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作祟
「白少主太看得起我了。」弘緣齜牙:「認真說起來,本王還未吃過真正的純陰之女,如今正好打打牙祭。」
紫兒被它的綠油油的眼神看得發毛,怯生生地扯了扯白石的袖子:「我,我不歇息也沒有關係,求少爺不要讓我和它單獨在一起。」
「我要歇息了,若是你們還要商議,請便。」程清河捏了弘緣后領將它放置一旁,往屋子走去,不知為何,最近總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它不會亂來,自去便是。」白石安撫到,但是顯然心不在焉,最後警告了弘緣一眼之後,他便跟在程清河的身後,一把撐住了將要關上的竹門。
竹屋之下早已經燒起了灶台,整個屋子都是暖烘烘的,這地方雖然不大,但是供一個安歇,還是綽綽有餘的,只不過白石一來,便顯得有些逼仄了。
「過來。」他牽起她的手,將她壓在榻上,二人呼吸相接,眼睛里滿滿皆是對方。
程清河巴掌大的小臉,在夜色之下顯得越發精緻。
淡淡的煙草味兒瀰漫在鼻尖,程清河將雙手挽在他的脖頸后扣十,白石解了袖口,挽了半截,露出硬朗的小臂,撐在她的臉頰旁邊。
身上半裸的輪廓分明的男性胸膛離她越來越近,唇上一熱,纏綿了片刻,下方輕柔帶著堅決的力道,堅定地抵入。
程清河眉頭輕蹙,噝了一聲,身上的動作便一靜。
白石挽起她的一側腿,探索撫摸片刻,醞了一頭的熱汗,抵著牙關的嗓音帶著沙啞:「還疼嗎?不疼我繼續了。」
程清河吃受不住,輕輕地嗯了一聲,但便是這一聲,身上的男人便如同出了籠子的猛獸,壓著就是一番猛烈的進出。
……
裡頭的動靜自然沒有逃過其他一人一狐的耳朵,紫兒羞紅了一張俏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見那弘緣還在,也不敢獨自行動,她猶豫了片刻,蹲在竹屋的大門前,像極了百年前守夜的丫鬟。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弘緣哂笑一聲,接著看向那竹屋的方向,狹長的狐狸眼含著幾分戾氣。
二者相安無事地守了一夜,裡頭動靜直到凌晨方才安歇,但不過片刻,裡頭便又有了動靜。
弘緣的眼神越來越冷,看得紫兒害怕又羞赧,裡頭活色,生香,吵得外頭的人無法安睡。
沒有想到少爺一表人才,那,那本事竟然也不差,這會兒又想起了父親特意教她服侍人的事情,不由更加期待今後的日子。
「少主大人竟然讓那二人獨自相處,難道不擔心弘緣那隻老狐狸對那姑娘做些什麼?」
驟雨方歇,二人正相擁著說著悄悄話。
「弘緣雖然荒誕,但是眼光還算獨斷,那丫頭,它看不上。」白石親了親她的額頭,暢快地嘆息了一聲。
只有在擁她入懷的時刻,他方才有片刻的踏實,似乎也只有這樣,懷裡這個女人,不再像是隨時能夠掙脫魚線的風箏,不必擔憂下一秒就會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第二日天亮,程清河打開門,腿上便是一重,是瞌睡靠在門上的紫兒。
她垂眸看了片刻,見她沒有要醒的跡象,便回頭看向白石,那廝正慢條斯理地穿戴衣裳,扣上袖扣的動作十分養眼。
「你的丫頭聽累得睡著了,不如就由你將她抱到榻上罷?」
白石對視上,接著輕笑了一聲,彎了彎嘴角:「為夫操勞了半夜,實在沒有抱旁人的力氣,不如讓弘緣將她叼至旁的屋裡,想必它十分願意效勞!」
話音剛落,程清河斗篷的擺子便被拍打了一下,弘緣踩著陽光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方才的那一下,便是它擺動的尾巴。
「白少主還真是饑渴難當,即便有外人當場,也毫不在意。」
「我夫妻二人親熱天經地義,這外人知曉便應當避嫌才是,還是說,狐王大人有聽壁腳的嗜好?」
