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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作妖

  白石一走,同時還派了個人跟著她,怕也是擔憂她會發生怎麼意外。


  被指派來跟著她的人很眼熟,是白石身旁經常帶著的。


  「在下白越,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笑容晏晏,看起來倒是沉穩。


  「那就麻煩了。」程清河點點頭,不再多話,即便她並不愛被人跟著,這個白越也定然不會聽從她的意見。


  蘭若寺規模十分龐大,處處庭院與走廊,若是沒有人指引,定然會迷失在這裡面,因是冬日,路旁栽了不少的梅花,到了下雪的時節,可以想像前來觀賞的達官貴人自然不在少數。


  她在寺里隨意逛了一逛,並沒有發現其他不同尋常的東西,除了投奔蘭若寺修行的僧人都不在這處,她只看見廖廖幾個非富即貴的客人。


  但是一圈下來,她便發現總有一道視線在某處注視著她,待她仔細看了看,方才發現是那小和尚慧福,正站在院子對面的柱子之後看著她。


  程清河朝他招了招手,慧福眼睛一亮,巴巴地疾走到她跟前來了。


  「原來真的是施主。」他看了看她身旁的白越,羞郝地撓撓頭。


  原來他在害怕白越,看這小和尚的模樣,小聰明不少,卻非大奸大惡之輩。


  「你先離開一會兒,我想聽這小和尚講講佛理,不希望被人打擾。」


  「是,那白越到別處逛逛,若是小姐有事,便來找我。」白越是個識趣的人,他家爺說過,除了不要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一步,其他的小事,盡量滿足於她。


  拜別了程清河之後,他便繞過一扇小門之後,見左右無人,縱身躍上了屋檐,在高處抱著雙臂靜靜地凝視著她。


  「不知道小師傅有什麼話要同我說?」程清河問道,當然她知曉白越並沒有走遠,並且會將她的一言一行完完整整地告知白石,當下也不指望瞞他什麼。


  「小僧,小僧見施主漫無目的地遊走,想著若是有人帶路,或許能找到施主感興趣的東西。」他羞郝地說道。


  感興趣的東西?程清河一怔,接著恍然大悟,看來是上一次甜頭給的足,惦記起她來了。


  不過正好,她正好有話想問他。


  「那就勞煩小師傅帶路,蘭若寺有哪些有意思的景觀,便帶我去看一看。」


  慧福臉上喜色一閃而過:「施主請跟我來。」


  「我看你的年紀不大,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蘭若寺的?」


  「慧福才來這地方一周不到,出家前是個釀酒酒館里的一個小夥計,後來便在這裡出了家。」


  一周?她聞言十分驚訝,再看他稚氣未脫的模樣,不由輕皺起眉:「沒有想到小師傅小小年紀,便看透了紅塵,倒是十分難得。」


  慧福一邊走一邊聽她說話,不知不覺竟有幾分消沉:「看透紅塵倒是不算……只是離家之後,倒是有幾分牽挂。」


  「慧福!」沒等二人走多遠,一道嚴厲的聲音便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慧福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扭頭看去,卻見來人怒意騰騰地走過來:「真,真肅師兄?」


  來人,真是弘緣主持身旁的真肅大師,只不過,他這般發怒,是為何故?


  程清河若有所思地打量二人,慧福在他的目光之下果然有幾分瑟縮,但是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的懵懂。


