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沾不得 歡喜她人
山腳下
傅萱視線看向馬前的盛稷,見他身形修長的站在那兒,渾身上下的清冷氣質散發,無人能及,不由的傷感的垂下了頭,自知他不會幫她的。
“小姐……”丫鬟草煙走了過來,小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傅萱這才抬起了頭,看向初一點頭一笑道:“麻煩初一侍衛了。”
“不麻煩的,傅小姐請——”
“多謝。”
初一低聲說了一句:“得罪。”便伸手扶著她上了馬。
“傅小姐坐好了。”見她上去了,盛稷才開口說話。
傅萱點了點頭,臉頰有些許的紅潤,不知該如何作答。
盛稷也沒再說話,沉著聲,背對著她牽著馬匹,步伐穩穩的往山上走去。
初一與丫鬟草煙急忙拿上所需的東西,抬腳跟上。
馬背上,傅萱緊緊的抓著馬上的韁繩,神色有些緊張,道:“長、長史大人?”
“何事?”盛稷腳步不停,隻是在行走之間,微偏過身子來看她,眉頭有些皺起,示意詢問。
“可……可以慢些嗎?我、我有些難受。”
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樣的感覺,有些害怕,有些慌亂,還有些驚恐,總之就是難受。
他轉過身子去,在她看不見的視野裏,冷下了臉,聲音卻與方才一樣敬意道:“微臣慢些走便是,但是微臣怕晟王殿下會怪罪傅小姐。”
“沒事的,到時我自與兄長解釋便是。”
“微臣明白。”
“有勞長史大人了。”
“傅小姐客氣。”
二人一時無話,一路到了山頂。彼時,司徒墨他們已經射了好幾頭的猛獸了,麋鹿有,野狼有,野豬有,甚至還有猛虎獵豹。
祈羨騎馬贏了他,但司徒墨狩獵勝過他。
傅傾也狩獵了好些的奇異猛獸,還有好幾隻上等的白狐呢,到時候送人或是自己留著,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他狩獵白狐可不為著送人,更不為了留給他自己,而是為了孝敬他的祖母大人。
祖母體弱多病,白狐毛絨又是良好的禦寒之物,不管是做成披風還是絨毯,對她老人家都是極好的。
司徒墨興高采烈的清點了一遍自己的狩獵所得,轉過身來,卻拉長了臉,問道:“盛稷呢?”
他還想讓這位長史大人羨慕羨慕他呢,怎的人卻不在?
這話一聽,祈羨也頓住了,轉過身子來瞧了一眼這邊的人,確是沒有盛稷的存在,便問:“他先前可是沒有跟上來?狩獵之時便不曾見他。”
傅傾狠皺了下眉頭,重新翻身上了馬,坐在高大的馬匹之上,說道:“我去看看,你們先待在這兒。”
“好啊,那我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
“晟王殿下——”身後有侍衛上了山,大聲喊道:“長史大人和傅小姐上來了。”
祈羨聽到聲音,手中的獵物都不管了,飛快的跑了過去,驚奇道:“你說誰?盛稷和誰一同上來了?”
侍衛愣住了,指著山下的方向說道:“是、是傅小姐啊……”
晟王殿下的妹妹,傅小姐啊。
祈羨推開他,抬腳往下走了幾步,果見那兩人一道而來,不過一人是坐在那馬匹之上,一人是手牽著馬匹而來罷了。
司徒墨也好奇的跑了過來,疑惑道:“他們二人怎麽湊到一起了?”
這盛稷不是和建平郡主……
祈羨聳了聳肩,雙手環胸,高貴十足道:“誰知道呢,怕不是那建平郡主要找新的人了,這舊的人啊,也就不重要了。”
“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了?”他急了,扯著司徒墨的衣袖開始分析道:“你想啊,那建平郡主與太傅大人同處未央宮內,當時好多人瞧見了。”
司徒墨轉過身子去,睥睨著他嗤笑道:“那你瞧見了?”
“我沒有啊。”
“沒有你說什麽說?流言就是你們這樣傳起來的。”
“嘿,你——”祈羨被氣了一下,上手抓著他的手臂,凶狠道:“那你說!這是怎麽回事?!你沒見著,這傅小姐明顯是喜歡這盛稷啊?”
“喜歡盛稷,那是傅小姐的事情,盛稷又不喜歡她。”
“你怎麽就知道盛稷不喜歡她?”
司徒墨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剝開他的手臂,與他隔著些距離後,才嫌棄道:“盛稷歡喜建平郡主,此事不是你我皆知嗎?那這傅小姐與建平郡主一比,選誰不也是昭然若揭嗎?”
祈羨哼了一聲,反駁道:“誰說他盛稷不能歡喜她人了?”
司徒墨輕笑了一聲,抬腳走了過去,“他要是歡喜她人,他們應該同坐一匹馬才是。”
那就不是現在這樣,一個坐在馬上,一個牽著馬了。
這明眼人一看,便知盛稷這是在避嫌呢。
畢竟,晟王殿下的妹妹,可沾不得。
“盛稷——”
盛稷抬眸看了過來,俯身行了一禮,“微臣見過崇郡王。”
司徒墨笑著走向前來,“不必多禮,怎的現在才上山?”
這都過了半個多時辰了,按理說馬車都上來了啊。
難不成是騎馬而行,所以走的更慢了些?
傅萱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下了馬,雙腿還有些打著顫,卻強忍著不適走了過來,低下身子認錯道:“是小女的不是,讓兄長與郡王、世子多等了。”
“傅小姐這是哪的話?”司徒墨開口笑了笑,完全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笑話,要怪罪也輪不到他來怪罪啊!
人家兄長,他們的表叔大人還在這裏呢。
正想著呢,傅傾也大步走了過來,臉色黑沉的厲害,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怎麽現在才過來?盛稷,你是如何辦事的?!”
盛稷二話不說,低下身子便跪了下去,低著冷白的額頭,說道:“是微臣的錯,微臣走的慢了,因此耽擱了行程,還望殿下恕罪。”
“不不不,不是的。”傅萱有些焦急的擺了擺手,說道:“是萱兒的錯,萱兒坐在那馬上暈的厲害,所以才讓長史大人走的慢些的,不怪他。”
“你若不能坐馬,便不要應了這坐馬之事,現在應了,又耽擱了行程?”
“是、是萱兒不好……”傅萱憋紅了臉,有些哽咽的低下了頭,不敢反駁。
傅傾訓斥了她一句後,又說了一句:“日後不能出來便不要出來。”
傅萱當即紅了眼睛,淚珠滾落了出來,“…好,萱、萱兒日後不敢了,兄長莫怪長史大人了。”
“都上去吧,司徒墨——”
“侄兒在的。”
“你照顧她。”說完,傅傾便冷著臉轉身離開了。
司徒墨無奈,隻能點頭,“好,表叔放心,我照顧傅小姐。”
傅萱抬起頭來,看著麵前那利落起身的人,剛要上前去說話,就見那人冷冷的抬腳,跟著兄長大人的方向離開了。
她直接捂著唇瓣,看著他那渾身散發冷氣,不可靠近的身影,哭出了聲。
他……
他這是不是厭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