「以我所知,你同清河還非真正的夫妻。你有這個閑心跟著,不如回白家收拾收拾爛攤子,白家的老東西們,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愚蠢的女修,現在,本王要出去走走。」弘緣在她的肩上調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眯著眼睛不再說話。
那處的紫兒悠悠轉醒,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早已經醒來裝睡。
多日來終於如願以償,白石十分好說話,也不阻攔。
天垣境內的女性常駐皮膚十分粗糙,並且膚質極差,細皮嫩肉的程清河走在路上,便顯得十分醒目了。
程清河在外頭晃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剛巧碰上小旅舍的小廝,他剛好來讓人過去吃飯。
「哎~」她開口道:「這位小哥,你可知角抵是什麼意思?!」
小廝一愣,摸了摸後腦勺:「角抵的節日已經過去了,便是專門用於解決女性恩怨或是展示自身力量吸引男性的活動,所有女性赤身裸體,一同在特設的泥坑裡打滾,若是贏得了當場所有人,便可以自由選擇一位男性共度一夜,並且這位男性沒有拒絕的權力。」
當然,這些都是針對天垣境的人。
「哦~」程清河拍板定論:「那你們天垣的男性對心儀的女性都有丟絲瓜的癖好罷?」
「哎,確是如此,不過像您這般的才貌,定能收穫整整一車的絲瓜。」
二人邊走邊說,待通知了白石與紫兒二人,方才回頭。
「你們說了什麼?這般高興?」白石好奇到。
「無事,只不過方才出門遇上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
白石將古風韻味的外衣擱在臂彎里,腳步十分志得意滿。
紫兒跟在後頭,看著二人的親密舉動,咬著紅唇,眼裡帶著濃濃的醋意,說起來她自認為自己半分不比程清河差在哪裡,白石卻總也不拿正眼看她。
她眼睛轉了轉,將視線投注在了程清河的身上。
接下來的一日,她的目光便若有似無地注視著程清河,程清河一開始還有些好奇她想做什麼,但是次數多了,她便讓她去了。
酒足飯飽之後,小旅館的老闆便出現了,他戴著一副眼鏡,十分文氣,但是一出口的便是逐客的話。
「想必貴客們已經了解過,天垣境的女人皮膚粗糙,皮相也不如何,並且這裡的民風,比之別處也顯得更為粗獷。」他語氣一頓,接著說道:「這些皆是表面上就能看到的,更為嚴重的一點是,天垣的生育率太低,這並非是因為天垣境的原因,而是有妖修作祟。」
「妖修?」白石接話道,接著將目光轉向弘緣。
妖修向來是狐族在統領,既然出現了問題,也應當問它才是。
「我覺得完全有可能喲~」弘緣笑眯眯道,神情還有些邪惡,「死亡的訊息早已在不遠處的終點向我們招手,若是不願意,瘋魔便是唯一的選擇。」
「咦,會說話的寵物?」老闆好奇一說,弘緣炸毛,索性程清河的手及時地捋了它倒立的炸毛。
「它說的什麼意思?」他疑惑道。
「不必在意,你繼續說罷,我們能幫上忙也說不定。」程清河說道。
但是除了老闆之外,其他人都十分清楚,在天道斷絕的極真界,若是繼續下去,修為越高的修士,便可能越早出現問題。
而妖修在某些事情上,原本就比人修靈敏,它們更容易感知到未來自身將要面臨的結局。
「在幾年之前,天垣境的人並不如此,女性大多也是同女客一樣細皮嫩肉,但是後來不知為何,便到了如今這般,有調查過某些女性,她們似乎看到過一根一根細長的觸角。」
「本店並非是不願意讓幾位客人繼續居住,而是因為每隔三個月便會出現一夜醒來,女性滿頭白髮的情況,是以這才不希望幾位受到牽連。」
其實實際情況比他所說的還要嚴重一些,前些年的時候大多面色枯黃一些,膚質也差一些,但是時間越發久,問題也越發嚴重,並且,已經到了一夜白髮的地步了。
