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結丹大典
「這次晉階來得太突然,我怕根基不穩,就打坐了幾天。 」
見何麗嬌誤解了,沈月璃也不好說,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她為什麼要修仙。
所以便順水推舟,敷衍了兩句。
「嘖嘖,修鍊就修鍊,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還謙虛。」
見沈月璃說起話來,低聲細語的,何麗嬌還以為她是害羞,遂笑道。
沈月璃聽她這麼說,腳步一頓,並沒有回話。
和穆嘉禾、賈柏亮匯合之後,沈月璃便和他們一起前往玄天殿外的大廣場。
到了那裡以後,已經人山人海,大多外門的弟子也涌了進來。
大典吉時還沒有到,沈月璃來了之後便在一邊等著。
「姑姑,」沈月璃剛站在那裡不久,就聽到沈絕的喊聲。
她回過頭去,一個半大小夥子就朝著她跑過來。
「都長這麼高了,還毛毛愣愣的像個孩子似的。」
沈絕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個頭比沈月璃還要高上一些。
身穿著內門親傳弟子的長袍,束著白玉冠,臉上雖沒長開還有些嬰兒肥,但隱隱已有玉樹臨風之姿。
「在姑姑面前,我可不還是個孩子嗎?」
少年正處於變聲期,一說完話,小臉就紅了起來。
「恩,小絕在姑姑眼裡還是個孩子,」沈月璃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冠。
「明崖道君沒有來嗎?」沈月璃開口問道。
「沒有,師父在水無涯照料葯園,他派我來給劉師兄送禮。」
僅僅一個金丹大典而已,元嬰期的長老是不需要來參加。
所以,明崖道君沒來也合情合理。
「許久未見你師父了,等典禮散了,我和你一塊去水無涯拜訪一下你師父。」
「恩,那等典禮散了,我來找姑姑。」
沈月璃作為劉亦楓的師妹,待會兒是要跟隨明空道君站在高台觀禮的。
而明崖道君沒來,沈絕只能在一旁觀禮。
說著,見典禮就要開始,沈絕和沈月璃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劉亦楓的結丹大典是由掌門守靜真人來主持的。
吉時一到,劉亦楓頭戴白玉冠,身穿道袍,腳踩八卦陰陽靴,手持拂塵,本該乘坐轎攆的他卻御劍而來。
結丹大典按照禮俗辦得異常隆重,可沈月璃卻不在狀態。
一場結丹大典下來,沈月璃只知道劉亦楓先是拜了三清祖師,接著掌門訓話,然後是明空道君訓話。
接著明空道君賜予道號,接著劉亦楓說一番話感謝宗門、師父云云。
說完,又拜了拜三清祖師。
到最後被掌門賜予長老之位,領取長老令牌,這一場典禮才算是結束。
「雲清真人?師父賜予個道號還真是隨便,你們看你們三師兄到現在還黑著臉呢。」
典禮成了之後,圍觀眾人有的6續散去,有的圍著劉亦楓道賀。
沈月璃幾人站在不遠處看著,何麗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輕聲笑道。
「雲清,師父是讓劉師兄清心靜氣,改改他浮躁的性子,哪裡不好了?」
何麗嬌剛說完,穆嘉禾就不願意了。
覺得雲清二字並沒有哪裡不好,就反駁道。
何麗嬌見她如此,臉上的表情瞬間凝結,看了穆嘉禾一眼,不再說話了。
沈月璃知道穆嘉禾暗自喜歡劉亦楓,而何麗嬌卻不知道為何卻極討厭他。
這幾年,沈月璃看著,這兩人因為劉亦楓沒有拌嘴。
本來好好的感情,到現在維持起來就有些搖搖晃晃了。
沈月璃見此,正想勸道。
可那邊沈絕已經給劉亦楓送完禮,往這邊趕了過來。
沈月璃沒有再開口,迎了上去,就拉著沈絕往水無涯趕去。
「有什麼就說吧。」
見沈月璃一進來給自己行完禮就把沈絕給打了出去,明崖道君便開口問道。
「弟子心境上出現了一些問題,想來求道君指點。」
明崖道君依舊和往日一樣穿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袍,氣質依舊淡然如水。
他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裡,彷彿和自己隔了千山萬水。
沈月璃愣愣,半跪下去,說道。
「有關於你契約紅鸞的事?還是那日問心台,你渾身散紅光的事?」
明崖道君伸手把沈月璃扶了起來,溫聲問道。
「都不是,是弟子對未來的修鍊很迷茫,」沈月璃實話說道。
「哦?」明崖道君一聽,倒是一愣,道:「那你遇到的這問題倒是挺嚴重的。」
「我來問你,你難道不渴求長生不老嗎?」
不等沈月璃說話,明崖道君繼續問道。
「我已無欲無求,只……」
「只什麼?只想一步步地走下去?若你的回答真是這樣,那麼你心境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月璃,你活得太累了。你不是遇到了心境的問題,而是把自己的心給關閉了起來。我雖不知道你曾經遭遇過什麼,但你不應該把自己鎖起來。你要知道你身邊還有很多人在關心你,沈絕、清芷,還有你的師父。你說你對未來迷茫,那是你沒有奮鬥的方向。你害怕了,你在退縮。」
「還有,你有沒有現其實你真的很自私,先不說對沈絕他們。就拿修仙來說,修仙修的其實並不是長生不老,移山倒海,而是一種胸懷,一種道源,一種義。這種義是情義、俠義,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親情、友情、愛情、恩情。你要修這種義,來去守護著他們,而不是棄他們於不顧。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這般自暴自棄,你連自己都不尊重,一個連自己都不尊重的人,何談活著?那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明崖道君說這一席話,沈月璃聽著,臉紅了綠,綠了紅。
眼淚也竟不顧的流了下來,等了好一會兒,沈月璃才整理好情緒。
「謝謝道君,我明白了,弟子先行告退。」
說完,沈月璃就退出了洞府。
出了洞府和沈絕交代兩句沈月璃就急回了融元峰芳梨苑。
「余師兄,原來我這十幾年真的活得像一具行屍走肉。」
明崖道君的話,算是一盆冷水把她給徹底澆醒了。
是的,這十幾年,她卻是活得失去了自我。
還記得在世俗界方府的時候,那時候雖和府內的丫環們偶爾勾心鬥角。但至少,那時候的自己是真實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