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人王印
就在這個時候,沈寇也拚命了,不再絲毫留守,他把握機會,在方雄以青銅寶鼎後轟殺了血蛟,血爐的蓋子徹底飛起,所有火焰全部內斂,像是一口黑洞一般,吞天納地。
方雄所有的力道剛全部釋放出去,還未喘息,一下子就被聳立在天地中的血爐收了進去。
血色光芒流轉,血玉一般的爐蓋“哐當”一聲飛回,封住了火爐,將方雄鎮壓在裏麵。
“終於將此獠收了進去,可以將其擊殺,煉化在爐中!”
沈寇鬆了一口氣,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樣一個少年實在是太恐怖,肉身蓋世無雙,年紀不大,卻可怕的跟個上古凶獸一般,強如沈寇,心底也不免產生了深深的懼意。
“哐當”、“哐當”……
血爐蓋子,衝出血色光芒,來回在震動,而且整座血爐都在劇烈抖動。
“不好,他要衝出來了!”
沈寇吃驚,這可是極品靈器,無物不化,就算是老牌天人境強者進去也無出來的可能。
哐當!
爐蓋飛起半尺高,險些被擊飛出去。
“封!”
沈寇大喝一聲,滔天的法力浩瀚而出,向著爐蓋封去。
火焰滔天,爐蓋衝天而去,被生生打飛了出去,方雄衝天而上。
“收!”
沈寇麵目猙獰,竭盡所能控製血色火爐,要將方雄重新收進去。
血爐搖動,通體如血玉一般,閃爍著妖異的光芒,烈焰熊熊,暴漲了起來,爐口像是黑洞一般,瘋狂吞噬周圍的一切。
旁邊,那座山峰顫抖,山巔崩塌,無數大石塊向上席卷而去,如塵埃一般被收進血爐中。
這是一種讓人膽寒的景象,血色火爐的威力超乎想象,作為極品靈器,有著難以想象的威勢。
方雄盡管憑借強大的肉身生生打了出來,但又被下方的火爐拉扯了下來,將要沒入熾熱的烈焰裏。
與此同時,血光大放,爐蓋飛回,直接砸向他,要將他壓進爐內,重新封死在裏麵。
“當!”
方雄大吼一聲,拳頭金光熾烈,擊在血玉蓋上,將它扇飛了出去。
“給我下去!”
沈寇急了,連續噴了三口精血,射在火爐上,所有法力洶湧而出,動用全力催動極品靈器。
“轟隆隆……”
山石翻滾,參天老樹拔地而起,都飛向天空中那口巨大的黑洞,什麽都被吞納。
血色火爐當真有煉化萬物的能力,爐口黑洞洞,像是宇宙中的黑洞一般,吞噬一切。
方雄被那恐怖的吸力強行拉扯下來,不過並沒有墜入血爐內,他雙足重重的踏在爐口,勢若萬鈞,像是有蹬天之力,整座火爐都在猛烈顫抖。
悠悠爐音,足以穿金裂石。
不遠處,沈寇口鼻溢血,體表出現細微的裂痕。
方雄踏在爐口上,麵對這堪比數百米的極品靈器,他牢牢的定住了自己,身體像是紮根在上,強大的吞噬力也難以撼動。
“當”
他一掌掌不斷拍落,打在血爐上,發出陣陣轟鳴大響。
沈寇身體抖動,需要提供龐大的法力,才能催動此這極品靈器,他像是與銅爐連為了一體。
血爐雖大,不斷搖動,隨時都會被打翻,隆隆作響,火焰衝天。
方雄的肉身比別人的法寶還要恐怖,打的血爐響聲震天,在上麵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巴掌印。
“噗!”
沈寇終於堅持不住,法力近乎幹涸,大口咳血,整個人搖搖欲墜,即將栽落下高空。
方雄有著一郡近乎兩百萬百姓的氣運支持,法力源源不斷,永不疲倦,仿佛永動機一般,攻擊力不但未減,還越來越強盛。
“當”
最終,他一巴掌將血色火爐抽飛了,上麵留下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縫。
“人王印!”
