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r99讓他滾
徐再等在車裏,透過車窗看林羨表情不大好,掛了電話後又一直等在外麵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他下了車,小心問道:“你給她男朋友打電話了?”
“嗯,馬上就到。”
說完,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抽出一根煙,當著徐再的麵送進嘴裏。
徐再沒說什麽,他一直覺得林羨身上像是藏著很多的秘密,而自己永遠都仿佛站在那個秘密的圈子外,每當靠近她一步,她就會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
“你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徐再忍不住看著她叮囑,其實他很少見她抽煙,但最近她似乎抽的比以前多了一些,也知道她心裏有很多的煩心事無處發泄。
林羨輕輕一笑,往他臉上吐出一口煙圈:“小朋友,別管姐姐。”
這一句小朋友,讓徐再心裏登時感到一股不悅,他靠近她,伸手從她手裏搶走煙,走到旁邊的垃圾桶上摁滅。
林羨意外地挑了挑眉,他向來都很有分寸,這個動作倒是顯得有些出格了。
“別總是把我當成小朋友,也別老覺得自己是個成熟的大人,成熟與否一向和年紀沒什麽關係。”
“你是不是以為接過吻就可以管我的閑事了?”林羨雙手抱胸冷冷地望著他,但其實,她很討厭現在這樣的自己,一個不敢麵對自己真實心意的自己。
哪怕學著去直麵自己的感情,都是如今的林羨做不到的。
她有太多顧慮,尤其對方是徐再,當初惹出來的那麽多事都與他有關,如果接納了他,之後又會發生什麽事?
她不敢想象,也不希望徐再因此受到任何委屈。
徐再麵色清冷,眼底帶過一絲寒氣,卻仍舊語氣溫吞:“我沒有那麽想過,你也不用太把今晚的事當回事,我隻是關心你而已。”
林羨深深地看了他許久,心口五味雜陳,許多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
“徐再,這幾天我工作忙,過幾天你開學回學校我就不送你了,到時候把東西收拾好,別丟三落四的。”
徐再勾唇一笑:“你在害怕?”
“你就當我是在害怕吧,其實跟你扯上關係挺冒險的,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清清也考上海大了,以後你們就是校友。”
林羨本不想和徐再說這些,但經過今晚這一出後,她發現自己對徐再的感情似乎早已經超出了僅僅隻是喜歡這個範疇,而過去的好幾次都已經驗證了,自己給徐再帶來的隻會是麻煩。
尤其是,裴清清很快就會來海市,誰能保證她的病已經好轉不再發作了呢?
她不希望徐再再惹上這些麻煩事。
少年前途光明,不該被這些俗事糾纏。
徐再收回了視線沒再說話,陪著她等在夜晚粘稠的風裏,她是什麽樣的人他不用通過任何人知道,也不用通過她說了什麽才能明白,他的心裏也自有判斷。
過了一會兒,路南來了。
林羨朝他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朝車邊走去。
車裏的米莉剛剛還哭得歇斯底裏,此刻應該是哭累了,蜷著睡了一會兒。
察覺到有人開了車門,她還以為是林羨他們又回來了,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迷迷糊糊間,看清來人之後,眉頭狠狠地皺起來。
“你怎麽喝了這麽多?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要喝,你就是這麽照顧自己的?”路南的音量不由得提高,心底隱隱生出一股怒意。
有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從前,他們依舊恩愛有加的時候。
那些日子明明還在眼前,卻仿佛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米莉嘲諷似的,切一聲笑了:“你來幹什麽?林羨讓你來的?不是說要解除婚約嗎?怎麽還來多管閑事啊?我喝多喝少跟你有關係嗎?”
“米莉,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不要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到底是誰意氣用事?路南,說要甩我的人是你啊,怎麽反倒你委屈上了?怎麽?你媽給你找的那姑娘深得你意,讓你喜歡到恨不得立刻和我撇清關係?”
米莉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原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哭幹了,結果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心底的委屈洶湧而來,眼淚怎麽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米莉,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坐下來好好談談,你現在醉著酒不是談事情的時候,乖,先別鬧,我先帶你回家。”
路南想去抱米莉,卻被米莉揚手推開了,米莉自嘲地笑著:“家?哪個家?我在海市有家嗎?那個家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本來是作為我們婚後的新房用的,現在連婚都沒了,那還是我的家嗎?”
那個家,曾經一度讓米莉對海市有了歸屬感,可到頭來,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
“那個房子我會過戶到你的名下,算是對你的補償,另外還有其他的要求你可以一並提,我都會滿足你。”
“這算什麽?分手費?你把我當什麽了?這些年你身邊的玩伴啊?”米莉笑了,腦袋嗡嗡的疼,但總算清醒了一些,也明白了路南的想法。
原來他早就想好要怎麽處理和她的這段關係了啊。
隻有她,傻傻地憧憬著兩個人的未來,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真心再這麽喜歡一個人。
“路南,你到底有沒有心?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廉價的一個女人,一個你可以隨隨便便用錢打發的女人?”
路南的神情完全沒有半點不耐煩,甚至還帶著一點憐惜,他絕不希望看到米莉這般借酒消愁。
米莉忽然一把推開他,哭著大喊:“林羨,我要回家,我不要看見這個男人,讓他滾——”
尖銳的聲音刺破夜晚的寧靜,林羨被米莉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狠狠嚇了一跳,立刻衝過去撥開路南。
“你先走吧,米莉我來照顧。”
說罷,鑽進了車裏,抱住米莉輕輕地安撫,米莉的身體顫抖地不能自已,哭著喊著叫路南滾。
“林羨,讓他滾,我不要再見到他。”
寂靜的夜晚,男人的身影微不可見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