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病弱王爺躺在床4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但是雅熙臉上的笑容不變,甚至掛上了幾分孺慕之情:「女兒一切都好,就是……」她說到這裡,聲音一頓,然後嬌羞似得看了一眼郭母,「就是若能常見到母親,就是更好了。」
她做出的小女兒姿態,贏得了郭母的一個笑臉。郭母慈愛拍拍雅熙的手,笑罵道:「你這孩子說得哪裡的話,想便來主院找我啊。」
雅熙垂下眼瞼,隱藏起眸中的深意,似是害羞的點頭,道了句:「母親說得是。」見她這幅樣子,郭母的滿意地點點頭,若她真是如果懂事機靈了,那麼還是有些用處的。
她只是俏生生地站著,聽著郭母的話,不時地點頭應和。但是眼底的煩躁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了的,其實她一直不是喜歡古代世界的任務。因為這裡總是暗流涌動,每個人都話裡帶著話,笑里藏著針,讓人十分疲憊。
郭母又和她寒暄了幾句,便借口自己有事先行離開。雅熙笑的甜美,禮數周到地恭送她離開。她離開不久,齊物閣也算是收拾好了,打掃的人如潮水般退去。
屋子又安靜了下來。齊物閣的地方比她原來住的房子大了很多,所擺所用也更為精緻,但是雅熙並不喜歡這裡。
金碧輝煌的地方才顯得更落寞,人來人往之間才更是孤獨。這句話雅熙一直覺得矯情,不過此時卻覺得或許有幾分道理。
她側躺在軟塌上,看著站在一邊的夕月,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輕聲喊道:「夕月。」
粉裙子的小丫頭站在角落,正有點迷糊,突然被點到名字,睡意立刻去了三分:「是!二小姐!」
雅熙注視她因為驚慌而瞪大的眼睛,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夕月心中一涼,然後快步過去,跪到軟塌的台階上:「二小姐……」她咬著唇吐出這幾個字,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你這簪子……」雅熙邊說著邊探身出去,微涼手指觸碰到夕月的側臉,帶起了一陣顫抖,「可真好看啊。」她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一絲情緒。
夕月整個人一僵,一不小心就撞進雅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二……二……二小姐……」她的聲音顫抖得,聽不清她是在說什麼。
雅熙突然展顏一笑,然後把手收了回來,姿態慵懶靠在軟榻上,注視夕月的眼神卻十分冰冷:「你,可還當我是主子。」
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話傳進夕月的耳朵里,她看著雅熙的笑容,像是被嚇傻了。
「嗯?」雅熙挑眉,刀子似得眼神一下子扎進夕月的心裡。
夕月身體一軟,立即俯身下去,猛地磕起頭來。額頭撞在台階上發出砰砰的聲音,但是她像是覺不到疼,只是不停地磕頭。而且沒有兩下,她就泣不成聲。
「我怎麼你了,你竟哭成這樣?」雅熙勾著薄唇,笑得有些殘忍。
「二……二小姐……我沒有……」夕月哭得涕淚縱橫,伏在地上不起身。
「哦?那這簪子是哪裡來的?」雅熙拉長了尾音,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是……胡嫩……果的……」夕月哭得太厲害了,聲音含糊不清。
雅熙挑挑眉,扔下了一句:「等不哭了,再回話。」說完,她就拿著一本書看了起來,神態十分認真。其實剛才雅熙就是故意嚇她,或者說是故意嚇哭她的。
夕月怎麼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而且看上去就比較單純。雅熙是她的主子,掌握著生殺大權,而且又是經歷甚多,想要嚇她當然是輕而易舉。
屋裡哭泣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雅熙抬眼看了看她,然後穿鞋下了軟塌。雅熙去偏廳倒了一杯水拿過來,走到夕月面前把杯子遞過去:「哭那麼久,定是渴了吧。」
雅熙刻意放柔的聲音下,夕月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茶杯,聲音發啞地道:「謝謝二小姐。」雅熙點點頭,然後轉身坐回軟榻上。
「夕月,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的。」雅熙抿抿唇,吐出來這麼一句話。她聲音里的脆弱,讓人不能忽視。
「二小姐……」夕月抬頭來看到,語氣裡帶著明顯的遲疑。
「我身邊只剩下你了,若你也……」雅熙偏著頭,看著屋子的角落。她長長的睫毛打下一片陰影,把她眼中的一切都隱藏了起來。她動了動嘴,終是沒有說出那個詞。
夕月急切地跪行到雅熙面前,然後著急地解釋道:「二小姐,我沒……」
在看到雅熙的眸子時,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夕月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濃重的悲傷,雅熙眼中的蒼涼,讓人看著都要落下淚來。
「夕月。」雅熙輕輕喚了一聲這個名字,笑得十分酸澀,「如果連你也離開,我會很難過的。」
明明是平靜的語氣,但是卻像是雷一樣在夕月的耳邊炸響。她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她使勁地搖頭:「不會的!夕月一定不會離開二小姐!」
雅熙的動作一滯,抬眼注視著她,露出一個讓人驚艷地笑。她溫柔地拿起帕子給夕月拭淚,用安撫的語氣道:「夕月乖,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以前一直對你這麼凶。」
「沒有……沒有……」夕月似是哭得比剛才還要厲害,她一把抓下自己頭上的簪子,然後狠狠地往旁邊一扔。
「啪」的一下,簪子應聲而碎。
雅熙看著她,眼中不由有了些自責。自己還是太無恥了些,這樣算計一個真性情的小女孩。
夕月的身世原著里剛好有提到,她是郭雅熙從街上撿來的。她是個孤兒,當時正在街上行乞。冰天雪地的日子,她幾乎要昏厥過去。衣著華麗的郭雅熙正好路過,便讓人撿了她回去。
因為這一遭,所以夕月對於郭雅熙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但是原主性格陰沉,動不動就體罰夕月。弄到最後,夕月根本不敢靠近原主。
雅熙早就看見了夕月頭上的簪子,並且不用猜就知道是誰給的。這種收買人心的小手段,后宅女子一向用得順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