「多謝好意,但是我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想法,聽聞你們這兒的傳聞,我十分好奇,是以你不用管我,自去便是。某既然來了,生死由天罷。」
老闆見她一次一頓,十分有注意,便知多說無益,話已經到了,他也算盡到了提醒的責任。
「清,清河,你不害怕嗎?」紫兒將一切聽在耳里,說出來的話便帶著幾分怯意。
「有何害怕?白家少主在此,你還有何好擔憂的?」弘緣淡淡介面道。
「對哦,狐王大人,果然英明神武。」她小心翼翼地討好道,全然忘記了當初怕它怕得要死的時候。
待飯畢,程清河又有了借口出門消食,順帶去回了某人的邀戰。
「什麼?你放棄?我不答應。」徐三娘裸著半身,只用一個紅布肚兜兜住了裡頭的兩隻圓混,下頭套了一條大大的皮筋褲,皮膚黝黑,但是濃眉大眼,多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她自稱自己是天垣境最受歡迎的女人。
「我先前不曾知曉角抵是何意思,何況我也未正面答應過三娘的邀戰。」
赤膊?這話若是被她做實了,別說元始天尊,即便是師祖,大概也要從棺材板下爬出來指著她鼻子說有辱師門!
「那我三娘也不管,你既然來了天垣,便要依了天垣的規矩,我最看不起,你們這些扭扭捏捏的外地人。」
「既然她盛情邀請,不如便應了她一回?反正是在泥坑裡肉搏,粘上了泥的話,其實也同穿了衣服無甚區別。」弘緣在她耳邊建議道。
「這話也就它說得出來了。」程清河聽著他閑閑的語氣,無語地想著。
程清河斟酌了片刻,方才轉念對著她點頭說道:「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們不妨定個日期,定在三日後,如何?」
「甚好!」
三娘撫掌誇讚道:「三日就三日,我就喜歡這般爽快的。」
程清河的出現簡直蓋了她半成的風頭,她總要找回一點廠子!
時間很快便到了夜晚,但是自旅館嘴裡知曉了天垣境的秘密之後,氣氛便起了悄然的變化,其一便是紫兒變得更加草木皆兵了。
自白石同程清河共處一室之後,已經是紫兒發出了第三次尖叫了。
狐狸懶洋洋地蹲在屋頂之上曬月亮,聽見紫兒的動靜也不愛搭理,反倒嫌棄她有些煩。
就這樣的膽子還敢搶白家的主母之位?別說主母,就是白少主沒名沒分的准小蜜,也不夠格的!
「你不去看看?說不定,那傳聞之中渾身長滿觸角的妖修,就會在今天找到這裡來了。」程清河蜷縮著身子,手肘反枕在耳下,神情帶著幾分愜意,以及幾分期待。
白石哪裡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自背後攬住她的腰,也不多動彈。
這樣的白石反而有幾分反常,不似平時活像是一隻餓了好幾日的餓狼。
「怎麼,你今日……」她低聲問道。
「待會兒不是還要去逮那隻妖修么,若是這會兒開始了,別說它讓全天垣的女人都白頭了,便是將所有人殺了,你今日,也別想下這個床。」
程清河一愣,倒是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副露骨的話來,張了張嘴,有些震驚。
她自哪裡聽來的,男人一旦開了葷,不管平日多一本正經的男人,床笫之間,也斷然少不了葷話。
「怎麼了?若是清河實在是想……現在開始,也並非不可。」
至於那隻作祟的妖修的事情,狐王大人不正是清閑到養出聽壁腳的愛好么?!
狐王聽著屋頂下頭二人的竊竊私語,慵懶之中帶著不好惹的氣性,彷彿只要現在有誰動它一下,它下一秒便會將人撕成碎片。
砰砰砰,砰砰砰。
「少爺,清河姐姐,我感覺有人在看著我,你,你們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紫兒站在門口大聲說道。
連成一片的帳子在不遠處亮著成片紅色的燈光,在夜裡寂靜無聲,但就是這樣的寂靜無聲,讓她感覺到一股難言的恐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