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8 疏忽大意害死人
別管影視作品中陰陽師如何,顧誠人從小就被教育要有一副扛得住天塌地陷的體魄。
心靈的堅強是必須的,身體的結實也是需要的。
畢竟,對待普通人的時候是不能用式神的不是么?
顧誠人活動了一下手腳,許久沒有硬碰硬了,確實有些遲鈍了。至少剛才那一腳比他20幾歲的時候慢了許多。
洛琛瞪大了眼睛看見顧誠人活動了一下腳腕就再次朝著被踹進牆裡的黑影撲了過去。
要是論技術,顧誠人跟左家那群職業的沒法比,可是若是論身體強度,最能打的白虎都不敢跟顧誠人硬磕。
顧誠人的拳腳可是跟式神練出來的。
奶奶的式神可不是七星這麼可愛的小鮮肉,動起手來才不管顧誠人是不是顧家下一代的接班人,那可真是不留神就往死里打。
顧誠人曾經有段時間都懷疑奶奶的式神是不是被奶奶虐待又不能反抗就拿他撒氣。
黑影嘶吼了一聲,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麼,朝著顧誠人撲了過來。
顧誠人險險地躲過他刺過來的手,這才發現他的指甲十分鋒利。看來那兩個實習生的脖子就是這東西劃破的。
人的指甲跟牙齒一樣,是身體上最堅硬的東西。別以為指甲就划不破皮膚,磨利了一樣可以當刀使的。
與其他行屍不同,他有一雙墨綠色的眸子。
顧誠人一面靈巧地躲避刺過來的爪子,一面冷靜地分析著這個行屍的特性。
比如七星就是偏好近戰的類型,而破軍更擅長兩軍對壘大將風範。這個……看不出來偏好什麼。
顧誠人想了想,躲開爪子直接朝著那傢伙的胸口沖了上去,洛琛差點喊出聲,卻見顧誠人一記重拳將那傢伙打倒在地,再也沒起來了。
「哦了,招魂幡給我拿來。」顧誠人癱坐在地上,好久沒跟人動手了,當真是個體力活。
藤壺從陰影里出現,手裡捧著一個捲軸。
「今天是四月十一,上不上,下不下的,湊合一下。」顧誠人一面勻著氣,一面在倒地不起的屍體上用紅色的毛筆寫著什麼。
那屍體被寫上字之後發出盈盈的白光,緩緩地褪去了戾氣。
「起名字神馬的最討厭了。」顧誠人嘟囔著:「叫個什麼……」
取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好費勁的說,顧誠人擰著眉。
突然,本該絲毫不動的傢伙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顧誠人的脖子。
「主人!」藤壺驚呼一聲,七星雙刀在手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都別過來!」顧誠人抬起手攔住了衝過來的七星,雙眼緊緊地盯著微微有些晃動的墨綠色眸子:「定國,我想到了,你就叫定國。」
洛琛捏了捏拳,都特么什麼時候還在想起名字的事!你脖子在人家手上啊喂!
墨綠色的眸子微微鬆動,可手卻仍然沒有放下。
「不喜歡?」顧誠人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一口:「不然叫高達?」
洛琛:……掐死他吧,立刻,馬上……
「神威……神威可以了吧?」顧誠人一副實在犟不過你的架勢說道。
七星死死地盯著那行屍,如果他的手再緊一分,他就果斷將那隻手臂砍斷。
「神……威……」行屍突然發出了聲音,嗓子是啞的,可吐字卻是清晰的。
顧誠人拍了拍行屍的胳膊:「妥了,就叫這個吧。再想我是死都想不出來了。藤壺!登記!」
藤壺立刻打開捲軸,高喝一聲:「今,吾主賜名神威。」
行屍渾身一僵,彷彿被什麼給擊中了一樣,從身體里迸發出金色的光來。
破破爛爛的衣服漸漸碎掉變成玄色的箭袖,一頭白髮也在光中變得柔順,用金冠挽了起來。臉上更是容光煥發。
顧誠人揉著脖子:「又是古裝?!」
見了個鬼的,雖然收式神的時候會根據主人的個人喜好搭配服裝。可是也沒有個個都是古裝的吧?
收七星那會兒在看小李飛刀,搞成這樣很理解。破軍是本身就是古代的將軍,不換衣服也沒事,藤壺她們是女孩子穿漢服更漂亮點。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如今已經有了姓名,神威的神情更接近於正常的人類了。
「主人。」別管願不願意,已經登記了,神威始終是要恭敬地對顧誠人行禮。
顧誠人仍舊揉著脖子,點了點頭。
回頭看向滿臉詫異的洛琛,顧誠人想了想:「你嘴緊不緊?」
洛琛心頭一跳,立刻冷下臉來:「我看上去是那種到處嚼舌頭的小人么?」
顧誠人笑了笑:「行,你表態就行。我記住了。」
雙手結印,四個式神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了兇手,你那邊怎麼結案啊?」顧誠人突然想起這事來。
洛琛驚魂未定,這一晚上跟看國際大片似的:「鄧隊長已經推斷成有人搶走了屍體,具體怎麼調查和破案,是他的事,跟我沒關係。」
顧誠人忍不住噗地笑了起來:「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一個妙人啊,以前怎麼沒展露出這麼有趣的一面呢?」
洛琛擰著眉看了顧誠人一眼:「我們以前認識么?」
他今年27歲,顧誠人明顯比他大(顧誠人:喂喂!),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之處。
顧誠人淡淡地看著洛琛,半晌,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來:「雖沒見過,卻看著眼熟,只當做是舊相識,一切都是緣分。」
說罷便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勢扔下懵逼的洛琛悠閑地往外走去。
出了門撒丫子就開跑,鑽進車裡直接閃人。靠了,洛琛可不是一般鑽牛角尖的。他要是想要刨根問底,那都能把你家鐵鍋給刨穿。
折騰了一晚上了,還不早點回去休息?等著洛琛醒過來跟他理順緣分?瘋了那才是。
脖子上還有些划痕和血跡,顧誠人看了看鏡子里的脖子,卻發現有一絲黑色的印記,十分不顯眼地貼在脖子上。
額……不會是屍毒吧?顧誠人眼皮亂跳,卧了個大槽的,怎麼會沒注意到呢?
手上的手絹早就已經通紅一片了,看來這次收式神的造價有點太高了。
如果顧誠人知道事實比自己猜測的遠遠要嚴重的多,他肯定會開車去山上。
而疏忽大意的最終結果導致了艾茉莉半夜下樓買酒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一個大男人暈倒在自己家電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