方雄輕喝,終於是衝到了沈寇近前,右手變幻,結出玄奧法印,此刻他氣勢陡升,如君臨天下的人王一樣,讓人有想叩拜的衝動。
法印一呈現,方雄精氣神攀升到了一個讓人敬畏的高度,有一種無上威壓,睥睨天下,如人王出世,惟我獨尊。
人王印!
這是方雄第一次施展,是從人王體裏參悟出來的。
胖虎當年達到了一顆不可思議的地步,超越絕大部分先天神魔,和靜香一樣,是道尊地下有數的存在。
所以他費勁心力,創造玄武一族,傳下來的人王體,肯定不隻是將人族氣運轉化成法力那麽簡單。
方雄現在實力還弱,滿打滿算擁有人王體才數年而已,如今也隻是參透了一點點而已。
人王印就是他這些年的領悟所得,這種神通繁奧不可測,有氣吞山河之勢,抬手間似可覆滅山川大地,毀滅萬物。
光這種氣勢就壓的人顫抖,幾乎要頂禮膜拜,仿佛真的在麵對至高無上的人王一般。
方雄手捏人王印,虛空中邁步,每一步落下,都讓整片天地一陣顫抖,威勢駭人心神,如人族之主在出行。
“噗!”
血色火爐被打在一旁,沈寇根本無法拿來抵抗,直接被打的形體崩碎,消失在天地間。
“呼……”
另一邊,方雄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精神氣一樣,臉色發白,臉上豆大的汗珠像雨一般落下。
以他現在的實力,還遠不能發出出人王體的威勢,剛才一印能夠完整的施展出來,已經是實屬勉強,沒有遭受到反噬已經是萬幸了。
“天人境後期的強者,再加上極品靈器,都快趕得上一位長生五重龍虎境的強者了吧?”
方雄苦笑一聲,這一戰贏得是太勉強了,是他到這個世界上最艱難的一戰。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血色火爐拔地而起,從一座山峰飛來,慢慢變小,化成一寸高,出現在他的手掌中,通體血光閃閃,有陣陣灼熱溢出。
血色火爐上還有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拳印和巴掌印,裂縫也有幾道。
不過作為極品靈器,最核心的是刻在上麵的“道紋”。
隻要“道紋”還沒有受損,那麽這靈器修複起來就很容易,那麽些印子根本就無傷大雅。
“血邪穀……是時候解決一下了……”
方雄深知斬草除根的道理,更何況他和沈北公子還有不小的仇怨,尤其是當初他在小蒼山伏擊哆啦A夢,已經觸犯了他的逆鱗。
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還是因為實力不夠,顧忌沈寇這個天人境後期的強者而已。
現在沈寇已死,正好將血邪穀一股腦的給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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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方雄來到了血邪穀上空。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血邪穀,不要命了嗎?”
幾個血邪穀弟子飛了過來,大聲嗬斥。
方雄沒有言語,隻是吐出一口氣流,頓時化作滾滾狂風,不知道將那幾個弟子吹到哪裏去。
“你到底是何人?”
“血邪穀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剛才的動靜太大了,吸引了不少穀內強者的注意力。
突然,前方飛來了一位邪氣森森的少年,正是沈寇的六子,沈北公子。
沈北公子很快就認出了眼前之人,於是上前道:“方兄降臨敝穀,不知有何見教?”
他對於方雄印象太深了,當年他父親派他前去收服落仙郡,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誰知道殺出一個來曆不明的古怪少年,疑似從九州過來的。
後來對賭失敗,他回去之後受到了父親好大的斥責,連修道資源也被降低不少,地位直線下降。
這次沈北公子見方雄一人前來,身邊沒有那恐怖的老僧,準備來個請君入甕,讓他知道一下強龍不壓地頭蛇。
當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知方兄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方雄麵露笑容,和煦道:“哦,之前令尊來到落仙城想要強逼在下臣服,可惜被我斬殺,此次前來是想將血邪穀一舉殲滅,斬草除根。”
“嗯……什麽?”
沈北公子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一時之間愣在哪裏。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敢相信他們聽到的話。
要知道沈寇可是老牌天人,在整個北域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更何況還擁有極品靈器,就算是長生六重龍虎境的大能也不一定能夠將其擊殺。
而眼前的少年看其修為才紫府境,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血殺圖!”
