯。”
原來沈嶠剛才一直默不作聲是在靜靜觀察這些，難怪林羨跟吳素琴聊時，心裏一直有一種不適感，如今聽沈嶠這麽一說，才解釋了心裏為什麽這麽不舒服。
沈嶠淡漠地看向了窗外，談話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林羨漸漸地有些困頓時，沈嶠又忽然說：“也許，遠舟想把棉花仔這個形象占為己有也說不定。”
林羨愣怔幾秒過後，整個人突然清醒，詫異地往沈嶠的方向看過去，沈嶠總是這麽敏銳，她一點也不懷疑沈嶠會得出這個結論的原因。
她總覺得，這件事也許並不像她想象得那麽簡單，要不是這次合作，她也不會對棉花仔進行深入了解，而今天跟棉花仔的母親這一番會麵，依然沒有消除她心裏的一些疑惑。
雖然對方自稱自己是棉花仔的母親，但他們終究沒見到棉花仔本人。
林羨忽然想到，誰能證明這個自稱是棉花仔母親的人不是冒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