軫念殊深(七)
三組嘉賓一塊兒到了村尾,先欣賞了一段由當地村民表演的冰上舞蹈,聶真真最後還是扛不住凍,穿上了節目組的大紅色衝鋒衣,一臉痛苦的站在一邊。
駱念低頭看著被握住的左手,盛景延手掌溫熱連帶著他的心都被熨燙的發熱,雖然知道這都是假的,綜藝做戲給粉絲看,但他還是忍不住心動。
這幾個月的時間,就讓他當成一場得來不易的夢。
駱念輕吸了口氣,大著膽子伸出手指與盛景延相扣,卻不自在地別過了頭看向另一邊,欲蓋彌彰地給舞蹈叫好。
隔了幾秒,他又轉過頭偷看盛景延,然後輕舒了口氣。
還好。
他沒發覺。
“各位嘉賓們,欣賞完我們精彩的舞蹈,接下來就是我們給大家的考驗時間了,這裏呢是我們村民親自準備的梅花樁。”導演指著身後空地上用膠帶框出來的“梅花樁”。
“遊戲要求,由一方蒙著眼抱起另一方在指令下通過,正確率最高的可以優先選擇我們的住房以及拿到三千元的浪漫基金!”
梅花樁的另一頭放著幾個信封。
越朗已經開始打量商與的體格了,問他有多重,商與說:“我是Alpha,不應該我來抱你麽?”
越朗伸手抹了把腦袋上的青茬兒:“別瞧不起Omega好不好,Omega也能頂半邊天,我抱你,你看你這渾身沒二兩肉的樣子,除了能拿動筆杆子還能拿得動什麽。”
商與:“……”
許承:“節目組想讓我們贏就直說,這不是欺負盛影帝麽?”
駱念想起宋秉行說過盛景延的腰不太好,他雖然是個Omega但也有一百多斤,抱著走過這麽遠的話,會不會不行?
盛景延心理素質尤其高,被質疑反倒笑著環視了一圈兒:“一會別讓我拿第一,這段可掐不了啊。”
許承被噎得說不出話,越朗在一邊問商與:“他的意思是不是說咱要輸給他了,腰還不如他呢?”
商與掃了這個傻白甜一眼:不然呢?
相比較這兩組的焦慮,聶真真就顯得自信多了,裹著衝鋒衣想著她們贏定了,這裏她最輕,從體重上就占優勢。
助理遞上三條黑色的布條,駱念拿了一根還是有些擔憂,盛景延笑了聲:“傳言你也信,係上。”
駱念小心地在他腦後將布條打了個結,在導演說開始時被握住手腕攔膝抱了起來,駱念下意識抱住他脖子。
這個梅花樁並不算太難,隻需要踩進框裏就可以。
駱念側頭看了眼其他兩組,許承最快已經走到第三格了,但第二格一隻腳出線了,按照距離算下一步恐怕也要出線。
越朗走得比較紮實,剛邁步第二格,不過抱商與這個Alpha有點吃力,如果盛景延的要能撐住,他們穩拿第一。
駱念輕吸了口氣,艱難地歪著頭估測了一下角度和距離,用比較簡單的方式指揮道:“左前方六十度,半米。”
盛景延一下笑了:“寶貝兒,在這兒做數學題呢。”
駱念擔憂地問他:“你腰行不行啊?”
盛景延沒搭理他,抬腳按他指揮的邁了一步,聽見駱念鬆了口氣,橙花味的微熱呼吸繚繞在頸邊,羽毛似的撩人。
盛景延動動脖子離他遠了一些,駱念卻沒發現,貼緊他轉頭看,兩人頸部皮膚摩擦如同交頸的天鵝。
Omega的皮膚細膩,像塊絲絨摩擦而過,盛景延的呼吸重了一些,駱念以為他累了,忙說:“右前方三十度,一米。”
盛景延依言跨過去。
他們出發最晚,但在兩人的默契配合之下慢慢反超,而且以絕對的正確率碾壓其他兩組。
導演公布他們拿第一的時候駱念興奮地轉過頭歡呼,一伸出雙臂突然反應過來,不太自在的說:“學長我們贏了。”
盛景延輕舒了口氣,“嗯,念念真厲害。”
駱念看了看鏡頭,抿唇說:“是你比較厲害。”
“我哪兒厲害?”
駱念眸光閃爍半天,發現越朗他們也到了,忙說:“他們第二了。”
越朗一邊抹汗一邊吐槽:“這比賽太難了,眼睛蒙上什麽都幹不了,全靠瞎蒙,還是駱念厲害!”
駱念:“你也很厲害,跟商老師配合的很好!”
聶真真攏著頭發湊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恭喜你呀駱念,我聽說師兄這幾天要做腰部理療,你們居然還能拿第一。”
駱念一懵,盛景延真的有嚴重腰傷?那剛剛他還說是傳言?