  「這裡是香客休憩的後院,你怎可在此行走?今日的課業可做了?」真肅說道。


  「還,還未曾。」


  「那還不快去?」


  「是是。」慧福渾身一抖,低著腦袋,逃也似的小跑開,眨眼間就消失在程清河的視線里。


  真肅目送著他離開,接著程清河行了一個佛禮:「真是抱歉,驚擾了施主,這小子年齡尚小,六根斷不完全,貪玩也在情理之中,施主勿怪,貧僧定然讓他在佛祖面前請罪。」


  想要怪罪他的,是你才是。程清河也回了一禮,這些人,真是太過奇怪了。


  看來,他應是擔心慧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她起疑……


  冬日的夜晚來得比往日還要早得多得多。


  然而暗夜剛至,藏有舍利子的那幢十二層的塔便發生了事端,這個時候,白石外出辦事還未歸來。


  程清河只聽見咔,咔,咔,咚地連續幾聲巨響,跑出去一看,聞訊而來的小和尚正從走廊上嗒嗒嗒往那邊跑。


  舍利子!她心中一震,連忙跟著跑過去,路上並沒有多少燈光,是以後方的人陸續帶著火把趕來。


  「不好了,舍利子被偷了!快去通知主持!」高樓之上有人大叫一聲,四周頓時議論紛紛。


  被偷了?哪有這麼巧,剛剛明日要來查看,今日剛入夜便被偷了?她目光一沉,越過小和尚們往樓梯之上奔去。


  「唉這位施主,你不可以上去!」注意到她的和尚說道,但是她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樓梯間。


  到達八層的時候,她的腳步一頓,因為這一層的中間的地面之中,正嵌著一鼎巨大的香鼎,一半的鼎身埋在地板之下,看著搖搖欲墜,四周的地面上四處都是散落的白灰以及斷木,看著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


  她抬頭一看,這座十二層的塔,八層以上的天花板上,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通天窟窿,看來是那地板支撐不住香鼎的重量,而從頂樓十二層墜下來了,一直砸到了八層。


  再到頂樓上去一看,原先放置舍利子的是個檀木盒子亂糟糟地擺放在香案上,有幾個開著蓋子,但是其中只有黃色錦緞,舍利子,不翼而飛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弘緣自人群之中走過來,兩旁人自覺地讓開一條道來。


  真肅就站在弘緣的后側,神情凝重。


  見主持來人,和尚們安下了心,這時有一個和尚站了出來,嘴裡說道:「稟報主持,弟子聽見巨響,第一個趕到這裡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黑影自頂樓一閃而過,跑上去一看,上頭的香鼎摔到了八樓,而頂樓的舍利子,都已經被偷走了!」


  「哦?你可看到那偷盜者長的什麼模樣?」真肅上前一步,連忙問道。


  「這個,天色太暗,弟子並沒有看清楚。」


  「混賬!」真肅怒喝一聲,接著回稟主持:「舍利子被偷,那盜賊定然還在寺廟之中,真肅懇請主持下令封鎖寺廟,阻止竊賊趁著混亂逃出!」


  弘緣知曉舍利子被偷一事,神情也變得十分凝重,但是聽聞這個請求,臉色卻是十分為難:「若是如此大張旗鼓,怕是會擾了佛祖清靜。如此,你們便嚴加看守前後院出入口,若是看見可疑人物,便將人留下。」


  當然,留人的方式必定要溫和,不能驚嚇了香客。


  此事一敲定,眾和尚便散去了,一方面加派了人手,另一方面,將和程清河一樣趕來這裡的貴客引回去了。


  程清河站在一旁,悄悄地放開了神識,不過因為有高手在此,她的動作越發小心翼翼,自然也束手束腳,不過儘管如此,她仍舊是查探了不少的地方,當望到寺廟之外的時候,她的神色十分驚訝。


  「小友在看什麼?」一道離她極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驚得她瞬間回神。


  不知何時起,這地方已經空無一人了,而那弘緣,正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彎著嘴角低頭看她,她甚至能看清他衣襟之上栩栩如生的花瓣的紋理。


  「我不過是在好奇,那竊賊居然如此神通廣大,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這座十二層的塔頂逃離。」


  聽見巨響之後,她立馬就趕了過來,但是她非但沒有看見什麼黑影,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隱藏的結界被破壞的跡象。


