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沉睡的男人
「大叔!」wendy一進房間,就撲進了王陽的懷裡。
後者以為她是在外面受了驚嚇,正想安慰幾句,哪知這丫頭下一秒就笑嘻嘻的說道:「太刺激了!」
「。。」王陽忽然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
「大叔,東西拿到了。」wendy從胸口拿出被摺疊起來的病歷遞給他。
王陽有些尷尬的接過,強忍著不去感受紙張上傳來的餘溫。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份病歷只有簡單的兩頁紙,起初他還以為wendy只找到了一部分,然而在看到後面的最終診斷結果時,他才確定,這就是完整的病歷。
「大叔,PTSD是什麼意思啊?。」wendy雖然是加拿大籍韓裔,但是對於這病歷上晦澀的英文依舊無法理解。
「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這下面有註釋,創傷后應激障礙。」王陽指著下面的一段字對她說道。
「不懂。。」wendy晃了晃小腦袋。
「教授跟我說這個患者是心臟方面的問題,可是這份病歷的診斷結果卻只有PTSD這麼一個精神疾病。」王陽緊鎖著眉毛說道。
「他們為什麼要騙你?」wendy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王陽有些想不通,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小人物,這些人幹嘛要費這麼大功夫瞞著自己呢?
「也許只有等我們去過醫院見到這位張先生的父親本人才能知曉一切。」王陽若有所思的說道。
「好可怕,這裡面會不會有陰謀啊。」wendy渾身一顫,臉上露出几絲害怕的神情。
「肯定有。。」從種種跡象看來,他應該是被當成了某個重要的棋子,瞞著他只是為了能讓他乖乖聽話而已。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wendy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房門,壓低著聲音說道。
「離開這裡。」王陽篤定的說道,「這份病歷現在已經在我們手上,史蒂文回來一定會發現。」
「可是外面那個人怎麼辦?」wendy指的是伊文。
這個大塊頭是有點麻煩,王陽皺著眉毛想了會兒,道:「他們現在應該還不會限制我外出,不過跟著是一定的,去了外面,我們在想辦法把這傢伙甩掉吧。」
「嗯。」wendy不自覺的牽起他的手,緊緊的跟在他身邊。
王陽打開房門,像往常一樣的往過道走去,伊文這個黑人大漢很是湊巧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嘿,陽,你要去哪?」
「我聯繫上了wendy的父母,所以下午得送她去車站。」王陽跟他打了個招呼,面色如常的說道。
「要我送你們嗎?」伊文很友善的說道。
「不用了,車站距離這兒也不遠,我送完她就回來,下午還有事要做。」王陽擺擺手道。
伊文沒看出他表情有什麼異樣,見此便聳了聳肩笑道:「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兩人出了研究所,立馬就有一條影子跟了上去。
王陽察覺到身後的尾巴,在女孩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兩人便繼續往車站的方向走去。路過便利店的時候,wendy忽然叫著要吃冰激凌,王陽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最後還是抗不過她的軟磨硬泡。
不遠處的伊文看到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便準備在原地等著他們出來,連上前查看都懶得去了。
然而過了十多分鐘后,兩人還沒出來,伊文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被耍了,連忙跑到店裡搜尋,卻哪裡還有兩人的影子?
「****!」伊文怒罵了一句,隨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對那頭說了幾句,這才氣急敗壞的離開。
此時,某輛計程車上,王陽正拿著手裡的病歷仔細查看著,邊上的wendy無聊了半天,便也湊到他身旁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舊金山總醫院,我們現在去的就是這個地方嗎?」wendy看著上面晦澀的名詞,正昏昏欲睡,忽然瞥見左上角醫院的名稱,不由的問道。
「嗯,那位張先生的父親就在這個醫院。」王陽點點頭,隨後又對前面的司機說道:「請麻煩快一點,我的一個朋友正在醫院裡搶救。」
「OK!坐穩了!」司機聽到是人命關天的事,立馬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不到20分鐘,他們就到達了舊金山總醫院。
「wendy,你在這裡等我,要是我過了半個小時還不下來,你就自己先走吧,這些錢你拿著。」
「嗯。」女孩看著他跑向醫院的背影,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此時正是下午3、4點的光景,醫院裡沒有什麼人,走廊上偶爾有病人或者家屬經過,卻也不多見,王陽按著病歷上所記錄的病房床號,一路來到了這家醫院的VIP病房區。
不出他的意料,門外站著兩名黑超特勤,任何企圖靠近的人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王陽摸出口袋裡的身份牌,抱著賭一把的心態走了過去。
「站住,先生,這裡是私人地方,請你離開。」
「你好,我是史蒂文教授的助手,今天負責來收集患者的數據。」王陽鎮定的說道,隨後將自己的身份牌遞了過去。
對方接過仔細看了看,又將證件上的照片跟他本人做了下對比,說道:「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面對這傢伙審視的目光,王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請你快一點,我們馬上就要換班了。」對方看了他半天,最後將證件還給了他。
另一個人收到他示意放行的視線后,隨即便將將病房的門打開。
王陽努力保持著平淡的表情,慢慢的走了進去。
病房裡的光線有些暗,靜悄悄的,四周只有氧氣灌注到水中發出的呼呼聲,床上躺著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面色安詳,根本不像是那種已經病入膏肓的樣子。
而在他兩側的手上均有一根細細的管子通到床旁的掛鉤上的輸液瓶中。
王陽伸手撥弄了下那兩瓶藥水,發現居然沒有標籤,似乎是為了不讓人知道葯的成分而故意提前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