“什麽理療,聽誰說的?”盛景延反問她,聶真真看見她的表情一下子卡了殼,尷尬地站在原地。
許承跟她一組,總不能讓自己的“女朋友”這麽丟臉,打了個圓場笑道:“哎喲真是丟人了,剛才還說你腰不好呢,導演,這part掐了,不能讓粉絲知道我笑人笑到自己翻車。”
導演敷衍邊答應邊遞上信封,“這是我們為大家準備的浪漫基金與愛的地圖,請大家根據地圖前往這段時間的家,共度你們的浪漫之旅吧~”
駱念第一名拿到了帶炕的房子,越朗商與第二名沒有炕但有一個電烤扇,最後一名的聶真真隻能住睡袋帳篷。
她拿著薄薄的信封,忍不住抱怨:“這怎麽住人嘛,我體質不好住這個要是生病了你們負責?你知道我還有多少通告嗎?耽誤了你們賠得起嗎!”
導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憑你這咖位還來不了呢,要不是公司用盛景延為由硬塞,你以為你有機會?
“每一個房子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呢。”
聶真真碰了一鼻子灰,難堪的咬住了牙恨恨的在心裏罵,回頭看了眼盛景延又湊過去,笑眯眯撒起嬌:“駱念,我和許哥能不能借助你家呀?”
駱念不太會拒絕人而且綜藝裏不太好直接駁麵子,於是側頭看向盛景延,還沒說話對方就先說:“念念,你是不是忘了家裏就一張床。”
駱念:“炕比較……”
“小,住不下。”盛景延沒好氣地將信封往他懷裏一扔拽著人走了,等遠了才伸手關掉麥跟他說:“別什麽人挖坑都往裏頭跳,傻乎乎的。”
駱念茫然。
“連什麽坑都沒發現。”盛景延有些無奈,“你以為聶真真是單純的想祝賀你拿第一?”
駱念搖頭,當然不是,“我看得出她不高興,不過拿倒數第一不高興了陰陽兩句很正常,我又不在意的。”
盛景延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下,“她那不是陰陽,她是想告訴觀眾,第一透露你並不知道我在做腰部理療,咱倆是假的,第二種可能你明知道我在做理療還執意要第一,根本不在乎我身體,懂了嗎?”
駱念震驚不已,居然有這麽多層含義?
“還有,剛才他說的借住,你答應了就是破壞節目組的設定,咱倆也沒得獨處,不答應就是欺負其他嘉賓,還傻乎乎接話。”
駱念沉默片刻:“我以為我在第五層,其實她在大氣層。”
盛景延:“這些人個個跟個人精一樣,還有那些觀眾也都帶著放大鏡看綜藝,稍有不慎你就等著被他們洗剝幹淨吊起來噴吧,神仙也救不了你。”
駱念頓時有些後怕,盛景延歪頭掃了他一眼:“怕了?”
“有一點。”
“怕就多看著我,少跟別人說話,尤其是那個商與,你老盯著他幹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跟他來上綜藝的。”
駱念連忙跟他解釋了飛機上發生的事,盛景延聽完,涼颼颼道:“怪不得這一身的油墨味兒。”
駱念最怕他這麽說話,知道他是不高興了,回頭看到攝像已經追上來,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討好道:“學長,你抱抱我好不好?”
???
盛景延直接傻了。
駱念見他一臉木然地不動,一咬牙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腰埋進他懷裏,低聲說:“你……你蓋住信息素,釋放一點信息素蓋住油墨味,學長。”
盛景延呆了足足十幾秒才反應過來,扯開衣服將他包裹在裏頭,釋放了信息素一寸寸將他身上的油墨味盡數覆蓋,重新染上自己的氣味。
駱念深呼吸了幾口氣,臨近發情期,他的身體更早一步訴說想要信息素的欲望,如同缺水的魚突然被扔回了大海。
“學長,對不起。”
“道歉幹什麽?”
駱念悶聲說:“我不知道你腰有傷,早知道就不讓你這麽拚了,還有剛才……我跑過去的時候把你撞在門上了,疼不疼?”
盛景延將人從懷裏放出來,“唔”了聲說:“疼啊,可疼了,疼得我一身冷汗,腰要斷了。”
駱念頓時被嚇得臉都白了,“真的!”說著就要離他遠一點,被盛景延握住手繼續往前走,便道:“這會兒也沒法做理療了,晚上給我揉揉?”
“我?”
“小駱醫生不是會按腰麽?”
駱念會,他剛跟盛景延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天天被他折騰卻還要惡人先告狀,說自己腰酸,讓駱念給他揉。
“不願意就算了,就讓我下半生都……”
“我願意,願意的。”駱念忙說。
盛景延忍住嘴角的笑意,牽著他很快就到了家,一個帶院子的紅磚房子,院子裏有厚厚的積雪。
一進門盛景延就伸手脫他的衣服,駱念嚇了一跳揮開他的手,盛景延手腕立刻紅了,駱念倉皇道:“對不起我……”
“沒事。”盛景延脫掉自己的羊絨大衣掛在衣架上,背過身換鞋輕道:“自己把羽絨服脫了,屋裏挺熱。”
駱念拉開拉鏈脫掉羽絨服掛起來,輕舒了口氣看向密集的攝像頭,剛才那一瞬間以為他要碰自己。
郭詔的出現讓他有點杯弓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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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應該不V,大家看著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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