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殺了他報仇
“梁醫生,他現在情況怎麽樣?”納蘭雨得知道他現在什麽情況,好有個心理準備。
“現在是昏迷;不過,晚上估計會發燒。我留了酒精在這裏,到時候如果發燒的話,你就給他全身擦一下。記住,盡量不要碰到他的傷口,而且千萬不能沾水。”
“好,我記住了。”納蘭雨點頭。
“他傷的太重,可能還會出現其他症狀,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有什麽情況,立即聯係我。”梁澤西遞了一張紙條給她,紙條上寫著一串號碼。
納蘭雨接過來,“我知道。”
梁澤西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她這會已經很冷靜,而且剛才她說有醫護方麵的知識,他便沒有再多說什麽,提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房間。
納蘭雨送他到外麵,梁澤西趕著離開,沒有跟石林多說什麽;但是石林不放心陸亭川是肯定的,走上來問納蘭雨,“梁醫生怎麽說?”
“說是傷的太重,晚一些可能會引起發燒。不過顧醫生留了酒精下來,到時候可以降溫。”其它的,她也不清楚。
石林擔心的朝裏麵看了一眼,想進去看一眼,這時有人匆匆跑過來找他。
“林哥,馬上天亮了,媒體那邊你得應付一下。”來人說道。
“我馬上就到。”石林麵上冷肅,轉而對納蘭雨的時候,麵色稍微緩了緩,“你把陸少照顧好了,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這是叮囑,還是威脅……
納蘭雨沒有多言。
石林那些匆匆的走了。這件事,那麽大動靜,明天必然是頭等大新聞。
納蘭雨收了收多餘的思緒,重新進屋。
床上的他,已經被包紮過,場麵沒有剛才那麽觸目驚心,可是,她揪著的一顆心,卻始終沒有鬆懈過。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是源於哪裏,隻覺得不太好受。
可是來之前,明明還是抱著一顆報仇的心。
……
幾個小時過去,陸亭川依舊是昏迷著。納蘭雨拿著棉簽給他唇邊沾了幾次水,他幹的裂開的唇,沒那麽嚴重了。
越是到了晚上,越是讓人覺得不安。
納蘭雨從房裏出來,便看到幾個保鏢在謹慎的四處巡邏。把手的這麽嚴謹,她若是對陸亭川下手的話,自己也絕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
她找了一名巡邏的人,告訴對方給自己拿一部電話來,到時候陸亭川要是有什麽情況的話,她好方便聯係梁澤西。
保鏢答應倒是答應了,但是很快就回過來告訴她,裏麵是有電話的。
納蘭雨當然看到裏麵有電話,她是想能有一部手機,這樣就可以查看一下明天的新聞,看看這件事是怎麽處理的。
或者有沒有抓到凶手之類的。
但是她的想法泡湯了。
她折回屋裏,發現床上的人臉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紅。該不會真的發燒了吧?
她從床頭拿起體溫計給他量了一下體溫。
果不其然,他真的發燒了。
暫時燒的還不算太厲害,納蘭雨沒有急著給他擦酒精,但是也沒有敢怠慢,趕緊接了一盆水,擰了一塊毛巾貼在他額頭上。
毛巾剛碰到他,他就擰起眉,似是警惕,又像是想醒,卻醒不過來。
“陸亭川……陸亭川?”納蘭雨想喚醒他,看看他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可能是聽到她的聲音,他反倒是安穩了,擰緊的眉頭也鬆了鬆。
但是,他並沒有醒來。
過了十幾分鍾的樣子,她又給他量一次體溫。結果溫度沒有退下來,反而還升高了。
不行,這次必須用酒精。
她將酒精拿過來,一時間,又有點犯難。他又高又大,她居然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確切的說,他身上的到處都是傷口,大大小小,深深淺淺,根本無從下手。
照顧人的事對她來說原本是再簡單不過的事,現在才知道,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淡定。
看著他臉上的紅越來越明顯,她不敢再猶豫下去,從他耳後開始,然後到脖子,鎖骨,腋下,手心……
但凡是沒受傷的部位,她都擦了一遍。
就連下半身都沒有漏掉。
隻不過,她手上也有傷,碰到酒精的時候,疼的異常厲害。而且她受傷的肩膀還沒有痊愈,隻能用一隻手來完成一切。
她呲牙,適應了一下後,咬著唇,繼續。
但是他的症狀似乎並沒有好轉,呼有點重,顯然是發繞燒的太難受了,眉心也攏成了一個‘川’字出來。
他下半身傷的沒那麽嚴重,她就更多的在下半身的穴位多擦幾遍酒精。
但是擦著擦著,便覺得不對勁起來。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這個是你的仇人呀!難道你忘了他對你的羞辱,對你冷漠無情的開槍……
她的手忽然僵在那,腦海裏回放著他對自己的折磨和冷血,手漸漸的扣的緊了緊。如果錯過這次機會的話,她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對他下手。
床頭櫃上又一把醫用鑷子,是這裏唯一一把可用的凶器。她伸手去拿,卻猶豫了幾次,最後拿過來,攥在手心裏。看著床上昏睡的人,隻要她拿住鑷子對準他心髒使勁的紮下去,她便為自己所受的侮辱和折磨報了仇。
握著鑷子的手有些發抖,眼底的眸光充滿了恨意和殺氣。她舉起鑷子,就要狠狠的紮下去,然而,就在這時,陸亭川不適悶哼一聲,劍眉擰成一團。
納蘭雨以為他醒來,驚得連忙將手背到身後去。目光驚慌的盯著床上的人,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安起來。
大概是做賊心虛。
等了一會,陸亭川並沒有醒過來,但是她剛才那顆被一念之恨蒙蔽的心已經清醒了。又或者說,剛才的那股殺氣已經找不到了。
現在再給她機會動手,她已經找不到剛才那股勇氣。
“你在做什麽?”
納蘭雨正盯著手裏的鑷子出神,突然,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她驚了一下,抬目,看到他醒了。
他看上去很虛弱,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對這樣的隻剩一口氣的人下手,行為跟他又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