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宋傾城並沒有給周少景打電話。
她知道周少景這個人有時候會拿頭。你也是捧著他,他越是把自己當回事。而且晚上她要上班,下班後就很晚了,她不想晚上找他。
隻是,回到家裏,卻發現周少景竟然就在季家。
呃……
有點方!
管家這時適時的說道:“少太太,先生讓廚房煲了湯,給您熱在廚房裏,我這去給您端來。”
“謝謝,我自己來吧。”宋傾城正好找不到機會閃人,這是個絕佳的時機。
但是……事實上並沒有如她所願。
“大嫂,你下午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周少景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她走過來。
“……”宋傾城愣了愣。平時周少景在季家連看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今天居然敢主動跟自己說話,還說出了下午她給他打電話的事。
嗬!
周少景這是又玩的哪一出?
隻聽周少景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下午在工地忙著幹活,實在是聽不到大嫂說什麽。隻聽到什麽吃飯和幫忙……其它的我實在是沒聽到。”
事實上,周少景忘記將手機上跟宋傾城的通話記錄給刪除了,結果被季玲抓住了,一個勁質問他怎麽回事。
沒辦法,他隻能把罪名都推給宋傾城。事實上,也就是宋傾城先給他打的電話。
宋傾城在心底冷笑。
吃飯?幫忙?
她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
周少景,你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
想讓季玲和季母誤會她主動勾引他,他也不用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吧?!
宋傾城也不疾不徐的回道:“哦,你幫了我那麽個大忙,我當然要感謝你一下。本來想請你吃個飯的,但是又聽你說過小姑子會罰你跪榴蓮,還逼你吃榴蓮,為了避免你遭殃,想想還是算了。”
周少景氣的嘴角亂抽。他什麽時候時候跟她說過這些了?
心裏緊張,他下意識的覷了眼沙發上的季玲,沒想到又被季玲那殺人的眼神給逮個正著。
這個宋傾城,一點都不知道知恩圖報。他幫了她家那麽大個忙,她居然沒有心存感激,還來暗害他一把。
可惡!
當然,周少景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先急眼,不然隻能證明他做賊心虛,“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現在已經愛上了榴蓮的味道。有句話叫……愛屋及烏。不過呢,你家住在那地方也不是個事,就算現在不拆掉,那遲早也是要拆的,我建議你還是早點……”
宋傾城知道他下麵要說什麽,連忙截斷他的話,“多謝小姑婿關心,也難為小姑婿還能時刻把我們家記掛著。不過我媽說了,以後讓你別老往我們家送東西,左鄰右舍看見了也不好。”
她敢保證,剛才自己如果不截住周少景的話,他必定會暴露她家現在的狀況。要是讓季母知道她家現在還是租住的房子,那還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季正霆跟她離婚。
“周少景!”
三個字,帶刺又帶冰的從季玲口中冒出來。
周少景渾身一僵,季玲已經走了過來,他扯了扯嘴角,一臉皮笑肉不笑,“玲玲……你千萬別聽她的,我壓根連知道都不知道她們家住哪,怎可能給他們家送東西呢!”
“你不知道她家住哪,怎麽知道她們家窮的叮當響?”季玲一雙眼睛像刀一樣剜在他身上。
“……我是聽她同學說的,說她家……”
“周少景!”宋傾城又一聲喝住了他,“要不是我家家境不如季家,估計咱倆現在就該是換個身份了吧?”
“宋傾城,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當心我把你那點老底給抖出來!”周少景也怒了,開口威脅她。
宋傾城擔心他狗急跳牆,真的把她家裏那點事給抖出來,便沒在做聲。
“你給我回去!”季玲一把揪住周少景耳朵,揪著他就走。
“喂喂喂,疼,疼……”周少景扭著脖頸,五官湊成了一團。
宋傾城見他那慫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要不是他挑出這個話題,也不至於受這個罪。而她又怎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她那個電話引起的。
看著桌上那碗已經涼了的湯,找不到任何胃口,她走過去跟季母說了句,“阿姨,我先上去了。”
“站住!”
宋傾城還沒轉過身去,就被季母冷聲叫住。她又回過身來,看著季母坐在沙發上高高在上的架勢,她也沒問,就等著季母下麵的話。
“你家房子要拆遷了?”季母坐在那,望著她。
“……嗯。”宋傾城點點頭。沒想到季母還真的就挑中了這句重點。
“什麽位置?”
“西環。”
季母眼睛蹭的一亮,西環那邊位置不錯,隨隨便便拆套房子也能賠個幾百萬,聽說宋傾城家人口還挺多,沒準麵積大,賠個上千萬也有可能。
“那邊房子拆了應該能分不少錢吧?”季母對錢特別情有獨鍾,所以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宋傾城啞然。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看來宋傾城家裏也不是窮的那麽見不得人。季母開始吐糟,“你說說你們家,這嫁你一個閨女,連一塊毛巾的嫁妝都沒有,真的說得過去嗎?”
原來季母奔著嫁妝來的!
她就是想不明白,這家裏什麽都不缺,就算她想陪嫁妝,都不知道該陪哪些東西。
差的吧,季母肯定要嫌棄。那些高檔的,跟季家現在用的品牌,隨隨便便一樣都是要幾萬,成套的都是幾十萬,上百萬。
一般人家也陪不起!
宋傾城便輕聲細語的說道:“您不是也沒給彩禮麽?這就算扯平了。”
“……”季母一噎,“老太太不是給了你幾千萬的珠寶了嗎?你還想要什麽彩禮?”
幾千萬……
老太太上次明明說了那套珠寶大概在上千萬的樣子。到了季母口中,轉眼就翻了幾倍。
“奶奶確實給了我一套珠寶,但那是奶奶送我的結婚禮物,奶奶也沒說是彩禮。”宋傾城也不惱,就那麽心平氣和的跟她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