  一開始她以為這竊賊,就是按抐不住的景梟遇,但是就在寺廟門前,她「看見」了景梟遇正皺著眉頭,驚疑不定地站在香客之中,看著尖塔的方向。


  聽完她的話,弘緣咯咯笑了一聲,接著俯身,黑色的眼睛瞬間變成了黃底褐色的豎瞳,那豎瞳一開一闔,被他緊緊盯著的時候,令人忍不住有一種被猛獸注視著的牽制感。


  「這些都是因為你呀,傻姑娘。」他幽幽地說道。


  程清河氣哽在喉,脊背發涼,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你什麼意思?」


  「呵……事情搞砸了呢,你想不想看知道了這件事的白石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怎麼辦,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程清河神色一變,背後的噬夢綾察覺到威脅,控制不住地飄飛揚起,但是隨即她的手臂一痛,有尖銳的東西刺進了她的肉中,眼前一花,嘭地一聲,下一秒,她便跌入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那是一個小小的櫥子,下面鋪了柔軟的紅綢墊子,一股香氣瀰漫,柜子離地十幾公分的距離,而弘緣就膝坐在她的面前,當著她的面舔~舐自己沾了她的血跡的手指。


  「真是,比預料的還要美味!」他的豎瞳收縮成了一個小黑點,灼灼地看著她,那目光,像是想要將她整個吞入腹中。


  同時也是那種瘋狂得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神情,讓程清河直愣愣地僵坐在那裡,陷入了他的眼睛,著了魔一般無法反抗。


  就在這時,嘭地一聲,弘緣應聲看過去,原來是有人踹開了禪房的門,是趕來的白越。


  但是白越只往裡走了一步,弘緣一皺眉,一股無形便將他震得倒飛出去,又是嘭地一聲,他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徹底暈死過去。


  「呵~這些討人厭的,卑微的螻蟻~」弘緣低聲說道,接著動作一頓,直起上半身,「咦,動作還挺快的~」


  「你,你……」程清河像是被遏住了喉嚨一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在絕對的修為壓制面前,她連一點努力的餘地都沒有!

  「小乖乖,你的老相好來了,在裡面好好獃著。」弘緣將她推到櫥壁,半挨上了櫥門,亮光一點一點在她面前被關上。


  接著,他極快地在櫥門之上設置了一道禁制。


  門外一陣風聲響起,弘緣拖著長長的米黃色袈裟膝行到茶几前,盤坐了下來,長長的眼尾透出一股難掩的魅意,玉狐一族天生占著便宜,不管是公還是母,總是相貌出眾。


  白石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手下,目不斜視地走進來,一撩袍子,坐在他的對面。


  「她在哪裡?」


  「誰?你說那個誘人的小丫頭?」弘緣手裡摩挲著佛珠,歪頭淺笑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正在惡作劇的孩子,帶著幾分不知世事的天真,以及邪惡。


  「她在哪裡?」白石看著他,目光十分平靜,但是那平靜之下,藏著洶湧的怒意。


  「不要緊張,我只是和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沒有想到,你為了討好那個小丫頭,連我們的生意都不顧了,真是令人扼腕嘆息。」


  「白某承諾過不會限制你在凡界的行為,但是,你莫要忘了來到凡界的初衷,也不要辜負了,白某對你的信任。」


  「咯咯咯,這個自然,你的丫頭現在正和我家愛廚敘舊呢,讓她學學怎麼做水晶豆腐,以後你若是想吃,便不必使喚我家的了。」弘緣將手中的佛珠丟在一旁,含著自己的小拇指,沒骨頭似的倚在茶几之上。


  這鮮血的味道真是太好了,真是令人回味無窮!

  白石見他這般,就知道他又在作什麼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狐狸這個種族,實在是非常麻煩的物種。


  但是對於他所說的話,他倒是沒有起疑,畢竟弘緣想要在極真與凡間兩界如魚得水,儀仗的還是白家,料想他也不敢對他的枕邊人動手。


  「對了,說到白家未來的主母,你就不考慮換一個?我看這叫做清河的小丫頭,就比南家那位醜女人合適得多。」


  白石見他兀自沉醉的模樣,不由會心一笑,微微放鬆了一些。


  「怎麼,連你也在意起了白某人的婚事?」


  「這個自然,白家的主母?想一想,都是多麼令人熱血沸騰的,位置呢~」若不是他可惜生了男兒身,定然要搶上一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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