沈北公子首先反應過來,當下大吼一聲,不遠處的一座宮殿裏飛來一卷陣圖。
他是知道方雄的神秘之處,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迅速召喚出穀內的上品靈器,血殺圖。
血殺圖裏麵蘊含由道紋組成的陣法,殺傷力巨大,是沈寇費勁三百年時光煉製而成。
血色火爐這個極品靈器其實是沈寇從上上屆的懸空山裏所得,他也是那一屆最大的贏家,歸來之後憑借此寶迅速崛起,並建立了血邪穀。
而血殺圖才是其真正煉製的本命法器,威力非同小可,一經祭出,可以輕鬆斬殺一位天人初期的強者。
在沈北公子的祭煉下,血殺圖“嘩啦啦”展開,一下子鋪滿了天空,像是一道血河橫斷了前路。
鋪天蓋地殺氣從裏麵浩蕩而出,似滾滾長河,如滔滔大江,奔騰咆哮,衝擊的天地顫抖。
方雄輕喝,右手一指,一尊血色火爐出現漂浮在半空中,散發出妖異的光芒,由一寸高快速變大,眨眼間聳立天穹下,高達十丈大小,火光衝天。
“這是……穀主的血爐!”
在場的眾人臉色發白,幾乎心境碎裂。
“父親……”
沈北公子悲慟不已,差點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節哀……若是你們太思念老穀主的話,我可以送你們前去和他一同團聚!”
方雄打開爐蓋,龍嘯九天,一隻血色蛟龍衝天而上,火燒蒼穹,威勢無雙,烈焰騰騰,展現出陣陣恐怖的波動。
血蛟橫空,如千軍萬馬在奔騰,又像是有蒼穹降下隕落,隆隆作響,聲勢驚天。
轟!
天穹下的血蛟,帶著鋪蓋天地的大火,撲向那幅巨大的血煞圖,兩者激烈碰撞,到處都是火光。
血蛟對上血煞圖,恐怖氣息彌漫,閃耀不停。
不過方雄屬於剛得到血爐,還未真正的煉化,發揮出的威能有限,一時之間二者陷入了僵持。
就在這時,方雄展動雙臂,施展出青銅鼎功法,打的天穹都戰栗了!
最終,他徒手裂空,將遮攏在天上的巨大的血殺圖生生撕開了!
而後又橫空而過,直接出現在沈北公子的麵前。
沈北公子不過是長生三重紫府境,和其父沈寇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者根本不可相提並論,到了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他,方雄殺氣騰騰,戰力沸騰,一掌向前劈來。
“啪!”
金色大巴掌抽在沈北公子的身上,其肉身一下子被拍爛了。
即便那顆頭顱,沒有被金色的掌指掃中,也直接破裂了,畫麵慘不忍睹。
方雄反手一巴掌掃出,磨盤的金色是手掌將其紫府中的神魂一同打成了飛灰,最終什麽也沒有留下,神形俱滅。
“妖魔,這個人是妖魔啊!”
遠空,血邪穀的弟子們麵無血色,這個結果讓他們難以接受,穀主被殺,其子沈北也被人打成了灰燼,還手撕的上品靈器,這還怎麽抗衡?
他們想逃,卻發現上空懸掛著極品靈器血色火爐,根本沒有出路,一個個全都麵如死灰。
“放過……我。”沈寇的長子沈昆聲音顫抖。
方雄輕輕用手指點了一指,“噗”的一聲,血花綻放,沈昆的額頭出現一個血洞,當場斃命。
“你……”
沈寇的二子沈然露出懼意,快速倒退。
“噗”
方雄又是一指點出,沈然仰天栽倒在地。
“別殺我們……”其他人顫抖。
方雄沒有出言,隻是探出神念,掃向八方。
他不是嗜殺之人,但在這流血的北域,有些人卻不得不殺。
血邪教隸屬於魔道,劫掠四方,無惡不作,在他們眼中人命賤如草,手上沾滿了鮮血,惡行累累。
方雄以神識探查他們的紫府,揮動拳頭,一道道血花濺起,留下一具具屍體。
不消一刻鍾,血邪穀已經被滅,一百餘人死於非命,全都被他無情斬殺。
他歎了一口氣,腳踏虛空,一步一步遠去。
有些人不得不殺,麵對當誅之人,如果心慈手軟,便等若縱容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