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消失的天瀾
“而這份資料有寫過,念禪就是在天瀾當中出生的,也是在天瀾當中長大的,直到後來黑翼天狼的出現,覺醒出北陰黃泉大帝的序列,才進入了潛龍隊,甚至是今天的戰鬥學院。”
“那也就是說,整個天瀾當中,其實應該是一座死城?”楊戩有些震驚也有些憤怒,他沒想到那些西神竟然如此的喪心病狂,將一個前所未有的惡毒詛咒施加給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又或者說,因為念禪的出現,改變了原有的軌跡,所以原本天瀾是一處死城卻依然像如今那樣的繁華?”楊戩的前身畢竟是潛龍隊的秦舞陽,他從秦舞陽的記憶裏知道了天瀾的這一塊地方,並不像陳昂所說的那樣充滿著死氣。
但那些西神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目的隻是林念禪?
“是,天瀾這一座城其實早就已經成為了死城,隻是那一天恰好林念禪的出生,導致天瀾似乎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城。”陳昂指了指林念禪檔案之下的那一份資料,當中記載的正是他在天瀾三中的表現和那一些蘇鳳霖這頭蛇妖的匯總。
陳昂倒在了身後的辦公椅上,目光空洞,天瀾不過就是南境的一處小城,雖然算不上什麽發達之地,但是最起碼那也是龍國的一處城市啊,每每閉上眼睛想到那天瀾當中的百姓一個個的消失,這讓陳昂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年龍國無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西神聯合禁忌神具,給一整座天瀾強加詛咒,念禪的出現,導致原本的詛咒極大部分已經轉移到了他的體內。”陳昂的目光很冷,如同冰窯,“所以真君,這孩子的肩膀上無形之中已經肩負著巨大的壓力,我不是沒有查過他的來曆,隻是,他的來曆一片空白,無父無母,在鎮龍大隊裏,趙凱旋查不到林念禪的檔案,可後來我動用了紅青首長的最高級別權限,關於林念禪的記錄,依然還是一片空白。”
“他和真君您不同的是,真君擁有者秦舞陽的身軀記憶,而林念禪仿佛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沒人知道他從哪兒來。”
陳昂搖了搖頭,楊戩陷入了沉思,他在想,那天瀾一座小小的城市當中,是不是還有其他還未曾出現的神明,不然林念禪那種體質,又為何,會存活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鎮龍大隊當初傳來了一條消息,林念禪在受邀進入潛龍隊之前,有讓他們幫忙尋找一個人,根據林念禪的描繪,那個男人叫李立,似乎在他們老城區的路口,開著一家無青餐館,也就是一家極為常見的小炒店,但是鎮龍大隊反複查了一下,整個龍國上下並不是沒有叫做李立的人,但是唯一在天瀾裏生活的李立.……”
陳昂頓了頓,搖了搖頭。
“後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全部的線索都指向了林念禪的身上,鎮龍大隊不是沒有懷疑過李立這個人是不是被林念禪憑空捏造出來的,但是我想,以這個孩子的心性,應該是不會做出那種哄騙人的事情來,但我們真的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那個李立的消息。”
李立……
楊戩的心中有著奇妙的感覺,他似乎對於這個人很是熟悉。
“如今的念禪已經十八了,我們還有些擔心天瀾那邊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真君,他體內的詛咒似乎有著不確定的因素,天瀾似乎隨時都會成為那一處死城,這一點,應該要讓他知道。”
“我明白了。”
楊戩的聲音不冷不熱,並沒有因為天瀾死城而又波瀾,讓他吃驚的反而是林念禪體內的那詛咒!
