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 等的好苦
是她嗎？
真的是她嗎？
不！應該是幻覺吧！
不！不是幻覺，一定不是幻覺！
顧澤激動的想走過去，可是，腳步剛邁出去，腿一軟，硬生生的跌了下去。
“顧澤……”顧水丟了手中的傘，從雨中奔跑過來。
顧澤單膝跪在地上，幾次撐著想站起來，但都是無濟於事。在聽到她的聲音後，他死寂般的眼底，一下子就綻放起璀璨的光芒。
抬頭，盡管隔著雨水，他依然將她眼底的淚看的清清楚楚。
真的是她。
“顧澤……”顧水蹲下來扶他，“顧澤你怎麽樣？”
顧澤沒有說話，怔怔的定著她看了好久，抬手，想擦去她臉上的雨水，可是雨越下越大，怎麽擦都擦不完。他隻能將她摟進懷裏，摟的很緊，很緊。
後來……
他再沒能堅持下去。
……
顧澤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三天後。高燒了整整三天三夜，在早上五點才退燒，上午十點醒過來。
這期間，顧水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
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比一天虛弱下去，她心急如焚。更加不敢想象，如果她再到的遲一點，會是什麽結果。
她不敢想，不願意去想。因為想到他在那裏等了三天三夜，還遭遇雷雨大風，她就恨自己，恨不得抽自己幾下才好。
顧澤醒來後，看到她就在眼前，目光一直定著她，不肯挪開。
“你感覺怎麽樣？”顧水輕聲的問他。又下意識的抬手在他額上試了試。總算是真的退燒了。
顧澤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閉上眼，看上去還想再睡下去。
“你燒了三天三夜，剛退燒，現在喝點水好不好？”顧水又跟他說話。聲音柔柔的，像羽毛從他心尖上劃過；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他這麽多天不吃不喝，再加上燒的這麽厲害，身體肯定已經虧損很多了，必須要補水，進食。
顧澤又睜開眼，點點頭。
顧水終於露出笑臉。她端過杯子，兌了溫水，用勺子給他喂了幾口水。
喝了水，顧澤才意識到喉嚨疼的跟刀割一樣。喝水都有些費力。
“感覺怎麽樣？”顧水沒敢給他一下子喂太多，喂了幾口就問他。
顧澤點頭。補充點水分，自然是感覺舒服多了。
“你想睡就再睡一會，鍋裏熬了粥，睡醒了在吃一點。”顧水麵上掛著笑意。
那笑，就像蜜汁一樣，澆灌在他幹渴的心坎裏，讓他的生命又有了起死回生的欲-望的同時，還有一絲絲甜蜜。
他不想睡，但是身體太虛弱了，撐不住。支撐了大概兩分鍾的樣子，他就閉上眼又睡了過去。握著她的，一刻都不肯鬆開。
顧水看著他的臉龐，即便是睡了幾天，眼底的倦意還那麽深重。其實，這段時間她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回到老家，因為山村裏的老房子不能居住，她們在城鎮上租了個房子住下來。她一直認為，就算是分開，起碼的解釋他會給。所以就一直在等他找過來。因為回去之後，母親依舊把她關著，斷去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但是顧水知道，顧澤的交際廣泛，想通過身份查一個人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那麽多天過去了，她並沒有等到他。
她以為，真的是自己不夠了解他。所謂的解釋，不過是她自以為是。在一個從來沒有付出真心的人眼裏，沒有解釋這個詞。
她陷入痛苦的絕望之中。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忍不住去回憶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時光，越是如此，越是痛苦，不甘心。
母親為了讓她從痛苦中走出來，托人給她介紹對象。她起初覺得母親的此舉簡直就是荒唐可笑的。
後來，她開始在心底悄悄的計劃出逃的機會。
她選擇跟人家介紹的男的見麵，吃飯。起初母親把人叫到家裏來，不讓她出去。在兩次見麵後，她故意對這個人表現出好感，這才打破了母親的戒心。
第一次和對方出去看電影，她就找借口借用了對方的電話，給以前的同事打了個電話，才知道顧澤在全城廣告屏上找她，而且已經找了三天了。
她很震驚，也很激動。當時的心情，恨不得馬上就能飛到他身邊。但是她身上沒有錢。母親擔心她逃跑，所以一分錢都不肯給她。
無奈之下，她隻能跟對方借。用一塊手表做抵押，跟對方借了一千塊，然後直奔S市。
大抵是上天在懲罰他，讓他遭受這樣一個折磨；也是上天眷顧，讓她在關鍵時刻得知這個消息，並及時趕到他身邊。
顧水看他睡了，也趴在他身邊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小時之後。
她打了個哈欠，坐起來，卻驚訝的發現，他也已經醒了。而且在盯著自己看。這樣看上去，他醒來好像不是一時半會了。
“你早就醒了？”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問。
“剛醒。”他一出聲，喉嚨扯動，疼的讓他蹙了蹙眉。聲音也是嘶啞的厲害。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還要喝點水麽？”顧水細心的問。
“好。”
顧水又給他喂了點水，“我去盛點粥上來，你吃一點。”
第一次顧澤還有點意識不清，感覺像做夢，又感覺像真實的。但這次醒來後，不再有那種做夢的感覺，而是非常肯定她就在身邊。
顧水端這粥上來，是用大碗裝的。
顧澤撐著身體坐起來，顧水連忙說：“你先別動，我來幫你。”
她連忙放下碗，扶了他一把，還給他身後墊了個靠枕。
顧水坐下來喂他，給他喂一口，她自己也吃一口。這就是她為什麽用大碗裝的原因。
兩個人傻乎乎的笑了出來。
最後，兩個人成功將一大碗粥解決。
“上來。”顧澤朝另一邊挪了挪，拍拍身邊的位置，叫她上來。
顧水知道他要做什麽，就坐過去，脫了鞋子，在他身邊躺了下來。顧澤把她撈進懷裏，躺下去，這樣才能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顧水這幾天照顧他，加上前一陣子失眠，也累壞了，朝他懷裏拱了拱，閉上眼睛就睡了。
兩個人緊緊擁著彼此，睡了一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