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閉關
咳咳!
發覺了羅軒有異,玉冰兒輕咳,恢復一貫的模樣,道:「數天前,喬師伯親來水院,與師尊說起你被人偷襲受傷,呃,傷勢好些了吧?」
羅軒一怔,應道:「已經好了,所以……所以才來冰湖……這裡,希望早點恢復元氣。」
點點頭,玉冰兒忽淡淡道:「我聽說土院九峰會試時,你竟入得地字台的十強榜,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卻不知,羅師弟在土院精擅哪些土系技法,閑暇時,冰兒也有心修習下。」
想不到這嬌嬌女竟也知道自己的事迹,一絲得意在心底蔓延,他呵呵一笑道:「其實也是僥倖而已。師弟我對土系法技習得不多,只有莽牛耕地,八荒填海術,再加上九重……!」
羅軒突然噤聲,驀地想起一事。他可是曾與眼前這嬌嬌女有過交手,當時已經全力而為,這幾樣法技可全被她所見,連壓箱底的大地之刃都使出了一半,這丫頭,不會是在試探自己吧!
「咳咳,這……這幾樣粗淺的土系法技,恐怕都入不了,呃……師姐的法眼,以師姐之能,當然另選些精深的了。」
繞了個彎,羅軒背脊冷汗迭出,不敢望向玉冰兒,巴不得趕快離開這裡。
輕輕哼了一聲,玉冰兒輕笑道:「這樣呵,不過,冰兒可聽說,羅師弟曾與佟岩師兄一戰,他的仙劍名為烈陽,一身修為很有實力,連他,也與師弟施展的法技『大地之刃』,打得難分上下呵!」
羅軒也分不清面容上的是汗水,還是發梢流下的冰水。眼前這嬌嬌女顯然懷疑那晚闖入水院的黑衣人就是他,而他自不能承認。
「都是……都是佟岩師兄禮讓小弟,才讓小弟鑽了個空子哈,而憑真實的實力,小弟絕不是佟師兄手下三合之將!」
頓了一頓,羅軒急忙快速再道:「師姐的關心,小弟多謝!五院擂比之會在即,有空還要尋師姐指點,到時再聆聽師姐教誨,小弟……呵呵,先告退了!」
「你……!」
見羅軒急退遠去,玉冰兒已不及阻止,面容上的玉紗輕輕飄動,卻有輕笑自語傳來。
「算你知機,跑得快,可惜,你的狐狸尾巴,已經被我攥在手裡了,哼!」
白裙影動,冰湖旁,下一刻,恢復了清靜,只聞孱孱的流水,在嘩嘩流淌。
回土院,與孫球等人自免不了一番糾纏。在這幫損友接連告饒之下,羅軒獨自回到朝陽峰的居所。
夜幕降臨,一絲孤獨湧上了心頭,羅軒呼喚玉老多次,毫無半分的回應。
那一晚,在玄天峰頂,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黑衣人,到底是誰?師尊喬真為何突然出現?而他,又是怎樣留得命在?
一連串的疑問讓羅軒無法安眠,眼前夜半,他乾脆拋開雜念,盤坐修鍊。
晨光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來臨,羅軒廢寢忘食的修鍊,終感受到體內呼嘯奔騰的靈力釋放出一種能量的濕氣,這顯然是得自於冰湖內水靈氣的好處,一絲境界突破的徵兆適時而來。
深知境界的突破急不得,第二天羅軒匆匆而行,趕往仙門內的蟠桃園坊市。進得大殿,四大區內人數冷清了許多,只有師門內一些長期通過坊市淘寶的同門,在這裡擺攤尋物,又或是尋覓著某種商機。
將口袋內的一些零散的獸骨材料或是售賣,或是換成閉關所需的必用物品,羅軒懷揣著全部的近萬回靈丹返回朝陽峰。
現在,他的家底極為清楚,拋開這些回靈丹不說,他只余乾坤袋中巧得的湛藍巨蟒的屍骨,還有十餘株寒煙草和首次師門任務時,天機長老所贈的紫雲朱果。
洗髓丹算是較大的家當,足足有三粒之多,但卻準備閉關服用。八寶續靈丸,九轉丹,八寶丹,這幾樣丹藥都是只得一瓶,用一顆少一顆。其它的一些藥草,丹藥更不用提,皆是閉關必需之物,這點儲備,恐怕不能挺得太久。
「閉關結束后,怕是又要去做師門任務了!」
羅軒清點下乾坤袋中的物品,苦笑著搖頭。隨著進入煉體境界,巨大的花銷讓他疲於奔命,看來,境界的快速提升,也是燒錢之舉。
準備萬全,羅軒安心閉關。
有如石像般盤坐,凝神斂息之時,外界被隔絕開來,內在的天地變得豐富多彩,體內的經脈有如縱橫交錯的街道,奔流著的體內靈氣隨著心意,循環不休,呼嘯來去。
心神守定,羅軒服下一顆聚靈丹。這丹藥有凝神聚靈的效用,可使心神不為外物所動。
時光悄然流轉,感覺到體內奔騰的靈氣中,能量的濕氣越來越弱,與自身的靈氣漸漸融合,羅軒心喜若狂,知道水靈氣漸被自身汲取,而兩次沼河灌入體中的土靈氣,亦將會變得凝實。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絲火熱自身體的某個角落湧起,剎時擴及全身。知道境界突破來臨在即,羅軒取出一顆洗髓丹服下,再度恢復原來的模樣。
隨著丹丸入體,清香盈鼻間,丹丸的藥力轟地點燃體內的經絡,體內自身的靈氣如狂暴了一般,流速瞬時增加了數倍不止。
瘋狂的旋轉,經絡再次受到衝擊,不過,羅軒被土靈氣強行灌注的每條經絡現在都極具抗力,自不會覺得怎樣。
火熱,似燃燒的火焰般燒灼著經脈,藥力不斷的滲透,使每一寸的肌膚都變得密實,有力。
轟!
耳畔傳來轟鳴,火熱緩緩退卻,境界在臨界點全然突破,使羅軒攀上了煉體五層的實力。
又是轟的一聲!
全身有如火燙,一種似被燃燒的感受衝天而起,羅軒還未及反應過來,耳畔轟鳴再起,他竟直接攀上了煉體六層的境界。
火熱還未停歇,經絡內靈氣彷彿被引爆,流動的越來越快,隱隱的,難以控制。羅軒暗暗叫苦,正不知該如何應對,由心而發的,一股強烈至使人窒息的火熱,像千百股灼熱的火柱般往全身擴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