“在過幾天,便是林念禪的十九歲生日,天瀾,或許會在那一刻發生變化。”
窗外的陽光透過了陳昂身後的珠簾,照耀整個辦公室,楊戩默默地抬頭看著眼前的老人一眼,隨即又低了下去,因為他的心中很清楚,天瀾的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林念禪。
楊戩推開了身後的門,那正午的太陽照耀著神都大地,洗去了楊戩和陳昂心中的陰鬱,至少明麵上來說,楊戩是第一個被龍國發現、被林念禪所發現的第一個神明。
而在遠處上著曆史課的林念禪,心中一陣恍惚,看著旁邊早已去夢周公的馬騰,他的心思,似乎飄到了遠方。
……
八天後,
林念禪站在了別墅裏的一個全身鏡前,修長的身材襯托著少年的意氣風發,而今天,也是讓他無比高興,值得紀念的一天。
今天是林念禪的第十九歲生日,也是他長大以來,這麽久第一次能過上真正意義上的生日。
而楊戩早已蘇醒,他靜靜地等候著陳昂的下文。
陳昂搖了搖頭,自己並沒有受到天瀾發生的變化……
天瀾
“這都多久了,隊長怎麽還沒有從神都當中回來一起訓練呢?”獵鷹煩悶地坐在了地上,嘴中吊著一根尾巴草,十分地吊兒郎當,他抬頭看向了天空飄落而過地雲朵,十分地煩悶。
“行了行了,隊長這是有事情呢,龍國的大事可遠遠超過了我們潛龍隊的訓練,不過說來也是,林念禪那小子跑去戰鬥學院之後,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兔坦笑了笑,“還別說,白隊長和那鎮龍隊裏的糙漢子趙凱旋,都一起去神都了呢?”
此言一出,旁邊不少隊員也是一起笑了起來,潛龍隊裏誰不知道那趙凱旋單相思著白小月。
“哎哎?老趙你身上的光點怎麽回事?”不少隊員驚呼著,獵鷹的左手邊的隊員身上出現了一道道的光點覆蓋在了老趙的身上,隨即直接化作了一道道的碎片點,飛向了天空。
“你們都有啊。”兔坦連聲說著,“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們身上都有光點?”
他連忙朝著自己的身體看去,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像潛龍隊的人的身上有著道道光點。
“呀,連我都有了。”獵鷹看到了自己身軀上的光點,和那些隊員一樣,都要化作一道道碎片飛向了空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兔坦連忙起身,看著周圍一個個化作光點飛向天空之處的隊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很快就發現,整個潛龍隊裏,就剩下他一個人沒有化作光點消失!
兔坦連忙拿出手機,打給了鎮龍隊的同事,並沒有人接通,也沒有人回應!
仿佛,就像是整個世界把他拋棄了一般!
他連忙駕駛著車,趕到了天瀾當中最為熱鬧的地帶,也是人流最多的地帶,他不相信,這裏會沒人?!
可
事實就是如此殘酷,兔坦駕駛著車輛趕到了那處地帶的時候,街邊的商店一個個都開著門,但是裏麵卻沒有任何人影,天瀾一瞬之間直接成為了死城。
他趕忙拿出通訊機,撥打給了秦舞陽,嘴中不斷地喃喃自語。
“接電話隊長,千萬不要出事。”
一股慌張的情緒湧上了兔坦的心頭,這讓他極為的難受恐慌不安,但好在,秦舞陽的電話已經接通。
“隊長,你究竟在哪裏隊長,天瀾已經成為了一座死城,已經沒有任何人了,我眼睜睜地看著獵鷹他們化作了一道道的光點,消失在我的麵前!”
楊戩默默地聽著,他將電話交給了陳昂,電話的內容他也聽見了,後者的眼神之中依然無比地震驚。
“真君,我們的猜想沒錯,林念禪身上的詛咒會潛伏整整十八年,在十九歲的生日這天,詛咒已經生效了。”說完,陳昂身旁的通訊機也亮了起來。
“院長,你讓我觀察著那些來自於天瀾的第一序列的人,白小月和趙凱旋也突然消失了,人間蒸發了一樣,我也找不到在那,要不要動用力量去找一下?”
副院長的聲音很是焦急,戰鬥學院當中無緣無故的失蹤兩個第一序列的強者,這個責任可是要收到一號首長的懲罰的
“不用了,這件事情我會上報一號,你不用擔心,正常維持學院秩序就可。”
楊戩拿回了電話,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直接掛斷。
“看來要去找林念禪了呀。”陳昂很是頭疼,林念禪體內的詛咒,怕是龍國之中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解決的。
兔坦放下了電話,那通訊機當中傳來的聲音的確是秦舞陽的聲音不假,但是為何他從語氣之中感受到了陣陣冰冷的意味,甚至秦舞陽並沒有把那些隊員的安危放在心裏。
至少,此刻兔坦的感覺就是如此。
在遠處的高樓上,鱗次櫛比,此時的天瀾無比地安靜,沒有任何一點的聲音,一隻黑貓白貓默默地探出頭來看著下方兔坦所在的位置,貓瞳之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如若林念禪此刻在這裏,會認得出來這一隻黑貓和白貓就是在他瞎眼的那一陣子所出現在他家的那兩隻貓。
黑貓和白貓看著不斷浮空著的那些光點碎片,那些碎片都是天瀾當中的每一個百姓,隨即它們直直地化作了人身,抬頭看著空中地光點。
“該動手了。”黑色身影淡淡地說著,手中的鐵鏈夾帶著魂盤甩向了空中的光點凝聚之處,鐵鏈圈住了那一道道的光點,隨即那魂盤不斷地放大放大,原本那些光點是不斷地向西邊飛去,魂盤的吸引直接把那些光點不斷地吸入其中。
“嗯,我不用你教。”白色身影十分地冷漠,這讓前者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即,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充滿著光芒的三十六翼天使,神聖而充滿著威嚴在看著下方高樓之中的兩人。
“熾天使長,加百列。”
黑色身影眯了眯眼睛,言語之中似乎因為這加百列的出現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他將僅有的光點碎片直接吸入到了魂盤之中,那魂盤之外的鐵鏈已經甩向了遠處空中出現的熾天使長。
熾天使長的虛影散發著那極為強烈的光芒,在不斷地衝擊著那朝著它而來的鐵鏈,魂盤有些承受不住這熾天使長帶來的威壓,不斷地顫抖著。
“三重羅生!”
