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靈界
「這位弟子，是首次到玄天殿來吧？」
灰衣老者雙手捧有玉盤，盤內有一長格，內中空空。
羅軒急忙回禮稱是，應道：「弟子羅軒首次前來，還望師叔指點！」
「羅軒？呵呵，原來是你！」
灰衣老者恍然一笑，捧起玉盤，道：「土院弟子，只有成功凝聚出『靈力』者，方能入得玄天殿。這靈力，亦是修真氣息，通萬妙法理。」
見羅軒疑惑，灰衣老者再笑道：「喬真當有築基玉簡給你，那玉簡放置於上，以靈力灌注，自會顯示你是否凝聚出足夠的靈力。」
羅軒恍然大悟，急忙取出玉簡，放置在玉盤之上，同時催動靈力。
玉盤怦然而動，雪白的光華漫空而起，映得空蕩的殿內纖豪畢現，甚至有些刺目。
下一刻，玉盤之上玉簡竟然自行轉動，發出奇異的轟鳴。
光華漸斂，緩緩的收攏於一團，竟有拳頭大小，散發出驚人的靈動氣息。
灰衣老者目射奇光，流露出訝異之色，精光一閃便收，再度回復平常。
「弟子是否達到標準呢？」
羅軒不知所以，有些惴惴的問道。
老者笑著點頭，道：「靈力已達標準，准許入殿！」
開懷而笑，羅軒輕鬆起來。掃了一眼空蕩的大殿，淡然問道：「師叔能否指點下，如何察看殿內的道法秘訣？」
老者一笑，指著閃著光華的珠玉，道：「那些珠玉，均設有不同的禁制，只要靈力達到條件，均可修習藏在其中的法訣！」
謝過老者，羅軒來到最近的珠玉，打量片刻，這才湊了過去。
眼前一片光影，什麼都看不真切。羅軒毫不慌亂，緩緩的將靈力注入雙睛，光芒影動，立時變得清晰可辨。
土繫上等法訣，裂地龍！
土系中等法訣，莽牛耕地！
土繫上等法訣，霸虎鉗！
……
略思忖一下，羅軒回到殿門，再尋灰衣老者施禮道：「弟子有疑惑不解，還請師叔指點！」
老者笑著點頭，應道：「小子但說無妨!」
羅軒道：「弟子剛剛所見，皆是土系道法，我土院弟子所習莫非皆是土系法訣？」
老者哈哈一笑，道：「五行道法，均妙法萬千，五行衍變，怎麼可能獨擁一家；只不過，初入玄天殿的弟子，多歷經沼河的土靈氣淬身，故而修鍊土系道法事半功倍，故殿門處，均為土系各種法訣。」
見羅軒恍然大悟，老者笑著再道：「土系之法，源自大地之力，有萬千變化；小子靈力初築，便是不俗，這樣吧，眼下正好有個機緣，老夫便破個例，引你前往，看看你，能否悟得玄機。」
灰衣老者也不待羅軒有所反應，自行往殿內行去，羅軒愕然的同時，也知這不知姓名的師叔對自己是格外的照顧，當下也不多言，急忙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好長的玄天殿！
一路行進，初時還能碰見一些在殿內尋法修鍊的其它弟子，但隨在老者身後，越往裡行，也越漸僻靜，空蕩的大殿內最後只有兩人穩步而行的腳步聲音。
終於，老者站定，羅軒見這裡空無一物，隱隱可見同樣的靈光珠玉，但卻較為遙遠。
「地火明燈！」
大殿內，燃起了亮芒，照得一番光明！
羅軒驚異的發現，這亮芒緣自老者的雙手。
老者淡淡的吐出法訣，面容被亮芒映得顯示出歲月的侵蝕，縱橫的皺紋在這一刻，竟有著淡淡的舒展，看去彷彿隱含某種奇異的力量。
轟！
羅軒耳際傳來轟鳴，雙目一片恍惚，迷離間，他驚奇的發現，殿壁之上竟然也閃現出一團與老者手捧著的亮芒，彼此呼應。
老者見此，忽地哈哈一笑，雙手揮揚間，亮芒化作漫空星芒，散於殿內的百丈虛空，四周也陷入漆深的黑暗之中，而那殿壁之上，亦是星芒無限，宛如一般模樣。
星芒漫空，凝定；然後亮起，有如明燈！
四周在星芒的照映中，變得愈加明亮，破開層層的黑暗。
羅軒放眼望去，見到遠遠有群峰屹立，高聳入雲，近處青草荒原，漫無邊際，這裡，竟然是一個全新的天地，空明朗清。
老者迎著荒原長風，負手而立。
見羅軒望了過來，他呵呵笑道：「這是土院玄天殿中，最為著名的地靈界，十年開啟一次。千年來，土院弟子資質優異的，前來參悟之人不計其數，但得其道法之緣的，卻是寥寥無幾，小子可在這裡自行而往，三天內如不能悟得緣機，便會被地靈界自行趕出來。而下次機緣，至少要十年以後了。」
羅軒深深地吸了口氣，點了點頭，一步一步朝荒野走去。凝目四望，荒原長風吹掃而來，盪起天地瀰漫著荒草的清香，竟是那般的真實無虛。
心湖，傳來玉老迷醉的聲音，有著自我陶醉的意味。
「好清香的地靈氣息，正對我老人家脾胃！」
羅軒剛欲詢問，卻聽玉老又道：「小子，這裡土靈氣凝聚到極處，孕育地靈之氣，又有萬法玄機，你先自行參悟，老夫滋養元魂一番，再為你指點迷津！」
玉老聲音淡淡消去，回首處，那引領他來地靈界的老者也不知去了哪裡，羅軒苦笑的同時，打量這片天地，一番思量后，他尋得一處平坦的所在，乾脆靜靜盤坐，閉目冥思。
不知過了多久，當心靜處，體內靈力源流緩布全身，輕盈溢出體外。
羅軒感受神奇妙感，心靈受靈力所感，充盈著新鮮而奇特的動人味道。
有會於心，道心立有所感，身遭的天地也與先前大不相同。
他甚至通過道心，看到高聳峭立的峰岳在左右兩方如大鵬展翅，延伸開去，岩壁千重，令人生出飛鳥難渡的感覺。
眼前，則是矮了一截的山巒，林木郁盛，奇花異草，數不勝數，其中石隙流泉，仞壁飛瀑，更為這深山窮谷平添不少生趣。
他甚至看到，一個人神舒意閑的，就那麼在崖沿坐下，雙腳伸出孤崖外，搖搖晃晃的，說不盡的逍遙寫意。
仔細而瞧，看清那個人的模樣，發現那個人便是自己時，羅軒靈心猛震，陡地睜開了雙目。
天地，果真變了模樣！
深山窮谷，荒草奇花；石隙流泉，仞壁飛瀑！
眼前一切，花香，泉清，竟與剛才道心所覺，一模一樣！
凝住！
良久，羅軒似有所悟，笑著，再度靜坐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