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拯救炮灰奴隸3
「來了您嘞，裡邊請。」負責招呼的小二，肩上搭著毛巾，滿面笑容。
雅熙沒有回答，就那樣站在門口，四處張望。
「客官？您這是要找人？」饒是見多識廣的小二，如今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說是找人吧，這位的眼也不往人的臉上看，反而像是在看人的四肢。
雅熙很快就看到了，她想找的那個人，快步走過去：「你是這裡的掌柜？」
櫃檯後面的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聽到雅熙的聲音，連忙放下手上的賬簿，滿面笑容地回答：「正是小人，客官有何事？」
雅熙看著他放在櫃檯上有些不自然地手，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把手給我看看。」
掌柜笑容一僵，轉瞬又是一副熱情待客的樣子：「小人的手殘了幾年了，客官何必取笑小人。」
雅熙也不說話，伸出手，然後注視著他。
兩人僵持了半刻，掌柜還是投降了，把手伸了過去：「姑娘，又是何必。」
她抓住伸過來的手，動作極快地摸了一下骨。眼中有喜色劃過，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又細細的查看了一遍，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傷了五年了？」
「這京城知道小人的，誰不知道已經殘了五年。」掌柜低下頭，嘴角仍然掛著笑容。
「我能治。」雅熙抬眼看他，語氣清清淡淡。
「滿京城的大夫都說治不了。」掌柜也抬起頭，眼神愈發深邃。
「那是他們。」她的眸中有著明顯的嫌棄，甚至對於掌柜把自己和那些大夫相提並論有些不滿。
掌柜沒有再說話，他這些年遇到的「神醫」太多了。
「不想治。」雅熙挑起眉看著對方，見掌柜沒有回答，她沒有任何停留，轉身就走。
她當然能看出對方的懷疑，此時她也只能以退為進。
「姑娘，等等。」掌柜終究還是敗下陣來，萬一是真的？或許她真的是神醫？萬一她能治好那位那？不就是錢嘛，他最不缺這個了。
糾結了半刻，掌柜還是從櫃檯後面繞出來，站在雅熙面前：「你想要什麼？」
「我盤纏用完了。」雅熙停住腳步，回頭望他。
「要多少？」掌柜擰著眉，語氣裡帶著試探。
「先管吃住吧，治好了再說。」
這句話讓掌柜一愣，看向她的眼神里更多了些探究:「不知姑娘該如何稱呼？」
「羅雅熙。」
掌柜轉頭看向小二。摸著鬍子丟了一個眼神過去，並且吩咐道：「小二，給這位羅姑娘安排上等客房。」
「好嘞，掌柜的。客官這邊請。」小二連忙上前招呼，一路領著雅熙上了樓。
「不知道客官愛吃哪派菜系？小的，好為您準備午膳。」小二半彎著腰，眼中有精光一閃而過。
雅熙像是思索著皺起眉頭，最後還是說：「就上你們店裡的招牌吧。」
「那不知客官是喜歡葷菜，還是喜歡素菜？」
「都可以。」
「那不知您更喜歡紅燒還是清蒸？」
……
小二來來回回問了十幾個問題，一直問得雅熙皺緊了眉，她像是不滿地抿抿嘴：「你別問了，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你看著上吧！」
小二像是察覺到雅熙的煩躁的情緒，忙是行禮道歉，趕緊離開了房間。而他絲毫不亂步伐，也沒有逃過雅熙的眼睛，是個練家子。
是夜，店鋪已經打烊。
「掌柜的，已經試探過了，這位羅姑娘極有可能是某位隱士的弟子。她能輕易地嘗出葯膳中的成分，甚至連使用的人蔘的年份都說的不差。只是好像對一些常識卻不甚了解，上菜時，刻意擺錯了盤子配錯菜，她卻完全不知道。」白天滿面笑容的小二，此時面無表情地陳述著事實。
「六兒，那邊查的怎麼樣了？」掌柜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眼神幽深地看不到底。
「查到了些消息，這羅姑娘是跟著一個商隊來到京城的，是在冀縣出現的，聽說是從更南邊來的。小六已經拿著她的畫像，去沿路追查了。」
「冀縣以南？難道是雪山醫仙的弟子？」聽到這個詞，掌柜的陷入沉思，喃喃出聲。他們找了醫仙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這時，居然會有傳人送上門來。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掌柜擺擺手，讓小二退下，自己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雅熙剛剛用過早膳，掌柜就帶著一個人來訪了。
「羅姑娘，休息得可好？」掌柜還是一副和善的樣子。
「很好。」雅熙昨天晚上確實休息得不錯，這一世她不是在雪山睡木板床，就是在路上顛簸。相較之下，京城最好的客棧的上等房，睡著當然是舒服的。
雅熙不加掩飾的滿意，倒是讓掌柜一愣，這樣通透的人他身邊已經很少見了。
「先試試？」掌柜愣的功夫，雅熙已經看見他帶來的人了。
「羅姑娘，這是哪裡的話。這是我的侄子，可憐年少就攤上了這樣的災禍。我這做舅舅的，怎麼也要先把他治好。」掌柜的反應很快，應答得也十分真情實意。
「不就是想試我醫術嘛？有什麼不好說的？」雅熙皺起眉頭，像是十分不解的樣子。
習慣了暗潮洶湧的掌柜，一下竟然被雅熙噎住了。
雅熙也沒有管他，反而看向他身後的男子：「過來坐這裡。」說著，她起身讓開位置。
男子低聲應了，然後撐著拐杖艱難地挪到椅子上。
雅熙蹲到地上，剛要有動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了一下：「你介意嗎？」
男子被問得一呆：「什麼？」
「師傅說，身體不可以隨便被外人看到，連腳也不可以。」男子和掌柜被雅熙的話震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不過，沒關係，我是大夫。師傅也說過，病急不忌醫。」雅熙半蹲在地上，仰著頭，臉上滿是認真。
少女真誠到無可附加的眼神，差點把兩人逗笑了。掌柜幾乎可以確定，這姑娘真的是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長起來的。
雅熙這句話的確是故意的，不僅是為了博取信任，也為了在掌柜的心裡種下自己不諳世事，不通事理的印象，以後會有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