白色身影冷冷地說著,在他的後方頓時出現了三道羅生門的影子,從中當中伸出了一道巨大的大手,直接緊緊地握著那熾天使長加百列的身軀,他的心中很清楚,這個熾天使長加百列並不是真正的加百列,而隻是一道虛影,自然憑他和旁邊這個老叼毛,也能夠有著一戰之力。
“我拖住它,你盡快一點。”
白色身影加大了力度,讓三重羅生門之後的那道大手更加地凝實,熾天使長加百列低著頭看著那抓著自己身體軀幹的大手,整個人的威勢更加龐大。
“他媽的你在幹什麽,夢遊還是發呆啊?”白色身影有些承受不住那熾天使長加百列的威勢,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地蒼白,“快一點,不然讓西神那些反應過來,將能量傳給這個熾天使長加百列,我是扛不住了。”
“莫急,為師去去就來。要不是人間的規則在此,你我的實力又怎麽會遭到削弱?”
隻見黑色身影操控著魂盤,他運轉了體內的全部力量,魂盤在吸收著熾天使長加百列周圍之處的光點,當兩人看清空中已經沒有出現光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魂盤當中已經吸收了整個天瀾的百姓。
直到那熾天使長加百列徹底地從大手之中掙脫出來,白色身影直接抓著黑影逃離了此地。
“任務已經完成了,沒必要在這裏拖延下去,希望天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吧,我們將魂盤放到黃泉河裏就行。”
白色身影召喚出一道空間黑幕,直接拉著黑影進入。
“黃泉河,可保魂魄不散!”
……
“竟然是真的?”陳昂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整個天瀾當中他隻看到了那出現在半空之中的熾天使長加百列之外,就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百姓了?
“也許,秦舞陽本該消失,但他就是我,我是天宮真君,西神那些規則是影響不到我的。”楊戩說著,直接坐在了陳昂的身旁,“或者說,那些百姓化作一道道的光點,也許會進入到那空中的熾天使長的身體之中,接受著對方光明的洗禮,成為最為虔誠的信徒。”
楊戩淡淡地說著,像這種手段的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就像是天竺那些神靈一般,都需要著百姓的香火信仰之力,但天竺神靈反而並不會像是這熾天使長加百列一般,直接將那些光點吸收。
那樣太惡毒,也太沒有人道了。
至少東方天宮的神明,不會這樣做。
“天瀾的消失,天眼所顯示,整個城裏就剩下兔坦一個人,如此看來,隻要是當年林念禪出生在天瀾的人,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楊戩看著視頻的一幕幕,突然,他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魂盤!
“等等,你看這是什麽?”楊戩手速極快,直接將畫麵停止,天眼直接看著那視頻當中的魂盤,這讓他的心中極為的驚訝。
地府?
難道北陰天子還存活於世間?
他認出來那是地府的魂盤,是專門吸收那些遊走在人世間的孤魂野鬼,可如今那一黑一白,卻扛著規則的威壓,直接強行從熾天使長的手中搶走那些魂魄?
