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誰來了 滿身劍傷
午後
軟榻前
聽清白術說的話是什麽後,尉遲鷺猛的睜開雙眸,坐起身子來,冷喝:“你說什麽?他有什麽消息?出事了?”
萬公公跟著走了進來,搖頭道:“郡主,盛校尉沒出事,但是盛校尉怕是傷的不輕。”
她的神色一凜,“到底什麽事,快說!”
“盛校尉一人挑戰了兩個營的將士,共計一千二百餘人,比試比了三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未分出勝負來。”
“該死的!”她氣的砸了軟榻上的金絲雛菊刺繡軟枕,怒嗤:“他倒是好大的膽子啊!還嫌自己的命不夠長嗎?!”
還敢去挑戰兩個營的將士?到底是何人給他的勇氣與膽識,讓他這般的盲目自信?!
一千二百餘人啊,就算是幾十幾百人傷不了他,一千人還傷不了他嗎?他這簡直是把自己的一條命堵上,陪他們去比試,都不夠陪的。
“郡、郡主……”白芍為難的看向她,“那怎麽辦啊?薑侍衛剛剛已經離宮了,現在殿內已經沒有人可以去外營了。”
尉遲鷺從軟榻下來站起身,抬眸看向他們冷笑:“誰說沒有人了?本郡主親自去!”
“郡主?!”
“建平表姐去哪兒,十一也想去。”小團子衝了進來,放下手中的糕點,開心的跑了過來。
“你要去?”她皺起了清秀的眉目,似乎不想帶他一起,不過丁大點的小團子,誰照顧他?
“對啊對啊。”小十一迫不及待的點頭,小小的唇角翹起來道:“宮外有盛白樓啊,十一拿表姐最愛吃的水晶蝦,感謝表姐不讓十一離宮,好不好?”
“不好。”她冷著臉拒絕,抬腳便往殿外走去,“你太小了,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的,十一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小團子屁顛屁顛的跟向她。
白芍急忙追了出去,“郡主,等等奴婢啊!”
白術去了裏殿,拿了一套最為厚實的狐裘鬥篷披風,追了出去,“郡主,您再穿一件,外麵天涼。”
……
外營
訓練場
眾人震撼的看著這無限混亂而狠厲衝勁的場麵,眼睛都不會眨了,生怕錯過一分的名場麵。
盛稷解決了最後的幾百人後,手臂酸的已經握不住手中的天陽劍了,隻能任由它垂落於馬下,發出“啪”的清響來。
那瓷白秀雅的額頭有冷汗沁出,整張麵容都隨著疼痛之感顫抖,兩片薄薄的朱唇被咬的不成樣子,一邊含著血口留著牙痕,一邊疼的又失了血色,發著白。
背後被刺的傷口,距離右側的肩胛骨處,血跡都已幹涸在那素白色的外袍上,觸目驚心的鮮紅,與那極致純粹的雪白,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突。
甫一結束戰鬥,他便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腦子暈眩發黑,閉上了眼,直直的墜下了戰馬。
“嘭——”身子正砸地下那一群累癱的爬不起來的將士們身上。
眾人大駭,極快的速度衝了上來,大驚:“盛校尉!?”
“盛校尉,您怎麽了?!”
“軍醫!快傳軍醫來,盛校尉受了重傷暈過去了!!”
外營瞬間一片大亂,眾人盡皆自顧不暇,還要去傳軍醫過來,為盛校尉診治身子。
蘇瞞和初一帶著他回了帳篷裏,點燃了內帳的炭火,生怕他再因為這受傷嚴重而染了風寒去。
另有將士去燒了熱水抬了進來,由初一替他換了衣裳,擦了傷患之處,敷上一些名貴的藥粉後,好歹是先止住了傷口的血。這才請軍醫過來,又檢查了遍身子。
軍醫仔細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口後,極是無奈的歎氣道:“這離盛校尉傷好不過才月半有餘,又給自己添了一身的傷回來。”
蘇瞞也很是覺得是因為自己照看不周的緣故,有些自責的撇開了視線,問道:“軍醫還是說一下盛校尉身上的傷吧?”
軍醫搖了搖頭,“我實在無話可說,傷口敷了藥之後,隻能臥床休養,切莫在揮刀動劍,再傷根基了。”
“那他這傷……”
“後背被刺了一劍,傷口不深,但是劍刃鋒利,到底是留下了些傷痕的,血流的不少,得補,大補。”
“是,這我記下了,可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手臂,雙腿,腰上,都有不少的劍傷,一道是小事,兩道是小事,可這滿身的劍傷呢?”
蘇瞞慚愧的低下頭,說到底,他還是應該拉住盛校尉,不讓他去參與這般不公的比武的。
一旁的初一也滿目煩躁的低下了頭,都怪他,他應該把盛校尉給勸住的,身上的傷才好,武力又不怎麽樣,怎麽還能如此的兒戲,去挑戰這麽多的人呢?
不對不對。他又反駁了自己內心所想,他們盛校尉現在,武力可厲害著呢!打贏了兩個營的兄弟啊!一千多號人啊!
所以,他是該高興呢,還是不該高興呢?
帳篷外
司徒墨一行人正在糾結要不要進去看盛稷的傷呢,但是又怕進去了打擾人家休養,所以就在帳篷外等著他的消息。
忽而,祁羨驚愕的指著不遠處走來的一行人,驚呼道:“快、快看,那是誰來了?!”
傅傾、司徒墨等人的視線隨之看了過去,也大感吃驚,“建平郡主?”
尉遲鷺神色冰冷,抬腳便往這邊走來,路過他們麵前時,腳步也未曾停下,掀開帳篷的簾子便走了進去。
“這……”一行的王孫貴族們懵了,郡主不用這麽看不起他們吧?招呼也不打一個?
還是身後跟上來的小十一眼尖,驚喜的看了過來,叫道:“晟王表叔,崇表兄,恒表哥,你們怎麽在這裏?”
白芍、白術二人跟著行禮,“見過晟王殿下,崇郡王,恒世子。”
“不必多禮,我們就是過來看看將士們的比武,小十一怎麽出宮了?”
“十一是陪著建平表姐出來的,建平表姐聽說這邊有人出事了,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是嗎?”祁羨唇角一彎,有些看好戲的意思轉向他的身後。
白芍、白術二人心裏一頓,連忙拉著小團子岔開話意道:“盛校尉是我們郡主提攜上來的奴才,郡主自是念著幾分主仆恩情的,就是不知道恒世子站在這兒幾時了?可知道盛校尉身上的傷?”
“還不知。”祁羨搖了搖頭,視線轉開,看向裏帳內,“軍醫還沒有出來。”
司徒墨有些對盛稷感興趣,因此有些停不下來的說道:“盛校尉傷勢應該不輕,我們見著他親眼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還被刺穿了好幾十劍。雖然那些將士們不敢真的刺傷盛校尉,傷口應是不深的,但是劍傷較多,怕是一時半會也無法輕易醒來。”
白芍有些心驚的低下頭,重複著他說的話,“好幾十劍?不會……不會如此嚴重吧?”
好幾十劍啊,不是一劍、兩劍養養就能過去的啊,說不定還會重傷在榻,半身不殘。那人,還能活嗎?
白術擔憂的視線看向裏帳,可是那兒被簾子給遮擋住了,也不知道裏麵具體是什麽情況。
希望,盛校尉可別真的出什麽事啊,否則他們郡主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呢?
這前有四公主回宮,對郡主多有痛恨之意,後有六公主在,又對郡主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再多生事端。
還請佛祖保佑,盛校尉平安,郡主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