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他為她趕回來
管家讓其他傭人退了出去,自己也站在邊上幫不上忙。讓李嬸上來,就是因為李嬸是女人,做起事來方便。
李嬸擰了熱毛巾過來給她擦了擦,宋傾城覺得舒服多了。
“你們去忙吧,不用在這裏看著我。”夢已經醒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事了,就是心裏還有點七上八下的不安。
管家和李嬸比較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覺得宋小姐確實好多了,估計這會先生也該回來了,便沒有執意留下。
剛準備要走的時候,突然發現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冷……
“這空調怎麽吹得涼風?”管家突然察覺到是空調問題。
他剛進房間的時候,就覺得房間裏有什麽不對勁,隻是一心擔心宋小姐,沒來得及仔細去在意。
“怪不得房間裏怎麽那麽冷。”李嬸也注意到了,剛才都是一心放在宋小姐身上,沒注意到。
宋傾城也意識到了,猛地打了個寒顫。
“會不會是空調壞了?”李嬸猜測。
“不可能呀,剛才一直都是暖風。”宋傾城說道。冷暖她總該是分得清的,再說了,這種天氣,她不至於自虐去開冷風。
管家已經將空調狀態調回了暖風模式。很快的,空調便吹出了暖風。
“還真不是空調壞了。”李嬸已經感覺到暖風吹下來。
那麽……空調又怎麽會無緣無故變成了冷風呢?
這點是關鍵!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動靜不小,看得出來人的急切。
門口,一道頎長的身影進來,一眼便看到沙發上的女人,眸色裏還有緊張。
宋傾城聽到有人進來,本能的朝門口看去,便毫無征兆的撞進那雙幽沉的眼底。她有幾分怔忡,沒想到他這個時候會在。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回來。
是因為她特地趕回來的?
如果是,自己無疑是又給他添麻煩了!
管家給李嬸使個眼色,兩個人心裏都是心照不宣。準備悄然的退出去。
“站住!”
管家剛準備將門帶上,季正霆突然開口。
“先生。”管家又進來。
“房間為什麽會這麽冷?”季正霆臉色不好看。
“呃……”管家也想問這個問題。
“管家,你先下去吧。”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宋傾城自然是不能為難管家。
管家感激的看了眼宋小姐,然後退了出去,帶上門。
季正霆目光又投向她,眼底的眸色暗了暗。雖然她這會看上去好多了,但是蒼白的臉色,還有黏在額頭上的頭發,可以想象的她剛才受的驚嚇肯定不小。
他走過去,目光始終緊緊的定著她。
宋傾城看了看他,最終,還是駕馭不了他那直接的眼神,睫毛抖了抖,垂了下來,“我剛剛又做噩夢了。”
季正霆眼底的眸色變得忽明忽暗,忽深忽淺,憐惜和悵然交錯著,良久之後,他才喟歎一聲,“明天去上學吧!”
“……”宋傾城怔愣的抬起頭,“前腳還說不準備我去上學,現在就反悔了,不帶你這樣耍人的。”
“去上學就不會做噩夢了。”他的語氣柔柔的,好像是無奈之舉。
他不能每天在家陪著她,又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裏,所以,白天去上學,晚上回家,剛好他也在家,這樣就不會擔心她做噩夢了。
宋傾城心裏猛地悸動了一下。他是在擔心自己麽?
“算了,都請過假了,還是別折騰了。”不然人家該質疑她這個人的人品問題了。
這邊剛死皮賴臉的請了假,明天就屁顛屁顛去上學,不是自己打臉麽!
“那就回家去看看吧。”這句話才是主題。
“……”宋傾城看著他,發現這個男人這會是出奇的好說話,關鍵是,處處都在為她著想。
可能是看自己被噩夢折磨的怪可憐的,所以才會於心不忍吧?!
再或者,自己每次做噩夢都要找他回來,他煩了,所以想把自己趕出去。
“其實……你不用每次都趕回來,我就是……就是那麽一會就好了。”她委婉的說明。
雖然那一會會很痛苦,很需要有個人在自己身邊,但是,總不能每次做噩夢就把他找回來,這樣搞的自己離不開他似得。
自己都會覺得很可笑!
季正霆不語,隻是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那就那麽一會……
天知道就那麽一會,他有多擔心?那種恨不得立刻就出現在她身邊的心情,又是多煎熬?
宋傾城見他不語,便不想停留在這個話題上,正好,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問。”
“顧豐……是不是還在你手上?”這句話,是她醞釀了好一會才問出口的。
如果可以,‘顧豐’這兩個字,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提到。
提及到那個人,季正霆麵色不由得陰沉下來,眼底籠罩上一層冷厲的寒意。宋傾城看著,便覺得有些害怕。
他這幅樣子,真讓她擔心他對顧豐做出什麽事來。
擔心顧豐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那種人,也不值得同情。隻是擔心不他做出什麽違法的事,到頭來,萬一被自己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畢竟,顧豐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不希望因為自己,害的他名譽上受到任何損害。
“想怎麽了結他?”終於,季正霆陰冷的開口。
了結……
宋傾城打了個寒噤,咬了咬唇,還是麻著膽子開口:“可以放了他嗎?”
季正霆眸色眯起。有那麽瞬間,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她在為一個差點毀了她一生的男人求情……
漸漸的,男人陰沉的眼底迸射著危險的暗芒。這樣的他,和剛才那個處處為她著想,處處關心她的男人完全判若兩人。
此刻的他,倒更像是準備對獵物發起攻擊的猛獸,渾身散發著戾氣和殺戮。
麵對這樣的男人,宋傾城隻覺得背脊一陣發涼,咽了咽喉嚨,盡量逼自己不去看他,但還是大膽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這句話說出來,聲線明顯已經不穩了。
說實話,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怕過一個人。那種害怕,是來自心底的害怕和緊張。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或者是做錯了什麽,更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暴戾。像突然被撒旦俯身的惡魔,隨時可能將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