楊戩的嘴角有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至少此刻他明白,天瀾當中的所有百姓,最起碼是極為安全的,而那一黑一白卻是掌管著人間太平的黑白無常。
至少在此刻,他可以確定,龍國之中確實存在著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神明,而那些神明無一例外地確實存在那林念禪的周圍之處。
黑白無常……
楊戩說著,在上一世他本就對於這些冰冷肮髒的神明而厭惡,特別是對方充滿著陰魂怨氣的模樣,但如今似乎也就沒有什麽好怨恨的了。
他不動聲色,並沒有做出任何喜悅的表情,而楊戩隻能指著那空中出現的魂盤,說著天瀾的百姓很安全的話來。
陳昂默默地聽著,看著旁邊的楊戩,在看了看幕中的魂盤,無言。
……
“什麽,你說什麽?!”林念禪一聲,他看著桌前的生日蛋糕,有些落寞,“兔坦,你說的可是真的,天瀾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座空城?”
“念禪,我很抱歉告訴你這個消息,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趙凱旋那些人已經聯係不上了,但是秦隊長還是正常的,我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會導致天瀾會變成那樣,我已經聯係了秦隊長,但是他沒有回複我。”
秦隊長?
兔坦說的是秦舞陽?
秦舞陽早就已經恢複了楊戩的記憶,或者說他已經不是秦舞陽了,
但是這句話林念禪並沒有直接和兔坦坦白,反而是沉默了起來。
他在想,究竟要怎麽做才可以將那些天瀾的百姓恢複正常的生活。
電話掛斷,林念禪反而是陷入了沉思,他看著麵前那一層生日蛋糕,卻沒有以前的那般鮮美之味來。
“有一個辦法,你將你的實力修煉上去。徹底的得到北陰天子的認可,你就可以恢複那些百姓回到天瀾之中。”
楊戩推開了門,從門外走了進來。
“現在的你知道太多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相反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所擔心的早已經有人替你解決了。”楊戩說著,這讓後者立馬起身來到了他的眼前。
“真君,請讓我吸收那些靈藥,讓我的實力更快的突破。”林念禪緊握著拳頭,在他的眼前原本那一道迷霧有著陽光的照耀滲透,此刻他從楊戩的口中知道那些天瀾的百姓是無比安全的,不管是真的也好還是楊戩的好心安慰也罷,他始終唯一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站在西國神明的麵前,狠狠地將他們的高傲和虛偽徹底地撕裂下來。
這是林念禪唯一要做的,也是不得不去做的。
“也罷,距離上次吸收了雷擊木和天山雪蓮子之後,你的境界氣息也算是穩固了下來,也確實是該到吸收那些靈藥的時候了。”楊戩點了點頭,林念禪趕忙從櫃子當中拿出之前的玉盒,裏麵的靈藥依然還有些許。
楊戩輕易地在房間布下了一道空間,他直接抓起了雷擊木放在眼前衡量了一番之後,有些擔憂。
林念禪的體質雖然是無暇無垢之體,也經曆過前麵一次的雷擊木和天山雪蓮子的第一次錘煉,他的身體力量已經超過了六神原的強者,但這百年的雷擊木的能量才消耗了三分之一,還有剩下三分之二的雷霆能量,楊戩必須要全部的打入林念禪的體內,不然隻剩下三分之一,這個雷擊木就已經是徹底地失去了藥效。
“真君,我會忍住的,哪怕這個雷擊木又多痛楚,至少我想要打敗那些西神!”林念禪的眼中閃過熊熊火焰,楊戩已經感受到了他的神心,當下也是點了點頭。
“那就準備好吧。”楊戩催發著八九玄功,將那雷擊木當中剩下的三分之二的能量徹底地激發了出來,在林念禪的上空之中,雷雲比起第一次的時候,更加地濃鬱。
“堅持住,扛過去對你的身體修為有著極大的好處!”楊戩趕忙說著,那些雷雲頓時降下一道道的雷霆,如同雷鞭一般直接打在了林念禪的身體之上,後者雖然有些無比的吃痛,但是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一道一道的雷雲,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消散,反而是愈來愈加的猛烈,楊戩哪怕看著林念禪已經變得黑的身軀,卻不能加以援手,畢竟這雷雲已經鎖定住了林念禪,而這些痛楚,反而是林念禪變強之路必須要經曆的。
痛,
痛不欲生!
林念禪哪怕緊咬著牙關,嘴唇已經有著些許血跡,但是肌膚之中被那雷霆所刺激著,他的骨頭也在不斷地變得堅固起來。
外煉皮,內煉骨
兩次的雷擊木的錘煉,已經讓林念禪的皮骨在不斷地結實起來,無比地堅硬,而林念禪的四神原實力也正因為雷擊木的錘煉,而有些隱隱鬆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