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男女尊卑49
雅熙忽然想到了什麼,動作一頓,開口道:「能不能送一份去給岸殷那裡啊。我記得他之前似乎也是很喜歡吃的。」
她既然開口了,李易哪裡有不答應的理由。不過一說起奶黃包,他卻也想起一件事來:「雅熙,你還記得錦錯嗎?」
「錦錯?」雖然很詫異李易會突然提起這個名字,但是雅熙還誠實地點點頭,示意自己還是記得的。
「他現在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一女二子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不知道是不是雅熙的錯覺,她從李易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嘆息。她皺皺眉,只點頭接了一句:「那很好啊。」
「他懷孕的時候每次最喜歡吃的就是奶黃包了。」李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聲音有些低沉。
雅熙的動作一滯,眼中有電光火石閃過卻沒有接話,只是繼續地吃著眼前的飯。
李易見狀也沒有多言,揮手招了一個小廝過來,讓他給岸殷送奶黃包去。小廝的動作很快,還沒有等他們的飯吃完,就有人來回報事情已經辦好了。
雅熙因為許久沒有見岸殷了,見狀還叫住了小廝多問了幾句,以至於那小廝出去的時候,眼睛里都是帶著惋惜的情緒的。
「怎麼?已經完成了嗎?」那小廝一出來,階梯口就有帶著桃木簪子的侍從開口問道。
「嗯。」小廝應了一句,走過來的時候又不住地開口抱怨道,「你說那個將軍到底給沈女郎下了什麼迷魂藥了,竟然能夠喜歡到那種地步。就是那道聖旨……」他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估計其中都有沈女郎的功勞。畢竟那位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介男子,陛下怎麼也不會那麼縱著他的。」
「喂,你不要命了!那是陛下的命令,你還敢隨意議論。」帶著桃木簪的侍從四處看看,臉上有著明顯的慌亂。
「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別人。」小廝帶著些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道,「不過好像那位將軍過得不是很好。我去的時候,院子空蕩蕩的連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而且再過幾日不是就要成親了嗎,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小廝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解釋道。他的話再次引起了對方的興趣,於是兩個人就嘀嘀咕咕地八卦了起來。
然而這一切雅熙還不知道岸殷那裡發生的事情,如果能提前知道了,那麼他們大婚的時候也不至於出現那麼多的變故。然而,並沒有早知道。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就到了大婚的那天。雅熙起得特別早,她高興得不得了,整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她根據這裡的禮法把一切都準備好了,騎著高頭大馬去迎親的時候,卻被潑了一盆冷水。
岸殷所在的府邸沒有掛一點的裝飾,連一塊紅布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雅熙不止一次來過這個地方,都要以為自己是找錯地方了。
雅熙騎在馬上,用視線掃過圍觀的人的臉。她讓吹喇叭的隊伍停聲,自己則翻身下了馬。
「女郎,這不和規矩。」隨隊的媒人被嚇了一跳,趕忙來攔。
「規矩?」雅熙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府邸上,挑眉笑得有些諷刺。她伸手推開了眼前的媒人,大步走到了大門前。
門卻沒有關,雅熙的一把推開門,裡面只站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他披散著頭髮,手裡攥著束髮的簪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雅熙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是她的疏忽了。
她竟然在大婚之前都沒有去探查過岸殷那邊的情況,因為之前都沒怎麼在京城待著,所以她根本沒有準備能用的手下。
因為沒有可信任的人來隱藏行蹤,所以雅熙就真的遵循了這裡的禮法。只是沒有想到會出這麼大亂子。雅熙在心裡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看著一身孤寂的岸殷,心裡自責無比。
聽到有人靠近,岸殷緩緩地抬起頭來。他並沒有哭,綳著一張臉,看上去十分嚴肅。但是雅熙卻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還有些許的委屈。
「拿發梳來。」雅熙看向隨隊的侍從,話音剛落就有人跑過來遞上一把發梳。雅熙繞到岸殷的身後,動作十分溫柔地給他梳頭髮:「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雅熙慶幸自己還記得這些吉利話,吉利話剛說完,手裡的動作也剛好結束。她拉著岸殷走到門口,然後一撩衣擺背對著他蹲了下去。
「女郎,這不和……」媒人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雅熙直接瞪了回去。媒人一嚇,後面的話也就哽在了喉嚨里。
這裡應該是出嫁人的直系姐妹背著他上轎子的,至少也應該是堂系姐妹,反正絕不是迎娶的人來做。
岸殷猶豫了一下,還是趴到雅熙的背上還好雅熙也有注意鍛煉,雖然岸殷的身材高大,但是她背著卻不算吃力。
「不要害怕。因為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妻主,也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兄弟姐妹,是你的夫族長輩。你所有缺失的,我一併補給你。」雅熙的聲音清朗,說話的語氣幾乎是在發誓。周圍一片寂靜,她的聲音回蕩在人群里。
雅熙正說完,也剛好扶著岸殷坐進轎子里。她在岸殷的額頭處落下一個吻,而後放下轎簾,拿起一邊辟邪的弓箭,朝著大門抬手射了一箭。
射箭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飛揚的衣角幾乎要恍花周圍人的眼。一些感傷的公子,甚至捏著帕子哭了起來。
「主子,咱們走吧。」一個上了些歲數的僕從看向旁邊帶著斗笠的男子,開口詢問道。
男子沒有回話,呆站著不知道在想些。僕從也沒有敢再開口,只能陪著他站著。
「她真的愛他至深。」男子動了動唇,近乎是嘆息的語氣。忽然,一陣風吹過,遮在他臉前的紗被吹起,絕色的容顏一閃而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