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病弱王爺躺在床7
說到最後,雅熙已經泣不成聲。但是前面的幾句話已經把事情說了一邊。兒她的哭泣又帶著幾分美感,充滿水汽的大眼睛在額頭的紅印下顯得楚楚可憐。
「熙兒,你額頭怎麼了?」郭父一眼就看見雅熙額頭的紅痕,不由皺著眉問道。
雅熙一嚇,似是下意識轉頭看了眼郭母,然後趕忙那帕子擋住那個印子,聲音極小地解釋道:「是熙兒調皮,自己磕到的。」
她雖是這樣說,但是明眼人誰又看不出來。更何況用來砸她的荷包,還靜靜地躺在地上那。郭父顯然已經在心裡有了結果,他闊步走到郭母旁邊。
此時的郭母已經成功換回平時的笑容,見郭父過來,便起身站到一邊。她半垂著頭,聲音還是往常的溫潤:「老爺,怎麼突然過來了?」只是被隱藏起來的眸中,還是更加憤恨了幾分。這個死丫頭,居然還會搶白了!
「怎麼,我還來不得了?」郭父跨步坐到椅子上,因為見過了她的聲色俱厲,所以現在再看著她溫柔的樣子,不由有些不耐煩。
「沒有,是妾身多言了。」郭母似是身體一顫,然後聲音小了許多。
她突然軟了下來,讓郭父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又怎麼會真願意落她的面子。他便也放緩了聲音道:「夫人,坐吧。」
郭母聞言,柔順地點點頭,道了聲謝謝老爺,便去一邊坐下了。
見狀郭父的氣又順利幾分,他轉頭看見還跪在屋子正中間的雅熙,開口道:「熙兒也起來吧。」
「多謝父親。」雅熙咬著唇,聲音有些發啞,她怯怯地看了一眼郭父,然後動作有些笨拙地站起來。
看著剛才還笑得那麼開心的女兒,現在可憐成這樣,郭父也不由心軟了幾分,他放柔了表情問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嫁妝,是嫁妝有什麼問題嗎?」
雅熙表情驚慌起來,她快速地看了郭母一樣,然後撲通一聲又跪下了,聲音里又帶了哭腔:「沒有問題,都是熙兒愚笨聽信了讒言。母親親自準備得嫁妝怎麼會有問題?」
郭父見她又跪下了,不由皺眉,但是他轉頭看自家夫人時,還真發現了幾分端倪。他掠著鬍子沉思了片刻,然後向著屋裡的一個小丫鬟吩咐道:「你,去把管家叫過來。」
站在郭母旁邊的小丫鬟一愣,然後下意識拿眼偷瞧郭母,似是想要看看她的想法。
「怎麼!還叫不動你了!」被挑戰了權威的郭父,一拍桌子,聲音大了許多。
小丫鬟一嚇,忙道不敢,步伐不穩地跑了下去。
感受到郭父的憤怒,郭母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握緊了幾分。真是一個兩個都那麼不省心!
「老爺莫要生氣,是妾身沒有管教好下人。」郭母去親自倒了一杯茶過來,她立在郭父面前低著頭,修長的脖頸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但是郭父還在氣頭上,並沒有接受她這次的示好,只是冷眼看著她。
郭母面上出現了幾分尷尬,行動之間她像是踩到自己的裙擺,竟然突然摔倒在地,手裡的茶一下子潑到她自己的胳膊上,有一個香囊突然從袖子里掉了出來。
郭父一嚇,連忙來查看情況,想要把她抱著移到椅子上。他見郭母的手腕被燙紅了一大片,不由皺眉,語氣中有些責怪道:「你怎麼不把茶杯直接丟開。」
郭母掙扎了幾下,著急地把那個香囊撿了起來,見香囊沒有臟才長呼了一口氣。她咬了咬唇,壓低了聲音道:「妾身是怕燙著老爺。」
相比她的話,更加引起郭父注意的是那個香囊。他呆愣了一會,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面上露出懷念的神色:「這個香囊夫人還留著那。」
「老爺買給妾身的,妾身當然會好好保護的。」郭母臉上難得露出小女孩的嬌羞,她雖已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但是保養得極好,隱約還能看出少女的美麗。
聽到這話,郭父的眼神更柔了幾分,面上也帶出了笑。他伸手點了一下郭母的鼻尖,聲音溫柔了許多:「你總是這樣,我送你什麼你都當寶似得護著。」郭父的眼神無意間掃過她手腕的紅痕,面上也帶出了幾分心疼,他轉頭向一邊的丫鬟道:「還不趕緊去找大夫。」
他話剛出口,郭母就用沒有受傷的手拉住了他的袖子:「老爺,紀大夫年級大了,前兩****的小孫子病了,弄得他更憔悴了幾分。妾身的傷不重,便自己去葯堂就好。」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然後又道,「我之前託了哥哥,另尋李大夫來府中當值,本準備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再和老爺說的。今日提到了,就提前和老爺說一句。」
郭母說起話來不疾不徐,綿言細語單是聽著就是一種享受。郭父順勢拉住她的手,面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你做事總是妥當的。莞兒,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真情流露之時,他下意識叫了郭母的乳名。
「老爺莫要這樣說,莞兒總是愚笨,很多事情考慮得總是不周到。」郭母像是害羞一樣低下頭,但是隱藏在暗處的眸子卻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她似是不經意地掃到仍然跪在一邊的雅熙,眼神中帶出了幾分譏諷。
郭父望著她,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耳邊髮絲,語氣更加溫柔了:「誰會不犯錯那?不說這些,你去收拾傷口吧。」
郭母輕聲應了,然後像是突然發現雅熙還跪著一樣,急急開口道:「老爺,熙兒還跪著那。」
郭父這才想起來,屋子中間還跪著一個人,他轉頭看向雅熙道:「熙兒起來吧。」
被叫到名字的雅熙,快速收斂了臉上玩味的笑容。她乖巧地應了一聲,似是毫不勉強地站了起來。但是隱藏在長長的裙擺下的腿,卻已經在微微地發抖,終是跪得久了些。
夕月並不在身邊,這一屋子下人都是郭母帶來的。現在這樣的情況,自然不會有人伸手扶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