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殘藥渣 性命無虞
宮廷內
廷獄監外
白芍白術一直追著小兔子跑出了牢房外,跑到了一處巨大的涼亭處,才在河岸邊抓住了那窩在草窩邊上的軟軟。
“快點,手腳利落點,都倒幹淨了,別讓其他人發現。”
忽而這時,從涼亭側麵走出來三個穿著桃紅色衣裙的二等宮女,與一位穿著粉白色衣裙的一等宮女來。
她們神色慌張,手中各抱著一個諾大的墨黑色潭缸,像似裝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正準備銷毀呢。
那名一等宮女麵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等到她走到涼亭這邊時,白術才徹底看清這人是誰。
“唔?!”白芍被身旁的白術突然捂著嘴,壓在了一旁的草堆中,疼的麵色都皺了起來。
“聲音小點,有人過來了。”白術湊近她的耳邊說話,聲音輕不可聞。
白芍聽見了,默默的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白術這才鬆開了手,將她懷裏的小兔子,又往草窩處藏了藏。
“是誰?”
“春桃。”
“春桃?!”白芍大驚,一時聲音都差點控製不住。
白術麵色一沉,伸手驀然掐上她的細腰,讓她的聲音一時小了下來,卻又轉變成了疼痛感,“嗚嗚”個不停。
“姑姑,這兒應該沒有人發現吧?”一名宮婢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瞧著周邊的情況。
白芍與白術的身子低的越發深了,就差鑽進草縫中了。
“這兒應該沒人了,”這是春桃的聲音,不會錯。
“你們就在這兒將這些藥渣子處置了,敢讓旁人知道,當心四公主要了你們的命!”
“是是是,奴婢明白了。”二人急忙的將手中抱著的潭缸放下,緩緩的傾倒出裏麵那褐色成團的藥渣,墜入河底,消散出一片的暈青來,最後在池水中消失不見。
處理完這些後,三人匆匆離開,生怕被人發現了去。
白術見她們離開了,抬腳便往池邊走去,從衣袖間掏出一塊幹淨的淡黃色帕子來,傾著身子便將帕子放進了池水中,那染了藥沫殘渣的池水中。
“你在做什麽?”白芍抱著軟軟走了過來,見她這麽一番動作,有些不明白。
“她們定是在搞什麽鬼,”白術沉著臉站起身來,將濕了的帕子裹成一團,塞進了衣袖中,“我定要告訴郡主,讓郡主知曉。”
“好,那我們快回廷獄監,告訴郡主一聲。”
“嗯,走吧。”
……
壽康宮內
巳時一刻
尉遲嘉見著她們幾人回來,冷聲問道:“都處理幹淨了?”
“是,公主放心。”
“嗯,我和四皇姐說一聲,記住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兩名宮婢齊齊低聲,“奴婢明白。”
“下去吧。”
“奴婢告退。”
“公主——”春桃抬腳走了過來,低聲說道:“不會出什麽事吧?”
尉遲嘉嗤笑一聲,抬腳便往裏殿走去,“出事了又能如何?就連父皇都放任她在這壽康宮病著,又有什麽人會來管她?”
“公主?!”春桃大駭,跟著她急步走進了裏殿。
“奴婢見過六公主。”殿寢內的香惠動作不自然的彎下身子去,給她行禮。
自打她上次從芙源殿被救出來後,養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床,養了兩個多月,才能行走。
每日每夜,都活在病痛的折磨之中,她多麽的痛恨,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的懦弱。
現在,得知自家公主的計劃後,她說什麽都不想在房內養著了。
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比親眼看著仇者痛苦更加快樂的呢?
春桃也低下身子去,給尉遲柔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四公主。”
尉遲柔抬眸看了過來,臉色陰沉道:“怎麽樣?處理幹淨了?”
春桃低著身子回道:“是,四公主放心。”
“四皇姐便放心吧,”尉遲嘉抬腳走了過來,麵色帶著冷冷的笑意道:“我的人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說著,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向尉遲柔身旁的香惠,仿佛在說,我的人就算再不濟,可比你的人強。
香惠低下頭去,麵色閃過一瞬的陰狠來,自打她的身上有傷,腿腳不便後,公主諸事都交由他人來差辦,哪還有一分她身為掌事一等宮女的體麵在。
如今就連這銷毀藥渣之事,都要假借六公主人之手,可當真是把她當成廢人一般看待。
這讓她,不得不對尉遲鷺,越發痛恨上一分。
尉遲柔也非常嫌棄的看向身旁的香惠,神色帶著些沉意,要不是她還有點利用價值,她豈會要這麽一個蠢貨留在身邊,丟她的臉?
不過,這時日也快了。
明日便是二皇兄尉遲原與尉遲鳴的大喜之日,再過兩日十八,便是她尉遲柔與尉遲嘉的婚嫁之日。
隻要過了這三天,這壽康宮,這皇宮廷,這兒的一切,都不再會與她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那邊的飯食可送去了?”
她說的是暗房那邊的飯食。
尉遲嘉點了點頭,一張小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這是自然的,本公主還要留著她一條命,等著尉遲鷺來認她呢!”
尉遲柔勾起柔和緋紅的唇瓣來,含著幾分陰涼的笑意道:“別折磨死了,當心她與你拚命。”
“她如今被關在廷獄監內,沒有父皇的命令,她豈敢出來?”
“你別忘了,她手中……”尉遲柔麵色冷沉了下來,極為痛恨道:“可是有廣平王之權的。”
尉遲嘉不以為意,嗤笑一聲回道:“什麽廣平王之權?本公主怎麽未曾見過她拿出來?不過都是些唬人的大話罷了!”
“這天下,這鳳鳶國,都是父皇的!又豈來什麽廣平王之權?”
“她要是真有能耐,也不會被困在廷獄監了。”
尉遲柔聽言,輕聲一笑,沒與她解釋那麽多,畢竟,這位受著父皇與母後疼寵著長大的六皇妹,也不過是個沒腦子的蠢貨罷了。
連尉遲箐都比不上,更別談與尉遲鷺相比了。
廣平王之權,不容小覷,事關大半個鳳鳶國的城池之事,他們加起來的威力,可不外乎於一個國的實力。
不然,也不會讓朝中諸臣,都頗為忌憚了。
但是,她若是嫁給了新晉狀元郎仲孫南陽就不一樣了,因為她知道,他,是異能者,是身懷異象,與常人不同的異能者。
隻要有他在一日,父皇就絕不會放棄他,而她,也會跟著水漲船高,性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